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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迷般的血
    滴答……滴答……滴答……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串葡萄糖的吊瓶??起码十个,正如一大串葡萄一般吊在一个铁架上,而一根针管正扎在我的右手背上。不用说,我又回到了医院里边,而且平生第一次躺病床上打点滴。
    晕了,这是什么阵仗啊,有这么灌葡萄糖的么?而且好象那几个瓶子全都空了?
    该死,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我左手撑着床板挣扎着起身,突然觉得脚上有负重的感觉,一低头,却见一个女孩子扒在我大腿上睡着了,那有些散乱的马尾巴,那身鲜艳的运动套装,那发根间露出如雪的脖颈……不是我魂牵梦萦的女神却又是谁?
    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我不由得抚胸、闭目,然后深呼吸??老天我爱你!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难道就让女神这么扒着?我伸出手,想摸摸东方楠那保养得十分顺滑的头发,可是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嗨!我有点懊恼的收回手,原来这个就叫有贼心没贼胆啊。其实也怨不得我,东方楠的身上总透着一种让人只敢远观的气质。
    算了,我悻悻地搓了搓手,然后用左手托着腮,静静地瞧着东方楠的发丝和她埋在臂环间露出小半边俏脸作痴呆状。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房间内滴滴答答的水声。
    恩?天气很热吗?怎么美人儿的脸都红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东方楠猛地把头抬了起来,正磕在我下巴上。
    “哎呦。”我忙捂着嘴先报伤。
    东方楠涨红了脸瞪着我,那样的迷人表情让摸腮喊通我不自觉地忘记了配音。她也怔住了。我们两个就这么对望着。
    啊!我明白了,原来我起身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装睡而已,被我这个大帅哥盯着看那么久,不脸红才怪啊。我痴痴的想着,痴痴地看着。
    还是东方有控制力啊!她突然嗔道:“你看鬼啊!”
    我一时沉醉没有迷途知返,不自觉地应了一声:“我看你啊。”于是美女不小心和“鬼”划上了等号。
    “你!”东方楠杏眼一瞪,扬起手做了个打耳光的准备姿势,我反应够快,两手举起来准备防御,可是没有考虑到还连在右手上的针管。
    “哎呦!”这会儿可是真的痛起来了。
    东方楠有些着急了,举起来的手也不打下来了,画了个弧,轻轻柔柔的落在我的手上。
    妈呀!我的手一哆嗦,又触电了。
    东方楠以为弄痛我了,显然没有护理经验的她抓着我的手又是一阵摩挲,还在上边吹气,那真叫一个吐气如兰啊……靠,我真的又要晕过去了。
    她弄了好一会儿,发现我不出声了,一抬头,只见我闭目作陶醉状,气的扯着我的手一扭。
    妈呀,姑奶奶。断了断了……
    我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过来,东方楠又是那天的一副面上带霜的表情。我
    不敢说话,一边揉着手一边悄悄地看东方楠的脸。
    “哎,那个……”东方楠咬了咬嘴唇(好可爱!),突然说话了。
    “啊,什么?”我忙不迭地接话。
    东方楠调整了一下情绪,问我:“岳天,我问你,今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我?我不由得一愕,不自觉地捏了捏左手,那个微小的突起还在那里。
    我不知道,真的。我茫茫然摇了摇头。今天的一切简直就象一个诡异的梦一般,可是却那么的真实。
    我知道东方在注视着我,等着我的回答,可是我只有对她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她听了以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告诉我:“你知道嘛,医生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任何伤口,不过给你验血的时候,发现你体内的血糖浓度是正常人的十分之一。”
    我很吃惊,虽然我混过了整个高中,但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血糖就是血液内的所含有的葡萄糖,作为一种最基本的能量物质,剧烈运动之后或者在比较寒冷的地方,人体的血糖浓度都有可能下降,可是幅度并不会很大,而且通常很快就会由肝脏内的糖类分解调节。再说,十分之一,正常人应该已经死了吧?
    我久久不用的脑子开始思考,我感觉我似乎面对着一个我的内心深处十分避讳的想法。难道说,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或者,我根本……不是……人?
