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七二章 速递麻烦
    业务迅速地扩张,已经不仅仅是招聘多少速递员的问题了,因为,管理成了一个问题。
    河马在酒楼和药房做事的时候,基本上是执行一种既定的规章制度,并没有他的什么创新,以后和温情在百脑汇做摊位生意,更牵扯不到管理员工的经验。
    现在,速递业务已经不限于从甲公司取个文件,送到乙公司那么简单了,很多公司开始委托他们送实物,这就麻烦,没有放着生意不接的道理,但是速递这些实物,那是有价值的,搞不好要赔钱的。
    送文件之类,固然是不能丢单的,那很得罪客户,但是跑单是不会的,因为速递员拿跑了那些文件没有用处,机密文件人家也不会委托速递公司来做,都是一般的文件而已,或者是一些书籍杂志。
    但是速递实物就不行了,速递员每月三百块钱的基本工资,就算是月底,他也可以放弃这份薪水,把你价值千元的东西拿跑,一去不复返,那公司就得赔偿人家。
    温情发愁地说:“河马,你看怎么办吧,光靠员工的自觉性是没谱的,丢了东西,咱们这点本钱三赔两赔就光了,只好关门大吉。”
    河马想了想,觉得去问别的速递公司,人家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只好采用土办法,押金制。
    所有的速递员,不论先来的还是后到的,一律定为一级速递员,只能速递无个人价值的文件、信函和小礼品,要想送实物,就得交押金升级,交三百元定二级,交五百元定三级,交一千元定四级。
    某个公司要求送一个液晶显示屏,价值两三千元,那就得派四级的两个速递员去取货送货,不怕他们拿跑了,合起来有两千块钱押金在公司。
    当然,员工交押金升级绝对不会吃亏,送大活儿劳务费高,提成也就多,你送趟显示器,顶那些送文件的跑十趟了。
    谁不愿意多挣钱呢?
    交押金升级的不少,除非刚来打工实在没钱,一般都升了不同的等级。
    这个问题,被河马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挺得意。
    温情也松了一口气,一直板着的面孔,有时也露出一些笑容了。
    速递公司从早忙到晚,工作量很大,她一个人接电话当调度,很快就有点吃不消了,为了照顾她的身体,河马决定再招聘一名调度员,最好是女职员,接电话比较有可信度,工作上会做得比较细心。
    应聘的一大堆,河马挑了一个相对来讲岁数比较合适的,大概有二十五六岁,叫刘淑华,有张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业大文凭,普通话讲得也比较好一点。
    其她岁数太大和太小的应聘者,都打发了。
    这人很勤快,有礼貌,但是从来不与那些速递员开玩笑,每天忙忙碌碌的很努力。
    开始的一段时间,河马和温情对她是很满意的,但是很快就发现,这家伙喜好文学,搞什么文学创作。
    在河马眼里,喜欢搞文学创作的人,都是些想入非非、神经兮兮的家伙,好高骛远比河马厉害,名利思想也很严重,总之,就是一些不安分守己、不满足现状的怪物。
    刘淑华每天一上班就忙个不停,接电话、派单,从不偷懒,但是稍有余暇,她就会脑子开小差,琢磨她的所谓作品。这就难免出差错,粗心大意的毛病暴露出来了。
    她给河马带来了第一单高达数千元的跑单赔款。
    事情很简单,刘淑华又一次派错单子。
    一个一级的速递员,没有交一分钱押金,被她派去金冠商贸公司取一箱羊绒保暖内衣,送到涟海商场补货,这要是弄走了,损失好几千元。
    温情气得什么似的,让她马上去涟海商场查货。
    刘淑华红着脸匆匆忙忙走了。
    河马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有什么用,这连亡羊补牢都算不上。
    温情气呼呼地说:“一天到晚晕忽忽的,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一有闲工夫就在那里写字,写那些‘隆隆的车轮从枕上碾过’之类的东西,那是诗啊?饶了我吧。”
    河马踱到刘淑华的办公桌旁,看到她因为走得匆忙而忘记了锁抽屉,犹豫了一下,觉得既然是办公常葫,这抽屉是放派单用的,不能够完全算是她的私人用品,就慢慢抽开露着一条缝的抽屉,随便看看。
    一摞派单上,放着几张绿格子稿纸,河马怕是情书,没有立刻拿起来看,如果真是的话,那不合适,但是河马只扫了一眼,就已经断定不是什么情书,而是一篇她写的校旱。
    字迹清秀,河马饶有兴趣地读了起来。
    《雪舞幽梦》
    (1).
