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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两个侍卫
    我已经有些郁闷得不行,下午的时候韩鑛找到我,结果又是一场大辩论。偏偏韩鑛是首辅,等于我的左膀右臂,我不能强制喝令他如何,所以两个人谈了一下午。面对他引经据典,动不动就搬祖宗家法,我只好施展无双的辩才,连检验真理的标准都拿了出来:
    “韩爱卿,完全这样争论是没有用的,所以朕要你明白,一个决策是否正确,主要看它是否能够提高大明的国力;看它是否能够提高百姓的生活;看它能否有利于长期的发展。你仔细想象朕的这几句话,祖宗之法不可变,但从上古三皇之治到如今有多少典章制度发生了改变。远的不说,就说本朝张文忠(居正)改革使大明振兴,这些都是韩爱卿亲身经历过的,比任何事情都具有说服力!你们总怕不困民于田里,百姓就会作乱,朝廷不易管制。这点朕可以理解,自夏朝以来因为百姓暴动而毁掉的王朝占了一半以上。但爱卿须得明白,百姓作乱是因为什么?都是因为无粮可吃,无衣可穿。只要百姓都吃饱穿暖了,谁还有心思打朕王朝的主意!古人常言:君为轻,民为重。所以朕的想法就是让百姓过上好点的日子,我大明要强大起来。爱卿作为首辅,不要光想着一成不变,要有魄力为百姓办实事。朕年轻冲动,你们就帮看着点,看哪里没有做好,哪里没有考虑周到,但千万别拿什么祖宗家法来阻碍朕!”
    这么老长的一段话说完,喉咙都冒烟了!我开始有些怀念刘鸿训了,他做首辅的时候至少不会刁难我的振兴措施。其实我也有点不明白这帮大臣,前两年不是好好的嘛,我做什么他们听命就是了。除了广宁之事我也没有犯什么大的错误。为什么到了这两年,他们的意见越来越多,特别是对我的新奇事物。难道是因为前两年他们因为给魏忠贤整怕了,各个大臣都暂时性的失语。到了后来摸清我的脾气后,他们的老古董习气又爆发了?唉,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大明最后一个皇帝,他们都处在大明亡国的当口。真是头疼!!
    堂下的韩鑛给我讲了一通后,还在那发愣。我乘机喝口茶解解渴,以应付下一轮的辩驳!我打算今天无论怎样都要把韩鑛给说服,如果彼此不能沟通,最终造成的后果就是君臣对抗。而我又不能把这些臣子都给免了,毕竟他们才能还是有的,只是行事古板。算是我为明太祖的八股科举造就的后果买单吧!
    “皇上,微臣听罢皇上的一番圣训感慨万千,皇上所言句句入臣肺腑,臣自思为官以来,所想从未有过皇上所言的这般透彻。微臣赧颜!”
    韩鑛说得语气极为诚恳,我倒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个打算。是以退为进嘛?我也不管了,既然他做出了让步,我也见好就收。
    “爱卿不要这么说,朕有很多朝中大事还要倚重你们。此时天色已晚,爱卿还是好好回去休息,明日早朝,朕还要跟爱卿商议赋税的事情。”
    “微臣告退!”
    韩鑛一走,我马上让方正华去传饭。两人在乾清宫纠缠了一个多时辰,都过了吃饭的时间。因为我已经把管着礼部的韩鑛说服,这实在是一个大胜利。老实说,我还真有点怕大臣们在午门外来个静坐示威。现在把个他们马首是瞻的韩鑛搞定,以后就好多了。内阁里边,张惟贤,成基命,贺逢圣是好样的,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把本职事情做好,也不会到跟前来闹。这三人进内阁是选对了!
    吃完饭,我高兴哼着小曲去坤宁宫,没想到里边一团热闹。最是调皮捣蛋的自然是炜儿,他今年已经四岁了。他最喜欢的就是跑来婉琴这逗他的弟弟,大伙又怕他弄出什么事情来,所以都小心谨慎的在旁边伺候,深怕这大皇子一不小心把二皇子给伤了。婉琴呢,就在边上看着两个儿子,脸上透着母性的光辉。
    “呵呵,居然这么热闹,看来朕来得及时,是不是炜儿又再调皮了?”我一边跨进去,一边笑道。
    众人见我来忙跪下行礼,皇后起身迎了上来道:“皇上怎么来了?臣妾见过皇上!”
    我坐到榻上后道:“都起来吧,现在虽然是阳春三月,天气都还怪冷的!”
    “父皇!”炜儿脆声声的叫道。
    “来,给父皇抱一下!嗯,又重了不少!”我把炜儿一把抱在怀里,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父皇也重了!”炜儿却是在怀里挺着身子以示抗议。周围的人都不由的笑呵呵,一家人就这样倒也其乐融融。此时我已经演变成了一个父亲的角色,开始教导我的儿子。我不赞成过早的教他经史子集,而是让他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虽然他还小,但也要让他知道什么是可以做,什么是不可以做,什么是男子汉!
