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与他大学的同学方可婷同在天方城修能学院读书,一起毕业后被分配到天方城同一家大公司上班,两人在大学时候就感情甚笃,然后结婚生子。这家大公司是垄断型企业,本来安信和他妻子两人待遇就很不错,领了工资拿福利,拿了福利还得补助,每天傍晚下班后在办公室多坐个把小时,就在加班登记表上填写加班了三个或四个小时,每个小时按一百元补助,一天就可以再领到三、四百元,这样下来,每到月底,两人领到的工资呀、福利呀、补助呀厚实实的。而安信的妻子是公司的会计,在这个时期,当上了有钱大公司的会计,就不是你找钱了,而是钱找你。这公司老总总会想方设法巧立名目要把公司的一些利润据为己有,那就有会计的一个小份额,这个小份额对老总来说是小,对一般人来说就是大得让人吃惊了。安信和妻子这十来年生活下来,对数钞票这种激动人心的事已经感到麻烦了,他们把积攒下来的钱用箱子装,然后数箱子,最后存入银行时才让银行业务员去辛苦吧。
今年初,夫妻俩思来想去,总觉得这钱来得不是很心安理得,似乎总有些漏洞掌握在别人手中,在这个混洪世界,他俩当然懂得,不管有多少钱,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而已,于是就决定离开天方城,到最南方的地极城去秘密定居,把前半生的污迹彻底洗脱,然后安享一生。他俩辞了工作,又联系了地圾城的朋友,决定出城去。
办理出城定居的手续,实在十分繁琐,好不容易办到关键性的特卫所长那一关,只要他俩所居住的这个区的特卫所长签个同意的意见,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把户口转走了。可那个特卫所长却怎么都不肯给他俩办理这个手续。安信夫妻俩轮番送礼送钱,那个特卫所长收了钱也不办事,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原来那个特卫所长看中了方可婷的姿色,私下多次暗示方可婷要她献身。方可婷却没有把这事告诉安信。经过一段时间思想斗争,方可婷默认了特卫所长的要求,在那个特卫所长办公室里面的小卧室,一言不发地顺从了特卫所长的兽意,任他摆布了一个下午。这才真把手续办完了,终于可以顺利转移户口了。
当妻子大功告成返回家里,把办完手续这件天大的喜讯告诉安信的时候,安信便质询她如何弄得成功,安信和妻子都是老实人,一撒谎就脸红脖子赤,妻子没有撒谎,只是支吾不语,安信连续半天要她说出实情。妻子只好说了献身的事。这一说可把安信气炸了,安信的大脑哪里有接受这种事实的一个细胞?他带着妻子径直去找特卫所长,妻子已被极少发怒的安信吓坏了,她从没看见安信如此愤怒得不顾一切,安信和妻子来到特卫所长办公室。安信只问了所长一句:“你干了我老婆?”
那所长傻乎乎色迷迷地淫笑着说:“干了又怎样,都是自愿啊,你再吵一句我叫人把你轰出去。”
安信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来,明晃晃地闪出白光,说:“畜牲,我叫你跪下,贼操的女人,你也跪下,谁后跪下谁先死!我只说这一次。”
安信的妻子泪流满面地跪下了,而那特卫所长是个不会武功的窝囊费,一般要当这个所长,多少会点拳脚,这混洪世界十分重视特卫系统官员的武功,可这个所长完全是凭关系当上这个官的,他一见安信提刀在手,就立即去提电话。安信已大吼一声,挺起一刀直接插进了特卫所长的胸口心脏处,特卫所长惨叫一声倒下了,恶狼的鲜血泉水一般涌出。
安信对妻子说道:“女人,我俩不应该越过对方的根本底线,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根本底线是无法容忍你出卖自己,无论在任何环境下,你都应该保全你的清白,如果你不能保全,你告诉我,这是我舍命要保全的东西。你的清纯是我一生都拥抱你睡觉的理由。而今天,我不得不排除你。用你的生命来证明我要保护你的清纯。”他说完后,方可婷绝望地请求安信只原谅她这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而安信已把刀子用力地推进了妻子的心胸。
他在特卫所就被抓了。这样,他就成了一个杀人犯。他只被关了五、六天的样子,并没有像我一样接受“耐心的教育”,免了皮肉之苦,因为他杀了所长以上的官员,当然必须处死,而我只杀了散王这样的官员,所以他们并不很在意,想把我教育成一条狗,然后下放到特卫系统里当一个可以任意使唤的忠诚的特卫。没想到我受了那么惨无人道的皮肉之苦,竟还是被判处死刑。现在好了,幸好这囚车撞车了,我俩得以逃脱出来。
听完他的故事,我也把我杀人的事情说了。同是天涯犯罪人,相逢何必不相知!?很自然,我俩心头都有一种同舟共济、同甘共苦的思想。
依据太阳的方位,我们选定了往南方行走,只有往南走,才能更好地远离天方城。
太阳将落西山的时候,我俩已饥肠辘辘,想去找点东西吃,可在这山野里,哪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呢?我俩只好找一些可以吃的山菜、青叶充饥。
通过我俩互相商量,我们认为目前有几件事是我俩要特别注意的:第一,特别要提高警惕应对特卫人员前来搜捕,切不可陷入特卫人员的搜捕圈子。第二,要尽快换掉身上的白色囚衣,以免普通群众识别后向特卫通风报信。第三,要尽快走得越远越好,不可在这一带逗留太久。第四,要争取机会寻找一些钱物,以因应应急所需。
太阳落下了山岗,我们站在一个小山峰的峰顶,前面约一公里处就是一个农庄。我俩决定今晚在山上过夜。
这天气很冷啊,我俩好不容易找到山腰处的一个土洞,扯了些树叶塞进去,两个人挤进去尚能取暖。
我俩睡在树叶上又聊了一会,然后就听见他的呼噜声响起,如此早睡,想来他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