    我居然让自己的想法给击懵了,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倒带一般迅速在我眼前回放,我在那间教室中的暴走,运动会上不知疲倦地奔跑,夜间视物的能力,奇怪的症状失眠,额头上迅速愈合的伤口,直到那奇怪的老头在我手上开的那一枪。一切都那样的奇怪,我居然会没有察觉,或者说我的潜意识让我刻意地回避这些东西?
    我看了看东方楠,她眼里边流露出来的那种真正的关心让我鼻子有些发酸,我对她说:“我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只要有一天,我明白的时候,你一定也会明白的。”
    东方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她怎么会察觉不道我的话中的情意?她的眼眶红了,轻轻地说:“傻瓜……”
    她坐在我床前,我们相隔只有一尺,我可以闻到身上那种让我很是痴迷的味道,接下来,根据和电影上的,该发生什么事了呢?
    我慢慢地把身子凑过去,慢慢的,东方楠的脸越发地娇艳欲滴,就向水蜜桃一般,就让我……
    门就这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看到东方楠身子一阵,嗫嚅地说:“我去开门……”
    靠,我的脸也成了猪肝色,好象电影里边也是这么演的,可惜啊,我的初吻又不止要什么时候才可以送出去了。
    不过进来的人却叫我眼前一亮,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外国女人,冷艳而有魅力,我甚至觉得有点眼熟,大概美女的标准都差不多吧?说她是女人是因为她的身上有着东方楠没有的一种成熟的气质,但是我估计她也就20来岁。那种东西叫性感吧?东方楠就是漂亮加可爱?我暗暗比较了一下,发现我还是比较中意东方楠的。
    美女,不要勾引我了,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东方楠走到我身边,看见我盯着那老外美女,时而痴呆,时而傻笑,很自然地就误会了,结果就是正在心中向我的女神宣誓的我因为女神对我的突然眷顾而抱着右胳膊肘叫了起来。
    东方楠也想不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她气道:“行了。”我马上乖乖闭嘴。
    那年轻的女老外微笑着看着这出闹剧,看见我不说话了,就用说:“你好,我叫Malin*G*Wirth,你可以叫我DR。Wirth,不过,我希望你叫我Malin就好了。”
    我正在想她为什么不和我握手,猛得记起来自己右手上还挂着针管,听到她说完了话,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
    “啊,你好,医生。”
    却见她微笑了一下,东方楠在我脑袋上赏了个爆栗,说:“你见她穿白衣服就是医生,人家那可不是大褂啊,再说你不会不知道,‘Doctor’不是只有一个意思吧?”
    是吗?好象吧,英语太差了。不过这个外国姐姐的声音还真好听呢,中国话也说得不错。
    只听东方楠又说:“虽然她不是医生,可是她救了你的命呢。真想不到,你们居然都是类孟买类血型呢。”
    我听不明白东方楠的话:“什么孟买血型?”
    东方楠摇摇头,对身为熊猫的我居然不知道自己的珍贵表示无奈,不过她接着说:“是类孟买血型。”
    然后她开始给我扫盲,类孟买血型因最早发现于印度孟买而得名,因其红细胞上无A、B、H抗原,血清中除有抗A、抗B抗体外,尚有抗H抗体,唾液中可以找到A或B抗原。比RH阴性血型更加稀有的血型种类,国内可能只有几个到几十例这样的血型。(另,实际上人类的血型大部分只是相似,除同卵双生子女外,再也找不到两个血型完全相同的人了。本书中假设类孟买血型是可以作为家族的遗传性状,谢谢读者大大不怕罗嗦地看完)。
    我算是明白了一些,可是我又不是没验过血,一直都是A型啊,再怎么会变成什么鸟孟买的(作者:是是类孟买血型。)?
    那个外国女人带着赞赏的眼光看东方楠把这些话说完,然后道:“这位小姐说得很正确,不过我要补充的是,具有类孟买血型的人其实和具有一般的血型的人一样,可以借由某些办法来转换血型,比如说,骨髓移植。或者是,其他的未知手段……”
    我身上一震,这女人什么意思?我飞快地抬起头,看见的是她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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