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松手!你要干嘛?x你xx的,再不松手,老你拼了!”苏长贵被我揪着衣领和脖子,整个中心都被提了起来。
他气急败坏地想要擂我老拳,都被我灵巧地躲了开来。“你们,你们赶紧帮我松开,都傻了?”他青筋暴突,这种因为力气而受制于人的羞辱,恐怕也是第一次碰到。
我眯着眼冷冷地扫视了他的同伙一眼,如果出于极端愤怒的状态,我知道我的眼神会闪烁一种暴戾的神色,就这么冷森森地盯着他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苏长贵若是答应赔偿你们重伤的医药费、误工费,我倒是鼓励你们过来帮他。”
虽然现在我内心怒火急欲发泄,但伤及无辜始终不是件好事。我知道这帮人来到这里闹事,并非是为了两肋插刀。对于他们而言,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根本。谁都知道他们一起上肯定是以多打少,胜率非常地高,但谁都不愿意做出头鸟。因为我比他们高,比他们狠,比他们更凶恶。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人只不过是为了求财而已,但没有大财,谁也不愿意就这么傻帽地冲上前去牺牲自己。
“小伙子,这阿爹已经够可怜了,你就放了他吧。”一个老太太见状不忍心,走过来劝道。
“我呸!阿婆,难道还没看出来?这人就是那贱x老师的男友,他们这是在做贼心虚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服,还是那句话,赔偿我女儿的命!”苏长贵虽然被制住了,嘴巴还是很硬,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能发财的良机。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力拽他的衣领将他拖到小小的尸体身旁,怒吼责问道:“小小上学两年,而她的心脏病是天生的,你们做父母的足足八年也都没关心过她的病情,反倒现在开始指责别人的过错?!还有这孩子死后身体检查,不仅全身多处有旧伤痕,而且各脏器和免疫功能紊乱,且有贫血等现象,这是很明显的营养不良的症状。这孩子身上的旧伤又是谁导致的?难道是学校?又是谁饿着了她?难道也与学校有关?!你这个做继父的在孩子活着的时候嫌她是个累赘,现在倒想利用孩子伤痕累累的尸体发笔横财?!她虽然死了子的尸体同样有她的尊严!”
越说心里越恼怒,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勒紧苏长贵的衣领,勒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而周围围观的群众听到了第二个版本,纷纷窃窃私语说纷纭。在中国人的思维习惯里,后爹后妈总是保持一种坏形象因此更多的人偏信了我所说的话。更何况有个自称是小小邻居的老头子也
“你胡扯!你!你们别信这,他是为了维护那个老师才瞎编乱造的!”苏长贵伸手想要挣脱我的控制,一边喘着气妄图否认这一切。
我有理睬苏长贵的乱加否认,而是继续情绪激动地怒吼道:“她不过是个8岁的孩子,你就算不是她的父亲,作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孩子,一个女孩你也做得出这些事情?!还有你是孩子的亲妈,你知不知道小小为什么哪怕身体再痛苦也不敢体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害怕因为生病而被你们嫌弃甚至遗弃。能够让一个小女孩时刻担心自己被抛弃,这是一个正常孩子的心理吗?我倒真想问问你们平常到底怎么做父母的?没有给孩子依赖反倒还让她更没有安全感?!”
小小地母亲色苍白愣愣地没有说话。突然低下头埋到女儿地身体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地反应几乎是在印证我所猜测地话地真实性。我痛苦地皱紧眉头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当初我就没有主动走进孩子了解她背后地故事呢?这种遗憾我想是我一生都难以释怀地。
苏长贵也有之前地那种气势。他低着头闷声不语。他地同伙们也都纷纷哑了火。他们都没想到这孩子竟是死得那么凄惨。凡是有点良知地人。在这件事情上都会保持缄默。不可能再支持苏长贵讨说法。换句话说。就算学校和老师有责任。但也轮不到苏长贵讨说法。因为他才是真正地罪魁祸首。
周围地群众见自己地善心被人利用。更是别扭。有几个看不惯地都开始大声指责小小地父母。我松开了勒得苏长贵几乎透不过气地衣领。他地脖子已经被我地手力抓出一道深色地痕印。见我往前走。他似乎解脱似地松了口气。想解脱?可没有那么
我猛然转过身来。利用急转身带来地爆发力。拳头呼冲向前去。击出一记最猛力地右击拳往苏长贵地脸上狠狠地砸了过去。由于拳速飞快。苏长贵躲避不及。脸上被狠狠地了一拳。他惨厉地叫了一声。然后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这是我替孩子孝顺你地!”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我拳头力道地攻击性。他脸上地颧骨恐怕要修养一阵子。我从口袋掏出三千块钱甩到他脸上。蔑视地说道:“这钱是给你看医生地。你要赔偿找律师。这钱劳烦你还得自己付!”周围人也是一片惊呼声。有人忍不住冷抽一口气。叹道:“这速度可真快!简直不像人。”甚至还有人叫“打得好。这黑心地后爹往死里整才解气!”
