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哈尼的人神故事（3）万能的俄玛阿匹拿来茅草搓成粗粗的长索，再把长索编成长梯。
    通天的梯子放得下来，拖地的梯子也能收得上天，弯弯扭扭的天梯像九山的老藤，先祖们像蚂蚁一样顺着天梯上上下下来来往往，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可是八代先祖突玛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角色，而且还是个不爱动脑筋的懒人。
    大事小事都要上天去问，一天上天三百多回，事情还是没有问清问够，第二天再接着去。
    一开始，天神们个个爱帮忙，只消喊一声，个个都爱来。
    呼啦啦，七千个大神前面站着。
    呼噜噜，七千个大神后面蹲着。
    事情有天大地大，一下子就做尽做完，痛快极了。
    一件事情反复问，突玛把自己都问糊涂了。
    一件事情反复做，突玛把自己也做糊涂了。
    突玛急得直拍脑袋，你们说诸位大神烦不烦？
    一来二去，二去一来，大神们都推说头痛脚疼不来了。
    突玛急得蹦高高：
    我驮着你们下去也得，抱着你们上去也得。
    爱坐膝盖坐膝盖，爱站肩膀的站肩膀！
    众神说：下是不下去了，有事我们对你讲嘛。
    突玛说：问是会问的，只是记不得！
    众神毫无办法地说：
    哎呦呦，因为你的头太多，所以你就记不得！
    我们帮你砍掉多余的头，你就记得了！
    大神们于是砍掉突玛九个头，只剩一个头跺在肩膀上。
    他们对突玛说：
    这下好了，十个头乱事，一个头记事，你就不会忘记了！
    突玛这回高兴了，领了众神的情就下了三层天，回到地上睡觉去了。
    众天神知道明天突玛还要上天来几百趟，抬起斧子就砍断了天梯。
    从此，地上的人再也上不去三层天了，于是人与神分了家。
    突玛生气也无用，他又生下了后代，这就是九代人神玛约，住在洞里的女性先祖。
    玛约先祖有了住房，这就是有洞的地方。
    不管石洞还是树洞，不管山洞还是崖洞，他们见洞就往里边钻。
    天阴下雨，就赶紧进洞；野狗来撵，洞里边躲藏。
    久而久之，他们把吃食也搬进去，洞里就是比外面安全。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第九代玛约老了，像大树倒在大坡上。
    大树会生出小树，九代玛约也留下了第十代先祖，名字叫做约涅。
    约涅还是人鬼不分的先祖，但是习惯了把洞当做房子住。
    生下了，约涅生下了第十一代先祖涅本（be），还是人鬼不分，但是脑筋通泰，活生生地变了个样子呢。
    涅本现在老实精，她是能干的老祖母。
    约涅的脑筋是塞得是满满当当的死疙瘩，涅本的脑筋却能活动起来。
    约涅的耳朵是聋的，涅本的耳朵却听见了。
    从她开始先祖的身子就通了，这就是叫她“本”的原因，就是聪明的意思。
    涅本听也会听了，想也会想了，可是还是一窝一窝地挤在一起，吃错奶的事情很是平常，阿妈是谁认不得，更不知道阿爸在什么地方呢。
    生下来了，涅本又把新人生养。
    她生下来十二代先祖诗米乌，就更灵活了。
    阿妈是那个？
    他也认得呢。
    该吃那个奶？
    他也不会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