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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宁诀的母亲伸出手,用力地推着安美,企图将安美从宁诀的怀抱里给推开,感觉到有力道在推搡自己,安美往宁诀的怀抱外移动了一步。
    没有站稳直直地跌了下去,宁诀俯下身,想要去将安美给搀扶起来,却被宁诀母亲直直地拽着胳膊,往屋里拽。
    “妈,你这是做什么啊,安美她喝醉了,你怎么能够忍心让她一个人在街上啊。”宁诀冲母亲不满地嚷嚷起来。
    但是他的话却没有感动母亲,而是遭到了母亲强烈的反驳:“又不是我让她去喝酒的,是她自己去的,这叫咎由自取,这叫活该。”
    宁诀母亲的话里落满嘲讽,听着母亲的话,宁诀有些愣神,这个在自己心目中温柔体贴的母亲,最近变了,变得让他甚是不认识了。
    “妈妈,你怎么能够这样呢?”宁诀的声音很大,他高声的喧哗,让一直在屋里的父亲走了出来。
    “为了一个女人,就和你妈这么大吵大嚷,你没疯吧?”父亲的话直直地扎进宁诀的心里,他知道这样对母亲嚷嚷是不对,但这不都是逼的嘛。
    一边是至亲,一边是最心爱的女人,他夹在中间,顾左顾右都不是,甚是难堪。
    安美被摔得一阵清醒,睁大眼睛的时候,正好透过古朴的大门看到了宁诀家院子里僵直着的三人。
    安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她没有犹豫,从地上站起身后,径直走进了院子,院子里的芍药花香扑鼻,安美重重地大吸了一下。
    头很晕,特想睡觉,意识也有些迷糊,所以在觉得面前的氛围有些僵的情况下,她还不管不顾地直直靠向了宁诀的肩膀。
    感觉到安美靠过来,宁诀快速地回过头,想要将安美放进怀里,想要她有一个舒服的姿势。
    可是安美还没来得及在宁诀的怀抱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宁诀的母亲直直地走过来,再次用力地推向安美。
    安美一个皲裂,径直摔倒在了地上,这一次她的胳膊蹭破了皮,感觉到胳膊疼的安美,意识清醒了许多,她抬起头冲宁诀径直骂了起来:“宁诀,你怎么这么狠心呀,谁交你的呀,竟然将你老婆从怀抱里给推出来,你看我的手都流血了,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
    安美在迷糊的状态,话说得甚是顺溜,因为她的眸子并没有注意站在宁诀身边的父母。
    宁诀蹲下身,心疼地拉着安美的胳膊,想要给她看看,想要给她说句安慰的话,刚把安美的胳膊放在眼前,还没来的及说安慰的话,安美就已经直直地冲着他倒了过去,依靠着宁诀的肩膀,看起来像是睡过去了。
    宁诀的母亲僵硬着身体,她的眸子里落满了愤怒,好久好久她才缓过神来,盯着宁诀,声音甚是不客气地嚷嚷:“宁诀,你还有皮有脸没,被女人骂成这样,你竟然不还嘴,还这么卑躬屈膝地对她照看有加。”
    宁诀的母亲牙咬切齿,这个女人她恨透了,有了安美,似乎就注定着她失去了宁诀。
    “妈,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安美不是喝醉酒说胡话呢吗?再说了刚刚你腿倒她也很不对,你知不知道啊?”宁诀极力地维护着安美。
    但是宁诀的维护,不但没有起到缓和的作用,反而还有火上浇油的趋向,宁诀的母亲再次将安美从宁诀怀抱里拽出来,这一次她没有客气地只是将安美推到在地,而是拖着安美往大门的方向走着,非要将安美扔到街上才解气。
    “妈,你怎么能够这么做呢?”宁诀惊慌失措地阻挡住了母亲的去路,话语里落满了责问。
    “我怎么就不能够这么做了啊我。”宁诀母亲的愤怒,让她似乎失去了理智。
    看着战火一发地不可收拾,宁诀的父亲叹了口气,冲宁诀母亲嚷嚷:“你计较些什么,和个酒疯子,你有什么好计较着?”
