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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要公主
    当西门圣玄睁开眼来已是第二天的午时,他仍活在这世上,就在萧老头那湖边小宅里。
    萧老头正依坐在床边,满面的困色,眼睛也越发地深陷下去,仿佛一夜未曾合眼,黑黑的。
    西门圣玄一切都看在心里,毕竟这老头年岁大了,还这样坚持在自己床边,让他心里掠过一丝暖意,但很快他便想起昨日的事来,靠,都是你个老头子惹的祸,偷东西至少也得跟我说声吧,害我差点儿丧命于此。
    萧老头见西门圣玄醒来,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急道,“小兄,你终于醒了!”
    假仁假义,做亏心事儿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西门圣玄心里虽是不爽,却没表现得出来,这萧老头的急切是真的,他看得出来,是真的关心自己,不过对于他欺骗自己的事还耿耿于怀,白他一眼,道,“可不醒了吗,差点儿就又见那老阎王了,也不知道这次要把我分配到哪儿去。”
    萧老头见西门圣玄说话还如从前,心里大为欣慰,微微一笑,道,“小兄这次昏迷不比前次,着实让老哥急了,如今见小兄这般说话,知是并无大碍,甚好,甚好啊。”
    好个屁,现在还痛着呢。西门圣玄记得他是背后挨了一剑,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想来他突觉不对,难道是那人妖二人组以为一剑就把自己给了结了,故就此离去,没再鞭尸一类的活动?不对,他们都是高手来着,一看便知自己只是昏迷假死而已,决不可能放过自己,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西门圣玄微哼一声,道,“对了,我记得我中了一剑,后来就昏过去了,那人…那两小伙儿呢?”
    萧老头眉头一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稳,笑笑道,“你是说要拿你的二位公子?两人早已离去。”
    萧老头见西门圣玄仍有疑虑,忙补充道,“其实是场误会,两位公子以为小兄是贼人,来我屋中行窃,这才要拿你。不过说来小兄你也有不是啊,当场说清楚不就得了,何故要跑呢?”
    西门圣玄一听是误会,心理更是不爽,冷哼了一声,大声道,“那两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上来就亮刀,我不跑,让他们砍啊。”西门圣玄一听老头说话就知道那萧老头定是认识他们的,应该有些交情,不然那人妖兄也不会知道这不是我的住所,想起来就气啊,不过气又能怎样,那剑之下没死就已经是好狗运了,也就只得发泄发泄,不再说什么。
    萧老头今天倒是没有外出,一直在小屋里照顾着西门圣玄。昨日的事情也就这般过去,不了了之。其实昨日若是那车夫再晚来一步,可能也就再也见不着这西门公子了。
    当时那俊俏小厮见西门圣玄要害自家公子,一剑便刺了过来,但怕伤到主子,力道并不太大,然而那一剑之后的一剑却是狠得不能再狠了,如若不幸被刺中,这西门圣玄即便不死也得成个植物人什么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车夫先一步赶了回来,以一石子击开了利剑,阻止了这一场血流成河的事故。
    倘若西门圣玄真就这么死了,也就这么死了,他能到哪儿说理去,本来就是“黑户”,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日落前车夫回来了,手捧着几套崭新的衣服,看得很是眼熟,等他递到西门圣玄眼前时他惊呆了,那正是自己的衣物,记得萧老头说见我时是衣衫缕滥,怎么会是新的衣服,等他打开来看时才知道,这只是模子一样,却并非是他原来的衣物,而是早晨萧老头让车夫拿着原版去城里仿做的。
    萧老头笑道,“小兄可是喜欢?老哥见小兄这几日穿得老哥的衣物甚是不爽,这才吩咐了人去找人做了几套与小兄原先衣物相似的衣服,快看看合适不合适,老朽也好早些叫人修改。”
    西门圣玄听得心里一阵感动,赶忙谢过了萧老头,一带谢了那车夫的救命之恩。
    其实车夫本名李默,一直跟在萧老头身边,老头也不拿他当外人,同吃同住,对他照顾有佳,如亲儿子般。当然李默也是对萧老头忠心耿耿,一直保着他的周全。
    晚间他们照常吃喝,待到诸事完毕后三人又瞎逛到了湖边,在湖边席地而座,摆了一坛子酒,据老头说这是他珍藏多年的佳酿,西门圣玄听得大爽,好酒不早拿出来,不知道我就好这一口么。
    自打来了这里,西门圣玄发觉他越发地喜欢上了酒这个东西。
    这的确是个好东西,能让他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他需要的正是这些,他想忘记,他想起王家卫的《东邪西毒》里的一句话——人之所以烦恼就是因为记性太好。是的,他的记性太好了,他忘记不了前世的事情,那些美的丑的好的坏的一直在他脑子里纠结,交缠,令他痛不欲生。
    喝上一口西门圣玄感觉好了许多,背后的伤口也不那么痛了,他又想起那日的事情,那官船上的女子美丽面容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晓雪——”西门圣玄情不自禁地轻唤了一声。
    萧老头的声声轻唤将西门圣玄拉回了现实,“小兄——”
    西门圣玄扭过头去将眼角的残余的泪水偷偷抹去,等到感觉恢复了往日的神勇才回过头去,问老头道,“老哥,怎么了?”
