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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1章 突闻昆仑 高宁遗言
    第六十章突闻昆仑高宁遗言要彻底的恢复是需要时间的,我们一行人离开了这里,找到一个较为干爽的地方,燃起了一堆篝火,烤着身上因为昨夜而半湿半干的衣服。
    这一次的事件留给了我太多的谜题,这个时候也才能冷静的去想一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特别是那震撼的一瞬间,那个紫色的怪物忽然消失,而我在那瞬间恍惚看见的云雾和亭子。
    老一辈的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把我们赶开了,我们这一边就只剩下我,承心哥,还有如月,至于高宁,他一直都在一个角落,很是悲伤的样子,也不与人接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说不上是我的朋友,可不论是任何人,尊重都是最基础的东西,哪怕你面对的是一个乞丐,或者是高宁那样已经快不成人的人。
    处于尊重,我没有去打扰高宁。
    我们三个一开始是都不说话,各自在沉思,到后来,首先耐不住的就是如月丫头,她手托着下巴,很是无奈的说到:“承心哥,三哥哥,你们倒是说说那个怪物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啊?”
    我和承心哥同时抬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到:“这也是我想问的。”
    原来,我们三个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相视一笑,我们三个就这样围着篝火,开始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说起来,我们两个是道家传人,一个是蛊苗,见识的怪事,从小的三观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心理承受能力也就强悍很多,可这件事依然让我们从震撼力无法解脱。
    如月提出的说法是有神仙,然后一下子收走了怪物。
    这个说法让我和承心哥都觉得好笑,神仙?其实从心底我们是不太相信的,道家人很多时候可不是人们想的唯心主义,很多事情也是要眼见为实,有具体证据的。
    不过如月那么说起,我也说出了我的感受,就是那种重合的感受。
    因为那种感受确实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说清楚,有没有很具体的表达出来,总之如月是听得迷迷糊糊,倒是承心哥陷入了沉思。
    承心哥是学医的,可谁也不明白这个医字脉的传人,大学时候却念的是物理学,他沉思了很久才说到:“承一,你知道空间一说吗?维度空间!”
    我大学念的是中文系,而那个时代,并不是信息爆炸的时代,知识之间的间隔还是比较远,我并不知道维度空间一说。
    所以我径直的摇摇头,对承心哥说到:“你也别和我讲什么太专业的知识,简单点儿说吧。你也就是一个半吊子水平,大学时候都忙着和不同的姑娘恋爱去了。”
    承心哥脸一红,咳嗽了两声。
    可在这个时候,我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人,晟哥,他才是真正的科学狂人,知识丰富的让人叹为观止,如果他在才能深入浅出的解释清楚吧。
    承心哥好容易才掩饰过去了尴尬,然后说到:“既然你要我简单点说,那我就简单说吧,我怀疑你说的重合的感觉,是空间在那一瞬间重合了。所谓空间,你可以理解为不同的时空,毕竟我们人类肉眼所能捕捉的东西有限,我也就不太具体给你解释了。与其说是重合,我觉得更接近于排斥,就是我们所在的空间排斥那只怪物,然后撕开了一条裂缝,然后回到属于它的空间。”
    这个说法太过匪夷所思的,只有如月愣了半天,说了一句话,她说:“难道怪物还可以飞升?”
    “呵呵呵”忽然一段笑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转头一看,是不远处的高宁,我不由得皱眉问到:“高宁,你笑什么?”
    高宁说到:“我反正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一心求个解脱。陈承一,我和你相处时间不算长,可我变成这个怪模样以后,常常回想自己这一生,却可悲的发现,也许你是我想要的朋友,但在当时,什么都没有我的计划重要,朋友更是狗屁一般。可后来,我真是遗憾,我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可以在最后吐露心事的人。”
    我不懂高宁的意思,忽然发笑,又忽然神神叨叨的给我说了那么一段,是什么意思?
    高宁却接着说到:“昆仑,陈承一,你看见了昆仑!”“什么?”我一下子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发烫,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高宁说我看见了昆仑?意思就是那个怪物忽然消失,是去了昆仑?
