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14.结拜
    张辉艺被政府保出来了,可名声臭了,原本只有乡政府的领导知道,领导也就在小范围说了这么一下,小范围的人又给小范围的人说了一下,这范围就逐渐在小范围的基础上扩大成了大范围,全乡的人都便知道了。张辉艺也觉着丢人丢到家了,回头想,这代中国和自己一起去咋没遭呢?越想越不对劲,会不会是这小子出卖自己呢?
    张辉艺认定是这么回事,去代中国办公室,进门就拉着脸问:“代中国,你啥意思?”
    “啥啥意思?”
    “昨天晚上我被抓起来了,你怎么没遭?”
    代中国便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说:“哎哟,你可别提了,吓死人了,我听见警察在外面吼,幸好从后门跑了,要不然也进去了。”
    张辉艺听这么说了,似信非信,“是不是真的哟?”
    “我骗,你是儿。”代中国发誓说,其实心里想的,对的嘛,我骗你,你是儿,我是骗了你的嘛,但张辉艺听起来就是我骗你,我是儿。
    张辉艺不爽地回去了,再有怀疑也没有证据。那城里的女人也一样,也想不明白,自己这生意平时是东哥罩着的,东哥也给派出所打点了的,咋这一次就出事了呢?便去问东哥,东哥又去派出所沟兑。派出所的警察小声了说:“这事吧,人家既然报警了,得出警呀,出了警得管事呀,再说了,不也没处理你的人嘛?”
    “但这事窝火,居然有人背后捅刀。”
    “估计是和被抓的那小子有过结,据那小子交代,明明有人和他一起来耍的,但我们到旁边那家问了,根本没人去过。”
    “知道名字不?”
    “知道是知道,但咋好说呢?”
    东哥便掏包,拿了一叠钱出来给警察,小声说:“兄弟,帮帮忙,我就想知道是个什么人,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警察便查了记录,按张辉艺的交待,是罗水乡的副乡长,叫代中国。
    东哥便明白了。心想,老子在城里混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遇到这种渣渣,敢绍堂子(搞破坏),活得不耐烦了。回头便叫了一帮人,开上车往罗水乡赶。
    到罗水乡,便安排一个小弟去找代中国。那小弟便去了,在各办公室门口瞧了瞧,拿不准,便走到代中国门口,见是年轻人,便索性上前问,“你是代中国?”
    代中国原本想回答,见这小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手上有刺青,耳朵上穿着耳环,一看就不是善类。代中国灵机一转,“你找他啥事?”
    对方一听这话,便明白这不是代中国,说:“没事,就找他问个事,他在哪里?”
    代中国便起身带这人在政府院里转悠,边走边问,“兄弟,你和他是啥关系?”
    小年轻笑笑,“一朋友。”
    代中国点头,诡异地说:“哦,哦,明白了。”心想,老子何时有你这朋友。
    到张辉艺门口,给小年轻说,“兄弟,就这间。”
    小年轻也没过去,对代中国说:“谢了哈。”说完转身出去了。
    代中国见势不妙,上前几步对着张辉艺就喊:“快跑,有人找你麻烦来了。”
    张辉艺还没反应过来,忙问:“啥事?”
    “别问了,赶紧躲起来。”
    张辉艺见代中国这神色不像开玩笑,也赶紧从办公室跑出来,往角落里藏。
    那小年轻回去,给东哥报告,说找到了。四五个人便下车,手里拧着棍子,气势汹汹地往张辉艺办公室去,到门口见没人,进去找也没人,灰溜溜地出来,四下望望也不见人。小年轻说:“东哥,多半跑了。”
    东哥骂一句:“妈的。”
    一行人往外走,代中国在暗处看了半天,知道这一群人是找荐的,也知道为首那人叫东哥,这称号有点耳熟,忙迎上去。到跟前,喊一句:“东哥。”
    叫东哥的愣一下,这小子是谁?怎么认识自己?但能认识自己就肯定是熟人。忙将棍子藏身后,笑笑,“兄弟。”
    “东哥,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
    小年轻便跳到东哥面前,小声说,“东哥,这兄弟还行,刚才帮我指了路。”东哥点头,笑着说:“兄弟,你认识我?”
    “哎呀,东哥谁不认识,走,走,喝杯茶去。”
    “兄弟,不客气,我们还有事,改天再聚。”
    代中国便上前一步,一把拉了东哥,“东哥,来都来了,好歹也要吃了饭再走,今天我做东,尝个脸。”
    这社会上漂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吃喝,听代中国这么说了,也就不客气,便笑着说:“那就客随主便。”
    一行人便往饭馆里钻。
    代中国想,我就想摸摸是些什么人,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坐下后,东哥还是很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兄弟,虽然觉得面熟,就是叫不上名字了,怎么称呼?”
