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布衣点了点头道:“从点穴手法上看,很像是灵宝三毛兄弟下的手,但是你们该是井水不犯河水,贾兄为什么和他们结上梁子?”
贾铁山满面迷惑之色,苦思半响才道:“说来只怕老弟你不相信,贾某对灵宝三毛,连面都没见过,更别说和他们结仇了。”
“这就怪了!”
“老弟请说,这怪在哪里?”
“灵宝三毛,虽然难惹难缠,又复心狠手辣,但却能紧守一项原则……”
“那项原则?”
“他们的守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为什么会忽然和贾兄作对起来?”
“这……”
丁布衣忽然话锋—转道:“那张字条还在不在,请给小弟看看!”
贾铁山连忙从怀中取出匣中所附的那张字条,交给丁布衣道:“老弟,请过目。”
了布衣只看了那字条一眼,便摇头道:“这字不是他们三毛的手笔.”
贾铁山哦了声道:“老弟认识他们的笔迹?”
“他三人的情形,小弟很清楚.这张字条可否暂由小弟留在身上?”
“老弟留下就是。”
贾铁山说完话,站起身来,神色显得异样疑重的道:“贾某此次退出江湖,落叶归根,回到庄上,原想悠游林下,过几年清静生活,想不到不足半年,就出了这档子事……”
说到这里,似乎已接不下去。
丁布衣望着贾铁山的脸色道:“小弟不是外人,贾兄有话请说下去。”
贾铁山叹了口气,道:“不瞒老弟,贾某故旧星散,目前已是人单势孤,庄上现有的力量,实不足以应付当前的巨变,一切唯有依仗贵堡了。”
丁布衣连忙抱拳道:“老哥太客气了,你和齐大哥是儿女亲家,桃林山庄和龙虎堡本来就是一家人,不管对方是谁,我们龙虎堡都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的,你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
接着又道:“贾兄.如果事情真是灵宝三毛所为,说不定是冲着我们龙虎堡来的,你不过是先受其害而已。”
“这话怎么讲?”
于是,丁布衣说出了—段渊源。
原来在二十几年前,灵宝三毛和龙虎堡曾发生过一次冲突,被大堡主齐飞龙予以重创之后,双方居然也就相安无事.不久前,贾铁山长子贾玉昆与龙虎堡大堡主齐飞龙的次女齐凤云订下婚嫁之约,如今贾玉昆被杀,当然也直接伤害到龙虎堡。
这就是丁布衣认为,灵宝三毛是向龙虎堡挑衅的原因。
贾铁山摇头一叹,道:“身入江湖不由己.看来,贾某这心愿是落空了。”
丁布衣苦笑了一下,无奈道:“贾兄,这就是江湖啊,小弟还有几件事情,有请贾兄赐教!”
“什么事,老弟请讲!”
“令郎玉昆这次因何外出?出去有多少时日了?”
“贾某有位故友,目前住在长安,近日是他的六十大庆,贾某命他前往祝贺,算来离开庄上,已有十天左右了。”
丁布衣皱了皱眉头,沉吟了半响.忽然,他说道;“小弟现在想看看那颗人头。”
贾铁山双颊接连抽搐了几下,才吩咐万年青道:“你去取来请五堡主看看。”
万年青很快便捧来人头。
装人头的木匣已毁,现在暂时包在一幅锦缎之内。
打开锦锻,人头现出。
贾铁山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丁布衣看得很仔细,忽然皱起眉头,道:“贾兄,这首级被石灰养了不少天,你能确定就是令郎的么?”
这话问得大有文章。
贾铁山听得双目猛然暴张,急急问道:“老弟,莫非你看出什么破绽?”
丁布衣缓缓说道:“的确太像了……”
贾铁山和万年青两人四只眼睛,一齐向那人头仔细看去。
在这刹那,他们似乎有了—线希望。
过了片刻,贾铁山脸上希冀之色渐褪.黯然叹道:“看来确实是犬子的首级,错不了的。”
万年青目光一阵闪动道:“庄主,看起来是很像,但却不能令人无疑……”
就在这时。
忽听窗外对面屋角传来一声冷笑。
万年青立即暴喝—声:“什么人?”
喝声中,双臂一抖.人已穿窗而出,向对面屋角扑去。
贾铁山岂能坐视不管,一声怒喝,亦飞身扑去。
这时,天色早已入夜。
星光照映。
只见一条人影冲天而起,掠向围墙之外.丁布衣叱一声,也射出窗外.随后追出。
他身形一闪,上了屋面.但很快却又稳住身形,折身飘落窗外.冷笑道:“朋友.你还差得远呢!”
原来,对方施出了调虎离山之计。
他们在诱使丁布衣离房之后,已另有一人侵入房中,正提了那颗人头,欲待穿窗而出,被丁布衣回身撞个正着。
丁布衣机智过人,料敌如神,房内那人被喝得一震,顿时手足无措。
蓦地.又一声冷笑,发自丁布衣身后:“姓丁的,任你诡计多端.可惜你只有一个人,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话声中,身后一股尖啸之声.对准脊心穴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