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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北欧玄尸僧侣
    我们朝着蓝色的火焰走过去,离它大概二百米的时候,看到那火焰燃烧的地方是一个十字路口。越走越近,发现火焰后边还坐着一个人。
    “是那个神。”秦天说,“刚才壁画上的那个穿欧洲僧侣衣服的人。”
    我虚了一下眼睛,感觉那人的袍子的确很像。
    我有点害怕:“秦天,那个东西,会不会活了几百年?”
    “嗯?什么意思?”秦天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秦天,我感觉,壁画上画的就是他们自己。提尔他们,包括这个人。”我说。
    秦天握紧枪:“没事儿,只要他攻击我们,就毙了他!”
    “刚才已经砸死很多人了。”我摇了摇头。
    “你在防卫。”秦天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们要杀了我们。用我们做祭品,还杀那些孩子,他妈的不知道他们杀了多少小孩子了!”
    我们俩正在这儿说得热闹着,那火焰后边的僧侣张口说话了,是带着浓重北欧口音的俄语:“从河对岸来的人,你们终于来了。”
    秦天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话,转头接着往那个僧侣面前走过去,走到大概五十米的地方,火焰的温度已经能让我感觉到了。
    “你是坦斯?”我用俄语问他。
    “是。”坦斯慢慢抬起头,他僧袍上的帽子包住他的头,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有河对岸的人过来。但是没想到只有两个人。”坦斯的声音沙哑得,像用指甲划过瓷器的底座,让我浑身不舒服,甚至想拨腿就跑。我回头看了一眼秦天,他站在我身后,一只手里持枪。
    “坦斯,你是什么人!”我问。
    “僧侣。”坦斯回答。
    “你是信奉摩洛的僧侣吗?”我问。
    “没有僧侣信奉摩洛,信奉摩洛的是一群可怜虫而已。为了自己的生命能够继续,为了可以得到蜜糖和牛奶,他们不断的为摩洛进献自己的孩子。”坦斯说到,“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一切的问题。你也可以和我说你的语言,你的希伯来的语言。”
    “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坦斯问。
    “我在向你提问。”我回答。
    “我是一个僧侣,奥丁神的仆人,我用我的卢恩字母与神联系,追求幸福和平安,也为迷途的人指点……”
    “我有一个要求。”我打断了他。
    “什么?”他反问我。
    “你要说真相。”我一字一字的说。
    他抬头哈哈大笑起来:“你……已经知道了,何必问我。”
    “奥丁神是不会有你这样的仆人的,你利用了奥丁神的卢恩秘码,借用了黑暗的力量。”我慢慢的用俄语说到,“你已经活了很久了,对吧。”
    坦斯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吃惊:“你还是知道的。你一定带来了吧。我知道,正如刚刚你用那光的索引催毁了摩洛会堂一样。”
    “光的索引?”我小声说了一句。
    坦斯好像没有听到我的重复,开始放肆地说起来:“当过河而来的希伯来人和挪威的那些奥丁的魔术师们,联合起来对付我的时候,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灾难一次一次的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希伯来人的痛苦命运一直没有停止过,他们没有机会过来找我,但是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想起几百年前和北欧那些魔术师的约定,会来对付我和那些摩洛仆人的。正如你所知道的,我不知,是你的祖先还是你的老师告诉你的,我受到了所有卢恩法师的追杀,因为我利用黑暗的魔术。操控黑夜的力量。愚蠢的北欧各族的卢恩法师都只知道那三十几个字母可以用来向自然万物祝福和祈祷,但他们为什么不想把那些字母倒过来,便获得诅咒的力量。一千多年前,我正是如此消灭了北方三个骑士王国,开始遭到所有掌握卢恩魔术人的谴责,我将被奥丁神审判,在黑夜降临的时候,我逃往南方,逃到那个叫做“叙利亚”的土地,遇到了同样遭遇黑暗但却崇拜太阳的摩洛仆人。当时,他们已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了,希伯来人驱赶他们,我用黑暗魔术使他们永生,带他们来这没有骚扰的地方,给他们无尽的食物,并把这一切归功于他们无上的天神摩洛。当我建立起这城,和他们一起生活,满足他们的欲望,并将我的仆人‘伯达克’赐给他们,让它去为他们收集孩童。希伯来人发现了,芬兰的卢恩魔术师们也发现了,他们联合起来向我进攻。但……”
    “你骗他们!”我大声叫到,“你提供给他们食物和生命,那么,那些孩子就不是用来向摩洛进献的!”
    “向摩洛进献儿童,只能在有阳光的时候,这个地方,永远都是黑夜。是我!是我带他们来到这里,躲开了那些追赶他们的阿拉伯人和希伯来人,建立了我们的城堡,给他们提供儿童,满足他们向摩洛礼拜的欲望!”
