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势劲力奇猛,背后暗袭之人,分明是一个内家高手。
丁布衣不敢大意,急急回身,手中已多了一支铁笛,反臂向后一撩,接着闪动身形.向右旋开两尺.那劲力呼的一声.由他身边一掠而过,击在窗框之上,原来是一枚瓦面三棱镖,镖身穿过窗框,射向屋内。
镖势未停,又是一股暗劲袭到。
丁布衣为应付窗外袭击之人,就顾不得再阻挡室内之人,挥动铁笛.向那袭击之人迎去.这时.室内那人,已手提人头,穿窗而出,一跃便掠上屋面.那和丁布衣交手之人,见目的已达,虚晃—招,不战而退。
丁布衣一式走空,对方也眨眼间射上屋面。
他与来人一照面之下,已拭出对方一身功力极为精纯,决不在自己之下。
当下,丁布衣也不作无谓的追击,收回手中铁笛道:“朋友,可否留下姓名?”
屋上那人冷笑道:“到时候你自然明白,现在失陪了!”
话声未了,两人身形已冲天而起。
刹时,二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丁布衣仰望着天上星光,沉思片刻,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些什么牛鬼蛇神,敢如此嚣张狂妄。”
此刻,他只有暂回书房,静待贾铁山和万年青的消息。
大约过了半个更次。
贾铁山和万年青才双双垂头丧气而回。
贾铁山一进书房就苦笑道:“来人实在狡猾,追了半天.还是被他逃脱了。”
丁布衣道:“敌暗我明,咱们自然要吃点亏,不过经过这次事件,却证实了小弟心中的一个想法,对贾兄来说,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贾铁山目光一亮道:“老弟是说那人头确不是小儿的?”
说着,举目向桌上人头望去。
桌上早已失去人头的影子。
丁布衣微微一笑,把刚才的经过情形说了出来.顿了顿,他接着又道:“人头如果是真的,他们又收回去做什么?”
万年青愣愣的道;“老奴还是不懂,就算人头是假的,他们收回去做什么呢?”
丁布衣道;“其中问题多着呢!”
“五堡主请说说看!”
了布衣正色地道:“一颗假人头,要做得貌似真人,必须经过一番修整工夫,而修整手法,各有不同,一位行家,很容易从修整手法上,找出来龙去脉.他们把人头取去,我们就断了线索。另有—个推测便是,我先前虽然对人头虽有怀疑,却并未断定那人头一定是假的,他们就此将人头拿走,很可能是怕我们进一步看出那人头是假的,因此,我现在可以大胆说一句,那人头是假的无疑了。”
这一番话,丁布衣说来条理分明,理由充足,已令人不容置疑。
贾铁山听得笑逐颜开,悲痛之情,一扫而空。
他忙不迭的直点头说道;“老弟明察秋毫,见解果真高明,贾某是既高兴又佩服,可真是太好了。”
丁布衣却又眉峰一蹙道:“贾兄,话又说回来了,对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贾铁山苦思了片刻,摇摇头道:“如果那人头真是犬子的,还可说是仇家泄愤,但那人头既不是真的,就不像是为了泄愤了,此外,贾某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就在这时,窗外有人朗声道:“房内哪位是贾庄主?有请出来一会。”
贾铁山不由脸色一变。
万年青抢先一声冷笑道:“好狂妄的小子,你们闹得也太不像话了。”
喝声中,一掌护胸,一掌迎敌,身形一矮,人已闪电般冲出屋外。
丁布衣刚叫了一声“小心”。
但见万年青冲出户外的身子,竟然疾退而回,退回房内之后,似乎站不住脚,直向后踉跄摔去.此时贾铁山和丁布衣也起座向外走去。
贾铁山走在前面,及时扶住了万年青。
丁布衣闪过贾铁山,当先迈出房门。
只见来人当门而立,竟是一个年纪轻轻、神采夺人,只有二十左右的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丁布衣不由一怔,暗忖殖:“这人如此的年轻,怎么可能一出手就把万年青震得倒撞回来?”
意念转动之间,心神为之一凛。
此刻,那神彩夺人的英俊年轻人,但见满面冰霜.双目寒芒如电,直射在丁布衣的脸上。
他声音冷得有如千年寒冰.问道:“尊驾就是桃林山庄的贾庄主?”
丁布衣方待答话,贾铁山巳走出房外道:“老夫贾铁山,不知少侠有何见教?”
那年轻人双目冷芒转到贾铁山身上,打量了一眼道:“在下包尚英,特来请教贾庄主一事。”
包尚英三字落到贾铁山的耳中,不由得全身一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听对方的名字,分明与已死的包尚杰有关。
那自称包尚英的年轻人,冷笑—声道:“在下一路而来,听说家兄包尚杰不知何故得罪了贾庄主,已被贾庄主囚禁府中,不知可有此事?”
贾铁山闯江湖数十年,挣得一世英名,可见乃是—位铁铮铮的汉子。
此刻,他虽然已看出来人比包尚杰更厉害,更不好惹,却无法不承认事实.于是,他点点头道:“不瞒包少侠,确有其事,不过……”
包尚英扬了扬剑眉,截口说道:“在下年纪虽然轻,此来却并无一意孤行之意,你前辈也用不着先入人于罪.就烦请把家兄带过来,当面—谈.如果家兄确有不是之处,在下谨守江湖道义,必对庄主有所交代的。”
此人年纪虽轻轻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力重千斤,就是跑老了的老江湖亦不过如此而已。
丁布衣在晴暗赞赏之下.却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意识到这位年轻人必定是非常不好对付.最感为难的,自然是贾铁山,人家是理直气壮而来,自己却是一句话答不好,便失去了立脚点。
他在微微一怔之下,只好目视丁布衣求教,因为他知道,在机智和应对方面,丁布衣比他高明多了。
丁布衣照样也提心吊胆的.生怕贾铁山把话说错,但是对方问的是贾铁山,自己身居客位,却又不便妄自替贾铁山强作主张。
好在这时他得了贾铁山的示意,这才轻声一咳,道:“包少侠,抱歉,你目前无法见到令兄。”
包尚英冷然问道:“尊驾是什么人?”
贾铁山忙接口道:“这位便是龙虎堡的五堡主‘铁笛书生’丁布衣丁五爷!”
包尚英连忙抱拳道:“久仰!”
接着,只见他脸色一寒.又继续问道:“丁五堡主的意思,可是认为在下不配提出这项要求?”
这是出口逼人的语气。
丁布衣毫无恼色,笑了一笑道:“少侠据理要求与令兄—见,理所当然,有什么配与不配,只是令兄目前人不在桃林山庄。
包尚英目芒一闪,道:“你们把家兄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