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爸把烟拧了,转身出门去村委瞧热闹了。
那边李四海冷汗如雨,早就坐不住了,吴月芝东一句西一句的,哭得梨花带雨,把他强占鱼塘的事给抖出来,还拉着李水根做人证,刘明德都痛心疾首的说没做好支书,说他李四海做事根本没经过村委会,想干啥就干啥,无组织无纪律。
鲁上涛一直没发话,捧着茶杯边喝茶边打量这在场的人。
不消说,李四海做事霸道,得罪人很多,他那两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跑吴月芝那想要*人家寡妇,全亏李小满这少年仗义,才没酿成大祸。另个呢,就因为这事,拿着柴刀要劈死李小满,这都能安上目无王法了。
“你家老二去找吴月芝,她说是要把她活埋了,有这事吗?”
周所长冷冷的问,李四海都湿了,自从他发现吴月芝还在,就知道完蛋了。
“那都她一个人说,这也没个人证……”
“谁说没,我在呢。”
李傻子捂着手肘,走到屋里:“李老二把月芝婶按到灶台上,裤子都脱了,还说日完了扔鱼塘里一埋,过得十天半个月的,谁知道……”
“李小满,你瞎咧咧个啥?全村谁不知道你小时候烧坏脑子,这脑袋有问题……”
“烧坏不能治吗?就是治不好,我也有好的时候啊,咋了?你瞪眼睛看我,是不是想威胁我?乡长,您瞧,您还在呢,您要走了,这李四海把咱全家都杀了,再说是事故,这冤屈找谁说去?”
“李小满,你少诬陷好人……”
刘明德瞧火候差不多了,就出来说:“李村长作风霸道,咱村里上回分宅基地,有一家不服,找他理论,被他让老二打断了腿,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还有次,村里的果林卖了,要给大家分钱,他自家得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才拿给大家均分。这样的事数不胜数,咱村委都有记录,他还签了字的……”
“刘明德,我……”
李四海气得头晕目眩,身子抖了几下,脸色一白,倒在椅子上发不得声了。
“周所长,这案子你负责吧,一定要眷调查个水落石出来,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咱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李水根忙说:“瞧咱们乡长说话多有水平,多有深度,我想李四海这样的干部还是很少的,咱四道河更多的为啥农民着想,能做实事的好干部。”
有反应过来的忙接过话说:“就是,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嘛,我瞧咱村支书就是个好干部,也是咱乡里培养的嘛。”
歌颂声此起彼伏,鲁上涛很受用的嚼着茶叶,等声音一停,就指了李水根一下:“水根,咱到里面说点事。”
李水根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跟了进去。
李家乐瞧得眼热,就小声问刘明德:“支书,这李四海要下去了,咱选谁做村长?”
“你就着急了?慢慢瞧吧,该是你的跑不掉,不该是你的,你急个啥劲?”
“是,是。”
鲁上涛背着手踱了会儿步,才跟李水根说:“你那方子我用了,很不错。我瞅那方子上说,还要两个月才能完全有效,这隔天就得要个野王八,这事……”
“咱李庄啥不多,就野王八多,我家小满抓野王八是把好手,等乡长吃得差不多了,一个电话,我就让那小子去抓。”
提到李小满,鲁上涛很感兴趣的问:“今天我瞧他好像毛病好些了,他那病能治吗?”
李水根险些脱口说早治好了,把话吞回去才说:“他那病,能治,就是麻烦些,现在时好时坏的,用药控制一下,最多能一周不犯病。”
“这样啊……”
鲁上涛沉吟起来,“你能让他接下来一周不犯病吗?”
“能!”
李水根拍胸口说。
“这样,县里有个书法比赛,咱乡上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人才,我看你家孩子是个可塑之才,代表咱乡去县里参加比赛,要能拿回个名次,他这病要花多少钱,乡里给出。县里的奖金、奖品都归你家。你瞅咋样?”
“这敢情好,我回头就跟他说。”
李水根满脸喜色。
“我瞅嘛,李四海这村长不能干了,水根,你能干好这村长吗?”
鲁上涛突然转过身来笑吟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