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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章 踏破房顶
    宋凝予眸光从门口一闪而过划过一丝无奈,无论日子有多么的难熬,依旧要过。
    她有些踌躇的推开怀里的千寻,望着她水雾迷蒙的眼睛道:“千寻,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她会离开这里,明天就是新帝登基,之后她就该离开了。
    木千寻诧异的看着她,闪过一丝不安,嗫嚅道:“凝予……我……”
    室内一瞬间陷入了沉默,在那春风轻拂细雨纷纷的三月里的夜晚,红烛摇动着木千寻的不安与坚定,宋凝予哑然,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想着要留在他的身边么?
    宋凝予取出帕子替她抹了去眼边的泪,唇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道:“我明白了,千寻,若是有事,就去城外五里林的飞龙山庄,千万要照顾自己。”
    过了今晚,再见面时,她是倪雨,而不是宋凝予。
    千寻垂眸忐忑的看着她缓缓的点了点头问道:“凝予,你,生气了吗?”
    宋凝予抬手在千寻的额上轻轻一弹佯怒道:“说什么呢?我只是恨自己,竟然不能将你挡下这些,我早该发现才是,却等到了今天才知道。”
    千寻抬眸扯开了抹苦笑:“连凝予都不知道的,他必然更加不知道了。”
    我爱你,可是你从来都不知道,如同我所希望的那样。不知道究竟该幸运还是该替自己觉得不幸。
    “千寻……”
    “凝予,我曾经一本古书上看见过一句话,大宗隐于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势力,你要多加小心。”她现在还太弱,不能出现在宋凝予的身边,否则会成为她的负担,所以她留在棠国是最好的。
    “时辰不早了,千寻,记着我的话,有事便去飞龙山庄,他们会安排一切。”宋凝予松开千寻的手,转身一跃出了窗口,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宋凝予抬头闭上了眼睛,细雨纷纷的三月里润物无声,桃花在夜里沾上了雨珠,在雾蒙蒙的灯光下泛着点点莹白。
    春风拂过吹得人冷进了心里,宋凝予身轻如燕,踏上了琉璃薄瓦朝着凝予宫而去。
    千寻的修宜宫与凝予宫分别位于皇帝寝宫的左右两侧,也就是说宋凝予绕回去的时候,还得从皇帝的寝宫过去,宋凝予身轻如燕,脚下生风,只盼着能尽快的从那寝宫过去。
    风的身影出现在盘龙殿的房顶,挡下了宋凝予的去路:“主母。”
    宋凝予紫纱蒙面微微皱眉,她就知道,风不可能认不出来,当下朝风道:“本宫乃鸿蒙君后,你叫错了。”
    春风和着蒙蒙细雨吹在两人的衣袂上,衣袂翻飞之间,宋凝予脚步箭步如飞就要越过风,风朝宋凝予道:“若非为主母报仇,主上也不会坐上这皇位!主上待主母之心,旁人都看出来了,难道主母当真如此无情!”
    宋凝予背影微僵,就在那微僵的当口,轰!
    整个人踏着的青玉琉璃瓦一片温润,脚下一滑,宋凝予整个人直直的坠入了盘龙殿内,红烛高照下一室清冷,宫子临自着明黄的里衣,映着那精实有力的身躯,宋凝予趴在地上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两个巴掌,混蛋,绕远一点不就成了!
    她真是鬼迷了心窍了,脚不听使唤朝着这里来了!
    宋凝予目光从宫子临的身上移开时,整个人怔在了原处,连趴在地上的动作也忘记起来了。
    这是……
    满满一屋子,挂满了她的画像,连屏风上也尽是她的画像,比之曾经在月楼阁中那满满一层楼的画像只多不少。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
    原来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宫子临也曾为她写下情诗两三行。
    宫子临眸中闪过一丝戏谑蹲在宋凝予的跟前,那衣襟在宫子临一扯一扯的动作露出大片精实的胸膛,唇角勾起一抹妖孽倾城的绝色笑意道:“娘子,这是打算来与为夫道歉了?既然如此,为夫应了便是。”
    宫子临那妖孽倾城的笑意中,眸子里面装的全部是她,甚至宋凝予看见那装满了她的那颗心正在缓缓的颤抖着,为什么如此的不安?那样的笑,那样的眼神,独天之下,仅此一人,宋凝予心里狠不下心来拒绝。
    宋凝予撑着手欲从地上爬起来,宫子临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腰,一只手抬起她的脸,缓缓的,轻轻的,视若珍宝一般的在她的脸上一吻,带着缓缓的颤抖与冰冷。
    “活着就好,娘子,若是想为夫原谅你,就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盘龙殿外一大群人冲了进来!“皇上……”
    那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那在场的人脸色微白,完了,坏了皇帝的好坏,会不会被砍头啊?
    宫子临眸光在望向那一片吓得脸色发白的御林军时变得凌厉狂霸,震得那些御林军下意识的就想朝后退,但是耐何眼前的人得罪不起,背后发着一阵一阵的寒意。
    那轻轻的一吻,落在面颊边,一瞬间花开随风,她仿佛看见了眼前万花盛开,心开始不可控制的活蹦乱跳了起来。
    “滚出去。”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宫子临的嘴里冒了出来,冻得宋凝予终于回过了神来,那一下子全部挤在盘龙殿门口的御林军一窝蜂一般的退了出去,临了还没忘记替两人关上门,屋子里面一个侍女也没有,只有一个宫子临的贴身太监在照顾着。
    那只放在宋凝予纤背上的手冰得如同冬日里刺骨的风,以前宫子临不该是炽热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当下手腕一转,扣上了宫子临的脉像,顿时整个人大惊,一股骇意从四肢传了上来,这个人,身中寒毒,再加上气血攻心忧郁过度,若非那一身浓厚的内力,只怕早就性命不保了。
    “你的寒毒,哪里来的?”这寒毒,若是拿欧阳火的曼陀花开相比,两者不过小巫见大巫。
    宫子临缓缓的将宋凝予打横抱了起来,抬步朝着龙床上走去,那唇边始终挂着妖孽倾城的笑意,偏偏是这笑,偏偏这笑只对着她一个人开放,宋凝予无法抵挡。
    “我问你话!”心中的着急已经大过了如今的处境,所以连宫子临抱着她的时候也没有太过在意。那心跳声在宋凝予的耳边一下一下的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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