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到这三环路上干什么?”我莫名其妙,但还是停了下来。
“我要抱你一下,刚才在办公室人太多,你都被那班丫头们搂熟了,我当时真想跟她们打一架,一遇到开心事,就都来抢我的干爹。”她说干就干,一把抱住我,疯狂地啃了起来。仿佛这脸上、嘴上、脖子上的肉都要被她啃光去。
“薛梦,这里不能久停。还是先回去吧。”我有时也怕交警。
“我不,还要。”她继续干她的活,并把我的手往她胸前移。两只小白兔又要我哄了。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硬着头皮等待交警来罚。果不出所料,交警的摩托来了,在敲我的车门。我放下玻璃。
“你车坏了?”一个交警问道。
“警哥,车没坏,是我坏了。”想不到薛梦伏倒我身上,抬头对警察说道:“我的老毛病犯了,不能颠簸,对不起。”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还“哎哟,哎哟”地轻轻叫了起来。
“快送医院呀?”另一个交警说道。
“开不得车,一颠簸,她就受不了。”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等她好一点,请马上离开。”
“好,谢谢。”我目送两交警离开。
“干爹,走吧,吃饱了。”
“你越来越调皮了,连交警也敢耍。”
“难道等着挨罚?”她格格笑了起来。
到家了,这将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薛梦第一件事是做夜宵。我第一件事是洗澡。前后天南地北地边吃边聊。
今天心情好,就喝五粮液,不用我讲,薛梦已把酒酌上了。她对我的生活习惯比我自己还清楚。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泡辣椒炒腊肉,凉拌黄瓜。
“干爹,祝贺你打败了洋鬼子N.鲁思,我俩干三杯”。
“你想把干爹灌醉?”
“‘三杯通大海’,海能纳天下之江河,你能容人间之炎凉,何醉之有?”薛梦举杯。
“薛梦,你明天帮我做好汪娜那班丫头们的工作,她们又在准备开什么庆祝酒会,据说要摆几十桌,疯一天。这千万使不得,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好,汪娜这死丫头,疯起来了时从不考虑影响,这是她最大的缺点。干爹,有我给你庆祝就够了。来,干了这三杯。”
“人生难得几回醉,干!”我不知是哪根神经出了毛病,突然大笑起来。在我的记忆里,我已多年没有开心地大笑过了。
“干爹,这才是真正的你,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本色。”
“薛梦,从今以后,我真的要在风口浪尖上过日子了。”
“你上次不是说过,你喜欢在风口浪尖上玩吗?如今玩上了,想退下来已不可能。我薛梦虽是女流之辈,但我既然选定了你,就会义无返顾地与你共患难,同进退。”
“我惹的麻烦真不少啊,而且都是用推土机都推不动的大麻烦。与其说我惹上麻烦,不如说麻烦惹上我更恰当。”
“干爹,莫道麻烦惹英雄,强者总在是非中。有个法学硕士干女儿做你的坚强后盾,保你无往而不胜。”
“最大的麻烦可能来自‘魔鬼别墅’。”我无意中冒出一句。
“更确切地讲,可能来自N.鲁思一伙。”薛梦说道。
“当务之急是尽快建立工会,依*集体的智慧和力量去争取胜利。在外资企业,没有党、团组织,没有党政领导。一切全由老外们说了算。N.鲁思一伙就是钻了这个空子为所欲为。他们反对建立工会,也就是怕工会的力量。而我们要想保住这快净土,如今唯一的希望是建立工会和依*工会。”
“干爹,经你这么一讲,我才真正明白了建立工会的重要意义了。”
“酒呢?”我的杯子空了。
“再喝一瓶?”薛梦望着我笑。
“再来一瓶。”
时下国人,都在忙两件事:绝大多数人忙着挣钱,绝小少数人忙着争权。有了钱的又想要权,有了权的又想要钱。看来,能够撬动这个地球的只有钱和权。
于是乎,有钱的就买官;有权的就卖官,既不要开公司,也不要租店面,钱凭一张卡,权凭一支笔,“您签字”,“我转账”。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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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个官是买来的。”一言惊四座。说这话的是谁?公安局吴副局长。被说的又是谁?他昔日的好朋友、国土局局长。
自我上次约见了吴副局长后,这消息就传到了丁岚耳朵里,她本来就是个蠢到不能再蠢的女人,于是认为是吴副局长挖了她的墙脚,这墙脚当然就是我老唐了,我也够倒霉的了,竟成了他们相互争夺的墙脚。再于是乎,丁岚跑到公安局找到吴副局长,来了场泼妇骂街,淋了吴副局长一头狗血。大概是“拿了别人的手短,吃了别人的嘴软”,平时里八面威风的吴副局长,竟“嘭咚一声”栽到在丁岚的石榴裙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吴副局长好说歹说总算把这个蠢女人哄走了。君子报仇十年,小人报仇眼前。这吴副局长属于后者。他上午挨了丁岚的臭骂,中午就邀我到“近水楼台”去喝酒。于是说出了“他这个官是买来的”这一大跌眼镜的话来。
“唐老兄,你知道他买这个局长发了多少钱吗?”吴副局长开始放气。这气是丁岚给的。
“我怎知道,又不是我卖给他的。”我的微型录音机开始上班。“吴副局长,这种事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可千万不能乱讲啊。”我是怕他讲一半留一半。
“真凭实据?他怕钱太多了被人抢,要我开警车帮他送的,这还不算真凭实据?”