    宁诀母亲回过头,毫不示弱地冲您家父亲回敬着:“你说我计较不计较,这个疯女人在和我抢儿子,你说我能够不计较吗?”
    一句话让宁诀父亲无语,他愣了下,转身往屋里走了去。
    看着丈夫不支持自己,宁诀母亲却没有灰心,她就是和安美计较上了,安美的所有一切她都看不惯,她不但要将安美扔到街上去,还要让街坊四邻看看,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不羞不臊的女人。
    “宁诀,你给我让开。”宁诀母亲的声音里落满了冰冷,她冷冷地冲宁诀嚷嚷起来。
    “妈,你不能这样做,安美也是有父母的,她父母要是知道你这么对她,非找你拼命不可。”宁诀的话语里带了几分威胁,但更多的是想要母亲明白,做父母的心情。
    但是母亲似乎真的失去了理智,对宁诀的话毫无感觉,她冷冷地冲宁诀道:“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惟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我的儿子,凭这一点,我就不会绕过她。”
    宁家大院,芍药开的艳丽,馨香扑鼻,却没有人有闲情有心情欣赏这一院子的艳丽。
    宁诀慌乱无措,他想要阻止母亲,却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拉着母亲的手,却怕把母亲伤着,所以不敢用力。
    “给我让开。”宁诀母亲的声音甚是冰冷,让宁诀甚是害怕。
    直直地宁诀跪了下去,那么直接,没有半分思考,就那样径直跪了下去。
    宁诀母亲拖着安定的手,突然松开,安美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但并没有醒过来,宁诀的母亲已经是呆愣状态。
    微风裹着芍药的香味儿,在这浓郁的香味儿里,宁诀母亲的眼泪,突然哗啦一声掉落了下来,她瞪大眼睛盯着宁诀,久久缓不过神来。
    “妈,你别这样,别哭行吗?”宁诀冲母亲恳求着。
    “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跟我下跪。”宁诀母亲的声音哽咽不息,她盯着宁诀,眸子里全是愤怒,对于宁诀跪下的这一幕,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怎么也不肯接受。
    “妈,你们两个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你说,你这样做,你要我怎么办啊,啊,妈啊……”宁诀的声音落充斥着大量的无奈,他恳求地望着母亲,乞求着母亲能够理解一下自己。
    “你说,我和她都是你心里最重要的,那那个要重要一些呢?”宁诀的母亲抹了一把泪,甚是严肃地问宁诀。
    “当然是你要重要一些。”宁诀回答着母亲的话。
    “既然我要重要一些,那你怎么可以这么忤逆我。”话题绕到了原点,宁诀母亲的声音甚是愤怒,愤怒地盯着面前的宁诀。
    宁诀不知道母亲为何对安美成见这么大,矛盾越来越激化,让宁诀更加地无措,他就是跪在地上也无际浴室。
    宁诀的父亲,从屋里端了一盆凉水走了出来,在看着跪在母亲面前的宁诀时,愣了一下,本来宁家是等着宁诀回来办喜事儿的。
    但是竟然遭遇了这种状况,这让宁诀的父亲,甚是无措,他也想要改变一下局面,但是要让他接受安美做儿媳妇儿,他觉得甚是为难。
    拧着水,满满的一盆凉水,朱镇的水冰凉,在这个五月天里有些蚀骨,他犹豫了会儿,还是僵直将手中的水冲着安美泼了去。
    被蚀骨的冰水袭击,安美用力地睁开眼睛,大脑一阵疼痛,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安美的哭泣声甚是高昂。
    大门外朱镇的邻居们有围过来观看事态的迹象,宁诀的父亲迅速地将门关上,转过头来,想要对宁诀母亲说:“有什么事儿就好好说吧,这么怄气,大家都不好过。”
    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就瞧见了宁诀母亲脸上的眼泪,晶莹剔透甚是刺目。
    “宁诀,你给我滚。”宁诀父亲本来想要当和事老,但是在看着他母亲的眼泪时,他再也不想做什么和事老了。
    甚至有一种不想要认这个儿子的想法,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宁诀母亲掉眼泪了,一定要追溯的话,至少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宁诀母亲是个如花的小女人,爱撒娇,爱哭,但是在怀上宁诀后,她就变得坚强,他记得她最后哭的那一次,是生产宁诀的时候。
    那是宁诀的母亲,最后一次掉眼泪,因为太疼痛了。
    而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宁诀的母亲掉过眼泪,而这一次,宁诀母亲的眼泪直直地砸在了他的眼前,直直地扎着他的心,他疼,心疼。
