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妇女离去之后,苏淳伸手在老人的胸口抚摸了一下,调了体内的一部分能量缓缓注入老人的胸口,让那些能量保护老者的腑脏。他知道妇女这一去,肯定不会那么快回来,而在没有得到手术室的情况下,苏淳是不会出手的。
将老人的腑脏保护好,以防病情加重后,苏淳悠闲的双手抱胸,不冷不热的盯着那几个查床的医生,而耳朵则早已竖起,偷听他们的轻声谈话。
慢慢的,苏淳终于知道从那几个医生的轻声嘀咕中,知道了为何妇女会来找自已的原因。原来昨天的手术,虽然苏淳的医术让天合医院的医生们深深震撼,但是人都有私心的,作为救死扶伤的医生也是如此,在看到苏淳医术精堪的同时,他们的内心也在为自已的命运而担心。毕竟天合医院是家私营医院,并不像那些国有医院那样论资排辈,在这里只要你医术好,就会得到更大的发展空间,而苏淳如此一个医术高超之人,肯定会被院方想方设想留下,如此一来,日后他们的生活就不会好过。所以他们合起来,想整整苏淳这条强龙,让他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明白了原因之后,苏淳不由为这些医生的目光短浅而感到可笑恨聊。
“谁!是谁要让这个病人进手术室的啊!我是主治大夫,难道我不知道怎么治病啊!”正在苏淳为那些医生的想法感到可笑时,一阵怒吼从门外响起,一位呆着眼镜,年约五旬的老医生一把推开房门,怒气冲冲的扫了屋内的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盯在了站在病人床边的苏淳身上。“年轻人,不要以为你昨天露了一手,就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何鑫海见过的疯人比你吃的饭还要多,不要以为吃过点洋墨水,就自以为了不起!”
本来看到何鑫海年约五旬,苏淳还是本着敬重的情分,想跟他好好谈谈,可是没想到何鑫海一进门就倚老卖老,将自已说得人品极差,苏淳再好的生性也被点着了。“何医生,倚老卖老倒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在医院这种地方,自已医术差,就不要拼命的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已。你有水平,那为何病人到现在还是如此!你以为像严重性的腑脏中风,只要注射抗生素就可以了吗!我告诉你,你这简直就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你……你……”何鑫海被苏淳一顿抢白,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差点吐血而亡。
看到何鑫海脸白嘴青的样子,苏淳只是冷冷一笑,指着病人。“你给给他注射了那么多抗生素这些没用的药物,也就算了,但是你却白白耽搁了时间,现在病人已经发展成脑血栓了,如果再拖一会的话,这个人就彻底没救了!我的话到此为止,信不信由你,反正到时出了人命,也不管我什么事情!”
听到苏淳的话,何鑫海急忙观看起了病人的状况,但是他一介平凡的医生,又如何能查看出变化呢!“哼!”冷冷的一哼,何鑫海对苏淳的话置之不理,瞪了旁边正一脸惶恐的妇女一眼,转身离去。
“何医生,你的病人现在由苏医生接手!”冷冷的一声传来,张浩平推门走了进来,他身后紧跟着的陈敬林则是一脸不屑的看了眼何鑫海。
“院长,可是……!”何鑫海一听张浩平要将自已主治的病人交给苏淳,不由急得一脸通红。这种转交病人的事情,任何医生都不愿意发生在自已身上,因为这说明医生的水平不行,所以才会进行转交,传出去,名声扫地不说,以后更会被同行看不起。
“没什么可是的,我相信苏医生的诊断!”张浩平冷冷的扫了一眼何鑫海,转身看着苏淳。“苏医生,这位病人就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苏淳可不管何鑫海会如何,现在病人的生命才是第一位,正了正脸色,看着还在注射进病人体内的点滴,苏淳快速上前拔掉针头,身也不回的向张浩平开口道。“马上准备间手术室,我要对病人进行针炙治疗!陈敬林通知田涵婷过来给我当助手!”
