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主动提起那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其实曹节并没有错,因为所有事情都是按着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而自己却是因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在心,更是千方百计地躲将着她。想到此处,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愧疚之情,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听见我这声轻微叹息,曹节脸上更是露出着紧之色,仰起俏脸连声说道:“我知道是我太过小气了,我以后……以后一定……”
我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我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其实这声‘对不起’应该我说才对,我因为此事耿耿于怀,一直对你避而不见,我……”
“我都知道!”曹节也没有让我在继续说下去,一口夺过道:“以前娘亲跟我说过:男人便是女人的天!原先我心中还是不信,总想着自己能像大娘一般,能够巾帼不让须眉,未必只有要靠着所谓的‘天’才能活下去,这些年我深藏闺中,不让人知晓我的真正样貌,便是一直以娘为榜样。
“只是!只是最近在才想明白一件事情。”曹节有些落寞地看了我一眼,“大娘心中是深爱着爹爹的,只是因为‘固执’两字,却不得不忍受两地分离之苦,独自承受相思之痛。我原先也不太明白大娘为何如此固执,而且还曾经一度欲效仿于她,作一个世间奇女子。
“可是看到大娘有亲而不能相认,有爱而不能相守,只能独守着一间草屋,这些年若非大哥子修一直和陪在她左右,我真担心她有一天会疯掉。”曹节的目光幽幽落在了我身上,“尽管我心中佩服大良,可如果真要我像大娘一般枯守一辈子,我……我一刻都守不下去!”
曹节最后一句话似乎有意说给我听的。
“娘亲也曾经跟我说过,一套茶具永远是一个茶壶陪有数个茶杯,而男人便是那个茶壶。”说到这此曹节幽幽一叹,道:“可惜这个浅显的道理,我连日苦思才真正明白。世间的有奇女子,试问又有几人能得善终?妲己以身媚惑于纣王,最后也逃不过身首异处的下场;西施纵然颠覆吴国,最后却了只能抱石沉入江中;便是我朝的奇女子昭君,纵有出塞美名,心中凄苦,也只自己是自己饮水——冷暖自知!”
听曹节一人娓娓道来,心中难免连想到了这世和西施“沉鱼”一样,有着“闭月”之称的貂婵,只是自己无论如何记不起她的结局了。
胡思乱想着,曹节又接着说道:“大娘着实让人敬佩,却也可怜,明明她和爹爹二人彼此都深爱着对方,我记得小的时候,他二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好不恩爱?偏偏两人都是有性子倔强之人,谁也不肯服半点软。爹爹打做了曹家之主,心中虽时惦记着大娘,可是他满腹雄心,大部分的心思都用在了争霸天下之上。可怜大娘……,如今……如今大哥子修又去了,真不知道她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说罢,曹节又是长长一叹。
听完曹节的话,我心中忽然一动,想是记起了什么。
“你看!这是什么?”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事物,放到到了曹节面前。曹节起先还是不为以意,可是等定睛一看,眼中露出惊异之色,连忙问道:“这……这玉簪怎么会在你手里?”我笑了笑,道:“今日大婚之宴上,你大娘也来了!这玉簪便是她送与你的。”
曹节露出恍然之色,拿起有玉簪细细打量起来。“你能跟我说说日婚宴上发生的事情么?”曹节将玉簪紧攒在手中,似乎爱不释手般,而一双清澈的眼睛却是祈望着我。
于是,我将日间婚宴上丁夫人闹了一场的事详细地跟曹节讲述了一遍。曹节听完之后,美目之中露出深思之色,半晌却樱唇微启,吐出一句,“如此说来!大娘是不可能再原谅爹爹的了,那爹爹和大娘之间,只怕是永远没有复活的希望了。”曹节说到这里,突然害羞般抬起了俏脸,“赵郎,你说我们永远不要像我爹爹和大娘那般,我以后一定小心跟其他姐妹相处,我们一大家人永远都和和睦睦的,你说好不好?”
我心中更在想着其他事,心中犹豫着是不是要将曹昂并未死去,而改名成了昌昂这件事告诉曹节,所以,未注意听曹节的问话。听得有曹节问答,便含糊地应了一句“恩”!等我清醒过来,听隐约起得起曹节叫过一声酥软入骨的“赵郎”,至于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