    “父皇,为什么男子汉不能哭,而弟弟总是哭的?他不是男子汉嘛?”
    “哈哈,因为你弟弟还小,而我的炜儿已经长大了!”
    “哦,那儿臣以后就不哭了!”炜儿一脸正色的说道,结果又是引起大家的一阵调笑。
    “父皇,他们笑我,连母后都笑我!”炜儿小脸涨红的拉着我求助!
    婉琴笑着从我怀里一把搂过炜儿,好好疼惜了一番道:“母后怎么会笑炜儿呢?母后是高兴炜儿懂事,是个小大人了!”
    炜儿这才满意,然后我又跟他讲故事,讲大米怎么来的,讲宫外的世界,甚至还教他儿歌。炜儿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很多东西我讲过一遍他就记住了。只不过,小孩子晚上易困,我哼着摇篮曲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在婉琴怀里睡着了。
    婉琴小心的将炜儿交给小玲,一干婆子太监护送去了坤宁宫的侧房。而还在摇篮里的锋儿早给奶妈带了下去,正在呼呼大睡呢!整个坤宁宫的暖房里只剩下我跟婉琴,宫女太监们都识趣的下去了。
    “皇上今儿要在臣妾这留宿?”婉琴细声问道。
    “呵呵,那当然,天都这么晚了,难道皇后还要朕走,你可舍得?”我打趣着婉琴。
    婉琴面上一红,也不作声,只是起身去沐浴换衣了。
    我最近这几日都在筹划着如何建船厂的事,不少时日没有去后宫了,属于‘久旷之身’。今日又说服了韩鑛,心里高兴着。所以搂着婉琴丰满成熟的躯体的时候,少不得一场被浪翻滚的缠绵大战。
    激情过后,婉琴揭开被子一角,温情的躺在我怀里:“皇上!”
    “嗯!”男人这个时候总是很困的,估计不用多久就会睡着。
    “皇上,臣妾想跟皇上说件事!”婉琴突然转过身来,大胆的抓住了我敏感的地方,这一招还是刚跟她同房的时候,我教她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用了出来。
    “哦,皇后有什么事要说!”我给她一刺激,睡意去了一半!
    “皇上,臣妾听家人说,皇上让臣妾父亲担任大明中央银行的行长,手里拿着上千万的银子。臣妾是想求皇上,还是不要让臣父去做,臣妾是怕他误了皇上的大事!”
    “哦,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皇后。
    “臣妾知道皇上启用周家,是为了顾及臣妾的面子,好跟其她妹妹持平。但臣妾父亲不善理财,为人甚是胆小。所以臣妾是怕他担不了大任,反而给皇上惹事。”婉琴说得很是急切,看来她对她父亲还是算了解的。
    换个方向想,婉琴虽然是在贬低自己的父亲,但何尝不是在保全她家人。若是周奎真出了什么事,现在吏治抓的比较严,想保他都很难。
    我安慰她道:“婉琴别还怕,朕就看中国丈的老实,你说的朕都知道,但这几年朕没有启用他,国丈还是很规矩的。中央银行的事情他不用做什么主张,只要听朕的旨意办事就可以了。所以婉琴你不用担心。一切不都有朕嘛,那银行是朕私设的,有什么事情朕也不会让国丈吃亏!”
    我找周奎就是让他去坐镇,至于大的方向由我作主,具体的细节有帐房先生。所以我不怕他搞什么事,因为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
    “皇上可要君无戏言!”婉琴见我保证护住她周家似乎像是奖励我一般,不禁破例的在我怀里撒娇,手上的劲力也加大了。
    “嗯,好!他……是朕的国丈,朕总会顾着他点的!呵呵,朕答应了婉琴的事,那朕是不是该讨点利息!”说着我身手抓向柔软的地方,结果却是一手的湿漉。
    “有奶香哦!”
    “皇上!”婉琴白了我一眼,那暧昧的神色让我又扑了上去!
    “别,皇上……”
    ——
    “啊~”我打了一个哈欠,昨儿晚上连宵夜早餐都吃了。原来跟儿子抢吃是这样的感觉,嘻嘻,继续偷笑着!今日下朝早,我呆在乾清宫批完奏折后,一时找不到什么事做。这都全靠昨天我说服了韩鑛,所以今日讨论在四川,江西,广西三省实行赋税改革的事情特别顺利,没有什么大臣提出意见就通过了。即便那些提出意见的,也只是对于不足的地方做了补充。当然河南湖广等地的突出政绩也是功不可没,在这样强大的证据面前,就算有什么人想反对也不敢出声。
    正无聊翻奏折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便唤过谷刚道:
    “上回让你带走的那两个盗贼怎么样了?”
    谷刚躬身道:“回皇上,他们两个已经养好伤了,臣正想向皇上请旨如何处置他们!”
    “他们恢复得怎么样?被打得遍体鳞伤,只怕留下什么残疾吧!”
