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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动行动
    【一】
    从“轩辕居”出来已快午夜十二点了,携带冷意的凉风在显得稍稍空旷了的大街小巷肆无忌惮地游荡。杜毅却是感到周身还有些燥热,那种燥热是在“轩辕居”夜总会感染而未完全散去的余温,他将“宝马”的车窗放下,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放在窗沿边,任一百码的时速奔驰在大街上。
    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亮了,杜毅浑然未觉。只一眨眼工夫,红灯已甩在车尾。要说杜毅的车快,后面那辆交通巡逻车更快,在与他并驾齐驱的同时,高音喇叭已在呼叫“Y16”停车!Y16停车!”。杜毅清楚地听见了那是在呼唤在。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将车停住。
    好个杜毅,面对交警他居然纹风不动地坐在车上,恰如他才是警察。当交警站在他车窗前很礼貌地向他敬礼并说:“请出示您的驾照和车辆行驶证”时,他才一声不吭地将交警要的东西递了出去。交警审视完毕对他说:“您超速行驶并冲撞红灯两项并罚四百,并要扣压驾照一月。”
    杜毅这才发话说:“警察同志,罚款可以交,至于这扣压驾照的事嘛,我看就算了吧。”
    交警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那好,你们扣压吧。”杜毅若无其事地说。他随手掏出四百元钱交给交警后,启动车子“轰然”而去,连罚款单也没要。
    回到“天子庄园”的自家别墅,妻子金莹还等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看着杜毅那一脸的不高兴,金莹轻声问道:“怎么啦?马着脸干吗?”。
    其实,自从与那女大学生分手之后,杜毅大多数时候在金莹面前表露出来的都是阴沉的表情。金莹也不止一次的问过,杜毅总是说,业务上的事多,心烦!金莹说:“要么我在报社辞职吧,到公司来协助你。”杜毅听到这话已不止一次了,而每次他都会赶紧说,你不是兼着公司的财务总监吗?记者这职务是坚决不能放的,这对我们了解信息拉拢业务有好处。果真如此吗?非也。杜毅是不想让金莹天天呆在他的公司,他有他的想法。
    今夜,面对金莹那“干吗马着脸”的问话,杜毅是一言不发。金莹接过他脱下的羊绒风衣,在他额头轻轻一吻再次说道:“亲爱的,我问你咋不说话呢?”
    杜毅似乎没好气地说:“今晚被交警截住了。罚款四百,还扣压驾照一月。哼!明天驾照还不是又会回到我的手中。”
    金莹轻声说:“我说过你多次了,你总是驾飞车似的。我认为罚的好。我再次说你,请你注意安全第一。为自己,为别人,听到了吗?”
    “哎呀!好了,好了!我得去冲冲澡。你去睡吧。”杜毅转身去了浴室。待他光着膀子回到卧室时,金莹还大睁着眼半卧在床上。杜毅一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金莹就一把搂住了他。杜毅说:“睡吧,我困了。”
    金莹说:“到上海建公司的事和阿林谈的如何了?”
    “没谈。吃了晚饭陪他和郑区长在唱歌。明天再谈。”杜毅眼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说。
    金莹说:“难怪你说困。唱歌累了吧。怎么?郑区长也去了。”
    “郑区长就不能去了吗?”
