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敬,那很有可能就是给情敌敬酒。娇妻被他侵占,还要给他敬酒,那象什么啊?而不敬,就显得你太不懂事,太骄傲,真是为难死了。一些人开始不住地站起来给领导敬酒,其讨好拍马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办?娇妻小妮见他总是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在暗中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你也应该给领导敬敬酒啊。
要不要敬呢?要敬就要从严总裁敬起,然后周副总裁,陆总,尤副总,林主任,朱昌盛……可他心里只想敬尤副总和林主任,别的一个都不想敬。而别人都是从酒席上的最高领导敬起的,然后按职位大小敬下去,你怎么能先敬尤副总和林主任呢?
桌上除了吕小妮之外,其余的人都敬过严总、周副总和陆总了,包括单若娴。就他没有站起来敬,这就使他显得太突兀,可他实在不想敬这些人。
正在他为难和犹豫之际,严总偷偷盯了吕小妮一眼,举起酒杯,大方而又亲切地说:“来,卞科长,为你刚才的大胆直言,我敬你一杯。”
一桌人都仰起头来看着他。卞星星连忙站起来,跟他碰了一下酒杯,不卑不亢地说:“谢谢。”
严总一仰脖子喝完杯中的茅台,卞星星也喝完,再次说了声谢谢,就坐下了。他稍稍等了一会,才站起来回敬严总,然后跳过周副总裁和陆总,直接去敬尤副总和林主任。周副总、陆总和朱昌盛似乎对他有了想法,也是只敬别人,不敬他。
酒席上只有两个美女,而他的娇妻比单若娴要年轻漂亮得多,所以许多人都围着两个人敬,一个是酒席上的最高领导严总裁,一个是酒席上的最靓美女吕小妮。而在敬吕小妮的时候,一些人碍于面子,也捎带着敬卞星星:“来,吕秘书,还有卞科长,我敬你们小夫妻俩一杯。祝你们前途无量,恩爱幸福,干杯!”
“谢谢!”小妮声音甜美,笑容可掬,脸色娇艳,“我不会喝酒,他也不太会喝。我们两人都不太会喝。谢谢,谢谢了。”
卞星星见自己的娇妻成了桌上仅次于严总的月亮,受人追捧,心里也产生了一种自豪和幸福和感觉。可他也注意着人们的神情,敏感地捕捉着他们对自己的反映。
而在丈夫面前,吕小妮则始终保持着一副矜持淑女的样子。她脸带微笑,被动地应付着所有人的敬酒,从不主动站起来敬人。从卞星星出现在会场上开始,她就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很矜持,很淑女,眼睛也很安稳,除了几次给丈夫使眼色外,不跟任何人眉来眼去。
吕小妮在暗中给丈夫使了三次眼色。卞星星都装作没有看见。坚持不敬这几个他认为不值得敬地领导。
酒席好容易在热闹非凡地敬酒气氛和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众人纷纷站起来往外走去。吕小妮当着众人地面。温柔地对丈夫说:“卞星星。走。到你宿舍里去看一看。你来了以后。我还没来看过呢。”说着。亲昵地跟卞星星肩并肩走出包房。
这时。在背后爱昧而又嫉妒地盯着他们地眼睛起码有七八双。其中包括严总和朱昌盛。陆总和单若娴。
乘电梯到楼下。卞星星对娇妻说:“我们走过去吧。只十多分钟地路。不用打地了。”
“好地。正好看看这个县城地夜景。”小妮上前挽起他地胳膊。沿着那条宽阔主街地路边往前走去。她边走边张目看着五彩缤纷地街景。赞叹说。“嗯。这个县城看上去还不错。你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卞星星发现从身边经过地路人。一个个都艳羡地看着他们。不觉有些自豪。“一个人生活。自由。随便。反而比两个人好。”
“你呀,说话就是直。”小妮嗔怪道,“刚才会议上,一个人都不说,就你跳出来说,算你聪明?还是能干?”
卞星星说:“他们说的许多话,都是针对我的,我不要争一下吗?”
吕小妮吃了一惊,掉头看着他,“针对你,不会吧?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
卞星星边走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说:“我没想到,陆总这么快就向严总他们汇报了这事。”
“原来是这样。”吕小妮若有所思地说,“不知道背景,我还以为,他们都是在说的官话呢。看来,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什么叫更加复杂?”卞星星敏感地问,“你觉得,陆总这样做,严总和周建新这样说,对吗?他们这是搞**公关,想逼自己的美女部下,用自己的身子去交换这个项目。难道这种做法,也是对的?”
吕小妮沉默了,她显然在思考如何回答丈夫的这个考题。但只走了几步路,她就回答说:“如果事情真象你刚才说的那样,那么,陆总的做法是不妥的,严总他们的说法也不太正确。但即使他们都是错的,你也不对,甚至更错。”
“我错在什么地方啊?”卞星星从娇妻的臂弯中抽出胳膊,提高声音反问。
“错在你走上了官场,还不懂官场上的潜规则和为官之道,错在你政治上幼稚,甚至还有小孩子脾气。你刚上任,就在科室里闹矛盾,就胆大包天地得罪顶头上司,就敢于公开在会议上直言不讳。可你知道,这一切,在我们的官场上,不仅不会讨好,还要给自己惹祸。要是在古代,你这样耿直,这样莽撞,轻则要被降职充军,重则还会惹来杀身之祸,你明白吗?”
卞星星坚决地说:“我不怕。对错误的言行,我就是看不惯,就是要进行斗争。对那些敢于侵犯我合法权益的人,只要被我知道,我就是去吃官司,就是去死,也要跟他们拼到底!”
他有意借此机会,一语双关地说给娇妻听,再次表明自己惩奸斗恶的坚强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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