    “知道的太多,其实不见得是一种幸福,而最可怕的是,你明明知道那么多,却无法证明,也无法探求追寻的时候,有时连方向也没有,更是一种痛苦。陈承一,我说了,我很遗憾,一生所知,却没有一个朋友可以告知。可我高宁是什么人,想到就会去做的人,你别激动,你会得到我的答案的,你会。”高宁忽然这样对我说到。
    可我已经没办法思考了,我在努力想着自己看见的一切,雾气蒙蒙,只模糊的能看见一个亭子的亭顶,就是那么惊鸿一瞥,而越想我也越不清醒,因为越想我就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见了。
    就在这时,承心哥忽然推了我一把,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一壶半凉的水倒在了我的头上,大声说到:“不许想了。”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刚才已经处于一种很危险的境地,就如存思到了走火入魔,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就会成精神病。
    刚才,如果不是承心哥及时的唤醒我,我恐怕一直想下去,会发疯的。
    而如月很是担心的望着我,说到:“三哥哥,你刚才的眼神好可怕,已经快接近疯狂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自己,刚才我就是陷入了那种疯狂,越是不能证明清楚自己真的看见过,越是想去回想仔细,证明自己是真的看见过。
    承心哥叹息了一声,对高宁说到:“你就别说了,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不适合想太多。”顿了一顿,承心哥也说到:“我,也不适合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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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在师父的帮助下,我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的符箓赫然是一张纯金色的符箓。
    “就那么一张,没有了。师父告诉我,这张符箓是了他旧缘的,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看来是真的。”这是我师父对我说的话。
    而我兀自在震惊,我今生竟然真的能看见金色的符箓。
    “这道符箓,就是你师祖去画,也是颇费心力的,它能引下三道真正的天雷,高宁可以得到解脱了。”说完这话,师父转身就走了。
    此刻,黄昏的夕阳正好,映的天边一片瑰丽的红,就如一团红色的水墨,被清水氤氲了开了,美得让人呼吸都变得轻盈。
    快要落山的太阳,淡淡的发挥着余热,带着浅浅温暖的阳光在这一天里,抓紧着最后时间招摇着每一个人。
    高宁坐在山坡上,面对着轻轻的微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拿着那个盒子,走到了他的身边。
    “要开始了吗?”高宁问我。
    我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反而是蹲下来,摸出两支从承心哥那里讨要来的烟,和他一人一支烟的点上了。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轻声问到。
    “有啊,我第一次发现夕阳是那么的美,可惜以前的我从来看不见,也不在意。我忽然能理解你师父说的话了,这个世界很美,重要的是,一个人要有沉下心来,欣赏这美景的心境。这样的心境一秒也比活在炼狱里永生要充实。我终于理解了。”高宁没有转头,只是这样对我说到。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样子,可这个时候,我仿佛看见了一个从未看见过的,真正宁静的高宁。
    我没有说话,和他一起默默的抽完了一支烟,在曾经,我们也好几次这样,两个人相对着抽烟,可这一次真的只是最后一次了。
    我拿出了那张符,高宁动也没动,只是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夕阳,然后对我说到:“真好,就要解脱了。对了,你一定要去一次北京你住的那个四合院,我给你留了一件东西,不珍贵,就一封信。”我心中奇怪,高宁为什么会给我留一封信,可是想到他说过,没有什么朋友吐露心事,我心中又了然了。但一想到高宁的心事是如何的逆天,我又忍不住心跳加剧,在北京那边,我爸妈暂住在那里,如果高宁给我留信,我爸妈看见怎么办?
    “是之前就留好了一封信吗?”我忍不住问到。
    但高宁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望着无限好的夕阳说到:“陈承一,你如果有心葬我,就把我葬在这里吧,靠近奶奶从小生活的寨子,也算不错。如果无心藏我,也就让我死在这里吧,总之也是生死恩怨消,不葬也没有关系。”
    我心中有一丝难过,这时还活生生在我面前的高宁,生命最多也不过剩下十分钟了,我忍住难过,尽量平静的说到:“没有理由不葬你的,放心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父母早已不在世,我这一死,恐怕也没人为我掉一滴眼泪,想起来,这半生也真是悲凉。不过,谢谢你,陈承一,死后让我能得一安生之所。多余的话不说了,开始吧。”高宁头也没回,看着他的侧脸,只是发现掉下了一滴眼泪。
    我颤抖着拿起了金色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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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岩苗寨一行在这一天总算落下了帷幕,去之前还充满了人烟与恩怨的寨子,此刻已经彻底的变为了一座荒寨。
    而留下的,是高宁在那山坡上孤零零的荒废,和坟前一座木头制成的简易墓碑,上面是我写的高宁之墓,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语言。
    这样的结果,有些凄凉。
    我们都很疲惫,在走出这片大山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但是任务已经完美的完成,在回去的路上也不是多赶时间。