    金莹将头伏在杜毅的胸脯上说:“我没说不能去啊!毅,你对我说话干吗老是那么冲啊!我觉得你这几个月有些反常。”
    杜毅的心头一震。他瞬时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对金莹是有些冷漠。至于为什么,以前他没有去深想;与那女大学生相好时,他心里很明白是有些对不住妻子的;之所以,那些日子,他对金莹反而很好。女大学生离开了他,他觉得对金莹的歉意已不复存在,另一种失落占据他的心头。那种失落源于他明白了婚外情的滋味的确是胜过婚姻圈子里的正常味道。此刻,面对妻子那落于胸脯的言语,他虽是心颤,而眼前飘过的,脑海浮现的却是几个小时前的情景——
    本来酒量极小的杜毅,自从经营广告公司之后,由于业务上的需要,有好多次于酒桌上,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正视那白色的、红色的、抑或是淡黄色的玻璃杯子;历经磨练之后,到现在,就是七八两白酒,必要时甚至十瓶啤酒也能把它解决。当天晚上,一则因阿林远道而来,二则因了酒力胜过他的郑区长,杜毅自己估计灌下了半斤“茅台”两瓶啤酒。在有些朦胧的醉意里,他先是半躺在“轩辕居夜总会”那沙发上略显粗重地呵着酒气。五颜六色的灯光变幻着,在杜毅眼里看来,整个世界都已开始了摇曳;除郑区长之外,其他的几个朋友包括王宾派来的服务员轮番地演唱着歌曲,或轮番地在宽大的舞池翩然旋转。今晚令杜毅感到不适的是,他们怎么老是唱一些忧伤而缠绵的歌曲。这在杜毅的耳中听来,似乎全都沁着泪痕。只有郑区长那首《霸王别姬》,杜毅还感到还有一种激昂。但听到中途,他联想到那已离去的女大学生,激昂的韵味转而又变成了悲壮。杜毅的心里暗自“嘀咕”一声“哎,都在与我过不去。”,他干脆合上眼想暂时放弃这面前的世界。可是,接下来的歌声又使他陡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在唱着“路上行人匆匆过,没有人会回头看一眼,我只是个流着泪,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曾经心疼为何变成陌生,我只想要和你一起飞翔,管他地久天长,只要曾经拥有,我是真的这么想……
    那极具磁性的声音脆得真有如“珠落玉盘”,清晰的吐词满注深情又似那清醇晶亮的泪水在点点滴滴有节奏地滚落,一下子就抓住了杜毅的心。随着那幽怨之情地继续,杜毅的眼中竟然汪上了泪水。他在被歌声打动自己的情怀时,第二次为这个身影所动心。这个身影就是亚红。
    快一个小时过去了,王宾坐到杜毅的身边问道:“杜哥,现在清醒一些了吧?去唱唱歌跳跳舞吧。”王宾虽比杜毅年长,可他却一直叫杜毅为“杜哥”。
    杜毅说:“好的。我再休息一会。”
    王宾接着说道:“哎!杜哥,怎么样?那亚红不错吧。”
    杜毅“恩”了一声说:“的确有些吸引人。”
    王宾笑道:“只要你老人家说行就对了。我叫她多陪你跳几曲舞。”说过这话,王宾起身将亚红叫到了一侧说:“你得多陪杜总跳几曲舞。他既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们酒店的大顾客。他为人是非常豪爽的。还有,就是那郑区长,你放主动一点。”
    亚红微微一笑说:“好吧。”
    卡拉OK暂时打住了,接下来是轻松舒缓而悠扬的舞曲。亚红走到杜毅的身边很礼貌地说:“杜总,你好。请你跳舞。”杜毅侧身一看郑区长,见已有服务员在邀请,他也就随着亚红步入了舞池。
    在轻轻揽着亚红那纤细腰际的瞬间,一股如兰的幽香直袭杜毅的鼻翼;他那握住的手细腻得柔若无骨。杜毅的心神一荡。他赶紧问道:“在Y市有亲戚吗?”
    亚红轻声说:“有个远房姐姐。听王总说,杜总可是我们的大顾客呵!”
    杜毅说:“算是吧!你们王总和我既是朋友又是同学,我当然得照顾他的生意哟!请问你是什么学历?”
    亚红说:“很低。高中。”
    杜毅又明知故问道:“今年多大岁数?”
    亚红说:“二十一岁”。
    杜毅说:“很年轻呀!我看你很聪明伶俐。在Y市好好发展吧。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通过你们王总告诉我。”
    亚红说:“先谢谢杜总的好意。”
    “你咋不说话呀!在想什么?”妻子金莹的话打断了杜毅的回味。他说:“我在想什么时候到上海,投资多大。”
    金莹温柔地抚摩着他说:“事业要,休息也要。还有,你妻子也重要啊!是吗?”
