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送个女儿进这所小学读书,结果孩了一具不能动的尸体!阿拉造的是什么孽啊?!”那位穿着一身脏兮兮帆布衣服的继父,正“伤痛欲绝”地哭诉女儿悲惨的遭遇,他的脸使劲着,努力表现一种悲情的神态。(pm)
而他的妻子的亲生母亲,则是抱着孩子的尸体坐在花圃的台阶上,神态麻木地望着地上,就像在医院里看到的那样,仿佛一直抖没变换过表情。四周围还蹲着一群粗汉子在一旁嚷嚷着,无非就是骂学校害死学生,为小女孩声张正义。很明显他们是小小的继父苏长贵叫来帮忙的。
吴家瑶匆匆走到了校门口,见一群粗鲁的大汉正围着校门骂街,他们的嗓门本来就粗,底气又足,再加上光天化日孩子的尸体还被抱出来,一下子吸引了许多路人的围观,在听说小孩是因为缺席体检导致救治不及时而死亡的,只知片解的群众们同情心开始泛滥,纷纷指责这学校和老师不负责任,甚至有两个老太太也是激愤,拉扯着大嗓门义愤填膺地怒斥。
这讨命债的声势可造得好,一下子受害人的冤屈更甚,而学校和老师的不负责任承担主要责任在大家心目中罪名已经成立。吴家瑶本来面子就薄,不善于处理这种撕破脸皮的纠纷,见到如此阵仗也被吓着了。
所谓穿鞋的就怕光脚的,向来处事冷静头脑清晰的她这时脑袋是嗡嗡乱鸣,只觉得一片茫然。和斯文人打交道容易,但和这些蛮不讲理,一上来就骂场吵闹的粗人解释安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吴家瑶一边走,手里还情不自禁地掏着手机,尽管已经有几个门卫和老师在那边劝说家长吴家瑶依然想逃。只不过她是小小的班主任,而且这件事情校长已经安排她全权负责,所以她也无从逃避,只能去解决和面对。
在这个时候就想到了朋友,因为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每次发生这些繁杂的事情是他使出各种方法为她解决的,否则吴家瑶也不是那么快就容易动心献身的女人。
然而还没等听到男友的声音,苏长贵就第一个发现了吴老师。他一脸凶横怒气冲冲地走到吴家瑶面前,挥起手就要给吴家瑶一巴掌,要不是陈大爷及时抓紧了苏长贵的手臂,吴家瑶脸上此时必将出现五指红印。
“贵,你这是干嘛呢?怎么乱打女人?吴老师只不过是小小的老师而已,她也不想的!”陈大爷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毕竟他是学校的职工,始终还是站在吴老师这边,更何况陈大爷心里面也认为这苏长贵不是好鸟,要不是有人怂恿苏长贵到学校敲一笔,估计这位“好父亲”还在心疼孩子的丧葬费。
“呸!”长贵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大声嚷嚷道:“就是这样的老师,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家小小在班上读了两年,两次都没参加体检你说你这个老师要来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位班主任要么就是忙着兼职,要么就是谈朋友,什么时候关心过你的学生?!要不是因为你这女宁,我女儿怎么会这么小就没了?!”
苏长贵咄咄逼人地怒骂道而在旁地:观者也纷纷开始指责。他们之前已经被先入为主产生了偏见吴老师长得还那么漂亮。世俗地偏见更是促使责难如暴雨般往吴家瑶身上击打。
吴家瑶脸色白无语苏长贵地确说地是事实。要不是她没有发觉体检表少交一张甚至在许锐叮嘱她带孩子去补上体检时照做应该能够及时挽回生命。更让人难堪地是。苏长贵所说地她分心地理由。完全正确。这让人不得不惊讶。这人又是从哪里听说地?很明显是从吴家瑶办公室里泄露出去。不然又有谁能了解她这么私人地事情呢?
“学校怎么会请你这种不负责任地人当老师?!害死了一条人命!你们学校怎么还没有一点表示?!就算上法庭我们也告得你倾家荡产!”一个尖嘴猴腮地男子也走了出来大声嚷嚷。仿佛内心十分愤怒。
紧接着苏长贵也是骂骂咧咧。更是皱着眉头苦着脸挤出两滴泪水。当着大家地面哇哇哭了两声。周围地人被苏长贵这伙人调动了情绪。纷纷怒斥指责:“哪有这样地老师。太不象话了!枉为人师!”
