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靠在床头,望着给他检查伤口换药的寒烟,有些话很想要对她说,可是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小心眼,不说心里又憋的好难受,玲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的走上前,凑到他的面前,晃着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他:“相公,你是不是想说什么?”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
浩南头往后退了退,她这样‘逼势’的目光让他更加无法开口,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奇,也不分场合,这个时候还在眼前晃来晃去,头都晕了,还是先支走她再说:“玲珑,那个…,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去给我做点粥吧。”
“我去?”玲珑惊地嘴巴都张的大大的,有没有搞错,想支开我说一声就好了,这样显得人家好不识相似的,撅着小口扬起头,像是生气了,“去就去了!”不过一转脸,就嘴角一撇眯着眼睛笑了,不生气就是不生气。
“还是我去吧,玲珑,你在这儿照顾浩南吧。”寒烟看得出玲珑的委屈,她已经给浩南处理好了伤口,应该没事了,再说玲珑做的东西也着实不敢让人恭维,站起身拉住玲珑。
“我不用人照顾,你们都去好了。”浩南脸色可是快成阴天里的乌云密布了,沉的够吓人的。
玲珑吐吐舌头,忙把寒烟按在椅子上,笑呵呵地道:“不用,不用,一个人就够了,烟姐姐,你还是留下来好了。”惹怒龙浩南的下场她可是承担不起的,还是聪明一点儿好了。
寒烟怔怔地望着浩南,他怎么了,脸变的跟翻书似的,自己没有招惹他吧,真的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触怒了他,给他做点可口的东西难道也有问题吗?真是费解。
玲珑倒是闪的够快,到了屋外,她已经嗅到了火药的味道,看来一场内战不可避免喽。
浩南胡乱地想着:她明明知道自己还在乎,却还单独和他见面,她的心里难道还放不下他吗?其实只要她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心就会平静下来,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说就想走,这真的让人太恼火了。
“你还好吧?”寒烟伸手探探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他这个样子也太不寻常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么“凶”过了呀。
浩南把头一偏,赌气地沉着脸道:“不好!”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似的。
莫不是自己什么地方惹他不高兴了,寒烟想来想去只有大哥的事才会气到他的,唉,为了他自己和大哥都决裂了,今天见面连话都没有说,那种沉默让她的心里真的有些难过,他还担心什么呢,轻柔地握住他的手,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浩南,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你说呢?”浩南怎么能抵得住她这样的温柔呢,心里虽然投降了,表面勉强撑着绷着脸反问。
寒烟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眨了眨灵莹的美眸,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容:“那…总要让我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吧。”
“我都这样了,你倒好…还自己跑出去,刚刚要不是那些怪兽,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们了。”浩南不悦地扳着脸孔‘训斥’般的口气道,刚才真是有惊无险,幸好没事。
寒烟低着头,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在乖乖挨批评。
浩南看她头低着自责似的马上就后悔了,既然没有出什么事,还说这些让她心里难受干什么呢,转口道:“其实我只是有些气你出去都不告诉我一声…嗨,算了,烟,别这样了,大家都没事就好了…”看到她这样他竟有些心疼,反倒劝起她来了。
寒烟将头轻靠在他的肩头,凝望着他柔情低语道:“浩南,有你真好…”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会觉得自己并不是孤独的,至少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真心在乎自己,无论他怎么发脾气都是因为他在乎自己呀,这种感觉让心中满满的,很幸福。
“…”浩南在这柔情蜜意中陶醉了,罢了,罢了,反正自己是‘斗’不过她的了,投降算了,伸臂拥她在怀,仍有些酸酸地道,“那当然了,你要是不乖乖跟着我不后悔才怪,不过还好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这辈子都不会…”
寒烟依偎着他,将头轻贴在他的心上,闭上眸子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那里面也有自己血呀,他就是她一直都在寻找的归宿呀,她怎么能再和他分开呢。
浩南捧起她的脸,她俏面上悄然流下的两行清泪映入他的眼眸,她为什么会流泪?他的心有些慌了:“烟,怎么了?”