    杜毅的心又是一颤。他在这刹那间有如良心刚发现似的,紧紧搂着妻子吻了过去。
    【二】
    亚红在“轩辕居”酒楼上班快半月时间了。这半月时间对亚红来说,她无疑是在清闲自在中度过的。对三十多位女服务员的调度与培训几乎都是李若兰在安排,亚红仿佛就是一个跟班的观察员。这半月时间来,亚红的所有收获大致是这些,她几乎认识了“轩辕居”的全部员工,她发现了来“轩辕居”消费的顾客大多是有钱有势的人,她发现了“轩辕居”的生意的确很火,她发现了常有一些男士带着漂亮的女士或年轻小姐们既在“轩辕居”吃,在夜总会唱累了跳累了更要在“轩辕居”住,她还发现“轩辕居”总有那么十多位打扮妖冶的女郎在昼伏夜出;至于她们的活动目的,李若兰对亚红早有交代,对外是绝口不提的。
    每当中午尤其是入夜时分,亚红从那数十辆泊在“轩辕居”特定车场的豪华车身上,她看见了车主无形的尊贵;从那你搀我扶的男女举止中,她感觉到了矫饰之情也是那么优雅;从那些大腹便便或气宇轩昂的来客身上,她领略到了成熟或成就男人的特殊气质;从那几百乃至几千上万元一桌的酒宴,她发现金钱有时并不值价;从那摇曳的灯光里和疯狂舞曲声中,她不止一次地看见那些沉醉里的痴迷。此情此景,亚红有时暗暗问自己,难道这就是繁华都市的真实生活吗?
    还有两件事情令亚红既难安又茫然。她觉得自己当这个大堂副经理委实有些闲着拿钱之嫌,明明李若兰一人就可以的,何必再设这个副职呢?她与李若兰同住一间屋子,曾问过李若兰,以前是没设大堂副经理这个职务的,现在设置她亚红究竟是为什么呢?她也带着这个疑问问过李若兰。虽然,李若兰说是现在业务量大,工作需要嘛!可亚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是其一。其二呢?这半月时间来,王宾那个叫杜毅的朋友来过三次,前一次不说,后两次到夜总会时,王宾都是叫亚红专门陪杜毅唱歌跳舞;尤其是第三次在与杜毅跳舞时,那杜毅虽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但那一句几乎是贴在亚红耳边所说的话,事后两天亚红一想到就心跳。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一句话。杜毅只不过对亚红说:“你让我感到很亲切很可爱。”亚红还明显地感觉到,杜毅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系于她那腰际的手有意紧了紧。这瞬间,亚红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抹红晕。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回答杜毅的那句话。这句话在亚红听来,她已隐约地觉察到了杜毅是在向自己传递某种信息。这种带着暗示的信息对任何女性来说,都是极具敏感性的。
    那天晚上,亚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昏黄的街灯透过粉红的窗帘陋进,房间变得馨红馨红的,一如亚红那心事的天空。她在又一个侧身里,看见李若兰那叠放整齐的床被,心事的天空又划过另一个好奇的念头。与李若兰同住一个房间十多天来,今晚已是第三次发现李若兰外出了;而每次都是23点下班后出去要早上点上班前才回来。当然,这是别人的私事,她亚红也无权去过问的。只是有一次,李若兰主动对亚红说,到朋友家去住,叫亚红关好门别等她。其实,真正让亚红好奇的是,李若兰明明说自己的男朋友在家乡的一个工厂上班,可有晚上她是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李若兰的手机里传出后,李若兰说了一声“好的”就出去了。亚红由此断定,李若兰一定是在Y市另交了男友,抑或是也象她的远房姐姐杨海琴那样,傍了个有妇之夫的大款。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呢?亚红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
    不知在什么时候,亚红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亚红坐在一辆黑色的小车上,小车开得很快。车窗外的景色很陌生也很模糊。亚红感觉象是在飞。她有些害怕了。她对开车的杜毅说,你不能开慢点吗?杜毅调头对她一笑说:“你别怕,相信我的驾驶技术”。亚红不再说什么,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但她听见了杜毅在哼唱着一首自己从来也没有听过的歌曲。
    终于,小车停了下来。亚红睁开眼一看,啊!怎么来到了一片四下无人的山林。杜毅轻轻地搀扶着她向山林深处走去。亚红瞬间感到了一种可怕的恐怖。她对杜毅说,我不去了,那山林里有狼。杜毅“呵呵”一笑说:“你在说梦话吧,这是公园不是山林。”。公园?这明明是山林嘛!亚红坚持不走了。杜毅却一下将她抱了起来。亚红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的,她说,你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杜毅不但没有放下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亚红有些喘不过气来。偏偏在这时,杜毅又吻上了她的嘴唇。亚红更感到晕然的飘浮,她有些不能把持自己的冲动循环于全身的血液,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让她紧紧地搂着了杜毅的脖子。