    宁诀被父亲的吼声,吓得一哆嗦,他不知道父亲这是来凑什么热闹,反正甚是不安,他抬头望向父亲,发现父亲的脸色很是难看,父亲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母亲脸颊,宁诀望过去,看到了呆愣的母亲脸颊上的晶莹眼泪。
    “爸爸,妈妈,我知道是我不对,我这次就不该回来,回来不但没有让你们高兴,反而让你们伤心。”宁诀的心也扎的很痛,这是他第二次掉眼泪,每一次母亲都是因为他。
    这让宁诀甚是不安,他低着头,忍着心痛冲父母道:“爸爸妈妈,我答应你们,娶木晓为妻,我会和安美划清界限的,你们不要生气了。”
    宁诀的话,让他母亲低头看了他一眼,宁诀的母亲甚是置疑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对是真的。”宁诀的声音很是坚定。
    “你刚刚不是说,我和这个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都很重吗?你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怎么会突然选择妥协了呢?”宁诀的母亲,声音里落满了质问。
    “没有为什么,反正我就是要和安美划清界限了。”宁诀提高了声音,声音亮堂起来,划过飘满芍药花香的院子。
    安美的哭声停了下来,听着宁诀高高的声音,她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刚刚宁诀说要和她划清界限,这是不是说不要她了呢?
    想到自己被抛弃,又止不住地大声哭泣起来,安美的哭声很大,就如宁诀刚刚的喊声。
    但是没有人来安抚她,她只能够自己抹着眼泪,只能够自己伤心不已。
    “既然决定了,那就明天把这女人送走吧,今天就让她暂时住家里吧。”宁诀父亲的声音缓和下来。
    宁诀没有答话,安美是他心爱的女人,她怎么能够眼阵阵地将他送走呢?此时大脑一阵恍惚,看着安美哭的无措的样子,想要去搀扶她,却发现没有力气走到她面前。
    “宁诀,你不能够娶木晓,你知道的,她很坏的,你真的不能够娶她的。”安美慌乱地窜到宁诀面前,声音里落满了恳求。
    可是宁诀没有说话,他没有办法说话,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他不知道他还要说什么,说什么才能够有用。
    “好了,你们两个聊聊,明天就把她送走吧。”宁诀父亲看了一眼安美,有些于心不忍,但终于是忍心搀扶着宁诀的母亲往屋子的方向走了去。
    “不,不,宁诀,你不能这样不要我,不,不要这样对我……”安美慌乱不堪,大脑里奔出了自己偷拍木晓的片段。
    “伯父伯母,你们不要走,不要走,我有东西给你们看,看了之后,你们就会知道木晓是个什么的女人。”说着安美快速地窜到宁诀父母身边,伸出手用力地拉着他们,阻止着他们进屋的脚步。
    “是什么?”宁诀父亲有些好奇的问。
    “是……是……”安美转过身,快速地翻弄着自己的包,包里没有手机,最后在衣服兜里找到了手机。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拍摄画面给宁诀父母看,可是在手指按着手机键盘的时候,手机却怎么也不亮。
    安美看着浑身**的自己,绝望起来,她绝望地冲宁诀父母道:“手机进水了,怕是坏了。”
    “好了,木晓是我们家的媳妇儿,你明天走吧,以后都不要来朱镇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宁诀母亲的声音依旧愤怒地落下来,矛头直指安美。
    安美被强大的绝望包裹着,本来以为有了那一段视频,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让木晓现出原形。
    可是手机竟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掉了链子,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说清楚木晓是多么卑鄙的女人。
    她都已经绝望到如此地步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望着宁诀父母的声音,安美有些口不择言,她声音很大地冲宁诀父母道:“木晓刚刚带落次之,就你们再医院见到的那个男人进旅馆了,我的手机拍摄的就是她带那个女人进旅馆的画面。”
    安美急切地解释着,她的话成功地让宁诀的父母停住脚步,他们转过身,满脸惊愕。
    “你说什么?”安美在听到宁诀父亲有些慌乱的声音后,知道自己还有机会。
    “木晓带着落次之进旅馆了,他们其实是一对,木晓怀的那个还是其实就是落次之的,当时宁诀只是好心陪木晓去做手术的,所以那个孩子不是宁诀的。”安美极力地解释着。
    宁诀的母亲虽然对安美的话语充满了不相信,但她止不住地问:“木晓刚刚是出去了吧?”