“浩南,我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寒烟摇摇头轻轻道,却字字震动人心。
浩南抚去她脸上的泪水,捏捏她的鼻子,掩不住俊面上浮上的笑容,“有我在当然不会了,小傻瓜!”
寒烟靠在他的怀中,静静地体味着这温馨的感觉,相视的目光中唯有情意绵绵在彼此眸子中缓缓流动。
玲珑最终还是忍不住跑回来,在外面偷偷地竖着耳朵听着,奇怪,怎么会这么安静,以前这种状况下他们一定会大吵一架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对劲,她探出个小脑袋望里面望去,啊,这就没事了,好失望呀!她怏怏地缩回脑袋,哎呀,不好。
剑名看玲珑鬼鬼祟祟地在门外张望,手指一弹,凭空将玲珑点住。
他往院门外看去,那两个人还在那里定着,自作自受,怎么处理看浩南和寒烟的意思吧,他转身回自己的屋子里了。
“干什么嘛,又点人家,相公,烟姐姐,救命呀!”玲珑心中悲凄地叫着,可惜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定定地一动不能动,好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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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影的剑影如满天繁星在冲下山的人眼前闪耀着,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一切都恢复了安静,剑无影还剑入鞘,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的看了看地上这些人,抽出那根细细的竹管,吹了起来,不多时,几只体形强健的怪兽出现在他的身边,叼起地上的人消失在山林的迷雾当中。
剑无影又等了一个时辰,确定没有人能再下石云山,他身形一动已是几丈开外,进入了迷雾当中。
剑无影离开后一会儿,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从迷雾中现出来,他脸色惨白,浑身都湿透了,看来在迷雾中呆了不少时候了,可是他怎么还活着,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左明远由手下护送到迷雾山林中,他被手下保护着,最后却只剩下了他自己,当他看到刘庆德的手下也有冲出来的,他多了一个心眼,跟在那些人的后面,没有出迷雾山林,在树上观察着情况,果然那些人一个也未能幸免遇难,他大气不敢出的一动不敢动的等到剑无影回桃林,他等了一会儿才敢下树,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地一路狂奔。
剑无影没有回家,他还是来到了这些日子住的山洞,那个家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坐在冰冷的石头上,似乎他的生命中只剩下了回忆,一件件一段段杂乱无序地在脑子里划过。赋儿!他惊地身子一凛,孩子天真可爱的小脸在他的眼前一闪,就像一只手牵动他的心一般,不,我不可以这样放弃,我还有我的儿子,我要找到他,他需要我!
可是怎么找?到底龙晓馨把赋儿藏在了什么地方,她要让自己一辈子都找不到赋儿,一辈子都在痛苦中煎熬,一辈子都记得她,她真的有这么恨我吗?我当初那样做也是为了让她过上幸福的日子,让她有一个真正懂她疼惜她的人呵护她关心她,可是她到死都不明白,我真的是为了她。
剑无影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他准备去找赋儿,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他要找到赋儿,不然万一自己不幸…一定会留有遗憾的。
剑无影离开了石云山,向紫霄城方向而去,他相信龙晓馨不会把孩子藏的太远,只是他并不知道龙浩南已经飞鸽传书让人护送剑赋往石云山而来。
寒烟出门看到玲珑这个样子,惊地倒吸了口冷气,会是什么人干的?
不要再看了啦,快给我解穴呀,累死人了!玲珑这个姿势确实够累人的,她凄惨地在心中叫着。
寒烟想了想,恐怕又是爹做的好事了,她手指一点,给玲珑解了穴,奇怪,怎么还不能动?她又解了一次,不会吧,难道不是爹!
