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昂也注意到了这点,学着我弯下了身子,小心地抬起了郝昭受伤的右腿,却是因为这般原因,郝昭掌握不了重心,差点摔倒,幸亏我及时住了他。
“不疼!一点都不疼!”我扶着郝昭慢慢地坐了下来,郝昭口中却是笑着对昌昂道。“好像伤口破裂了,伤口又出了血了!”观察我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昌昂小心翼翼地褪去了郝昭腿上包裹的粗布,才褪最面上一层,已经隐约可见斑琉璃血渍了,昌昂眉头一皱,冲我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猜测。
“大公子你可小心点儿,别弄坏了这些布,这些布可都是从你衣裳上撕下来的。”郝昭说这般话也不知是为了安昌昂的心,还是为了调节气氛。
听这般我,我差点没有吐气,我听他叫着“小心点儿”,只道是昌昂动作间小心,弄疼了他的伤口,却是没有想到,他心疼的却是裹在他伤口处的粗布。看到两人身上破破烂烂的样子,我多少也有些明白为何至此了。“你不在意的腿伤,关心这布干嘛?”我猜昌昂此刻跟我一般,有股吐血的冲动。
“可是……可是……”郝昭有些着急起来,“可是那件粗布衣是大夫人亲手缝制给你的啊!又是让大夫人知道了,大公子怎么回去跟他交代?”
我显然观察到,郝昭在提起大夫人的时候,昌昂面上微微抽动,不知是何原因,他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感情,故作平静地说道:“坏了就坏了,只不过是件粗布衣,没大不了的!只要你能保住小命就成,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件衣服,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昌昂这般话故意降低粗布衣在他心中的地位,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听到郝昭提起昌昂所穿不过是粗布衣的时候,我心中也是震惊异常。想想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曹家大公子,就像曹操对他存有偏见,可是想想豪门家哪个公子哥不是锦衣玉袍,穿金带银,昌昂身为曹家大公子也未免太过寒酸了些?况且,听郝昭言语之间,这件粗布衣对于昌昂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意义,也难怪我会如此感兴趣。
“可是……”郝昭还有辩解些什么,郝昭挣扎着从地上要爬将起来
昌昂强自将郝昭按坐在地上,面上神色激动,声音几近咆哮地大吼道:“曹家大公子曹昂曹子修早在阻击张绣追击大军的时候便已经战死了,现在活着的就只有昌昂昌子修,这粗布衣是好是坏又与我有何干系?”昌昂这说般话的时候,双手强自按都会郝昭双肩,单膝也不知不觉地压在了郝昭受伤之处。
昌昂自己似乎也是恍若未觉,郝昭顿时满头大汗淋淋,面上不时呈现着痛苦之色,他叫是强自支撑,死死地咬着牙不肯出声,几乎从牙缝之间蹦出一个“哦”字。
我到此番情景,又忍不住提醒昌昂道:“你压痛他了!”昌昂闻言,低头一看,看到郝昭被他单膝压住的地方,已经流出大滩血渍。昌昂连忙移开了膝盖,一时之间像是乱了手脚,惊慌失措地说道:“大哥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刚才不说呢?我这个当大哥地真没用,不能照顾这个弟弟不说,还……”
说到此处,昌昂抬起手就要向自己脸上剐去。
还好,我及时抓住了郝昭的手,看着昌昂的眼睛,说道:“眼下当务之急不是自责下去,这就算这般自我惩罚,也是无事无补,难道他的腿就能好起来吗?”昌昂羞愧地低下了头,沉默了半晌,才小声说道:“恩公,现在该怎么办?”“恩公”这个称呼在耳旁再次响起之时,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我不得不想说句,对于这个称呼,我是十二分的不习惯。
“你让开,让我来吧!”叫昌昂挪开了位置,我自己换上,小心地褪着粗布和处理着伤口。这样事情原本也算不上什么?见惯沙场血雨腥风的自己又岂会没有受过伤,不过以前受伤有小芸替我处理,最近又多了莹儿。比起小芸,单从医学的角度讲,似乎莹儿更显得要专业得多。就算如此,见得多了倒也不陌生,俗话说得好: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这个比喻似乎有些不恰当。
可事实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其实在战场上受伤那会儿,自己当时也只是随便包裹一下,那里还来得及处理伤口?
学着莹儿救治黑衣首领凌操的样子,先小心翼翼地为郝昭褪出面上包裹的粗布后,为他清洗干净伤口,又问昌昂要来昨日临别之际送他的金创药,敷上金创药之后,再将伤口包好,便算是大功造成了。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其中是不是少了什么步骤,比起昌昂先前在郝昭腿上一一番胡乱包裹,绝对有专业多了。
看我为郝昭包裹完伤口,最后放下裤管,一旁看得紧张无比的曹昂,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晕死!昨天换了床薄的被子,感冒了,早上没平常时间爬起来,而且一边在电脑前码字,一边流鼻涕,也称得上一大壮观啊!哎!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