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诀叹了口气,背着木晓往门外走着,外面的人们都张着祝福的眼,在看到宁诀背着木晓出来的时候,鼓掌欢呼了起来。
这本来是一场神圣而喜庆的仪式,但主脚都没有办法高兴,所以这场仪式显得甚是别扭。
在人们的欢呼中, 宁诀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门口,依旧期待着安美的身影能够出现。
脚步沉重地绕着人群走的时候,木晓的目光开始凝重起来,她以为无论如何,她订婚林西都会来的。
但是她的目光环顾着人群,找了好久好久,却不见林西的身影,木晓的心沉重起来,虽然她不后悔但心里的期待,让她觉得疼痛。
宁诀突然停住脚步,将身体往后一仰,他背上的木晓直直地掉落下来,这是宁诀故意的,他本来以为这样,就能够阻止这订婚典礼的取消。
可是他选择的时候不对,那时候他正好走到父母面前,人们根本就没有看出木晓是从宁诀背上跌落下来的。
所有的人,都以为,木晓是被宁诀放下来的,订婚典礼进行了一半,人们的掌声更加地浓烈,欢呼着,等待着最后仪式的完成。
宁诀的母亲,拉过木晓的手,目光慈爱地道:“媳妇儿,以后就将宁诀交给你了,妈相信,你和他能够过得很幸福的,祝福你们。”
父母的祝福完毕,然后是交换信物的时候,宁诀的手中捧着一块玉佩,那是他母亲给他的,说是宁家的传家宝,要送给未来媳妇儿。
木晓手中握着的,也是一块玉佩,不是她们家的传家宝,而是宁诀母亲给她的,在朱镇的古老订婚仪式中,人们都特别喜欢玉佩,所以用玉佩来做定情信物,让这古老的仪式,更加有古朴的味道。
就在人们欢呼着:“交换信物,交换信物,交换信物……”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期待,一声比一声激烈的时候,有人在人群里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嚷嚷的人是落次之,他喝了很多的酒,借着酒壮胆的他,直直地走到木晓面前。
落次之的声音甚是严肃,他严肃地问木晓:“你爱宁诀吗?”
木晓对于捣乱的落次之不屑的一笑,声音甚是温柔:“我爱宁诀,就爱宁诀,生生世世,来生来世都爱。”
话语说得很是柔情,但是宁诀知道,木晓不过是在演戏罢了,他也不爱木晓,他们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落次之眸子里流转着绝望,他冲木晓大声地嚷嚷起来:“你不爱宁诀,因为你爱的人是林西,你就这么给宁诀订婚的话,你一定会后悔,会后悔一辈子。”
落次之的声音很大,让欢呼的人群停了下来,人们都张着疑问的眼睛,盯着落次之。
关于宁家,朱镇的人们总是看不懂,宁家儿子宁诀的感情问题,让朱镇的人们甚是好奇。
人们都以为宁诀订婚了,他的感情终于安定了,可是这订婚典礼都有人来闹场,这让人们沉默了许久的好奇心,又砰砰地狂猛起来。
就在落次之的声音落地后,另一抹声音再次让人们的心充满了强大的好奇。
那人是林西,他捧着一大束艳红的玫瑰,玫瑰美艳动人,他的声音更加地动人:“我爱木晓。”
听到林西的声音,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那个声音的来源,林西站在门口,脸颊落着温柔,目光里盛满深情。
落次之在听到林西的声音后,他的脸颊盛满愤怒,他愤怒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木晓。”林西的声音里落满了肯定,他的肯定,让期待了许久的木晓充满了欣喜。
宁诀往门口张望着,等待着安美的出现,却没有看到安美的身影,他想起昨日安美决绝地进检票口的身影,期待陷入了渺茫,安美不会来的了,她已经离开朱镇了。
宁诀在心里得出这样结论的时候,眸子里充满了愤怒,他愤怒地盯着林西:“林西,你什么意思?你将安美当做什么了?”
