“娘,您醒啦?休息的可好?”
郑小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在哪儿乌拉哇哇的吹喇叭,还得我一宿都没睡好。”
听了这话,沈安安跟吕崇安都愣住了。
沈安安一晚上什么都没听到,就连鸡鸣狗叫都没有,她还在想,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毕竟村子里谁家不养一些鸡鸭鹅的?
再不济看门狗也得有几条。
而吕崇安就住在隔壁,同样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一时之间,沈安安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她挤出一丝笑容来:“娘,您,没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郑小云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变得古怪起来。
“你们……没听到?”带着几分期盼的小心,似乎是想知道一个她能接受的答案。
但她失望了。
沈安安跟吕崇安同时摇了摇头。
“昨晚静极了,虽然换个地方,但我睡的还挺香的。”
沈安安有轻微认床的毛病,但昨晚,却睡的极安稳。
吕崇安也点了点头:“光明司的弟兄昨晚安排了巡逻,除了他们发出的一切正常的讯号,我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婶娘,你确定听到的是喇叭声?
又或者其实是在梦中听到的?”
这么一说,就连郑小云自己都不确定了,有些挠头。
“该不会是我遇到了什么脏东西吧?”
有风顺着破漏的灶房吹进来,郑小云打了个哆嗦。
这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娘,您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哪有那么多脏东西。
就算有,我爹阳气那么足,还敢来闹你?
对了,我爹去做什么了?”
郑小云神情有些恍惚:“哦,对了,你爹说去抓人。昨晚有人在这儿闹腾来着。”
然后沈安安跟吕崇安又持续懵逼了。
不会吧?昨晚光明司那么多弟兄巡逻都没发现异常,他去抓什么人?
不过沈安安是什么人?
三言两语打消了郑小云的疑虑。
毕竟郑小云也是那种心大的。
不牵扯自己的家人的事情,她往往不会在意。
沈安安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沈安安葱油饼做了很多,让吕崇安拿着去分给手下的弟兄。
未必能吃饱,但也算是一个心意。
“咱们头儿未来夫人的手艺,都尝尝。”马良已经馋了半天了,此时端着箩筐,兴致勃勃的去分饼。
除此之外,还有一堆白煮蛋。
吕崇安买的鸡蛋不少,一锅煮了,倒是省事情。
毕竟如果全煎成荷包蛋,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这个饼,好香,真好吃。”
“京城云香居,就是做饼出名的,但是跟这个一比,似乎也差了些味道。”
“那可不,咱们大人可是好福气啊。”
吃完饭,有人来找吕崇安汇报:“大人,村里少了几个女人。”
吕崇安慢条斯理的把最后一口饼给吃下去,这才说道:“少几个是什么意思?”
“额,就是,不见了。
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而且最诡异的是,我们问了几个人,她们竟然不记得这个村里有那几个人。”
吕崇安眼睛眯了起来,脸上却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容。
“哦,这么说来,那晚借宿的几个女人出现了?”
“大人,您是说,那红衣山鬼?”
吕崇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婶娘说昨晚听到了喇叭声,看来并非是错觉。
而且叔父明显也是听到了,否则不会一大早去抓人。
看来这个院子,有问题啊。
叫几个人去查一查,这个村子哪里有地道或者暗井之类的。
估计会有收获。”
那人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查。”
吕崇安挥了挥手,抬头看了看日头,觉得自己应该少穿一件衣服才是。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来,那杨婵的男人原名刘玉龙。
这个院子的主人原来是谁来着?
刘玉凤!
这个名字,他还记得。
玉龙,玉凤……
呵,这家人野心可真是不小啊。
一般来说,村里的孩子,因为生活条件等等各方面,导致夭折的概率非常大,所以就有了贱名好养活的说法。
像什么狗蛋,毛丫,毛妮,粪球之类的名字,屡见不鲜。
但这刘玉龙刘玉凤这两个名字,可真是龙凤呈祥,贵不可言。
即便洛朝不以龙为图腾,但龙凤依旧是传说中的神兽。
“可真是巧了,只听说这里空置,似乎还死过人,倒是没想到,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沈林一直到晌午十分才回来,身上一尘不染,似乎还沐浴过。
头发都没干透,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换了一件。
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看来事情应该是搞定了。
沈安安把他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问道:“爹,昨晚你们真的听到了喇叭声?”
沈林不置可否。
“那您今天一大早去抓谁了?”
沈林有些好笑的敲了敲女儿的头:“小孩子家家哪这么多问题。
总之,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鬼。
如果有,那也是有人装神弄鬼。
这事情已经解决了,别瞎打听。”
沈安安不情愿的嘟了嘟嘴:“哦,不问就不问嘛,您打我干嘛?
我这么聪明的人,要是被您打傻了,到时候您可没地方哭去。”
沈林哭笑不得:“爹倒是希望你能傻一点,你看看小冬梅,每天多开心。哪像你,一天到晚瞎琢磨。
这事儿,崇安那小子能解决,不需要咱们管。
听说你早上下厨了?给爹留饭了没有?
一大早出门,打了个小野猪,回头有人帮忙送过来,咱们中午给吃了,怎么样?”
沈安安看到所谓野猪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哪里是野猪,分明是不知道在哪买的家猪。
野猪就是个说法,否则怎么说他出去干啥去了?
这明摆着是掩耳盗铃,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毕竟连傻白甜的娘亲都知道爹去抓人去了。
不过当女儿的,自然不能拆老爹的台。
猪是沈青苗杀的,分肉颇有几分庖丁解牛的感觉。
那手法叫一个利落。
把猪血弄成血豆腐,大排小排,**骨,五花,里脊等等分门别类的放好,沈安安选了排骨以及五花肉,中午炖个排骨汤,弄个红烧肉,然后烧个猪血,倒也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