“就是!”“就是!就长着一
囊。金玉在外而已!”
“你这个娘b,是你害了我女儿,你要坐牢!你要赔偿!你赔我女儿一条命!天啊,我的孩子啊……”苏长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冲着吴家瑶破口大骂,而吴家瑶只是一脸麻木悲伤,任凭周围的人把责骂往她身上堆。尽管两个男老师还在她身旁帮她挡驾,但始终是寡不敌众,口水和推搡让吴家瑶这时变得很狼狈。
吴家瑶并不像说什么,她站在那儿任由各种责骂声袭击而来,她的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孩子。这是她的错,可是为什么孩子的死亡却成了这群人利用的工具?她愿意补偿,甚至拿出她买房的钱作为补偿,可是想到受益的竟是这狠心虚伪的继父和孩子那不负责任的母亲,吴家瑶心里就有所不甘。现在看到孩子离开人世还不得安心,甚至还被这些人拿出来折腾,再看到有些小学生都被吓得哭得发抖,她也是悲愤,内疚,伤痛交杂在一起,浑身发抖。
能怎么样呢?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百口莫辩。哪怕再出来几位老师和校工帮忙,但周围的舆论都认定是校方和老师的错误。吴家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堕入地狱一般,她后悔,她内疚,她也愤懑!
“停住!让开!让开!”
然而正当吴家处于一种绝望的状态,听到那些不绝于耳的侮辱怒骂声嘲笑声,她甚至都想挖个洞跳下去死掉。这时却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她猛然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围着她攻击的那伙人给三两下拨了开来。
“许锐!”她颤抖地惊叫一声,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我本来是打从朱家角回来后帮忙料理小小的后事,尽管是个孩子,我还是希望能给小小办一个好点的葬礼,她生前得不到什么好待遇,无论是迷信还是别的,我都希望她能够得到一个天使般的葬礼,因为她就是。
上余额不多,我便跟晚约借了两万块钱,她当场就在附近的银行提了款塞给我。见我要说谢谢,晚约纤手轻轻捂着我的唇,轻轻摇头,美眸示意我不准那么生疏说出这个客套的词语。由于赶着回去办事情,所以也不在朱家角多逗留。我们是各自开车而来,所以也各自开车回市区。
可没想到在路上接到了一个没有人说话的电话,号码是家瑶打来的,然而手机里除了没有她的声音,其它是一片嘈杂,有几个人嗓门特别大,我戴上蓝牙一边开车一边听着里面的说话。虽然有些模糊,但大抵还是听出来,那位“继父”看来是找到了发财的路子,正在校门口闹事。
而当听出小小的尸体也被这对父母出来利用时,我立马怒火中烧猛力踩紧油门。孩子夭折的确要讨个说法,但谁讨都轮不到这对父母来讨说法心脏如此衰弱家长竟然对此毫无所知,那完全主要责任就在家长而不是学校一年一度的体检。现在他们竟然还利用孩子的尸体去敲诈,这个世界上没有最无耻的,只有更无耻的!
当我把车子到赵家巷小学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一群人正聚成队围观,而另一拨人则是围着家瑶和几个老师骂骂咧咧推推搡搡。心里一直憋着气压抑愤怒一下子涌上胸腔,我赶紧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要不是家瑶在医院里拉着我,我早就狠揍这个继父一顿。
现在看来是找到了发泄的理由,我冲了过去,三下两下就把这群男子给拨了开来。
“苏长贵!”我走到那家伙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双力使劲地将他揪起来,双目通红地瞪着他,怒意已经让我产生了足够的爆发力,当然我的力气也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你真他妈的就干这种下作的事情为什么会因为心脏病死去?就因为他妈的造孽碰上了你这么个冷血的继父!”
看着孩子就这么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我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愤怒给充斥着,右手被我抓得咯咯作响,苏长贵被我控制得动弹不得想要挣扎,而周围几个人也想把我们分开,但这时候谁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