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养心殿前,竟然有几千人混合在一起厮杀。有大内侍卫,有禁军,还有不少的江湖人士,场面之大让人无比震惊。往远一看皇宫各个地方似乎都陷进了混战之中,到处都是刀光剑影,遍地都是血水残尸,还有各路人马在源源不断的赶来。有的一见面就杀到了一快,一触及发的混战让这些人都有些茫然。
朱允文冷哼了一下,略带几分嘲讽的说:“看来纪龙不坐上龙椅是真不甘心呀,眼下只要把我们四个人干掉,皇权路上再无阻碍,他就可以算是高枕无忧了。”
纪中云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了,能当上开国大将他自然不是什么傻子。自然听得出朱允文的话不是开玩笑,自己一直不肯出兵相助,逆子竟然要连自己一起杀掉。骨肉至亲的叛逆让他很是心痛,但他也想着办法为儿子周旋,没想到落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哪里跑!”
一声爆厉的咆哮,许平惊诧之中突然看见内宫的房顶有三个人影缠斗在了一起。张丛甲从地上一跃而起,手里的宝刀如闪电般的脱壳而出,瞬间幻化成无数的寒光朝一个拿着长枪的白衣男子杀去,白衣男子爆喝一声竟也是天品之威,刀枪一碰之下与他斗了个不相伯仲。
白衣男子是三位天品供奉之五一,善使长枪的鬼夜叉,这个外号曾经名震江湖,甚至到了现在人们都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鬼夜叉的枪尖一挑,银光一舞瞬杀数十人命的威风。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成了供奉之一了。
“贼子,休得狂妄。”仇四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爆喝一声后舞动手里的双拐朝他杀去,混重的拐点直取他的脑门。
“哼,想偷袭!”鬼夜叉一个利落的翻身,长枪挑出了一个圆圈瞬间挡住了两人的进攻,虽然看起来潇洒如意,但三人的修为都不相上下,以二敌一他根本就没有胜的可能。
“鬼夜叉!”张丛甲满面的阴霾,大喝一声:“你为何要悖逆圣上,难道你不怕造反之名让你身败名裂么?”
“打就打,何需多言!”鬼夜叉冷着个脸,但眼里却有一丝悲痛闪过,竟然舞着长枪主动的迎了上去,似乎不惧怕眼前的二人一样。
了,许平暗骂了一声!这鬼夜叉的脑子是进水了呀,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以一敌儿,傻B呀!不过为了防止他突然偷袭,许平还是警惕的站到了朱允文的面前随时准备出手。
三位天品之战自然是让人胆寒,鬼夜叉挡住了仇四的一拐借势跳到了宫闱外。两人毫不迟疑的追赶过去,三人在混战的人群中又斗到了一起。天品之威的强悍让很多人吓得不敢靠近,有不少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三人缠斗时外放的真气所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慌忙退开一圈与这三个杀神保持距离。
许平看得是胆战心惊,没想到三位天品供奉里竟然有一个是叛逆,要是他突然做乱那还了得。当鬼夜叉跳出去的一刹那,许平心里一突,暗叫不好,这家伙是故意引张丛甲他们走的,明显是在玩调虎离山。
朱允文仿佛不知情一样,有些讽刺的说:“王爷,令郎的手段确实不错。策反了我不少人,尽管有的是绑架家人,有的是威逼利诱,但不得不说真是有效果。”
“逆子呀!”纪中云气得脸都黑了,当知道纪龙准备将他一起杀掉时,他的心已经痛得快碎了!
“靠!”许平这时候忍不住了,破开大骂起来:“有这样的事你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么,***都打到宫里来了,要是人手准备不足的话那不蛋了。”
朱允文面无表情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说:“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手里的人马现在都有事干,再说了你那些人远水救不了近火,还容易打草惊蛇,省省吧你。”
“你……”许平气得直咬牙,但看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许老爹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了!
这时候,久未露面的烈火道人突然出现在了御花院里,后边还带着三十多个起码一流境界的高手,更是有四位地品的强人。虽说是供奉之一,但他满面的阴笑看起来是来者不善。
烈火道人走上前来,依旧很恭敬的行了一礼,笑咪咪的说:“皇上,太子殿下,二位将军好!”
朱允文摆手一笑,有几分调侃的说:“我猜得没错的话,石天风和他的人手现在都被你缠住了吧!恐怕这时候他想救驾都来不了,是吧!”
“圣上英明!”烈火道人得意的笑了笑,有几分狂傲的说:“既是如此,我劝各位不必顽抗了!虽说太子殿下已是地品上阶,但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你们根本无力挣扎,我看还是别做无谓的反抗比较好。”
“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叛变的?”许平的口气出其的轻松,笑咪咪的样子看起来没半点的紧张。气归气,但刚才把老爹的话一琢磨,就猜出应对这场大乱他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朱允文呵呵的笑了起来,满面嘲讽的说:“烈火道人嘛,他倒不是叛变。而是一开始就是纪龙的人,人家的女儿都成了镇北王的儿媳,眼下女婿起事,做泰山大人自然得助女婿一把了。”
纪中云站在一边脸上是青一阵紫一阵的,照这样看来恐怕儿子刚进官场的时候就存了逆反之心。只是步步为营的野心下自己都没能察觉半点,恐怕这次要连自己一起诛杀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了,好歹毒的人呀。
“拿下!”烈火道人似乎不屑多言,手一挥后边的人立刻大吼着冲了过来。细一看周围的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们杀光了,遍地都是尸体和血水。
“贼子,安敢放肆!”另一声如公鸡嗓子一样的叫声响起,只见一个太监领着一帮人朝他们冲了过去,瞬间的纠缠到了一块。
这个太监许平倒是认得,似乎叫海子,一直都跟随在老爹的身边。他平时不声不响的,但现在一出手就是地品上阶的实力。所带的人数上也不比他们少,双方一下就斗了个旗鼓相当!