    “对啊。”宁诀父亲的肯定回答,让他们对安美的话多了几分信任。
    安美知道,自己的希望来了,真的来了,她竭力地想要澄清自己,并不是一个不堪的人。
    “伯父伯母,我和宁诀感情一直很好,我们在一起了很久,这些日子,我们都是香味相依,虽然没有领结婚证,但我们把夫妻的所有事情都做了,我们知道柴米油盐的痛楚,也明白相互扶持的道理。”安美咽了唾沫。
    不说还不知道,自己和宁诀经历了这么多,一说,止不住地就哽咽了起来,和宁诀在一起,她不怕吃苦,她只怕不能够和他一起吃苦。
    “伯父伯母,我和宁诀是真心相爱的,求你们不要拆散我们。”安美的声音甚是诚恳,她的眼泪早已止不住,流了一脸颊。
    宁诀的父亲充满疑问地问宁诀的母亲:“还要坚持吗?”
    “谁知道这丫头又要耍什么计量,她才来朱镇几天,就闹得风风雨雨的,她说什么我们都不能信。”宁诀母亲冲宁诀父亲坚决地道。
    “对对,不能信。”宁诀父亲赞同着她母亲的话语。
    在宁诀父母的对话声音里,安美落满了惶恐和不安,她似乎看着自己的希望卡擦一下就破灭了。
    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宁诀父母继续往屋里走,无可奈何,强大的无力感席卷而来,让安美的绝望铺天盖地。
    “明天,你早一点走吧,我一眼也不想看到你。”宁诀母亲的话,直愣愣的,让安美觉得心冷。
    安美不再将希望给予宁诀的父母,她慢慢地往宁诀的方向走,蹲到他身边,声音甚是冷静地问:“宁诀,你真的不要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安美。”宁诀除了抱歉声,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一个劲儿地给安美说着抱歉。
    安美觉得甚是无奈,她不想要听到他的抱歉,她想要听的是他坚定而坚决的话语,要他坚决地说:“我不会抛下你,我们偷偷结婚吧。”
    可是这么坚定的话语都只是安美的想象,现实里,安美只能够听到宁诀抱歉声,一声声,扎心地痛。
    刚刚都还泪流满面的安美,在听到宁诀的抱歉声后,突然平静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很冷静,从没有任何时候,有此刻冷静。
    “宁诀,告诉我,我和你妈谁更重要?”安美特冷静地问,但心却是悬着,没有哪个男人会说自己的女人比自己的妈更重要。
    “我妈妈更重要,所以对不起安美。”宁诀的答案,如安美猜想的一样。
    安美叹了口气,心不痛,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宁诀的心里不是不重要,只是比不上他妈妈。
    “那么,我和你妈相比,在你心里的位置,我比她差多少?”安美温柔地问,她期待着那个距离的值。
    宁诀看着安美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出口:“就一粒米的距离。”
    “一粒米,还是一厘米?”安美听着有点浑,向宁诀要着解释。
    “是一粒米,颗粒的粒,米饭的米。”宁诀解释着她的话语,安美听着,但不懂。
    不管宁诀是怎么找到这个比喻的,但是安美觉得她很开心,因为一粒米比一厘米还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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