    啊!怎么杜毅突然松开了她,却是开始去剥脱她的衣服。亚红“悚然”一惊,她面前的杜毅瞬间变成了罗西。亚红在狠劲地挣扎中睁开了眼,窗外的天色已蒙蒙亮了。
    梦境再次浮现于亚红的眼前,而亚红的眼中却是极其自然地滚落出两滴泪来。
    杜毅这几天的心的确有些寝食难安,他的眼前老实飘浮着亚红的影子。现在,他终于相信了王宾刚开始见到亚红时,在电话里给他所说的那句话。通过与亚红的三次接触,杜毅忘不了亚红那浅浅的微笑,每一个微笑似乎都是一种熏人的花香;杜毅忘不了亚红那对清澈的眸子,每一个照人的波光都让人有种置身于温热潭水的舒适;杜毅忘不了亚红那苗条却是曲线优美的身段,给人触目的感觉是一种青春气息地逼视;杜毅忘不了亚红那周身散发的淡淡幽香,那不是香水的香味,那是一种青春少女特有的体味。
    连续的几个夜里,亚红都出现在杜毅的梦里。梦里的情景胜似与亚红真实地接触。杜毅在每一个见到亚红的梦里,他都会将亚红紧紧地搂抱着,甚至亲吻着。梦醒后,杜毅都要久久地回味,他觉得那种味道是悠长的。梦一回,回味一番,几个轮回下来,杜毅愈发深陷在了亚红的影子里。他本来打算在最近两天到上海,但一个新的念头却阻止了他的行动。他决定要拿出在业务圈子里冲杀的勇气努力一回,搏击一次。
    【三】
    王宾在杜毅的召唤下来到了杜毅的办公室。
    杜毅笑道:“老同学,你知道我请你来的目的吗?”
    王宾呵呵一笑说:“真不知道。”
    杜毅说:“我决定过两天到上海去考察建分公司的事,在临走之前,我想了结一桩心事。”
    王宾说:“你老人家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吧。只要是为兄我能帮忙的,呵呵!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杜毅说:“那招聘的那个亚红确实把我迷住了。”
    王宾又是呵呵一笑说:“你终于服了我的眼力吧。说实在话,那女娃子真的可爱。你说吧,有什么想法?”
    杜毅说:“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对于感情问题你是知道的,我太多情重情。可我偶儿也在反省自己,但就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王宾说:“什么毛病不毛病。这应是男人的通病。历代以来,有多少帝王将相英雄豪杰,哪个不爱美女?就现实生活来说,又有多少女性不喜欢有钱有势的成功男性?不过,对那亚红来说,给我的感觉,性格还是比较开朗活跃的,就看用什么方式方法来赢得她的心了。这点,你应是我的老师。”
    杜毅说:“我觉得对这种未婚女性是不能急于求成的。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先把她招聘到我的公司来上班,接触的机会多了,利于培养感情。在男女的情爱问题上,我不喜欢那种狂攻猛打的方式,没有感情基础的情爱是苍白无力的。”
    王宾说:“我知道你很浪漫。这件事,我回去先找亚红说说,然后再与你见面详谈。”
    杜毅说:“但我有一个担心。那亚红会觉得很突然而产生其他想法。”
    王宾说:“这是肯定的。不过,就看你怎么和她交谈了。我先探探她的想法再计议。要不,还可找她那叫杨海琴的姐姐去再做做工作。”
    杜毅说:“那好吧,你回去后就找她谈谈。但是,一定要注重说话的方式方法。你这打前站的尽量少说,具体的由我来谈。”
    王宾说:“好的。心动不如行动。我回去就立即找她。情况如何等我电话。”
    杜毅笑道:“看你比我还急。那好。你去吧。”
    王宾很快就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但他并未马上就找到亚红谈及此事。他而是半靠在那老板椅上,微闭着眼在思索如何对亚红说才好。他不愿意弄巧成拙。思来想去,他“噔”地一下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并随即拨通了内线电话。
    很快,亚红就来到了王宾的办公室。刚进门,王宾就极为热情地笑着说:“请坐,请坐。”
    亚红极自然地坐了下来。她微笑说:“王总找我有事吗?”
    王宾笑道:“岂止有事,而是大好事。”
    亚红也笑道:“怪不得王总这么高兴。可大好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王宾说:“这你就错了。这好事正是与你有关呢!要不,我找你干吗?给你卖个关子,你先猜猜看。”
    亚红“愕然”。旋即又微微一笑说:“跟我有关?不会吧?反正我是猜不到的。王总,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吧。”
    王宾这下才认真地说:“我那个老同学杜毅你认识吧。由于他要在上海成立一家广告分公司,当然得从Y市的公司抽调部分人员过去经营。所以,他要在Y市另行招聘几名职员,其中有一个办公室文员的职位,我向他推荐你了。由于他见过你几次面,对你印象不错,所以,他已经同意了。那可是堂堂煌煌地去坐写字楼,纯粹的白领阶层了。这难道不是大好事吗?”