“不要再点了!”玲珑惨叫出声来,她的穴道是解了,可是保持这个姿势这么久,肌肉都僵硬了,根本动不了,动一下都好痛呀。
“玲珑,你没事吧!”寒烟给他推拿了几下,玲珑勉强直起一点儿身子,捂着腰惨兮兮地苦着脸气愤地道,“你爹太过分了,下次他再这样,我跟他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声音是从寒烟身后传来的,是剑名戏虐的笑声。
“…”玲珑当然是畏惧他三分,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她才不服软呢,硬挺着嘴硬道,“就是,怎么样?”
“阿名…”箫仪拉拉剑名,“人家一个小姑娘,别欺负她了。”
剑名耸耸肩,这个丫头就是让人觉得挺有意思,他也只是逗着她玩而已。
“玲珑,走,回房我给你揉揉。”寒烟搀扶着嘟着口一脸委屈的玲珑回到房中,给她揉着腰。
浩南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玲珑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道:“玲珑,下次偷听要小心些了。”
“浩南…”寒烟看到玲珑眼泪花都在眼窝中打着转,瞪瞪浩南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浩南闭上口,却还是很想笑,玲珑就是这样可爱的让人忍俊不住要笑嘛。
“你笑,要你笑,笑死你算了。”玲珑气嘟嘟地瞥了浩南一眼,推开寒烟跑了出去。
寒烟嗔怪地看了浩南一眼,忙追了上去。
浩南耸耸肩摇摇头,此刻他的心情已经是雨过天晴了,玲珑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不会把这种事往心里放,用不了一会儿就嘻嘻哈哈的了,所以他并不怎么担心。
玲珑跑到院子里沉着小脸,抹了抹玉眸中涌出的泪水,肩头一耸一耸的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雨似的。
“好了,玲珑,不要哭了,不然会长皱纹的。”寒烟轻声劝道,她也没有办法,现在自己被夹在中间确实也够累人的了。
“反正相公眼里也只有你,都不喜欢我了,谁会在乎呀。”玲珑负气地拧拧身子,怏怏地道。
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寒烟拉着她让她面对自己,沉声道:“不会的,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玲珑,别再这样想了。”如果因为自己让玲珑伤心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快乐。
“相公中了毒你们谁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除了心里面没有我还有更好的解释吗?”玲珑哽咽着,背过身去,她确实有点生浩南和寒烟的气了。
“玲珑,浩南是不想你担心,他谁都没有告诉,我也是从我爹那里知道的,真的!”寒烟的目光落到了院子外桃林中那两个定定的人影上,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就算是真的,那你们最后都知道了,唯独我不知道,你们还把我困在密室里,那样虐待我,我看你爹成心是想把我折磨死,好不碍你们的眼。”玲珑这刁蛮的小口可是找到了发泄的方向,明明她也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救浩南,可是她就是很在意嘛。
寒烟长叹了一口气,“玲珑,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无话可说,等浩南的伤好了,你们就下山吧,随便你们去哪里。”她向那两个人走过去,总是这样点着也不是办法呀,她并没有认出库木布,因为那时候她的眼睛已经近乎失明。
“烟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玲珑喃喃着拉着她,跟在她的后面,这才看到那两个人,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过去,指着库姆拉桑,马上就气势汹汹的了,“喂,你的脸皮也太厚了吧,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哦,你也被点住了,呵,真是罪有应得!”看到两个人动弹不得,心里立刻乐开了花,脸也笑的像朵牡丹花似的。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缘分是强求不来的,库姆拉桑,如果你付出的感情会让你喜欢的人感动,那么你的选择是对的,可是你觉得现在你的付出值得吗?中原真的不适合你,还是回家去吧。”寒烟手一扬,将库姆拉桑的穴道解开了。
库姆拉桑动了动酸痛僵硬的身体,咬着唇欲哭已无泪,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样被人羞辱,被人欺负,她心酸地低着头,握紧了拳头,虽然云寒烟的话的确是很有道理,可是她心中却更加恨,因为云寒烟还有傅玲珑使她得不到龙浩南的心,她无法让自己这样回去,自己有什么脸回家,迟早别人都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到时候还有谁会喜欢她,还有谁会娶她,只会耻笑她,背后议论她,那样的日子她一天也受不了,可是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这两个女人。
寒烟给库木布解开了穴道,并没有发觉库木布眼中那怪异的目光一闪而过:“带她回家吧。”
“就这样放他们走太便宜他们了,不行,我要在她的脸上刻上两个字,刻什么好呢…”玲珑从地上拾起库姆拉桑的匕首,走到库姆拉桑的面前,在她的脸上比划着。
寒烟无奈地道:“玲珑,不要闹了!”