    代中国笑笑,“嗨,你喊我小名二娃就行,名字不重要。”
    东哥见代中国言谈举止大方,颇有点混社会的样子,也笑笑说,“好的,二娃,一看你兄弟就是个耿直人。”
    “谢谢东哥,你哥哥可是出了名的耿直人。”
    这人经别人一表扬,便要飘起来,东哥心里舒服,也借这话题逞能,“那是,兄弟,我何进东在东城县就没拉稀摆怠过,不信你去打听。”
    “不用打听,早就听说了,这样,今天兄弟伙些难得来一趟,我得敬各位三杯,我这二娃也得耿直耿直。”说完自己倒了三小杯,再将三小杯一一喝了,再对着各位说:“各位随意。”
    东哥见这架势,觉着这小子还行,心里高兴,虽然正事没办成,但能接交这么一个朋友也不错,口里说:“随屁的个意,都喝三杯。”自己也跟着喝三杯,后面的小弟也全跟上。
    代中国又招呼,“吃菜,吃菜。”
    大家便像饿狼一样开干。代中国喊,“老板。”有人便过来,代中国压低声音说:“给我来一条中华烟。”在那时,这烟就是这镇上最高级的了,不光这镇上,在县城也是最高级的了。
    烟拿过来,代中国每人发一包,发了六包还剩下四包全丢到东哥面前,“东哥,拿着抽。”
    这何进东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但面上还得绷着,“啥意思,兄弟,这样不好吧?”
    “兄弟之间说这些,拿倒,拿倒。”代中国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何进东拍着代中国说,“兄弟,耿直,这样,既然今天认识了,结交个兄弟如何?”
    “东哥,这是我的荣幸。”
    “那好,干一杯酒,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如果有人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又对着其他小弟说,“以后,这就是二哥了。”所有人点头称是。
    “那以后我就叫你大哥,如何?”
    “好,兄弟。”说完又有些难为情地说:“兄弟,你能不能说说你的名字。”
    “大哥,我说了名字你可不许生气哈。”
    “说个名字咋会生气呢?”
    “在说名字之前,我先自罚三杯酒。”说完也不管何进东的意思,便自斟自饮了三杯。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代中国。”
    何进东本是要吃惊的,但在这份上,咋还能吃惊,想不到这代中国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倒生不起气来了。正在发愣的时候,代中国猛地抓起一只碗,砰地一下在桌上砸碎,再捡了一块握在手里,准备往左手臂上划去。何进东一把拦住,吼道:“兄弟,你这啥意思?”
    “大哥,今天我得给你一个交待。”
    “交待个屁,都是兄弟了,说这些。”代中国便面露感激地放下碗。在何进东看来,这代中国是个有性格的人。坐下来,何进东温和地说:“兄弟,我还得问问,这是咋回事?”
    “大哥,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就直说了,其实我知道你们今天找我是为啥事,就是因为我报警的事,但我还真不是绍你堂子,我就是想给我那兄弟难堪难堪,你不知道,我那兄弟摆我一道,我有苦难言呀,也只好用这下三滥手段治他一下。”代中国已经想起之前在夜店那女人说的话,也想起东哥是谁了,所以,东哥来定是为了自己报警的事。
    “啥事,你跟哥说,哥替你收拾他。”
    “大哥,这个倒不用了,总之,这事也算了了,只是对不起大哥你了。”
    “小事,小事,不打不相识,能有这事认识你兄弟,也是好事。”
    “感谢大哥。”说完,从包里掏了钱包,抽了一叠出来,估计两三千,往何进东面前一放。
    何进东故意皱着眉头问:“这又是啥意思?”
    “一点小意思,算弥补损失。”
    “兄弟,你打我脸是吧?”
    “大哥,如果你不收,就是不认我这兄弟。”
    “不行,既然是兄弟,就不谈这些。”
    “大哥,既然是兄弟,请得给兄弟面子。”
    何进东有点为难了。旁边的小年轻说,“大哥,这是二哥的一点心意,就收了吧,不然他心里过不去。”
    何时进东看看,一狠心,收了,又是一翻感慨,“兄弟,耿直,你这兄弟,我是认定了。”于是,互相又倒酒,又敬酒,大家便放开了喝,直到喝得几人趴下为止。临别了,何进东告诉了代中国自己的地址,联系方式,说有事尽管找他,说完便回城去了
    【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