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扬了扬眉笑道:“太后就这般急于赶本宫走,为什么?”宋凝予总觉得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似乎每一个人对她有隐隐有着几分畏惧,将她当成衰神一般的供着,只望她走得远远的才好。
太后素色的兰花蔻丹在桌面上缓缓的点头冷声道:“哀家绝不会允许皇儿娶一个有夫之妇为后!”
“很好,本宫也没有一妇侍二夫的兴趣,既然如此,那么本宫便给太后一个月有的时间,可要记得将这些东西送进棠国,若是晚上那么些时日,或许少了些东西,那本宫说不定对那欧阳火动了心了,还真有可能一妇侍二夫。”宋凝予缓缓的从衣襟里取出一张百纸黑字。
太后一看那些东西顿时脸色就青了!这千万两白银还是小数,那里面竟然还有汗血宝马一万匹,绫罗绸缎粮草更是不笔大的数目!
太后一紧紧的捏着手中白纸黑字的纸咬牙切齿第一次失去了那高高在上的优雅威严之气质沉声喝道:“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棠国区区一个小国,连鸿蒙二分之一的国土都不足如今,竟然哀家送这些东西与棠国,皇后,做事你也该有个度!”
宋凝予慢条斯理的划着手中的指甲淡道:“堂堂鸿蒙,竟然连那区区几样小东西都拿不出手,太后,既然没有金钢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以太后的底细,七月昨天夜里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也查的差不多了,虽然说如今朝中多是以欧阳火令为尊。
但是,那也要在太后没有说话的前提之下!
这太后堪比当年的摄政皇妃,鸿蒙国的人也尊崇得很呐。
正在扇着火的老太医余光偷偷的朝着这边瞄了两眼就再也没有说话了,太后沉了沉眸眼,紧紧的拽着手中的纸咬了咬牙道:“好!本宫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本宫一件事情!”
“本宫向来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太后有事不妨直说。”宋凝予慢条斯理的端着手中的茶盏扬了扬眉,这是太后之前无间意中一碰的茶盏,宋凝予当着太后的面便喝了下去,毫无防备,用她爷爷曾说过的话就是,所有的毒,经过她的体内,都被更强的毒吞噬或坻消了。
“对了,忘记告诉太后了,本宫这体质,百毒不侵,刀水不入,不管太后信还是不信,本宫都奉劝一句,不要惹本宫生气,否则后果,本宫自己也预料不及。”宋凝予扬了扬眉,笑得温文尔雅。
偏偏这样看似清冷淡漠的温文尔雅中却透着能活活将人气死的实力!
太后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那脸上方才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宋凝予划破指尖,便见几滴黑血滴落在玉石地板上,那黑血如水一般的朝着地面流去,一会血便缓缓的停了,宋凝予取出帕子在手指上擦了擦,那指上的伤口不见了,仿佛从来不曾有过一般,这下太后不得不信了。
“哀家,不过是告诉棠国皇后,北域与鸿蒙之事,不须皇后插手!”
宋凝予扬了扬眉笑道:“你放心,与本宫无关的事情,本宫向来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
太后起身脸色苍白的理了理衣袍,宋凝予从衣襟之中取出另外一份白纸朝太后勾唇笑道:“太后娘娘慢走,这一份清单,本宫便差人带回棠城了,到时候,本宫可以看见如数的东西。”
太后气血上涌,胸口起起伏伏着,太后挺直背脊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宫门口大步而去,砰的一声倒在了宫门口,外面一片忙乱,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太后抬回慈宁宫中。
七月望着那一派凌乱的众人捂着唇笑道:“夫人,这些人可真是有意思,只是,这么多的东西,那个太后有那个权利送这么多给棠国吗?”
宋凝予扫了眼七月,扬了扬眉道:“看药。”
七月撇了撇嘴,宋凝予微微眯了眯眸,外头传来君王回宫的声音,宋凝予朝老太医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停手了,那一鼎药在殿内泛着浓浓的药香味,香气氤氲之中只见一身明黄的欧阳火朝宋凝予大步而来。
“怎么?替太后报仇?”宋凝予见来人满身怒意,扬了扬,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那是孤的母后!亲生的,爱妃,你就不能消停一些?”宋凝予扫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哼。亲生的?气得就是亲生的。虽然不知道太后终究在怕她些什么,但是,那也算是她的资本不是。
欧阳火满眼无奈的抬手欲在宋凝予的脸上捏一记,宋凝予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一步扬眉冷声道:“消停?从你将本宫从棠国带回来你就应该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欧阳火揉了揉眉心,无奈的笑道:“看来孤当真是娶回来了个悍妻啊。”
欧阳火身后的双河执着拂尘朝宋凝阳微微叹气道:“君王为了立夫人为后一事,如今那前正乱着呢,都以死相谏了,夫人……”
宋凝予清冷的眸中不含一丝温度冷声道:“与本宫何干?难道有人要强娶本宫,本宫还得感恩戴德?”
“爱妃,怎么能说是强娶呢?孤明明三书六礼三媒六聘以十里红妆迎回来的。”
“那鸿蒙国君倒是说说,何为三书六礼,何又为三媒六聘?十里红妆?本宫坐在马车里,看不见。”宋凝予坐于椅子上,端着茶,翘着二郎腿望着那日上中天的日头,在这琉璃宫里面当真是透心凉,每次都有人在她正生气的时候自动撞上来!
七月将那些药查捞了出来,银针也一并取了出来,放在盘子里面,端到宋凝予的跟前道:“夫人,已经烧好了,夫人看看这样行不行?”银针之上透着淡淡的药香味,放于盘子之中那叠起来的高度,鸿蒙国君眉眼抽了抽。
“爱妃,孤不会真的要扎这么多针吧?”
宋凝予无视装可怜的那张脸,缓缓的点了点头,朝一旁的老太医扬眉笑道:“烦请老太医接着熬,熬成一碗药的时候便可端来给你家国君喝了!”眸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老太医擦着头上的汗,连忙点头应了下来,这祖宗可真得罪不起!
宋凝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执过一根泛着药褐色的银针朝鸿蒙国君示意回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