越说越觉得心里的火气越重,宁诀扬起拳头,直直地冲林西的脸颊砸了下去,林西手中的玫瑰掉落在地,但他却没有介意宁诀的拳头,而是脸颊保持微笑,动作甚是优雅地将地上的玫瑰拾起来。
看着林西如此无所谓的模样,让宁诀心里的愤怒,越加地要命,他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林西。
“你说,你到底将安美当什么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所谓地玩弄安美,你怎么能够在玩弄安美之后,还口口声声地说喜欢别的女人?啊,你给我说啊?”宁诀的愤怒让他彻底地忘记了此时是在举行订婚典礼。
直到此时,宁诀才觉得心痛,他原以为林西会好好地对待安美,他原以为他的退出,能够让安美得到幸福。
可是宁诀怎么也没有想到林西竟然是这样的人,他以为林西是真的爱安美,可是直到此时宁诀才明白,他的想法是多么地天真。
“呵呵,你现在知道痛了?”看着宁诀甚是痛楚的模样,林西的笑声高昂地落下,他冲宁诀嘲笑不已:“你别真以为你很爱安美,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那天晚上你就该出现,而你却没有,你没有资格说爱安美,更加地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安美。”
宁诀愤怒地再次扬起拳头,这一次他的拳头没有砸向林西,而是被木晓给抱住了,木晓愤怒地冲宁诀嚷嚷:“宁诀,不许你打林西。”
木晓的这句话让宁诀更加地火了,他将木晓推开,将矛头指向木晓,冲木晓大声地嚷嚷:“都是你,你这个贱女人,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和安美分开,要不是你我的安美怎么会受那么多的气?”
宁诀的父母,面对这样的场景,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阻止,他们本来很满意木晓的,但是在看着有人捧了大红的玫瑰给木晓表白,听着他们说不清的事情之后,开始犹豫起来。
或许是选错了木晓,但是在朱镇这么多亲朋好友的注视下,二老有些拉不下面子,所以还是选择了维护木晓。
“宁诀,不要闹了,这可是大喜的日子啊。”宁诀的父亲冲宁诀劝解的时候,宁诀的母亲伸出手将瘫软到地上的木晓拉了起来。
木晓被宁诀母亲从地上搀扶起来的时候,林西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他单膝跪在地上,望着木晓,落满深情地道:“木晓,我爱你,你嫁给我吧。”
林西的话语很深情,木晓在看着林西深情的面容时,嘴角落满笑容,满脸笑容,满面笑意地问:“真的吗?林西,你真的要娶我吗?”
林西点头,然后木晓激动不已地扑进了林西的怀抱,这一幕,让朱镇的人们讶异不已。
宁诀的母亲,甚是痛苦,她真么也没有想到,她甚是支持的儿媳妇儿,会突然这么地倒戈,不但没有和宁诀订婚成功,反而让宁诀在朱镇人们的眼里落了笑话。
宁诀看到面前的这一幕,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看着林西和木晓在一起,那么安美呢?
和安美之间的裂缝,宁诀不知道能不能够被抚平,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准备离开,离开这让他觉得甚是难过的场景中。
就在宁诀迈着脚步往门口走的时候,他期待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宁诀不相信,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木晓,所以他用力地揉揉眼睛,在眼睛被揉得生疼的时候,宁诀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花眼。
看着安美,宁诀深情地呼唤:“宝贝儿。”
安美冲宁诀微笑,但是身影却很冰冷地道:“宁诀,我再也不会是你的宝贝儿了。”
说完话,安美绕过宁诀,径直往前走着,她要走到林西面前去,她要报仇,要让木晓失去一切。
在走过去的时候,安美的心扎的生疼,刚刚宁诀叫她宝贝儿,她差一点就不受控制地答应了他。
但是却强忍住了,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做宁诀的宝贝儿了,所以只能够强忍着心痛,彻底地远离。
站在林西的面前,木晓还在抱着林西,激动地哭泣,安美知道,此时的木晓一定觉得她很幸福,林西才是木晓最爱的男人。
可是,安美才不会让木晓幸福,这个生生将她和宁诀分开的女人,她是不会放过的,所以安美冰冷着声音道:“林西,玩够了没?别不舍得。”
在听到安美的声音后,木晓带着满脸泪水地抬头,她讶异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安美最佳上扬,盯着木晓,一字一句地道:“我来找我男人的。”
话说完,林西特配合地将木晓从怀抱里推开,走到安美身边,搂紧安美的腰,声音温柔地问:“我的戏演得怎么样?”