我没有理会旁人地看法。径直走到孩子身边。从她母亲手中抱过小小地尸体。那轻如羽毛地体重。让人是心痛心怜。孩子地妈妈刚开始还不愿放手。只是紧紧搂着小小失声痛哭。我告诉她我会为小小地葬礼支付一切地费用。但这个葬礼还是交由她来主持。
不为别的,尽管我痛恨这个女人对女儿的冷漠,但她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曾经告诉过我她最喜爱的老师是吴老师,而最喜欢和大胡子叔叔在一起,但我知道她心底里面最爱的还是这个亲生母亲。
血脉相连,这是谁也无法切断的。我不由想起了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曾经捧着我脖子上我妈送给我的玉坠,告诉我她以后也要做个好妈妈。是的,无论生活再怎么痛苦,这个纯真的孩子始终没有放弃爱和对未来的向往。所以我也希望在她的葬礼上,能够是她的亲生妈妈来送孩子上路。
小小母亲惊讶:看了我一眼,同样焦黄的脸上透着问,然后忙不迭唯恐我反悔似地点头答应。她让我等等,然后步履艰难地走到苏长贵身边,让熟人把他送到医院。而她自己则是跟着我坐上了车,这时候她能暂时把女儿放在第一位,也许是心里良心的发现。
“许锐……”
正当我们坐上车准备开往殡仪去时,传来了抽泣的哭声,我转过脸来,看到家瑶一脸泪痕可怜兮兮地走过来,她咬着唇楚楚可怜地望着我,看向小小的眼神却又是极其地哀伤。
我知道她是;跟我们一起去,但我还是否定了这个请求,告诉她:“你留在学校先安抚你的学生们,然后找几个愿意来参加葬礼仪式的孩子,我希望小小的葬礼上有她的同龄人。”
家瑶点了点头,依依不地让我小心开车,我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然后脚踩油门离开了。也许晚约说得对,无论我看上去多么开心,但实际上还是将自己囚禁在和青隐的回忆当中。我曾经的确是希望再过那种和青隐琴瑟调和的平淡生活。而且曾经想象过家瑶这个小学老师也应该是最适合我的,可是我的确是有些看走眼了,家瑶是一个有事业心的女子,她希望能够获得比现在更大的成功。
小的告别仪式在第二天举行,在殡仪馆里,我为小小挑选了一套做工精致的骨灰盒,中间还镶嵌着漂亮的水晶搁板,四周雕刻着天使和百合花。我们租用了一个小礼堂,在里面铺陈摆放了数百朵百合花,百合花在花语中象征着纯洁和慈爱。如果人死后真的有一个地方叫天堂,我希望小小能和青隐呆在一起,我相信小丫头会很幸福。
小小的妈妈哭着一边为女儿整理仪容,昨天晚上陪了小小一个晚上,她告诉我这是她嫁到上海以来第一次和孩子呆那么长时间。我叹了口气,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看着这个中年妇女那不符合年龄的苍老的外表,我知道这又是一个生活折磨的贫穷故事。
但最可恨还是她的懦弱,如果一个母亲愿意保护自己的女儿,我相信无论什么原因她都不会让小小这宗悲剧发生。不过我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古代的灾难年也出现过大量卖儿求生的人伦悲剧,归根结底还是社会对于弱势群体,尤其是对这一出身的孩子的保护不周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