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哪里见过这般吓人的主子,连声说是,急匆匆的领着一众姬妾离去。
人走后,陆鸣玉才开口,“可惜那么多佳人,貌美如花,眼巴巴的等着殿下临幸,个个都想爬上殿下的床榻,可殿下不解风情,伤了佳人的心。”
院中还残留着她们身上的脂粉味,百里易轩拧了拧眉,道:“你若是喜欢都送给你。”
“我倒是想。”可惜她一女子,只能想想罢了。
她追上去,跟在百里易轩身后进了卧房。
一方看似普通的小案上隔着几个锦盒,里面铺满了圆润的珍珠,一盏价值连城的琉璃杯放在旁边,不知名的美酒香气四溢,熏得人昏昏欲睡。
单不说其他,只是一只琉璃杯就足够一户普通人家几十年的开销,区区县令。究竟贪污多少,才能有那么多好东西。
“这琉璃杯价值连城,可是难得的珍品,周县令还真舍得。”
陆鸣玉拿起旁边的一本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空桑城有头有脸的大户孝敬的银钱,“光是几位员外就有万两,这银子送出去好似淌水,真不心疼啊。”
“我最不喜欢这些,命人送回去。”百里易轩皱眉看一眼一屋子的陈设,只觉得四处都碍眼。
也难怪,此处原是周县令的住处,匆忙之间,东西还未收走。他喜欢红艳之色,房间更是难以入眼。
“周县令可还在?”
“在。”
“请他进来。”
周县令听闻业王要见他,急忙跑进去,以为是对住所不满意,身上冷汗直流。
百里易轩看他贼眉鼠眼模样,干脆移开视线,道:“我今日要去军营,你且去安排一下。”
“殿下风尘仆仆,不如留下好生休息几日再去也不迟。”
周县令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一双绿豆眼不停打转,“将士们还不知殿下已经到了空桑城,此刻估计正在演练,不如等下官去通传,安排妥当?”
“不必,迟早要见,正好去看看他们如何演练。”百里易轩说话间起身,吓得周县令伏在地上拦他。
“殿下,下官身为空桑城县令,就得负责殿下的起居饮食,军营艰巨,殿下如何能受得了!若是殿下有三长两短,下官有几条命都不够赔,还请殿下念在下官年老,留在此处吧!”
“我若出事,也与你无关。”
“殿下!”周县令听不出百里易轩已动怒,还拦着他。
陆鸣玉出声,道:“殿下决定的事,无人敢拒绝,你是什么人,竟无视殿下的话?”
“本王再重申一次,本王要去军营。”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周县令背过身去的时候,暗自拂袖擦了擦额头,军营的事他多少有点耳目,他整天沉醉于女色之中,底下的人被放纵的什么个样儿,他可是清楚的很,回头要是被……
“周县令是游手好闲惯了,连军营都找不到地方了么?”陆鸣玉瞅着周县令带他们绕来绕去,浑然当成猴子戏耍一样的举动,情不自禁的开口。
百里易轩拧着一双浓眉,目光聚在前面那人身上,周县令大汗淋漓,被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殿下,下官不敢,下官断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啊,殿下明鉴!”说完,头砰砰的磕在地上。
陆鸣玉冷眼瞧着周县令,刚才他做的那些举动,她全然看在了眼里,这儿随便一个都是他底下的人,他一个眼神,那些人不都知道怎么办了吗。
百里易轩也敏锐的捕捉到这些痕迹,对着陆鸣玉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易打草惊蛇,沉声说:“周县令要是嫌官做的太长,本王不介意现在就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