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拉扯他袖口。“人家诚心跟你说生日快乐,你的回答这么冷淡像话吗?”
冷眼斜睐。“要你管。”
冉琳琳的话提醒他遭她冷落的事实,情绪又是一沉。
“我看不顺眼啊,这样太没礼貌了。”
“哼。”
“唉,等我!”
怎么先走了?
不管了,先追上再说。
“拜,学校见。雷君霆,你等我啊!”
“琳琳——”
目送一段距离,褚真觉得自己应该开口。
“嗯?”
“你还要继续逛,晚上出席他的庆生派对?”
“我爸已经回函出席,一定要去。但在这之前——真姐,陪我去喝点什么纪念初次失恋好吗?”
“你确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雷君霆喜欢她,而且是非常喜欢的那一种。”
多话易怒的雷君霆是她在学校未曾见过的另一面。
大概,也只有陆云侬有幸见到而已。
“我很好奇,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又怎么开始的?”
“我也想知道。”
唉。
“我一直以为传闻十中九假。”
校内的确有传言雷君霆和陆云侬的暧昧,只是从无迹象可循;论传言热度排行,这谣言是最末一则。
她一直以为是假,没想到……
“的确十中九假,但总有一个是真的。”连褚真也不得不佩服起来,雷君霆的保密功夫确实到家。
“是的,总有真的。”冉琳琳叹气道。
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情只好和泪往肚里吞。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后头陆云侬的声音始终甩不掉,人亦追至他身边并行。
“雷君霆,你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没有人比我更有理由发脾气。”
迟钝!旁人闲事她样样没放过,唯一忽略的就是他对她的感情。
也许从不明白表示的自己也有错,但对她与对别人的冷热态度落差之大,再怎么迟钝都该能看出端倪,偏她就不。
比恐龙还迟钝!他气忖。
“就算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你也不必发那么大脾气啊!”
“夏姐有告诉你她的生日?”
深知夏依个性,根本不会在乎这点小事。“没有吧?既然如此,你怎么知道?”
“依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你忘了吗?她是弃婴,在育幼院待了十一年,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生日?她的生日是我订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是我送她的生日,我怎么可能忘?”
“我呢?你从来没问过我。你在乎任何一个与你无关的人,就是没有我。”
“我才没有。”
“你连我的生日都不知道。”
“嘿,你很小气耶!”
“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你甚至让我怀疑在你眼中我是不是连朋友都算不上,你连我的生日都不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真是气死她了。“我知道啊!我还知道你每年生日都会举行派对,依依会告诉我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每年我生日的时候你都没有反应?”
“谁敢啊。”她慢下脚步被抛在后头,声如细蚊地咕哝:“第一年就被你妈跟你家那尊老门神挡在外头,丢脸死了。”
十二月的冬天夜晚拿着一份礼物兴高采烈前去,结果被挡在外头不得人,这时身边还经过不少人,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若不是脾气够硬,不肯在人前哭,早就泪洒当场。
雷君霆听见她自言自语,但不清晰。
走回头站定在她面前。“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没事。哎呀,反正我知道,只是忘了而已。”
真烦,这种被人拦在门外不让进的丢脸事哪能提啊。“你希望我送你礼物吗?”
“你已经送了,两巴掌和两个不成气候的地痞。”净是麻烦。
“我又没有很用力。”
会痛才有鬼。
“我怀疑你是不是有在反省。”
“我不认为自己有错,是你说得太过分我才会动手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