“好嘛,你以后别再我眼前出现,否则,哼哼哼,我就真的会在你的脸上划上几道的。”玲珑恐吓着库姆拉桑,得意地转身走向寒烟。
库木布突然出手一下子抓住了玲珑,玲珑本能的挣扎着,但是已经晚了,库木布这擒拿手却是利索的很,玲珑被他抓住胳膊动也动不了。
“玲珑!”寒烟一个箭步冲过来,击出一掌,库木布用玲珑一档,寒烟中途收回全部功力,脚尖一挑,一粒石子击向库木布的手腕,库木布手腕一疼,不由地一松手,玲珑趁机抽出一只胳膊,胳膊肘用力地撞向库木布的眼睛。
一只手抓住了玲珑的胳膊,却是库姆拉桑,她从玲珑手中夺下匕首,横在玲珑的脖子上,咬牙切齿地道:“傅玲珑,害怕了吗?你刚刚不是还要在我的脸上刻字吗?”冰冷的匕首在她的脸上抹了抹。
玲珑胆战心惊地警告着她:“你别乱来…”求救地望着寒烟。
“你想怎么样?”寒烟保持着镇定沉声问。
“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想知道龙浩南会不会要一个丑八怪当妻子。”锋利的匕首刃落在玲珑吹弹可破的玉肌上,玲珑心都要从胸中跳出来了,紧闭着眼睛,祈祷着求各路神仙保佑。
库姆拉桑心一横,匕首往下按去,但是却没有能够按动,一只手转瞬间插入了玲珑和匕首之间。
寒烟单手震开库木布,将玲珑一拉,推开。
库姆拉桑用力地一抽匕首,寒烟身子一旋,一掌击在她的肩头,震飞匕首,库姆拉桑站立不稳地向后退去。
库木布趁寒烟击向库姆拉桑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枚三角形飞镖,向寒烟背后袭去。
“烟姐姐,小心背后!”玲珑看到库木布背后放暗器,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寒烟看到库姆拉桑背后有一根危险的桃枝正对着她的后背,她想都没有想,伸手一拉库姆拉桑的胳膊,往旁边一带,玲珑的惊叫声却没能让她来得及闪避背后的偷袭。
库姆拉桑傻傻地看看那根很可能使自己致命的树枝,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她怎么会这么做?
剑名听到外面的声音怎么不对,出来远远看到了这一幕,立刻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找死!”身如闪电射了过去。
库木布拉着傻掉的库姆拉桑,催促道:“桑桑,快走!”拉着她夺命一阵狂奔。
剑名本来是要去追他们的,可是玲珑却惊叫着:“烟姐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他不由还是站住了脚,先看看烟儿的情况再去找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反正他们也逃不走。
“烟儿,你怎么样?”剑名心急地问,寒烟身子晃了晃,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嘴角反而渗出一丝黑红的血迹,不好,有毒,剑名伸手抱起她,快步回到家中。
路箫仪看着剑名给寒烟运功逼毒,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在一旁来来回回地徘徊着。
玲珑懊悔地捶捶自己的脑袋,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烟姐姐怎么会受伤的,要是烟姐姐出了什么事看你怎么跟大家交待,烟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呀,只要你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好像听到剑名喊什么,不是玲珑又招惹他了吧,浩南叫了几声:“寒烟,寒烟,寒烟,玲珑…”却没有人应声,心下奇怪:人都跑到哪儿去了。
他下了床,刚到门口,小雪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拦住他:“公子,你怎么下床了,有什么事叫我好了。”
“她们人呢?”他被小雪扶着坐回到床上,问道。
“都在寒烟姑娘房里呢。”小雪顺口道。
“是不是玲珑又惹怒剑老爷了?”浩南担心地追问着。
小雪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夫人什么也没有做。”她可不敢让浩南知道寒烟受伤的事,万一激动起来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担待不起。
“小雪,扶我过去。”浩南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不管怎么回事,总要眼见为实。
“不要了吧,公子,现在大家都忙着,你就不要去添乱了。”小雪急忙劝道。
浩南真是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他去添乱,不是玲珑和剑名又闹上了才怪,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相公,总要帮她顶一顶呀,站起身来,准备过去。
“公子,你还是不要过去了。”小雪拦着他,低声劝阻着。
“小雪…?”浩南佯似生气地一沉脸,“还不走!”
