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李傻子走了几十米,就有人瞅见了,大声喊道:“李老三,你他娘疯了,你拿刀架着傻子做啥?不想要命了?”
“屁事,给老子滚一边去!”
李家兄弟在村里威风得紧,那人也就敢说一句,掉头就跑没了。
“三表叔,你别拿刀架我脖子好吗?我这要犯病了,你要不留神,把我杀了,你亏不亏啊?我一傻子,你可是正常人。再说,我又跑不过你,我能跑哪儿去?”
李老三想想也对,就把柴刀放下来:“你要敢跑,我追到了,把你条胳膊给卸下来。”
李傻子瞅着路边的大榕树应了声,等李老三低头摸烟,撒开腿就跑到树下,几个蹦跶上了树。
“李傻子,我*妈,你他娘还真敢跑,你以为你上树就安全了,你有种一辈子跟树上待着,你三表叔就在下面等着你。”
李老三狠狠的吸了口烟,蹲在树下头,不时的往树上瞟一眼,看李傻子越爬越高,都快到树顶了,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今个儿是咋回事了,老大去那么久也没个信,老二还让这傻子拿烧火棍把那玩意儿给弄烂了,自己呢,还让这傻子给骗了。
啥鱼塘给自己,叶中河搞了九岁的女娃,现在想来,都是他满嘴胡说八道。
吴月芝要能把鱼塘要回来,那老大就要出事了,那还能给我?
李老三在兄弟中算还能动脑子的,这越想就越气,拿起柴刀就劈到树干上。那两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榕树都摇了下,叶子哗哗的落下几片。
“李小满,你他娘下不下来?你就不怕我跑你家,把你爸你妈给剁了?”
“李三湖,你要有种你就去我家,你就破刀,我爸不把你劈成两个,我跟你姓!”
“我草!”
抬腿用力踢树,这榕树纹风不动,刚那下还好,那是含愤出刀,使足了全身的力,现在嘛,想要把大榕树踢倒,那是想都别想。
围观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也没人敢上来劝,李老二的事有人知道了,清楚这李老三脾气上来了,十牛头都扯不回来。
但对李傻子跟李老三对骂很感光趣,这傻子嘴上可不饶人,平时倒还真没瞧出来。虽说吧,他不犯病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可嘴巴也没这样刻薄啊。
“李老三,你女儿送去中心小学,我瞧十成有八成要被叶中河给日,你老婆被李老二日了,女娃又才九岁,又要被叶中河日,啧啧,你真是祖上积德了……”
“李小满,你真要找死是不是?老子今天不把你活剐了,我就不姓李!”
李老三把柴把往腰上一插,就要爬树。
李傻子瞅个真切,忙拿起掰下来的树枝,冲他脸上扔。
砸得不准,擦着他脸落下去,就是砸中了,那东西也没啥伤害。
就瞅李老三双手掰在树枝上,双腿才腾空,一个黑影就冲上来,抱住他就扑在地上。老拳如雨般砸在他脸上,还不忘把柴刀取下来,一刀贴着他裆就劈下去。
“麻痹的,李三湖,你想动我家小满,我先把你废了!”
李水根终于来了,李傻子都快要哭了。
闹成这样,在刘明德家劝他的李水根也听见了,就撇下刘明德,冲过来就扑倒李老三。
他身板比李老三还大,拳头劲头足,骑在身上攥足老劲几十拳下来,李老三被打头晕眼花,眼神都对不准了。
扯起柴刀,问看戏的拿了条麻绳就把李老三捆在榕树上。
“爸,你再晚些,咱家就要绝后了……”
“屁话,绝啥都绝不了后,我就你也傻,不会往支书家跑?你不知道我在那儿吗?”
“能跑得了才是,这家伙追起来跟条疯狗一样。”
刘明德咳嗽一声上来说:“行了,咱们去村口吧,刚接到短信,鲁乡长马上就到了,还带了乡派出所的周所长,”
说着他凑头上来,低声说,“水根,是你让东子家的去拦车的?鲁乡长这回真是火大了,要让李四海好瞧呢。”
李水根嘿嘿一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推推李傻子的胳膊,就听他哎哟一声。
“咋了?”
“刚跑得太快了,上树的时候胳膊给扭了,下来还没在意,我去二妮家擦些药酒……”
“小满,你快些回来,鲁乡长点名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