    “那些用来献给摩洛的孩子,其实是献给你的!”我握紧了双手。
    “我需要那些,那些孩童的肉体,来维持我和那些摩洛的仆人永恒的生命和永远享受不完的食品。”坦斯又笑起来,我听得毛骨悚然,他接着说到,“黑暗魔术,也是要有代价的。”
    “你们在这里大概有四五百年了吧。”我说。
    “是已经这么久了。”他回答。
    “你被驱逐出挪威土地的时候,是一千多年前吗?”我问。
    “没错。”他回答。
    “提尔他们遇到你之后才获得永生的是不是?”我问。
    “是。”他回答。
    我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朝他面前的火焰扔过去,火焰被我的小石头砸得晃了一下,我知道,是风的原故。坦斯却没有特别注意。
    我回头看了看秦天,秦天已经摆出随时射击的姿态。
    我摇了摇头:“秦天,他不是人类。”
    秦天笑笑:“你也学会了。不能说不是,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是尸体?”我问。
    “玄尸。”秦天回答。
    “你知道?”我问。
    “嗯,刚才李会计在说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应该是一只‘Lich’”。
    “Lich?”我问。
    “嗯,这个词,在古代英语里是‘尸体’的意思,专指那些死而复生的邪恶法师或被妖魔附体的苦行僧,死而复生后便成为玄尸,栖息在阴暗的地下。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不是人类的?”
    “他在火前这么近,说话口中如果有呼吸,火不可能一直保持不动。现在看那些火焰根本不受他口中呼出来的气摇摆。”我说到。然后又把刚才和那个坦斯的对话告诉秦天。
    秦天忽然一紧张:“杜卿,他能这样和你说话,证明他根本不怕我们。”
    我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是。他好像根本不怕。”
    “还有,他刚才说你带什么来了?”秦天问,“还有那个钥匙。”
    我也想到这一点,转头去看坦斯。
    坦斯手里拿着些东西,坐在蓝色的火焰后边,嘴里轻轻的念着什么。
    “好了!”突然间,坦斯喊到,“让他们都出现吧!”
    “什么?”我问。
    坦斯没有回答:“亮出来吧。那羊皮。”
    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我看了看秦天,秦天一皱眉:“什么?”
    “羊皮。”我说。
    秦天摇摇头,从身后拿出一条毛巾:“你要这个?”
    就在那毛巾被秦天拿出来的时候,坦斯大声的念着咒语,蓝色火焰直指天空,火焰中窜出两只狼,朝着秦天奔跑过去,秦天当即开枪,一只狼被击中了,另一只扑上前咬住那条毛收转身回到坦斯面前,我被这一幕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坦斯接过毛巾,反复地看着:“这不是羊皮!”说着拿着一张写着卢恩字母的卡片,向狼一挥,狼立刻消失在火焰之中。
    秦天小声和我说:“他好像在找你身上的什么东西。刚才他是不是说你用什么破坏了摩洛会堂?”
    “光的索引。”
    “是,你用什么破坏的呢?”
    “我胸前的……七灯烛台?”我问。
    “嗯,你先念咒语。”秦天说。
    “那不是咒语!是赞美耶和华的词。”我转头向坦斯,他正在嘴里念叨着什么,我大声的诵读了对耶和华的赞美,坦斯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不到两秒,他哈哈大笑:“愚蠢的希伯来人,怕你们的,只有那些摩洛的仆人。你们曾用石板将他们炸死,他们因你们的神灵而恐惧!我……是不会因你们的语言和神灵而害怕的。”
    “你害怕光明。”我说,“你这具肮脏的死尸!”
    我一把拉开衣服,胸口的七灯烛台的光芒立刻全部释放。
    “在你身上!那光的索引!”坦斯嚎叫着,他胡乱的扑着面前的光,几只狼从火焰里跳出来,这次它们不再向秦天扑过去,而是直接扑向我的胸口,扑向我的身体。
    秦天的子弹从我的耳边飞过,直接射中第一只狼的面门,那狼发出哀号倒在我的脚下,但后边的狼继续向我扑过来,我胸前的光照着它们的眼睛,一只一只透着红光的狼眼,这些狼从火中窜出,是坦斯利用妖火做出来的妖怪,它们不再像普通的狼一般怕火怕光。秦天每发子弹都正中要害,没有一只狼可以顺利扑到我的身体。我两只眼睛直盯着坦斯僧侣面前那团发着蓝光的火焰,在我胸口的照耀下,那团蓝火开始不规则的四散,隐约看到火后的坦斯不停的念着什么东西。我稍稍移动自己的胸口,让烛光正照在他手中的卡片上,那卡片上的卢恩字母刚映入我的眼睛,就立刻着起火来。
    所有的狼跑回火焰,一下子全部消失。坦斯双手一撒,余下的卡片散落在空中,他所有的反写卢恩字母落入那团蓝色的火光,火一下子疯狂起来,引起他面前的气流猛烈的吹动,他那盖住半张脸的僧侣帽子被吹起,里边,是一张正在溶化的脸。
    坦斯面对着我,我逼向他面前,蓝色的火已经烧到他的身体上,他大声的吼叫着一句话。我听不懂,但那几个发音却印在我的耳朵里。
    蓝色的火焰越烧越烈,将坦斯覆盖,将它完全溶化。
    我一下子跪在地上,秦天从后边跑过来扶住我。我的脸在发抖,肩膀在发抖,浑身……都在发抖。周围开始刮风,蓝色的火焰在坦斯的骨头上燃尽。风越刮越大,秦天一把拉起我,把我的上衣系好。拉着我往前跑,一直跑到入城木门的时候,那堵城墙不见了,后边的狂风还在刮,我完全没有反应,秦天拉着我继续跑,当那风刮到我们身后的时候,秦天一把把我按在地上,我的脸整个扣在泥土里。
    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坐在车里了。
    “秦天?”