“哦。”小雪扶着他向寒烟的房间走了过来。
进了门,看到玲珑坐在桌子旁紧握双手闭着眼睛虔诚祈祷着,屋子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奇怪,真的不是玲珑和剑名闹别扭呀,这就怪了,刚刚明明听到剑名的吼声了呀,他走到玲珑身边,好奇地问:“玲珑,你在做什么?”
“相公,我真的不想这样的,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玲珑抓住他的手,难过地央求着。
浩南莫名奇妙地看着她,实在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惹他生气了,明明是他惹她生气了呀。
路箫仪捂着快要窒息的胸口,头有些晕,本就虚弱的身子怎么受的了这样的压力,小雪扶着她坐下来,安慰她道:“剑夫人,你别太担心了,寒烟姑娘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路箫仪盯着那紧闭的床幔,努力地让自己定下心来。
“寒烟…她怎么了?”浩南捂住未愈的心脏,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承受住他们的答案,可是他需要知道,所有有关寒烟的事,他都应该最先知道。
“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吓吓库姆拉桑的,可是没想到…是我害烟姐姐受伤的,相公,对不起…”玲珑说着泪水已经无法控制地流下玉颊,此刻她把肠子都悔青了。
浩南终于将目光望向了床幔,那影影绰绰的影像让他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强忍着心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傅-玲-珑-,你…!”真有一种给她一巴掌的冲动,如果寒烟有什么不测,决饶不了她,还有那两个该死的东西。
“浩南,不要责怪玲珑了,她也不想的。”路箫仪轻声道,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再出什么事的好,她已经承受不来了。
浩南忍住一切情绪,坐在床前,望着那隐隐约约的影子,默默道:烟,你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坚持,你不可以离开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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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模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道白光从帐子里射了出来,“叭”的钉在了墙上,是那个暗器,浩南看的出那暗器是浸了毒的,他的眸子黯然地沉了下来,盯着帐子难以掩饰自己的焦忧,烟,你不可以有事,你听到了吗?你一定不可以…不可以有事,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你说,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剑名掀开帐子,手中拿着一个杯子,交给小雪:“去倒了吧。”
小雪接过来,看到里面是黑红黑红的血,心里一害怕,手哆嗦了一下差点就把杯子摔在地上,她慌忙双手抱紧杯子跑了出去。
“烟儿怎么样?”箫仪拉住他,盯着他焦急地问,唯恐他有一丝隐瞒。
剑名擦了擦手:“放心吧,没事的,大部分毒都逼出来了。”他说的倒是不打紧似的。
“那就是说还有残余的毒在烟儿体内了,那怎么办?”箫仪却捕捉到他话中的这层意思,心要怎么放下呢。
“伤口周围还残留了一点儿,恐怕得要吸出来,这种事我来做恐怕不太好吧。”剑名说着眼睛在玲珑的脸上瞄了一眼,这个丫头老是惹事,总要惩罚她一下才行,“你也不行,你身子太虚弱了,而且又不会武功。”他首先将路箫仪排除了,小丫头,除了你,还会有谁?
