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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篝火晚会
    沐浴完毕,可是竹楼上虽亮着灯,可是并没见么阿爸阿妈,堂屋的火搪也没生火,还是冷灶冷灰。
    福娃的肚子咕碌闹情绪了。
    “妹子,我们晚餐吃什么?”
    “吃你个头。”蓝凤凰瞪了福娃一眼,“今晚家家户户没有谁家生火做饭的,走吧,跟我去庙堂。阿爸阿妈已经去了。”
    福娃想去牵她的手,他又怕触她的纤纤素指,会触犯神灵,拿我去血祭,就惨啦。福娃讪讪地缩手回去,没想到蓝凤凰大大方方拉住他的手,哇,手感真好,他触着神灵的手指一般,浑身震颤,气血不宁。
    他们刚下楼,果然听到木鼓“笃笃笃”“咣咣咣”急促地敲响了,声音打破了宁静的山寨,男女老少都朝山寨中心的社庙走去。
    庙堂是一栋乌黑的木屋,柱子粗得难以合抱过来,显得很厚实,似乎被烟熏得黑炭一般。木鼓已请出鼓屋,木鼓应该是雄鼓,由一棵粗壮的古树,中间掏空,敲打其上,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共鸣腔,鼓声颇有声威,不似家乡的大鼓。由两个健壮的小伙击鼓,他们裸露上身,扎着腰,胸口刺着牛头,青红的头巾包头,裤子短而肥大,呈黑色。颈上戴有银制项圈,手戴银手镯,耳附银环,腰系海贝,颈带珠串,一边舞蹈,一边击鼓,肌肉抖动,全身的银饰叮当作响,映着火光,汗水晶莹,银光闪烁,甚是威风凛凛。
    福娃和蓝凤凰静默地站在人群里,蓝凤凰伏在我耳边说:“今晚是开天的日子,传说远古时代,天空是一个混沌不开的大鸡蛋,是天神达路安用斧头劈开的。我们每年这个晚上都要祭天神达路安的。”
    福娃想,大概与我们的神话盘古开天差不多吧。只不过,我们再不会拿一个神话当一回事。
    神龛前放了一个大米笸箩,只见每个来的家庭主妇都往里面放米,没人去量米的多少,也没人去登记谁放多少,不要谁管帐。一切都由天定,一切都由心主宰。
    福娃指着米箩,悄声问:“我们没带米?”
    “哧——你又没成家,有家有业的才有机会敬献。我阿爸阿妈已经供神了。”
    接着每人拿了一片劈碎的木柴架在堂前的坪地前,人群围绕着木堆。鼓声戛然而止。只见一名头戴羽冠,血涂了脸的傩师挂着神毪,敲着手鼓,跳了出来,嘴里念念有词,卟地一声,他突然向火堆吐了一口火,让人感到惊心动魄,柴堆随即点燃,哔哔剥剥燃烧了起来,大家跟着火光兴奋了起来,嗬嗬嗬叫嚷着,手牵着手朝着火堆虔诚朝圣。
    福娃这时看蓝凤凰的手被一个粗壮的小伙子牵住,他忙去牵另一只手,还是慢了半拍,另一个小伙捷足先登了,手拉住了手。
    蓝凤凰急得大叫:“随便牵啊!”
    福娃想,再怎么也要牵一个美眉的手吧。可是她们的手法太纯熟,组合得太快了,他没办法只得随意抓住了一只手,嗯,手感很细腻,他扭得一看,啊,是阿妈的手。感谢神灵,还是阿妈好。阿妈美灵灵地朝他笑,他受宠若惊连连向阿妈问好。
    福娃另一只手牵着的是傩师的手,你说可怕不可怕,不过好像也很暖和,生着细汗。阿妈的另一只手牵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不是尼茸,这条汉子显然要魁伟、孔武有力。
    傩师的另一只手牵着阿爸,阿爸的手中也牵着一个娇小的少妇,看那织绣的花纹,一定是艳妇。
    傩师唱着跳着,显得特别卖力,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一阵热身之后,一个小伙子牵出了一头健壮的牯牛。那头牯牛显然明白怎么一回事,犟着不肯往神龛前挪步。真是奇怪,傩师上去跳了一段神舞,那牛像接了法旨一般,迈步向前,义无反顾。
    这时由阿爸率领的武士队,手执长矛和藤盾牌,围着牛跳了三圈,突然袭击,一矛向牯牛刺去,牯牛负痛咆哮起来,几十支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了进去,牯牛轰然倒地。
    傩师先以血衅鼓,祭奠鼓神。再割下牛头祭奠天神达路安,主神木依吉,诸路神灵和祖宗格雷诺。
    接着,在神庙前支起一口大锅,烧上一锅水,加进香油、盐巴、调料、各种香料。
    阿爸则执刀,在几名壮汉的协助下肢解牛的躯体,先是用斧子斩开牛骨牛排扔进锅里,咕嘟咕嘟墩着。
    篝火这边,阿妈带领女人,淘了米,年轻小伙剖开竹筒,往里面塞米;姑娘们耐心地烤熟米饭。
    没有人分工,自然分工,火光中,人头撺动,都在忙碌,包括福娃,他现在跟紧蓝凤凰,两人在一起烤竹筒饭。烤得滋滋响,脸被火光烤得通红,大坪场包裹在香气里。
    火光中,福娃不时看见色彩艳丽的美妇,肢体妖娆的少女,山里的女子,天然的水嫩滑腻。看得他心口砰砰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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