安美脸颊落满笑容,轻轻地在宁诀的脸颊落下一吻,然后声音娇滴滴地道:“演得真是太好了。”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不懂,尤其是木晓,她愤怒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伸出手抓住林西的胳膊,声音里落满了恳求,恳求着:“林西,你刚刚不是在和我求婚吗?你这么又和这个女人……”
木晓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林西重重地将手甩开,他的声音甚是冰冷:“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给安美报仇而已,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爱你。”
林西特无情地将木晓甩开,然后搂着安美的腰要往门外走,却被木晓给抱住了脚,木晓的声音里落满了恳求,她恳求着林西:“不要走,我爱你,林西,我真的很爱你,那你不能够丢下我。”
木晓的表白,听上去显得是那么地苍白,林西特无情地甩开他,这个时候,安美特想给木晓泼一盆冷水。
但看着木晓那么可怜的样子,她又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拉着林西往前走,林西甩开木晓抱着他脚的手,一句话都没有说。
安美在任由林西搂着腰,从宁诀面前走过的时候,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但宁诀没有回话,安美就带着她甚是沉重的心情,跟着林西走出了宁家的大院,一出门,林西就得意洋洋地问安美:“很成功吧。”
安美没有回答,但却没有打消掉林西的得意,他搂紧安美的腰肢,声音甚是温柔地道:“你可不能够耍赖哦,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安美点头,但不说话,她盯着地上,朱镇古老的青砖上印着她的影子,虽然这一仗看上去,她赢了,但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安美,这一次是在用未来赌,她和林西赌,赌她的幸福。
本来昨天,安美就该离开朱镇的,本来安美就不该再出现在宁诀的订婚典礼上的,但是安美却没有办法让自己离开,她的心不想就那么离开。
所以在汽车驶出车站的时候,安美央求司机停车,然后留在了朱镇,一下车安美,就下定决心要阻止宁诀的订婚,她讨厌木晓,所以即使她不能够和宁诀在一起,也不会让木晓和宁诀在一起。
所以安美就找林西,和林西导演了这一次剧目,林西的要求是,在成功地阻止了宁诀和木晓的订婚典礼之后,安美要做他的未婚妻,而且他们要尽快到林西的家乡去办订婚典礼。
安美点头答应,没有了宁诀,对她而言,爱情已经死掉了,所以以后无所谓,所以和林西订婚或者直接嫁给林西都无所谓。
林西搂着安美的腰,很快就走到了安宁街的路口,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安美缓缓地回过头,看到了在安宁街不停奔跑而来的宁诀,宁诀的身影看上去矫健不凡,安美似乎回到了学生时代,宁诀就是她的那个美美少年。
只是和学生时代不同,安美再也不能够肆无忌惮地冲宁诀撒娇,她只能看着,宁诀在安美的面前停了下来,安美却只能够看着,即使和宁诀之间的距离这么近,即使伸手就能够触碰到宁诀,但是她却不能。
只能够盯着宁诀,甚是客气地问:“怎么了?”
“你要去哪里?”宁诀的声音里落满了好奇,安美没有答话,而是抬头盯着林西。
林西替安美回答:“我们要去哪里,不用你担心了,你还是回家收拾烂摊子吧。”
宁诀不买林西的账,他抓着安美的胳膊,不停地摇晃,不停地追问:“你要去哪里,回答我,回答我?”
在林西的逼问里,安美终于开口,但声音里没有带一丝温度,她对宁诀说:“我去哪里不用你管。”
然后拉着林西转身,那一转身,让宁诀疼痛,也让安美疼痛,但是安美只能够叹着气离开,她和宁诀之间,再也不能够有理由在一起,即使在一起,宁诀的父母也会对她百般嫌弃。
安美只能够离开,远远地离开,永远地不出现在宁诀的世界。
林西什么都没有说,他带着安美,连夜离开朱镇,本来林西想要将安美直接带回他的老家,但是安美执意不肯。
安美回到了和宁诀曾经生活过的家,家里的一切那么地熟悉,家里还存放着宁诀的衣服物件,但是却没有了宁诀的身影。
林西也跟着安美进了屋,看着安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将房间紧闭的窗帘拉开,已是傍晚,坐了一天的车,整个人都陷入疲软的状态之中。
林西叹了口气,乖乖地走进厨房,却发现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冰箱里也是空的,从厨房折出来后,林西特温柔地对安美道:“我去买菜,你好好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咱们就吃饭。”
安美没有答话,看着林西转身往房门外走去,他离开的身影让安美觉得像极了宁诀,所以安美的记忆不得不陷入回忆里。
止不住的回忆,让安美想要挥去,可是无从下手,那一切那么真,直直地落在面前,怎么都没有办法将其忽视。
安美深吸一口气,鼻孔里充斥的都是宁诀温柔的气息,就像是宁诀在面前笑一般,那么温暖的笑容,直直地落进安美的眼前。
安美伸手,想要触及到宁诀温柔笑着的脸庞,可是手伸出去,却什么也没有触及到,只能够僵直在空中,空空的什么,也抓不住,只能够傻傻地愣着。
“宁诀……”安美的声音轻轻地呼唤出声,却得不到任何回答,但是安美却没有泄气,依旧大声地呼唤起来:“老公……”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氛围,让安美觉得无能为力,她告诉自己,宁诀就在这里,只是不想搭理她而已。
所以安美提高声音,更加地大声地呼唤着宁诀:“老公,回答我嘛,快点回答我,老公,老公……”
可是任凭安美怎么歇斯底里,怎么用尽力气,都得不到宁诀的回答,这让安美气愤不安,她再次大声地嚷嚷起来,并且在房间里大踏步地移动着。
祈祷着能够听见南宁经的回答,祈祷着能够看见宁诀的身影,却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