    这的确是亚红做梦也不可能想到的事,在感觉突然和惶然里,她一激灵地想起了杜毅那句让她心跳的话。想到那句话,一个念头就迅快地出现在她脑海:“难道是那杜总有意要招我到他的公司吗?”一念至此,她的心海竟隐隐泛起了激动的波澜。
    亚红心下在猜疑地动荡,但她嘴上却说:“我要先谢谢王总的好意推荐。不过,请恕我直言,我不知道王总为什么要推荐我。”
    王宾呵呵一笑。他说:“我就知道你会问的。其实,理由很简单,一则因你是向伟与杨海琴的妹子;二嘛,拿杜毅的话说,因为广告传媒业是带有公关性质的行业,对职员的素质和仪表当然要求高些。就这两点,你应该想通了吧?”
    王宾的推荐理由在亚红听来也确实有道理,但她还来不及往深处想,只有先回答王宾的问话:“我相信王总所说。但是,我觉得自己没从事过那些工作,怕是不能胜任,反而会影响了工作。”
    王宾说:“干什么工作,都会经历一个由不熟悉到熟悉的过程,你应该充分地相信你自己。凭我的直觉,你是完全能够胜任工作的,并一定会做得很出色。这样吧,你下去考虑一下,下午两点以前给个答复。你也可以在这之前给你姐姐沟通一下。”
    亚红说:“好吧。我两点以前一定给你个回复。”
    亚红走出王宾的办公室之后,她直接来到了“轩辕居”旁边的一个公用电话亭。因为,她考虑到“轩辕居”内部的电话有人职守,不方便给杨海琴说话。
    当她将事情的原委经过给杨海琴说完后,杨海琴在电话里高兴地说:“你这鬼丫头真有福气。那么好的工作哪里去找?你赶快应允了吧!”
    亚红的心里在这瞬间有些激动了起来。她对杨海琴说:“可是,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杨海琴说:“这么好的事!有什么不安的?难道你还怕谁把你吃了不成?”
    亚红终于忍不住了。她说:“姐姐,那叫杜毅的来轩辕居吃过三次饭了。在歌厅我陪他跳过三次舞。我感觉到他对我有些不怀好意。”
    杨海琴在电话里呵呵一笑。她说:“傻妹子,我有些明白了。那不是什么不怀好意,那是他喜欢你。能得到有钱势的男人的喜欢,有什么不好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呀!去吧!去吧!别忘了你来Y市的目的是什么!”
    亚红默然了。她缓缓地向“轩辕居”回走着。来往的行人纷纷与她擦肩而过,那张张陌生的面孔让她想起了家乡的亲人和同学;自行车那杂乱的铃声从她耳边滚过,这让她感叹都市的喧嚣家乡的宁静;无尽的车流在温柔无力的春光里流逝,从亚红的眼底淌过,这让她想起了家乡那东逝的江水,想到江水,她的伤情顿起,她的眼前更浮现出了刘波那明亮而期待的眼神;想到刘波的眼神,她又极其自然地想到了杜毅那句说她可亲可爱的话;想到杜毅的这句话,她愈发觉得招聘自己到杜毅的广告公司,一定是杜毅的主意。
    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亚红默默地反复问自己。她心里很明白杜毅和王宾的关系,如果不去,自己在“轩辕居”的后果将会如何呢?如果去了,杜毅会对自己咋样呢?虽然,于内心来说,她从杜毅的身上,早在第一次接触时就感觉到了一种成功男士的气度,但他毕竟是有妇之夫啊!万一他对自己有图谋不轨呢?难道自己也象杨海琴那样吗?想到杨海琴,亚红转而就想到了刚才她在电话里所说的话:
    ……大树底下好乘凉呀!去吧!去吧!别忘了你来Y市的目的是什么!”是的。自己来Y市不就是为了挣钱求发展吗?自然已身在都市,不去学会适应都市的生活能行吗?再说,自己又不是小姑娘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怕什么呢?亚红在走进“轩辕居”厅门的刹那豁然彻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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