    “微臣斗胆,微臣看他们是习武之人身手又不差,不忍心他们落得残疾,所以去求傅大人。傅大人诊治后,他们身上的伤大多都好了。”
    “哦!”我原想着他们两个给打得这么惨,打发他们个去处就是了。现在既然好了,那又怎么样安排呢!我心里旁算了一阵,
    “朕今日左右无事,你就带朕去看看!”最后我还是决定去看看他们两个!
    谷刚已经将他们从五塔寺接了出来,安排在禁卫的房舍里。当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脸色不是很对劲。他们见到我,不自觉的站起身来。
    “怎么样?日子过得还舒坦吧?”
    那个叫铁牛的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那个候四勉强干笑了一声道:“还好!”
    我也不说废话,直接冷声问道:“你们可知道我的身份?”
    骤听这话,几人心中都觉一凛,那瘦子的脸明显的抽搐了一下。片刻间,屋内都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铁牛上前跪下道:
    “草民叩见皇上万岁!”
    说着重重的磕了个头,那候四见铁牛行礼,暗叹一声后也跟着跪下后边。
    “你们是两个聪明的贼,朕知道谷刚安排你们。你们很容易猜出朕的身份!”
    “皇上……”谷刚想跪下请罪,给我拦了下来。我继而冷声道:
    “可惜聪明的人总是不长命,既然知道朕的身份,又帮朕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们现在应该有所觉悟吧?”
    听到我这么说,他们的身子明显一僵。铁牛倒也爽快,把脖子一伸,闭上了眼睛。候四想说点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也学着铁牛的样子待死。旁边的谷刚也担心起来,他怕皇上一不高兴,发生冲突,他自己一人能不能拦住他们两个呢!
    我看他们居然不怕死的等我叫人砍他们的头,不由哈哈一笑。
    “好,不怕死就好!”
    他们听到我一笑,都吐了口气睁开眼来,谷刚搓了搓微汗的手,也松了口气。铁牛却道:“既然在道上混的,哪有不挨刀!万岁爷不杀我们,那我们可以走了嘛?”
    他们的身手不错,让他们去做盗贼太可惜了,我心里有了个计较。便又板着脸道:“哪有这么容易放过你们!朕让你们去做的事情没有完成,结果还要朕救你们一条性命,你们就想这样走了?”
    “万岁爷想怎样?”
    “现在朕还没有想到让你们做什么,等朕交代你们的事情做好了,你们再来跟朕说你们去留的事。朕的禁卫不养白吃,你们以后先充当禁卫,替朕守午门。过一阵,听旨意行事。只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同样危险,你们做好心里准备。平日里,你们听谷统领行事,偷盗的事情你们就忘了吧!”
    两人对望了一眼,铁牛‘嗯’一声算是应下了。
    于是,紫禁城里就多了两个盗贼出身的禁卫。铁牛仍旧冷漠着,除了候四也不跟其他人交往。候四呢是个人精,没有几天就跟守午门上下的禁卫们混熟悉了。
    “皇上,为什么安排他们两个做了禁卫?微臣觉得还是放到巡警司更好!”几天之后,谷刚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按照他的心思,虽然这两人武功不错,但毕竟是盗贼出身,能够成为禁卫的都是从各卫选拔出来的,而且各个身家清白。就算要用他们,也是先放到卫所去锻炼!
    “哦,放到哪都差不多,放在禁卫至少他们不会惹事!”
    “皇上,此二人还有用嘛?皇上若有差遣,微臣跟侍卫们都按旨行事!”
    我疑惑的望着谷刚道:“你好像很关心他们,怎么跟他们很熟悉了,想替他们说情?”
    “微臣不敢!微臣知道他们中的候四是江南有名的侠偷,而铁牛则在北方的义盗。此二人良心尚存,微臣觉得杀之可惜!”
    “侠偷义盗?就是劫富济贫吧!”
    “皇上明鉴!”
    “朕要用他们而不用你们侍卫,不是单单说这件事情做起来危险!朕是天子,但人力有限,朕即便下一万道旨意也不能让老天做什么!你们侍卫当中,武功好的有不少,但轻功能够超过他二人的可有几个?”
    “这……”谷刚心里比较完后,赧颜道:“只怕没有比他们更好的!”
    “那就是了!武功越好,活命的机会总是会大一点的!这件事在朕的心里只还是一个构想,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准备好,但朕先要将他们两个留下。你看他们二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平日你不可给他们增加什么东西,就让他们按照现有的方式生活着。”
    “微臣遵旨!”
    “下去吧!”
    我叹了口气,还好那铁牛重承诺重恩惠。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将他留下。这两个人来去无牵挂,杀头只怕威胁不到他们。谷刚在我刚开始碰到他的时候,恐怕他也不怕死,此时却又是不同了。有了牵挂的人怎么都不一样!何况我让铁牛跟候四做的事情就极为需要胆量,除此外,还要冷静,利索的身手。所以我想来想去,非他二人莫属!
    谷刚想不明白,什么事情即便拿着皇上的圣旨去做也会极为危险的呢?!我想告诉他,如果让一个人放着铁线风筝去接雷电,不知道算不算很危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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