    萧老头面色沉静,似笑非笑地望着西门圣玄,良久才微微张嘴吐出了几个字来,“小兄,明日老哥便要离开了。”
    离开!?你要到哪儿去!?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吃谁的,住谁的去,我可怎么活哟。西门圣玄一惊,龌龊地想着。
    萧老头哀叹一声,继续道,“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小兄,你要多保重啊——”
    “老哥这是要到哪儿去啊?”西门圣玄听得老头的话越说越没个准儿,不禁担心起来,“你可别吓唬我,怎么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莫非你要上前线捐躯去了?”
    萧老头苦苦一笑,叹道,“此事不说也罢,他日如若相见,老哥自会向小兄说个明白。”
    西门圣玄见老头不说,再看那神情,猜想老头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也不好多问,又想想自己,只得安慰道,“老哥放心去吧,小弟我无亲无故,就你这么一个兄弟,你可得好好地活着,万事皆小心些,安全第一。”说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往那远方望去,“偌大一个姑苏城岂能没有我西门圣玄的落脚之地,我还就不信了。”
    这话后面全是说给老头听的,其实他心里也没个底,活是得活着,可怎么活呢?
    萧老头也听出了点儿意思,微微笑道,“小兄若不嫌弃就在老哥小屋里住下吧,等日后老哥回来,再与小兄喝酒续话。”
    西门圣玄听得这话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说起来有了这小屋又有何用呢,人是住里面了,可这日子如何过呢。人活着就得吃饭,吃饭就得要钱,无论何时,这世界没有钱都是万万不能的。
    萧老头见西门圣玄没搭理他有些惊讶,却没表现得出来,依旧是先前那副脸色,对西门圣玄道,“小兄非是嫌弃老哥这宅子?”
    “哪里,哪里,我就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有人给我住的地方,已经是大大的施舍了,何来嫌弃一说啊。”西门圣玄心有所思,随口答着话。
    萧老头暗自一笑,继续道,“那便是小兄志存高远,并不想就此了却一生了,也是,男儿志在四方,以小兄的才华,不入仕门乃是我泱泱大夏的一大损失啊。”
    西门圣玄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是恭维的话,却仍忍不住内心一阵激荡,笑道,“老哥过奖了,老哥此等忧国忧民之人才是真有才华之人,我一无名小辈算得了什么,不足为道,不足为道。”
    萧老头顿时得意起来,当然,他得意的并非西门圣玄敷衍吹捧的说辞,而是他终于要成功了。
    萧老头不动声色道,“小兄谦虚了,不过如若小兄真有入仕的想法,老哥倒是有些门道。”
    西门圣玄对为官并无多大兴趣,只是没想到跟这老头瞎扯居然扯到了这上面,他本只是想老头给安排安排他走后自己的生活,没想到差点儿被老头忽悠去做官了。如今这社会,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此时正值夏朝建立初期,政局不稳,听老头说过一些,北有突厥,西有吐蕃,最为危险的还是内乱,如今镇南王拥兵自重,虽面子上效忠于皇上,却以战吐蕃为借口,暗自招兵买马,似要与朝廷决裂,而朝中大臣又多数同他有着瓜葛。此刻去做官,搞不好怎么死的都不求知道,他是聪明人,可不想去搅这趟混水。
    老头一走西门圣玄的生活就没了着落,本身处境不优的他怕再说下去真被老头给忽悠去做官了,忙插话道,“老哥的心意小弟领了,只是小弟我确实不是这块料子,自己丢丑事小,到时少了老哥面子才不好交代呢,还是算了,算了。”
    萧老头本以为就要得手了,没想到这西门圣玄居然关键时刻又缩了回去,心里不禁泛起些许失望,良久才开口说话,“方才听小兄念起一人的名字,晓雪,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如此有福气,尽得了我家兄弟的心呢?”
    “晓雪?哦,是我从前的老婆,只是——”西门圣玄听老头说起晓雪心里一紧,又想到以后再也见不着她了,不禁悲从心来,连话也说得哽咽了起来。
    萧老头见西门圣玄神色黯然,心里也不是滋味,忙道,“小兄,过去的事就此过去吧,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
    西门圣玄点点头,好受了些,这才想起昨日见到的官船上的女子,忙问,“老哥,昨日你可见过一艘巨大官船,可知道此官船为何人所有?”
    萧老头凝神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笑道,“小兄所说之船船头是否为凤?”萧老头见西门圣玄点头这才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了,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公主的船了,我说我那朋友为何近几日不得安生,原来是公主出游啊,哈哈——”
    公主!?西门圣玄顿时傻了,我靠,我老婆成公主了?
    他很是赞成老头的说话,因为龙凤本身就是皇家物,谁若是私自拥有这些还不得以谋反之罪给砍了脑袋啊,等等,这也不对,晓雪如果也自杀来了这世界她应该也跟我一样才对,怎么就成公主了呢?西门圣玄忙问,“公主!?你确定?”
    萧老头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这下西门圣玄傻了,那如此说来那女子定不是晓雪了,他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惊喜起来,这表情变化得太快,差点儿没把萧老头给吓死。西门圣玄才顾不得这些,他在想自己要如何去收复公主,这小子脑袋绣逗了,他是什么人,公主又是何等的尊贵,能见上一次普通人也就心满意足了,而他竟还妄想得到,拒为己有。
    萧老头故做惊讶状,内心却欢喜得要命,因为他又有了主意。他对西门圣玄道,“小兄非是喜欢上了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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