    “嗯。”秦天回头,他正在开车,我的身上盖着毯子。
    “怎么……”
    “没什么。”秦天没再说别的,车子一直往前开着。
    “几点了?”
    “九点多,夜里。”秦天看看手表,“我们一会就能到城市了。”
    “那个……刚才那个?”我问。
    “不是刚才,已经一天了。”秦天边开车边笑,“你已经在车后边睡了快一天了。”
    “啊?”我看看手机,的确我睡了快一天了,“那个坦斯……”
    “刚才刮风还记得吗?”秦天问我。
    “嗯。后来我摔倒了。”我说。
    “是。”秦天笑,“风刮过,那些房子,会堂,全部都没了。”
    “啊?”
    “只剩下……一些小孩子的尸体,和很多腐败的骨头。”秦天摇了摇头。
    “你报警了吗?”
    “没有。我不知道怎么报。”秦天叹了口气。我的电话响了起来,上边是个国内的号码。
    “喂?”
    “喂,是那个,杜卿小弟弟吗?”
    “是,你是?”我问。
    “我是李翔。”
    “你好。你老板正开车。”
    “没事儿,我和你说就可以了。我现在已经到北京了,一会转飞机直接去莫斯科。”
    “好,我一会转告他。”
    “另外。那个……你们遇到的玄尸。我查过了,它只怕光,怕真正的光。但一般的光都不能奈何它。对付它,现在有种很简单的办法。”
    “什么?”我问。
    “闪光灯,照相机的闪光灯。”李翔笑着说,“没想到吧,啊?小弟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事实上是个学者。还有,你们遇到的那些摩洛使徒,我也调查清楚了,总得来说,我对西方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儿,也不太清楚,不过到俄罗斯之后我们再详聊吧……”
    我没有听他后边说什么,突然间想起来,那天在给摩洛神照相的时候,里边发出的那声闷响。
    挂了李翔的电话,我拉开衣服,胸口前的烛台不再发光。遇到真正的黑暗时,才会发光,什么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光呢。闪光灯是,那日光灯是不是,火呢?
    “秦天,李翔他到北京了。大概是没赶上上海的班机。”我看看窗外,“我们也快到了吧?”
    “不可能的。”秦天哈哈大笑,“你知道我们是在往哪开吗?”
    “哪?”我问。
    “俄罗斯。”秦天摇了摇头,“我们刚才不是在俄罗斯境内。是芬兰,从白海城进入雾天之后,我们就不再往北走了,而一路往西。你再睡一下吧。还要等一会才能回到俄罗斯。”
    “那你这是往哪里开?”我问。
    “我没往东,向东北开的,想斜着顺路进俄罗斯,这样近一些。我问了路人才知道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跑到芬兰去了。今天晚上我们能开回俄罗斯边境的凯洛塞尔凯,然后再往东,到阿拉库尔季。再转向北大概后天早上,快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到摩尔曼斯克了。”
    “秦天,我是不是一直都在作梦。”
    “什么?”他问我。
    “从白海城到现在,我没开过车,我也没下过车。对吗?”我问。
    秦天笑起来,不说话。
    突然间又想到刚才自己思索的问题,光。
    到底怎样的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光,而光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想到光,就不能不想到老拾,不能不想到希伯来语,《旧约》中的一句: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VAYOMEH-ELOHIME-YOHI-OUH-VA-YOHI-OUH。”我小声的用希伯来语念着这句话,解开衣服,我胸口的七灯烛台,点燃了。
    我瞪大双眼盯着衣服里微弱的光,接着往下念:“VAYAH,ELOHIME,ETTAOUH,KI-TOV,VAYAVDELE,ELOHIME,BENHAOUH,VEN,HA,HAOSHEIH。”(希伯来发音: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我胸前的七灯烛台更加明亮。把整个的车子都快照亮了。
    “刚才不是熄掉了。”秦天说,“你快把衣服盖好。太亮了。”
    我赶紧把衣服裹紧,但它一直燃着,我摸上去也没感觉,没有温度。只是亮,这是光。
    怎么熄灭它……“神区分了有光和无光的分别是,昼和夜。”
    “YOM。(昼)”我小声说了一句。七灯发出爆炸一样的光,穿透我一层层衣服的纤纬,射将出来。秦天吓了一跳,捂住眼睛,赶紧在路边踩刹车。
    “你哪能变成太阳了?”秦天捂住眼睛回头冲我喊着。
    我也吓坏了。赶紧大声喊了一声:“LAILA!(夜)”
    光,立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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