    窗纱飘动,显示她生命的轨迹。
    很单调,是吗?
    我想,是的。
    她受了外界的影响,暖风在亲吻她呢,所以她就兴奋起来,显示她的欲望和快感。
    本来,她是安静的,一直优美无声地垂着,现在,外界的因素使她活跃起来。
    “林夕,你在想什么?”宁微笑着问。
    这个时候,他还在慢条斯理地运动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早已没有了感觉,至少,是有意漠视了那种感觉。
    人在一起呆得太久,就会失去感觉。
    好像每天都用双手,却很少去注意它。
    “盖儿丁,你说任何物体都是时间长河中短暂聚集的幻像,那么它的活动是靠了外力支持,还是本身的欲望呢?”
    宁沉默了片刻,说:“很显然,欲望的实现要借助外力的因素才能够达到。不过,外界的因素也是欲望产生的推动力。孰前孰后,不好说,好像复杂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程度。这个问题,据说全世界的科学家争论了几百年了。”
    我叹息了一声,没有继续讨论。
    这本来是个很具体的问题,但是你和宁探讨,就一定会感到很抽象。
    我对他的言论和行为,越来越感到厌烦。
    这真是个不祥之兆。
    同居两年,就处到了这种地步,我不敢想象和他结婚,厮守终生。
    他射了,缓慢而自然地shè精。
    没有激情,没有高氵朝,却能够在我为他无偿提供的异性躯体内,舒缓地完成生理行为。
    他说,不射,久了会阳萎。
    我找不到当初他野兽般的猛烈感觉,他也是。
    在稳定的躯体温床上,他在慢慢衰老
    我推开瘫软的他,起身走向浴室,任凭他那点清亮稀薄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
    打开花洒轻轻冲洗,我在想,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了,也许,怀孕会是我们一种新的开端,不过,我现在已经觉得差不多是更加糟糕的开端。
    二十三岁,就有做老婆的感觉,还不糟糕吗?
    问题是,这种状况,恐怕是根本不用担心怀孕的。
    (2).
    第三节是体育课,照例有几个女生例假免体,我在教室的讲台前坐着看书,督促她们在教室里自习。
    今天的体育课好像是短跑测试,学生们在窗外大呼小叫,很热闹的样子。
    免体的女生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什么。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们。
    学生有期待的目光。
    “哦。”我醒悟过来,问:“是不是你们想出去为同学们加油助威,做啦啦队?”
    几个女生立刻兴奋地说:“周老师,我们作业都做完了,就让我们出去吧。”
    我点点头说:“可以,不要太大声喊,免得影响其它教室的同学上课。”
    几个孩子呼拉就涌向教室的门口,出笼小鸟一样飞奔而去。
    “免体。”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努力看书,尽量使自己稳定在讲台边的座位上,但是,外边的哨声、呼喊声,足以使我难安现状,终于站起来走向窗边。
    特别是那清脆的哨声。
    我抱着胳膊站在窗前,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莫名的激动情绪稳定下来,
    这是个比与王宁做爱没有感觉还要危险的不祥之兆。
    他健壮、黝黑的胳膊高举着,袖子挽到臂弯处,有力地往下一切,同时嘴里的哨子激响一声,这一组的四名学生就起跑猛冲向终点,他看了一下另一只手握着的秒表,然后又注视测试的学生。
    一组测试完了,他过去拍拍一个学生的后背,说着什么,那是这组中落在最后的学生。
    我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想任何事情,片刻,我的思维好像凝滞了。
    “周梦老师,午饭不要出学校吃,中午一点开教务会。”
    教务主任在教室门口喊了一声就走了。
    我机械地点点头,
    校旱就写了这一章多,还没有写完。
    看不出是短篇校旱,还是中篇校旱,甚至是长篇校旱的开头,但是大致情况已经知道,是一个叫周梦的中学班主任厌烦了同居男友那个叫什么“盖儿丁”的王宁,开始暗恋有着健壮、黝黑胳膊的体育老师的故事。
    俗得不能再俗的三角乱爱言情校旱。
    河马叹了口气,把稿子扔在抽屉里,心想,每天老想这些东西,不派错单子,那才叫奇怪了。
    不过,为这个炒她的鱿鱼,未免待人太苛刻了点。
    怎么办,不让她做调度,一个女人能够干什么呢?