    师父仿佛是最疲惫的一个,坐上摩托以后,就是不停的小睡,醒来一会儿,也是满腹心事,不愿说话。
    我也没有多问一些什么,这一次看着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罢了,看着那么多的生命消失,看着繁华变成荒凉,对于心境上就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我无心多问。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我们又再次回到了小镇,师父终于开口说到:“承一啊,北京你父母恐怕也住不惯,接他们回四川吧。你和我也回四川一些日子吧,我们在竹林小筑再住一些日子,找一找那清静的心境。”
    竹林小筑?我的心略微一栋,思绪飘飞,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的日子,那个时候的简单生活,相依为命,那一栋清幽的竹楼师父不说还好,一说,我发现经过这一次,我疯狂的想念着竹林小筑。
    回去那里住一段日子,是再好不过。
    “至于你的家人,就如两个丫头,他们如果愿意留在北京就留,不愿意也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你去办事儿吧,我会在竹林小筑等你。对了,记得把元希丫头带上,我说过总是要带她一段时间的。”师父这样对我说到。
    我点头答应,慧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忽然说到:“额就在北京小住一段日子,等慧根儿放了春假,我就带他来咧。”
    “谁稀罕要你来?”师父眼睛都不抬的说到。
    “额要来,要你稀罕?你管得着额么?”慧大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看着这熟悉的场面,我心里既温暖又好笑,又怕他们说下去,又是单挑。可这时凌青奶奶也说话了:“四川是个养人的地儿,水气儿好,我也去小住一段日子吧。如月丫头跟着我吧,可惜如雪丫头是不会来了,不来也好”
    大战过后,紧绷的神经终究是松了下来,凌青奶奶在这个时候说起如雪,我的心又是酸涩又是思念又是难过,干脆闭口不言,而如月神色也有些黯淡,咬着下唇,忽然对凌青奶奶说到:“奶奶,我就不去了,我要回寨子陪姐姐。”
    凌青奶奶是何等一个聪明的女子,早已经察觉出了其中暗流的情绪,她忽然说到:“不说不想不问,不代表就是放下。何时,能做到心中感情不变的情况,坦然的说起,勇敢的面对,心境上才是高了一个境界。也罢,那我就先不去了,我先回月堰吧,我也去见见如雪丫头。过些日子,或许再来竹林小筑。”凌青奶奶啊,你说的心境恐怕是你和师父之间的心境吧,我自问现在根本做不到,只是想起了如雪,我难免有些痴了,我多想再见见她,抱抱她。
    我以为凌青奶奶忽然不去了,师父多少会有一些失落,却不想师父很淡然,只是说到:“也好,那你先回月堰吧,我总是在竹林小筑的,你到了日子来,也是可以的。”
    我总觉得这句话有些问题,但心中早被以后那回竹林小筑住着的温暖计划塞满,到底是没有多想。
    就这样,简单的讨论过后,我们一行人在小镇休养了一天,就各自出发了。
    我和慧大爷一起去北京,凌青奶奶带着如月回月堰,陈师叔和承心哥回去杭州,至于王师叔找到了留在小镇的承真,天晓得是打算去哪儿晃荡。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也是匆匆。
    何况我们的相聚是为了一场战斗。何时,这样的相聚是可以其乐融融的了?
    回到了半年多没回的北京,我有些脚步匆匆,这里有太多我牵挂的人了,我家人,沁淮,酥肉,静宜嫂子,元希,元懿大哥,李师叔,承清哥,小慧根儿我很想他们。
    慧大爷说是要去接慧根儿放学,给他一个‘惊吓’,在某条分岔路和我告别了,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熟悉的四合院,终于是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那扇大门前。
    满心的疲惫,心上的尘土,总是要拿亲情的温暖细流才能洗净,才能安抚
    有些颤抖的推开了那扇大门,家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这一天正是周末的中午,我两个姐姐及家人,总是要陪我爸妈吃饭的,一扇大门内关着的,正是这热闹而温暖的场景。
    “舅舅,是舅舅”第一个看见我的,是我的大侄儿,高兴的喊了一声之后,就朝着我飞扑而来,我一把抱住他,忍不住就抵了抵他的小额头。
    “呵呵呵呵”侄儿笑得很是开心,然后捏着鼻子说到:“舅舅,你胡子扎人,你好臭啊。”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觉得肩膀上一轻,一看却看见我爸的背影,我一没留神,他已经帮我拿下了背包,急急忙忙的要往屋里放了,嘴里念着:“臭了就去洗澡。还是别了,先吃饭。”
    我觉得好笑又感动,那边我妈已经过来了,一双手摸在我的脸上,说到:“让我看看,我儿子瘦了没这胡子赶紧刮了去,看起来比你爸还老了。”
    就是这样,我要的不过是这些,仿佛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而温暖了起来。这一次,离家又是半年。
    我这个儿子,这个弟弟,留给家人永远只有一个字——等!要何时,我才能结束这种浪迹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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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到了北京,再次和家人团聚了,慧大爷接了慧根儿放学以后,也到了我们家,他说了这段日子与我们同住。
    我没来得及和爸妈说师父具体的安排,在匆忙的洗漱过后,我还要去见很多人。
    貌似奔波忙碌了一些,但对于我来说,这时幸福的奔波与忙碌。
    我第一个想要去见的,当然是沁淮和酥肉,这下我回来了,他们也算自由了,我想起沁淮在电话里对我的那番大骂,如果我回来了,不第一个去找他们,估计这俩家伙都不会认我是兄弟了。
    只是出发之前,我特意问了问爸妈有没有给我的信,得到的答案却是莫名其妙,那就是没有。
    难道高宁骗我?他有什么理由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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