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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或许她会考虑将他纳人她义父相传的接棒人选,但不是现在。
    ——请留步,夜色已深,我要歇息了。
    安歇,通常是不伤人的最好理由,也能让自己获得该有的宁静。
    华胥微涨红脸,退了下去。
    “且慢。”袁克也的声音从一排白杨树后传抵她的耳畔。
    她的肌肤就着月光反映出润泽的象牙色,随风微曳的黑发仿佛融人凉凉的暗夜里,他着迷得几乎神为之夺。
    只是一个相处几时辰的小女孩,没道理为她牵肠挂肚的,而她做到了。他傻乎乎地随着他们的背后而来,看着两人比手划脚,有说有笑,一时之间,只觉胸腔里的心乱七八糟地狂跳着,恨不得跳出来分开两人。
    ——有事?
    他炯炯的黑眸使她不安。
    袁克也喉结动了下,不由分说地捉起她的双掌,粗暴地擦拭着:“下次不许让男人轻易触摸你的手,明白吗?”
    他粗糙的手劲搓得她发疼,错愕之余用力地抽回已经发红的手,急急打手势。
    ——胭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去拿纸笔,你把该死的话再重复一遍。”他鼻翼愤怒地龛张,因为自己看不懂她的手势。
    她急急拉住他,朝袁克也伸手。
    “等我一下,一下就好。”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情急下,胭脂索性抱住他的大手,将之掌心朝上,顺着他宽大厚实的手掌写起字来。
    ——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他也不懂,奇异的是,看着她垂俯的头颅,认真的模样,还有手指在他手心移动的轻痒触感,他的火气居然消失了。
    “对不起,我刚才一定弄痛你了。”她如此的娇小玲珑,只怕承受不起任何加诸于她的外力。
    那道歉的声音这般清楚,一字字还在胭脂的耳边震荡,她把指尖停位于袁克也的掌中央,慢慢抬头。
    没有男人会道歉的,尤其是跟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
    她的心在战栗,或许,她遇到一个其他女人穷其一生都不可能遇见的奇男子。
    ——没有。别开眼睛,她写出答案。
    霍地包住她舞动的纤指,袁克也说道:“你识字,从明天开始我要你跟在我身边,做我的侍女。”
    她摇头。
    他的火气又冒出头:“我要你帮忙管账,整理文件,甚至只要是山庄里的大小事,你都可以插手去管,我不会把你局限在我身旁的。”
    ——我不懂那些东西。
    “不懂就来问我。”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答应你,就可以一直住下来?
    “不愿意吗?”
    再次缩回自己的手,胭脂脸色一整。
    ——你不在乎我会替你带来麻烦?
    “我的麻烦肯定不会比你少。”血海深仇教他如何能忘!
    裘胭脂一直没有给袁克也什么明确的回应。翌日,膳厅里也不见她的踪迹,他不着痕迹地询问,却没人看到她。
    “克也,你对裘姑娘似乎特别关心?”慢条斯理把馒头往嘴巴放的华胥嗅出些许的不对劲。
    “你有意见?”给他责难的一瞥,袁克也语气冰冷。
    “怎么会!”
    “那最好。另外,我想知道你哪学来的手语?”不看一眼桌上的食物,他想到从昨夜就一直悬挂在心里的疙瘩。
    “学堂里有一两个这样的孩子,为了跟他们沟通,很自然就学会了。”
    袁克也剑眉微蹙,心里仿佛拿不定主意:“教我。”他有些不自然,喉咙卡了什么似的。
    “咦?”
    袁克也一拳敲在餐桌上,汤水全溅了出来:“要我重复几遍?不管你一天有多少工作,总而言之,你必须挪出一炷香的时间教我手语,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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