“无知之徒!”朱允文得意的笑了笑,轻蔑的说:“不过纪龙应该不会指望这些虾兵蟹将就能成事吧,他自己的人马不知道到了没有!”
“靠!”许平不屑的骂了一声,这时候海子已经带着人将烈火道人打出了宫闱之外,大内侍卫迅速的把缺口又堵上了。
外边的喊杀之声依旧震天,可以看出来混战的人群没因为四伤而变少,反而是越来越多的聚集。在一地的人马中有两拨人特别显眼,一拨自然是张丛甲他们的天品之战,到处都是横飞的刀气枪花,鬼夜叉明显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被两人联手打得很是狼狈。
另一拨则是身着轻铠的数百骑兵,他们疯了一样的想向御花园这边靠拢,手里挥舞的屠刀竟然不逊色于一众的武林高手,整齐的冲锋在这时候显得很是怪异,但杀伤力之强也是让人震惊不已。
“来了!”朱允文突然眼神一冷,站起身来笑咪咪的说:“重头戏就在这了,呵呵!”
许平瞬间感觉到脊背上有一阵的寒意,回头一看亭边十米远的小池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三个面沉如水的老人,虽说都是普通的百姓打扮,但一个个眼里却是闪着邪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
三人一起冷笑了一下,突然之间土千万斤的大锤砸过来一样的让人难受。朱允文不为所动的冷眼相看,两位戎马一生的开国大将也是纹丝不动,但许平却是吃了一惊,三人竟然全是天品之威,纪龙手下哪来那么多的高手呀。
“嘎嘎,当今天子呀!”三人发出了一阵嘲笑之声,也不急于动手,似乎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
“老爹!”许平感觉头一阵阵的疼,苦笑着问:“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人马已经全出来了。眼前这三个妖怪你打算怎么解决,老实说我可打不过他们。”
“不用你!”朱允文胸有成竹的说:“这几个乱臣贼子哪用得到你出手,我早就有应付之策。”
“妈的,策在哪呀!”许平禁不住大骂了一声,三个天品供奉叛变了一个,哪怕张丛甲和仇四现在过来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眼下去哪找人来挡住这三个变态呀。
奶奶个腿的,这会哪怕妙音或者吕镇丰有一个人在都行,挡住他们绝对没有问题,但这会这两个更变态的不知所踪,最关键的时候看不到人,这可是真蛋了。许平急得是又气又骂。
“想必圣上已有安排了!”纪中云到底是大风大浪中过来的,只是惊讶了一阵马上又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笑呵呵的问:“不知道可有老臣能效力的地方!”
“对呀,看外边打得那么热闹,我都忍不住了。”纪镇刚也在摩拳擦掌,不过看起来他是单纯的手痒了。
纪中云这话一出,等于说他想通了,逆子无情他也可无义,看来这位老将军是打算大义灭亲了。朱允文欣慰的笑了笑,抬着手很是谦卑的说:“那就有劳二位将军助阵了,宫外混战的一片,烦请二位坐镇,调遣禁军将叛逆诛杀!”
“是!”两人一脸严肃的跪了下去,面上的肃杀之气犹如当年追随祖皇征战南北时一般的豪迈,瞬间给人不可逾越的感觉。
“想走,问过我们没有!”三个人一看朱允文似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立刻不满的叫嚣起来。
“干嘛问你们呀!”朱允文唏嘘的嘲讽了一下,似乎真不把这三个武功高强的家伙放在眼里。
“找死!”三人立刻恼羞成怒,混身的真气蓬勃的外放着,爆喝一声后竟然不约而同的跳了过来,不管姿势或是速度都是一模一样的,看来连修炼的武功都是同一脉。
“靠!”许平暗自骂了一声,心想现在这关头老爹你还装什么B呀。骂归骂但还是猛的爆喝一声,混身的真气迅速的调动起来准备抵挡一下,为老爹和两个老不死的赢得逃跑的时间。
“阴海三老,你们的修为长进了嘛!”
一声淡淡的冷笑,犹如宏钟长鸣一样的渊远流长。声音似是天上而来一般的悠扬,又如同地狱传来的索命之音,夹杂着一股无边的内力,混重得让人一下就窒息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声线似是四面八方而来一样的让人措手不及,伴随着的是一股让人震惊的威压。阴海三老的老大顿时就是一个机灵。本能的感觉到了头顶上有一股无比的威压正向自己袭来,惊得大喝了一声:“快退后!”
三人也算是机灵,猛的往后一跳躲过了突然的一击。在他们刚跳回原地还没站稳时,无形的真气猛的砸到了地上,顿时飞沙走石的开来,硝烟散开之后地上竟然空有一个四五米深的大洞,径直足有十多米远,随意一击恐怖的威力让人胆寒不已。
阴海三老早年之前就凭借三位一体的武功成名于江湖,即使都是准一流境界的修为但却能凭借精妙的配合与地品的周旋而不落下风,这些年来早已经销声匿迹,谁曾想这时候却成了纪龙的党羽。
许平总感觉这写意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抬头一看上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他踏步虚空而立,饶是面沉如水但却给人感觉很是厉害!一身飘逸的青袍随风而舞,写意之中又透露着阵阵的威严,淡漠一切的镇定让人感觉很是压抑。
“圣品之威,林远!”阴海三老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出现的人赫然是原本天品三绝之一的林远,这时候立了圣品之威的他看起来更是高强无比。
许平更是惊得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指着半空中那个熟悉又让人恐惧的老者,颤声的问:“林,林远。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