玲珑看他的眼睛看向自己,虽然她的心里也很怕万一不小心中了毒不就惨了,可是都是自己连累了烟姐姐,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光想到自己,死就死了,自当是将功折罪了,她一拍胸脯:“我来!”扬着小脸,壮气凛然地看了剑名一眼,谁怕谁?哼!
她刚走到床边,就被浩南单手拉住,低声喝道:“不行!还是让我来。”他不是不相信她,是太不相信她,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寒烟,再把她自己栽进去,不是乱上添乱了。
“那不行,龙浩南,你和烟儿还没有成亲,不行。”剑名理直气壮地阻止道,这太让他意外了,也破坏了他的‘预谋’了。
“我们已经拜过堂入过洞房了,难道还不算成亲吗?”浩南毫不退缩地直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这个倒也是真的!”箫仪印象中浩南的“新婚妻子”的确是烟儿,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就让人出乎意料了。
剑名却惊的愣住了,那分明是傅玲珑顽皮设计了寒烟让她代自己和龙浩南拜堂的,可是现在被他说出来怎么跟真的似的,“那只是这个丫头搞出来的一场闹剧…”
“我从来都没有把那次当成是一场闹剧,我是认真的,背她下花轿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了她就是我的妻子,虽然她一直都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愿意做我的妻子,我可以再娶她一次、两次、多少次都行。”浩南有些低哑却掷地有声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内回响着,等其他人明白过来,他已经坐在了寒烟的身后,手指一弹,床帐缓缓落下。
“行了,那我们出去吧。”剑名无可奈何地扶着路箫仪出了屋,这样的关系虽然复杂一些,可是感情脉络却已经很清晰了,希望天佑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玲珑默默地低着头出了屋,坐在院子里似乎陷入了沉思中,自己和相公没有拜堂没有洞房,这样的夫妻算夫妻吗?天呀,怎么会这样…
寒烟闭目盘膝坐在床上,长长的睫毛上闪动着亮晶晶的星光,心中低吟着他的名字:浩南…
浩南手指轻挑,衣衫滑落她的肩头,光洁如脂的肌肤印入他的眸子,他闭上眸子稳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气,靠近她,玉唇覆上她背上的伤口。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寒烟的眸子滴落,是内心深处那颗隐藏了很久很久的泪珠,或许她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心中会有这样的一颗泪珠,包含了所有的悲伤,包含了所有的痛楚,包含了所有的所有的…不快乐的冰冷的泪珠,此时此刻离开了她,她的心彻底温暖了。
浩南为她吸出伤口周围的余毒,敷好药又小心地包扎好,将衣衫披在她的肩上,环住她的身子,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这样抱着她,感受她的存在。
寒烟的脸烧烧的,眼睛都不敢睁开,靠着他觉得自己的心像一只不听话的小鹿一样乱跳着,这样的情景真是好羞人呀。
浩南望着她绯红的面颊,想起那次浴室发生的事不由心神荡漾,忍不住在她耳边低声道:“现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了?”她这羞羞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很喜欢。
寒烟轻拍了他一下,嗔怒般地道:“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真的不理我了吗?”浩南凑近她的脸,偷香了一下,惹的寒烟将脸埋入他的怀中,羞怒地娇愠道:“等你伤好了,有你好受。”反正现在是打不得了,伤在他身疼在她心,她可没有那么傻自己伤害自己。
“我好期待呀,你准备怎么让我好受,说一说嘛。”浩南兴致勃勃地追问着,他本来就是性情中人,这种时候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行了吧。”寒烟实在是不堪忍受他的“挑逗”了,凶巴巴地盯着他答道,哪有人这样急着知道怎么被人折磨的。
“你舍得吗?”浩南暧昧地靠近她的脸,玉眸中尽是无尽柔情凝望着她,身子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倒在软塌上。
紧握的双手,交缠的目光,玉眸中吸引让彼此之间的心不再有距离,静静地让彼此的心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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