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说着间,英俊的脸上表情狰狞,着实有几分可怖。我暗中有摇头,叹道:只怕就是这这般暴虐心情,便已注定了你即便是天下无敌,最后也不可能赢得天下。虽然我并不清楚汉末争霸是如何进行的,可是我也大概清楚最后三国鼎立的局面,并没有吕布这一个人。
“此女可谓是天下大奇,我平生见过的女人,各种各样的都有,即便是那些在宫中贵为妃子、皇后的女人,纵然高高在上,跟别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分别。善妒、无知、愚蠢。”吕布目光又渐渐变得温柔多情起来,“唯有此女,仿佛虚无缥缈的梦幻般,永远叫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只可惜‘襄王有心,神女无意’。妄我吕布自命英雄盖世,可是在此女眼中……”吕布神情藏着有几分落寞之意,无奈地摇了摇头,“此女眼高于顶,未知什么样的男人才入得她眼中?她也一并托付给你照顾了。”吕布说完,用着颇为异样的目光在我身上流涟,瞧得我浑身不自在。
“还有第三,便是我不在之后,这徐州虽说是钱粮充裕,富可敌国,但也四战之地,终非是能够长久经营下去的地方……”
听到这里,终于有人再听不下去。一直沉默不语的高顺突然打断道:“温候,你这般到底言语是何意思?”张辽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吕布特别允他不必站着答话,赐他坐下,这刻他也忍不住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直言不讳地说道上:“就是,老高说得不假,你今日说话怪怪的,感觉……感觉就像……”
张辽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像是交待临终遗言,对么?”吕布淡淡言道,听吕布这般形容人,张辽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就是在交待遗言。”吕布这句话无异于一记惊雷,不止是震住了我,张辽张口结舌的无言以对,看上木讷,不善言辞的高顺也似乎吃惊不小,好像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呆地看着吕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温候……,你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吕布慢慢踱步到了神龛之前,拿起人那支没有箭头的断箭,笑着对张辽说道:“文远,还记得虎牢之战不?”张辽吞了口唾沫,言道:“如何不记得?温候一戟之威,叫十八路诸候阻步于虎牢,难有寸进。”说罢!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若非是这小子坏事,只怕此刻我等已经杀进中原,踏足河北,饮马江南了。”
面对张辽这般横加指责,我颇有些哭笑不得。
吕布淡淡一笑,也仿佛忆起了那段峥嵘岁月。“还记得我们那时的志向么?”吕布问道。“如何不记得?”张辽兴高采烈地应道:“放牧漠北塞外,饮血黄河长江,追风三月江南,跑马西域绝塞。”听着张辽娓娓道来,旁边未言只字的高顺也脸上浮起了阵阵潮红,显出激动之色。
何止是他们二人,便是作为旁观者的我,这番话听在耳中,亦觉得热血沸腾。
“少年之志,最是诱人,每每想到这些,我仿佛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吕布神色颇为难看,似乎瞬间苍老了不少,“细细数来,你描述的这些事中,我只带着你们放牧过漠北塞外,而且还是寄人篱下的那种,最后还不得迫认丁原为义父。说来!那是我第一次明白:世间还有勇武办不成的事情……”
“温候!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
吕布伸手打断了张辽的话,举起手中断箭,向张辽问道:“文远,可知道此为何物?”张辽看着吕布手中有断箭楞了半晌,半晌之后,方咬牙切齿地说道:“如何不记得?刘备这卑鄙小,竟乘着温候迎战他两位义弟之机,竟偷放冷箭!若非是这小子也放箭救了你……”
说到这里,张辽又向我投来友善的目光,回想起他刚才的横加指责,着实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不过,光从这点,却也能从张辽身上看到他爱恨分明的态度。
“不错啊!子龙那一箭当时虽救了我性命,只是……”吕布沉吟起来,我和张辽、高顺二人一般,专心至致地等待着他的下文,“如果我告诉这箭上有涂有慢性发作之毒,而我就是人中了这种慢性之毒,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性命危在旦夕了。特别上经上次夺占徐平时的三四成了。”
“什么……”
这两字几乎是我和张辽、高顺异口同声是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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