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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美丽需要美好的心情来陪衬
    放学后,学校又变得空荡荡的。 仿佛师生们忽然被秋风刮走了一般,学校里又是一片寂静。如今,我已习惯了这种巨大的转变,闹热有闹热的喜悦,清净有清净的安逸。
    姚祖英照旧是坐在木楼上。她身子微微后仰,背靠着板壁,手里仍是搂着毛衣,可她并没有动手织。她目光一直盯在远处,思绪也似乎遥远着。
    现在,我背囊里的那架相机发挥了作用,安上了胶卷我就一通乱拍,好过瘾的。
    学校里到处飘散着桂花的浓香,很醉人。想不到,那棵老态龙钟的桂花树还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满树枝头都盛开着繁密的小花粒。黑砣依旧曲蜷在桂花树洞里,似乎对我没有了敌意,但也没有多少和善,总以一种不冷不热的眼神来瞅我。
    我胸前那架长镜头的相机立刻吸引了姚祖英好奇的目光。她走下楼来,朝我微微一笑,说:“邹晓明,你的相机好高级哟。”
    难得见到她的笑容,我也温和地一笑,说:“这是专业相机,光这个长镜头就得四五千。”
    “哦,是吗?”姚祖英走拢来,摸了摸相机,并细致端详。
    她靠得很近,让我清晰地看到她脖子与臂膀上的青青脉络。她的皮肤真是白啊,是那种带粉性的白,没有一点瑕疵。让人有一种想抚摩的**,就好比面前是一条精细的丝绸,人人都想去抚摩一样。
    姚祖英问:“这种相机拍出来的效果怎样?”
    我说:“自然是一流。不过,摄影是需要技术的,还得讲究艺术。”
    姚祖英哦了一声,继续与我套着近乎,不时询问一些有关摄影的常识,我也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
    现在,她的态度是出奇的好,可以说是很客气,话语柔和中听,一改常态。
    姚祖英说:“你可以给我拍几张吗?”
    我说:“可以,当然可以。”于是,我们兴奋地四处寻找景致。我叫她站哪她就站哪,我叫她摆什么姿势她就摆什么姿势。我叫她笑她就抿着嘴巴笑,不过笑得很含蓄。
    如今,我觉察她的眼睛里有了情意,什么欢愉、希冀、羞涩和温情都能感觉到。
    我想,女人的美丽需要美好的心情来陪衬。此时的姚祖英才是最美丽的时候。也是在她最美丽的时候,我们拉近了相互之间的距离。姚祖英还兴致勃勃地领我来到小溪边。
    姚祖英抬手朝四周一指,说:“你猜猜,这大山里在哪个季节是最美丽的?”
    我咬着嘴思索一下,说:“我想,这大山里在冬季里应该是最美丽的。”
    姚祖英说:“其实,这里的四季都很分明,都很美丽。春天,这大山逐步从严寒的冬季里苏醒过来,树木开始发芽长叶,芳草逐渐绿遍整个山野,一切都生机勃勃。夏天,山里并不炎热,尽管骄阳似火,可树阴下与背阴处都是凉风习习。那时候,山上的果木已放花结果,到处都是阵阵清香。秋天,是大山里收获的季节,稻子黄了,包谷大了,红薯胀了,大山也就开始花哨起来,披上了那多彩的秋衣。依我说,深秋才是大山最绚丽的季节,也是我最喜爱的季节。”
    我说:“我也蛮喜欢秋天的,一到秋天就有一种神游天下的**。”
    姚祖英说:“你留心些,要不了多久,这大山进了深秋,就会美得让人心动。只是到了冬天,大山沉寂了,闭上眼睛瞌睡了,那寒冷就搅得山里人格外心烦。不过,等到下大雪,这大山又变得格外漂亮,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时常有一些迷路的野物跑进学校来,有野羊、山狍和狸子,甚至还有豺狗和土狼,只要费些心思就能轻而易举地抓住它们。”
    听姚祖英富有感情地讲了那么一通,我立刻觉得她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甘于冷漠的人,她的热情与奔放其实是掩盖在心底,并且她的口才与文笔都应该不错。
    于是,我笑着说:“其实呀,你呆在这大山里真是屈才了。依我说,你应该去当作家。最起码,你也应该是一个出色的导游。”
    哪知,姚祖英立马转过脸来,两眼怔怔地盯着我。落后,她觉察到我并没有丝毫的嘲讽时,便抿着嘴无声地笑了,欣然却又有些凄婉。
    姚祖英说:“我只是一个教书的命,哪敢胡思乱想啊。”
    我说:“世事无定,以后的事怎么能料得到呢?说不定哪一天你就走出了大山,也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出人头地了。”
    姚祖英说:“话虽这么说,可命运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我说:“你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说:“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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