“那不有十来万?”我故意装蒜。
“亏你说得出口,真是井底的麻怪,没见过世面。十多万?哼!三百八十八万。三纸箱。”
“乖乖,如果我有这么多钱,还买什么破官,老子拿着这三百多万或做生意或炒股,不比当个破局长还潇洒?”
“你真是井底的麻怪,这当局长才叫名利双收,你知不知道,他这个国土局长签个字值多少钱?”吴局盯着我问。
“一百块?”
“你以为局长是叫化子?捡破烂的?他签个字,最少要五十万。你给我算一算,三百八十八万,他签几个字就捞回来了?”
“按你这么说,他不是在受贿?”我反过来盯住他。
“不是为了名利,买个官干什么?”他又盯住我。
“我说吴局,你把这些告诉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纪检书记。”
“丁岚对我不仁在先,我就来个不义在后。我告诉你,我认为你还算是一个人物,他们不想搞你吗,我两联合起来把他两公婆搞掉。”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井底的麻怪吗,怎么又马上变成一个人物了呢?”我哈里哈气地问。
“刚才是开玩笑嘛,你不用怕,万事有我做底,保你名利双收。”
“我能帮你什么?”
“你先说你到底想不想干?”他睁大两只眼睛盯着我。
“你先说说怎么个干法?”我也睁大两只眼睛盯着他。
“这里不方便,去我家里说。”
“那我就不方便了,吴局长。”
你可以左右任何人,甚至左右时代风云,唯独无法左右我。我就是我,不受流言所蛊惑,不为利益所驱使。吴副局长真是瞎了眼,竟在我身上打主意。偷鸡不到蚀把米,自找没趣,不欢而散。
今晚上班,我已正而八经地坐到了“新潮流工会筹备委员会”的办公室里了。它就在红楼的一楼。一个篱笆三个桩,两个桩立不稳;一个好汉三个帮,两个帮办不成。我今晚不多不少,就请了三个帮手来,她们是:薛梦柳秘书王小丫。都是我的铁哥们。我的经验是:任人唯贤,用人唯亲。小事用木杆,大事用铁杆。今晚用的是铁杆。
晚上九点正,三位美女几乎同时但又并非同时来到。
“首长,您既是两级助理,又是主任委员,我们怎个称呼您更贴近?”柳秘书哈哈笑道。
“我喜欢叫唐哥。”王小丫说完脸却红了,连“嘻嘻”都忘了。
“在工会,一律叫唐主任。”薛梦喜欢一槌定音。
“请三位坐下。”我今天不得不成了薛梦的顶头上司。“请你们来的目的是敲定选举筹备委员的方法和程序。新潮流是红、白、蓝、黑、黄五大区,六十八个部,共有中国工人一万六千七百二十一名,这委员占总人数的比例多少?如何选举产生?请大家出出主意。”
“唐主任,我认为委员以百分之一恰当,由各部选举产生,你拟一个选举章程发下去就行了,今晚我们莫扯选举这挡子事,先把你的摊子摆起来好做生意。”柳秘书发言。
“我赞成柳姐的意见,这筹委会总得有十个八个人办事,我毛遂自荐,来当文员。”王小丫说道。
薛梦今晚很少讲话。大概是突然易位还不大习惯。但一听到王小丫那么一说,她就急了,她最担心的是王小丫接近我。她讲话了,不是以部长身份:“我来兼个办公室主任。楼上楼下也很方便。”
“你两人,一个文员,一个办公室主任,那我就来负责打扫卫生。”柳秘书说完,自个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想,如果再把汪娜叫来,那就更热闹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闹翻天。
“你们的想法跟我的想法差不多,准备在最近几天挂牌。我的意见是:薛梦为副主任委员;柳秘书为办公室主任;王小丫为后勤处主任。”
“那好,我明天就去采购。”王小丫高兴地说,“唐主任,这经费从那里来?”
“黎总已通知财务部,先拨给筹委会二十万元。”我说。
薛梦因部里有事先走了,不一会,柳秘书也因急事离开。剩下我跟王小丫。
“唐哥,我想你都快想疯了。”王小丫将门关上后立即搂住了我。
“小丫,使不得,这里是一搂,又没窗帘。”我急了。
“刀子架到我脖子上,我都要亲个够。”她话音甫落,踮起脚来封住了我的嘴。我想推开她,可推出的手怎么变成了抱住她。坐怀不乱?我不又乱了嘛。
“唐哥,上次要你破了我,被那班绑匪搅掉了,现在来好吗?”她已满脸通红,双腿似乎已离开地面,整个身子*双手悬在我脖子上,我只好抱紧她,生怕她掉下去。她却趁势双腿勾住了我。已情不自禁,轻声呻吟。我也很想,但我不敢,不是怕,而是还有一个她。
“小丫,你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好吧?”我真舍不得松手。
“唐哥,我受不了了。”她更加疯狂了起来。平时最文静的女孩,此时却已羞耻不再。我抱起她,把她放在沙发上,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她刚一松手,我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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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哥,你好坏”。她是真骂,因为她在哭。
“小丫,你跟薛梦,我只能占有一个。我不能同时拥有你们两人。”
“你跟薛姐做了?”
“没有。但我已答应了她。”
“我就那么命苦?我上次讲过,我只占一小份就行了。做二奶也心甘情愿。”
“小丫,你怎么老作践自己。你这么说,等于用刀子捅我一样。”
“唐哥,请你记住我的话,我王小丫,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属于你。”她说完,突然起身开门跑了出去。这是她第二次说这些话。
我品着她留下的吻、留下的情、留下的誓言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