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8日(5)
当我走进厨房,面对锅碗瓢盆等之类的生活用具时,我才感到自己对这个家是有感情的。
这些用具都是当初我和含一起从商场搬回来的。
在每一件用具上,无不刻着我和含曾经的幸福时光。
人最不能够把握的,就是自己的心。
想当初,在往回来搬这些用具时,我和含也是海誓山盟,永结同心。
可是没有等到永远,这仅仅才过了六年,我就背叛了含,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并且在我心里,我背叛得有理由,甚至理直气壮。
即使被别人耻笑,我依然不承认自己是坏女人。
什么叫坏女人?我若是坏女人,我何苦还要回到这个家来?
我若是坏女人,我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和来福私奔。
我不坏。我仅仅是出轨了。
含喜欢吃腔骨,在刚才回来的途中,我并没有忘记去超市买了腔骨。
打开火,烧水,等着焯腔骨,我一边洗别的蔬菜。
不知谁家在放韩磊的老歌:走了这么久,你变了没有?
有夫之妇们,在婚姻里这么久,你痒了没有?
而我痒了,并且我没有等到七年,我提前痒了。
三年前,我就痒了,三年后,我被痒到了极限。
于是,我被自己逼上了梁山,一手丈夫,一手情人。
我和含的婚姻三年就开始痒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我也时常会想起马克思和燕妮的婚姻,他们同样是老夫少妻,可他们一生钟爱,不离不弃。
但那是名人,他们至少志同道合。
而我和含仅为凡间男女,并且我们的心灵始终南辕北辙。
比方说,雨过天晴,面对彩虹,我问含:“老公,看见彩虹,你最先想起了什么?”
含说:“能想起什么?不过是一个物理现象。”
来福却说:“看见彩虹,我想起了鹊桥,它是上天怜惜一对相爱男女,特意为他们搭建的桥梁。”
而来福的话,却那么接近我的心灵。
这就是我和含的问题所在。
焯好腔骨,开始烧腔骨。腔骨被变了颜色之后,开至小火,慢慢烧。
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此时已是晚饭时分,小区里大多数的窗户都亮着灯。
一扇窗,就是一个家庭,也是一部斑斓的书。
而那部书的某名女主角,也许正如我一样,同为痒妇。
不过她是偷着在痒,她即使出轨也是静悄悄,瞒着自己的丈夫。
而我是在丈夫的眼皮低下痒着,我是明明白白在出轨。
比起她来,我究竟是甚幸,还是至哀?
做好饭,含还没有回来,我盛好饭菜,摆在桌上,等着含。
我再次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想着该如何办。
来福的性格不容我做过多犹豫,再犹豫下去,他会冲进我们这个家,不顾一切带我走。
他甚至还会冲进我的单位,和含的单位。
那样,事情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出轨是一场火,而惹火总要被烧身。
来福就是我的那把火,再犹豫下去,他不仅要烧毁我,还会殃及含,甚至含周围的人。
何况,我肚里的孩子也不容我再拖,一拖再拖,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