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明白!”司马骏说着,靠近司马长风身侧,低声道,“你朝思暮想的就是那第三部,孩儿若是不知道岂不是不孝!”
“哈哈哈哈……”司马长风不由仰天狂笑,笑声高亢凄厉。惊起水上江鸟,“噗”地飞了开去。
笑声甫落,又问道:“另外一件坏事是什么?”
司马骏倒退了一步,肃声道:“十八血鹰的老五,被孩儿制裁在江岸芦苇之中。”
“为什么?”
“险些被常玉岚捉了个正着!”
司马长风并不追问详情,回身向侍立躺椅边的费天行招招手。
费天行忙过来,恭身道:“属下侍候!”
司马长风淡淡地道:“派一个接替五号血鹰。”
费天行朗声应道:“是!”
正待转身,司马长风虚按一按手引,又道:“请双枭到船头来,
见见少庄主!”
“是!”费天行高应一声,转身离去。
司马长风一面走向躺椅,缓缓坐下来,一面对司马骏说道:“骏儿,常家老太婆的子母连环珠的威力非同小可,加上常家老三事剑凌厉无匹,为了预防万一,所以原订计划有些改变!”
这时,费天行领着两个怪人,从船尾快步来到司马长风座位之前,哈腰禀道:“禀庄主,桂南双枭清到!”
说是两个怪人,一点儿也不错。
走在前面的既高又瘦,生成一个孩儿脸,器官似乎都不对劲,全紧紧地挤在一块儿,乍看之下,几乎分不出眼、嘴、鼻来,永远像在愁眉苦脸似的。
后面一个,却像大鸡蛋,比那个高个子的矮了一半,胖嘟嘟的一身肥肉,走起路来颤抖抖的。
但是,他偏偏长了个圆滚滚的银盆大白脸,双眼眯成一条缝,厚嘴唇向外翻着,怎么看也像在傻笑。
两人一个大跨步像是个两脚规,一个一歪一斜地像是在滚球,走到司马长风面前,拱拱手,一句话也没说。
司马长风指指身前刚搬来的两个锦凳道:“二位请坐!”
两人坐下,愣愣的望着一侧的司马骏。
“骏儿!”司马长风指着两个怪人道:“过来见见,这两位是桂南大名鼎鼎的高手,矮的这位人称千年神枭,苗山魁苗大侠,高的这位人称摸天灵枭韦长松韦大侠!”
司马骏见他二人既丑又怪,心知必有过人之处,又当着自己父亲面前,自然要装出谦虚一点。
因此,拱手为礼道:“晚辈司马骏,见过二位!”
两人翻了翻怪眼,一不还礼,二不搭腔,像一对大傻瓜。
司马长风微微一笑,指着司马骏道:“二位,这是犬子司马骏。”
费天行在一旁补充道:“就是本庄少庄主。”
千年神枭苗山魁却怔怔地道:“司马庄主,俺兄弟什么时候动手?”
摸天灵枭也有些不耐道:“闷在船里,再不动手,人会闷坏的哟!”
司马长风淡淡一笑道:“快了!常言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等三天后,没有了月亮,就要劳动二位了!”
千年神枭苗山魁厚嘴唇一鼓,十分认真地道:“庄主,动手归动手,银子的事,可不能少一份。”
“对!”摸天灵枭大声接道:“杀人放火是我们的事,准备银子可是你们的事。”
“二位放心!”司马长风道:“早巳准备好了,放火的酬劳五千两,另外杀一个人一百两,费天行,把银子抬出来让他们瞧瞧!”
“是!”
费天行去了不久,真的着人抬出两个红漆皮箱,打开,里面装满了成锭的银子,白花花的在星月光辉反射之下闪闪发光。
桂南双枭看那成箱的银元宝,看得直眉瞪跟,连连点头不已,那千年神枭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司马长风又道:“三天后的夜晚,由小儿司马骏带二位前去烧那江湖败类的巢穴,杀江湖败类的手下。”
“两位,这种事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两位之中若有个三长两短,司马山庄可不负责,因为两位是凭本事赚钱,另外还有……”
千年神枭苗山魁似乎十分有把握地道:“放心,我们在桂林做事,从没失手过。”
摸天灵枭韦长松自作聪明地道:“庄主,你已经说过了,无论事情成与不成,我们绝对不会说是受了司马山庄之邀,对不对!”
“好!”
司马长风大拇指一竖,得意地又道:“二位不愧是成名的大侠,就凭这句话,够义气,够交情!我司马长风这个朋友算是交定了!”
话完,转向费天行道:“费天行!”
“属下在!”
“领二位去安歇了吧!”
“是!”费天行应了声,然后对桂南双枭道:“请!”
目送桂南双枭走后,司马骏道:“爹,这两人行吗?不会误事吗?”
司马长风冷冷地一笑道:“他们二人若有真才实学,把常家闹了个天翻地覆,回头到江边等他们上了船……”
说到这里,司马长风伸出右手掌掌心向上,然后猛的一翻手,掌心变成向下,眼中充满狠毒之色。
接着,又说道:“要是他们命中注定死在常家,常家必然认定闹事之人是桂南来的,本庄与桂南素无来往,不会被人怀疑。
“最难得的是桂南双枭半疯半癫,就是被常家的人活捉了去,绝对不至说出真象,没有后顾之忧。”
司马驶只有连连点头的份。
司马长风又道:“明天,我另有大事必须亲自前去,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爹尽管放心,孩儿虽不能出面,事情是万无一失。”
“好吧!”司马长风看了看天色,道:“更深雾重,你去吧!记住,不要忘了在那小儿身上下点功夫!”
“是!孩儿告辞了!”
“去吧!”
司马骏—转身,倒提上冲丈余,人像一只鹰隼,飘身顺着船舷,又轻飘飘地落在原来的小艇之上。
一看,摇船的汉子正在打盹,叱喝道:“回船!”
那汉子闷声不响,把头上的斗笠反拉低了一些,单手摇桨,将小艇调转头去。鼓浪分波,小艇像离弦之箭,带起嘶嘶水声,快如奔马。
江上,残月已沉,烟雾笼罩,因为适才小艇向大船上来时,乃是顺流而下,所以小艇走的江心原是直路。
如今,回转画舫。却是逆流上行,小艇要采用“之”字开的逆水操舟之法。
司马骏先前见小艇直驶江岸,并不觉得奇怪,兀自盘膝坐在船头上,计算着如何指使桂南双枭动手,而不露一点痕迹。
然而,眼前已是港又纵横,芦苇丛生,分明已离岸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