“嗯!”听到苏淳的吩咐,张浩平和陈敬林二人同时嗯了一声,转身忙着按照苏淳的吩咐进行准备。
手术室内,苏淳一脸正色的看着老人,向站在身后的田婷涵吩咐道。“三十六枚针……”
正在想着心思的田婷涵听到苏淳的吩咐,啊了一声,惊醒过来,忙转身麻利的打开药箱,捡出三组毫针,飞快地进行起消毒的程序来。
苏淳从来没试过同时运用三十六枚毫针,这并不单单是一个量的问题,其中牵涉到好多具体的手法和灵活性的要求。而苏淳从知道自已具有超前的医术后,最多一次也只是运用了三十六枚各自不同的银针,并且还分先后的进行针炙。
当然了,如果象普通的中医那样子,一枚一枚的慢慢把毫针插~入相应的穴位,就算是运用一百三十六枚毫针也不成问题,可关键是现在这老人的情形十分的危机,不下猛药难以见效,三十六枚毫针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发生作用,彼此间互相呼应才能够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才有可能把这个濒临死亡的老人从死神的手中给抢过来。
苏淳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却也没有考虑过一旦失手之后,会不会给自己添上一身麻烦的事,对于一名医者而言,既然病人已经摆到了面前,那么他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来治好病人,如何治疗才是对病人最有利的。
假如现在还有另外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在,苏淳绝对不会逞能硬着头皮上,因为治病救人不是励志争气的事,而是关系到人命的大事,只要能让病人多一分生存的机会,就比其他的任何事都要重要。
只可惜目前为止,苏淳很自信没有任何人比自己更适合来治疗这个病症了,西医也不是治不了中风,但是效果要比起针灸治疗差得太多了,而且老人现在的病情也不容许再耽搁了,无论他有几分的把握,现在都必须全力而为。
田婷涵的手脚很麻利,不大一会儿地功夫就已经把三组毫针消毒完毕。紧接着不用苏淳吩咐,立刻开始帮病床上的老人解开上衣,进行着皮肤表面的消毒擦拭工作。
但是苏淳地治疗手段显然和普通的中医不大一样,待他看田婷涵清理得差不多地时候。又用手指在老人的脚上、大腿和腹部指了指,意思把这两个部位也清理一番。
田婷涵没有说什么,立刻按照苏淳的指示做了起来,但是心中却暗自有些吃惊。中医治疗中风自古以来已经形成了比较固定的模式。这个模式一般来说效果还算是不错地,这是经过前人无数次地临床实践才总结出来的模式,千年的积蕴沉淀,很难再做丝毫的更动。一般来说主要就是在头部的水沟穴、上肢的内关穴上下针,再辅以刺激,就可以达到比较好的效果。
象眼前这老人的情形,中风程度较深,以渐发展成脑出血地地步,最多再加上对下肢三阴交这一主穴。不过一般来说。中风而致脑出血的病症应该在病人发病后一至四周病情较为稳定后才适于进行针灸治疗,但是现在看来这老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拖到一周之后了,那么这个治疗方案就显得有些冒险了。
然而现在苏淳手指的那几处,在田婷涵的认识里,似乎完全和治疗中风的穴位没有任何地关系。而且这一来苏淳将下针的部位几乎要覆盖病人全身各处,实是一个非常复杂地针疗方案。
消毒工作完毕。田婷涵退后了一步,等待着苏淳下一步的指示,两个人虽然平时没太多的配合过,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倒也陪养出了一些的默契来。
苏淳回手一招,田婷涵立刻递过了一组十二枚毫针,但是苏淳却没有立刻动手,再一伸另外一只手,接过第二组十二枚毫针。
苏淳两手各握了一把针之后,闭上眼睛犹豫了片刻却仍未出针,而是把左手的塞到了嘴里,用牙齿咬住,接着再次向田婷涵伸出手来。
站在手术室里观摩的陈敬林、张浩平等一众医生被苏淳的举动吓了一跳。陈敬林曾得苏淳传授过针炙,当然知道苏淳出手时一向都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所有针全部落下,否则绝不会把无用的针先拿在手里,可是现在他……他把针叼在嘴里用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想……想用嘴做针灸?这……也太离谱了吧?
田婷涵见到苏淳的举动,并没有想什么,只是快速的将最后十二枚毫针也送到了苏淳的手中,紧接着就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苏淳的双手和嘴巴。
苏淳手中握着二十四枚毫针,嘴里叼着十二枚毫针,心中虽然还没有把握,但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进入到了灵台空静的状态,精神高度的集中起来,根本不会去考虑什么成败的事,眼中只有病人,只有病人身体上的各个穴位。
蓦然间,苏淳发觉到自己的状态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的异样,以往他在给病人进行治疗时,身体都会最大程度的接受意志的调控,来适应工作需要,而此时,苏淳却发觉自已的意识还没有进行调控时,身体已自动进行了调整,将双手以及全身的股肉进行整合,以适应高难度的动作。
终于,苏淳的手动了起来,手指如同乐师拔动着琵琶弦一样,快到了极点,却又条理清晰、一丝不乱,每一针的落下,都有着不同的力道和角度的细微差别。每一针的落点都误差精确到千分之一微米之内,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不可饶束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