    头疼。
    河马去了一趟涟海商场,丢了一箱羊绒保暖内衣,价值五千元。
    没有办法,只能赔偿金冠商贸公司。
    温情气坏了,主张刘淑华全额赔款。
    河马说:“全额赔款?这要扣她好几个月的工资。”
    温情说:“一个月扣一半工资。”
    河马说:“要是我,不来了。你最多把这个月的工资扣下也就到头了。”
    温情说:“那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河马想了想,说:“可能她根本就不敢回来了。我在商场里转悠了一大圈,不见她的影子。”
    正说着,刘淑华回来了,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起来。
    温情还想说她,河马摆摆手制止了。
    河马问刘淑华:“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没想到,刘淑华自己说:“我全额赔款,一分也不会少公司的。”
    河马和温情都沉默了。
    对于他们而言,现在五千块钱不算少了,这和以前不一样,但是,刘淑华要是全额赔款,那她更困难,这是毫无疑问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河马觉得工作上的失误造成损失,由员工全额赔款,有失公允,于是就说:“这样吧,你赔一半,公司承担一半。货款呢,按出厂价,也就三千多块,这样你拿一千多块也就行了。丢货的事情,我和金冠商贸公司去交涉。”
    温情没有表示反对。
    刘淑华也点头说:“要是能够逐月扣,就从我工资里扣好了。要是现在一次赔清,那我去借钱。”
    河马说:“最好不要随便向别人借钱。每月扣吧,一个月三百来块,不影响你的生活,几个月就扣完了。”
    事情就算解决了。
    没想到,一个速递员,最早来的,在旁边突然说:“老板,王川那小子我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我带你们去找他,不能轻饶了他。”
    河马很惊讶,一般来说,没有人愿意和老板站在一边,去跟打工的过不去,因为这不但得罪人,恐怕还要结仇。他能站出来维护公司的利益,很难得。
    河马知道他叫马德刚,就说:“你说真的?那咱们去找这个王川。”
    于是,他们就出来,去城外那个叫王川的速递员租住的农民房找他。
    进门一看,王川这家伙躺在床上,头上裹着纱布,原来被车子撞了,没钱住医院,缝了针回租住的房子来养着。
    河马看那箱子羊绒内衣还放在床头的小桌上,于是就问:“王川,你送不了货,怎么不给公司打个电话,你知道货不到位,我们有多着急吗?”
    王川说:“我懵了,缝了针就被司机送回来了,想着这两天就去公司。我跟同一个村的孙福财说了,帮我请假。”
    河马叹了口气,虚惊一场。
    款额不大,但是通过这件事情,认识了几个人。
    那个糊里糊涂的忘了传口信的孙福财被河马炒了鱿鱼,这个叫王川的留用了,河马给了他三百块钱营养费。
    医疗费是那个撞他的司机付的。
    马德刚,河马提升了他做领班,这种能够和公司老板穿在一条裤子里的人,一定要重用。
    如果河马是打工仔,就会离马德刚这种人远一点,但是,现在河马是老板,天下最小的老板,河马一定要重用这种人才能干事情。
    刘淑华不用掏钱了,仍然当她的调度。
    河马没有因为这个工作失误降她的工资,反而因为她的为人涨了她两百块钱工资。
    河马去了金冠商贸公司,说明货品迟送的原因,向人家道歉,金冠商贸公司的老板没有太在意,表示继续合作。
    由此,河马也就和金冠商贸公司的老板认识了。
    以前,签订合作合同是温情办的,河马没有见过这个老板。
    金冠商贸公司的老板叫洪盟,涟海市商圈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势力很大,河马认识他以后,公司的业务迅速增加,很快,河马这家小小的速递公司就起来了,也因此被其他几家速递公司嫉恨,由此拉开了先是正常竞争,后来演变为厮杀的序幕。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好事就是坏事,坏事就是好事。当然,如果你要较真的话,这个坏事可能已经变成了更坏的事情,因为它引发的一连串反映,是将河马带入了深渊。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