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着,在颜有意无意指的引之下,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到我等她的地方。脚步没有就此停下,也当然不会就此停下。路是那些熟悉的路,但我却不知道哪里是一个尽头。
正当我想询问最终目的地的时候,颜开口说话了,“弄得你一裤子都湿了,不好意思哦!”不用看,我早已感觉到了牛仔裤已经湿到了膝盖上方。当然,我还是往下看了看,说道:“那没关系了,你都一样。”她脚上的尖头鞋、丝袜,甚至是裙角的一小处,也都滴着水滴。
因为雨的关系,诺大的步行街中,只有我和颜的身影,途人的惊异眼光使我有了明星的感觉,而无论他们心中觉得我们是否有问题。
最终,颜在一个停车场门口停下,带我进去。一辆白色的小车,挡风玻璃前吊挂着一对精灵的相拥小白熊。我继续撑着伞,看着她开启车门,不语的微笑着的看着。待她进去后,我才兜个圈坐上副手位置。
一边把伞放在后座的地上,一边叹道:“想不到你还开车呢?真是失觉了。”
颜嫣然一笑,“那也并不出奇啊!你不想想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啊?做什么啊?”我一时未能有所意会。
“做情妇嘛!手上不拿着点什么,那不是很失败吗?”颜一边回答,一边把纸巾放在中间,示意我拿来擦干身上的水。她也自己擦了一下身上的水迹。
我接过纸巾擦着手臂上的水滴,但无法以言语接载那种话题,只能以笑的形态作答。
“觉得我的车怎样?”颜已经启动引擎,“这个牌子的车还算不错吧?”
透过被雨点拍打得噼里啪啦的挡风玻璃,我竭力的辨认突出的汽车标志,但纵使搜肠刮肚也分辨不出来。一如以往,对于汽车的标志我从来不去研究,纵使别人眼中一看就明了的什么宝马、广本等等,我一概不大清楚。所以只得说:“还好啦!不过老实说,我不清楚你的是什么车。哈哈,我就是这样,没有钱买的东西,从不研究。”
颜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转了个话题,“才不信你没钱买呢。等下去哪里?你要回家换衣服吗?”
我点点头,说:“应该如此。”
“是越秀南吗?上次听你说过是住那里的。”
“今天不能回去,家里的女人带了她的朋友回去欢了。回去太麻烦,哈哈!”
“那你不用换衣服吗?会着凉的。”
“那……如果顺路,可以载我回我老爸家,在康王路那边。”
“不顺路,”颜以断言的语气说,“我住南奥那里,不如来我家吧,我弄顿饭给你尝尝。”
“三房两厅,还不错吧?”颜倒了杯热茶给我,说道。
“嗯!挺光亮的,又大又舒敞。”
“先不跟你说,我去洗个澡,觉得有点冻。”
“就这么便抛弃我了。”我说笑的道。
颜也笑了,她知道我在说笑,“没有这个意思啦!洗手间有两个,可能够洗澡的只有一个。让让女士先吧!”
我依然保持着笑容,同时摇着头,“那我当然要让你先了,要时刻展示绅士风度嘛!”接着又问道:“哦,是了。你这里有浴巾什么的吗?”说完便有点后悔了,浴巾这东西也算是卫生用品,除非是新的,大都不应提供。
颜说:“有啊!不过我用了就湿了。”我做了个没有关系的表情的瞬间,颜似乎有想到了什么:“好像还有一条,我以前的男人的。跟我来。”说着便带我进她的房间,很女性化的房间。
我神不守舍的研究那粉色的化妆台上的化妆品的时候,颜从柜里拿了一堆东西出来,黑色蕾丝的乳罩和三角裤,一件颇为透明的睡裙,一块蓝白间条的浴巾和一块粉红色卡通的浴巾。
颜把蓝白浴巾递了过来,“先用着吧!”
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态,我并不想接住。但不接住又好像于礼不合,只得伸出左手,把它捏住。是的,用“捏”字来形容我的动作是没有错的,因为我只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间及其狭小的面积夹着。看着这蓝白间条的浴巾,我脸露难色,好像在说:“怎么?用这条?”
“怎么了?”颜说。
“我觉得别的男人用过,好像有点那个……那个……不自然。”
颜用手掩住嘴巴的嘻嘻而笑,两只眼睛以取笑的态度看着我,随手拿起自己的那条粉色卡通浴巾递了过来,说:“用这条行了吧?”
这次我真的接过来了,同时还她的蓝白浴巾,解释道:“没有办法,可能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用那条我真的接受不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想用哪条就用吧!不要那么严肃。我知道你不是来窃玉偷香就行了。”
“可能是的,你不要那么天真,那么信任我哦!”我回复说笑的态度。
颜已经拿着衣服去洗手间了,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哦,是了,想来你也会觉得有点冻。”见我只是瞪着眼看着自己,便又补充了两个字“是吧?”
我点头,“有点。”
颜指了指房间配套的阳台说:“这个阳台向南的,有点阳光,出去晒一晒就没有那么冷了。噢,还有。你可以把湿了的上衣脱掉,别着凉了。”
“脱掉?”我带点惊讶的问道。
“是啊!没关系啦,大男人嘛!我不介意的。”顿了顿又说道:“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理你啦。”说完便钻进洗手间里去了。
从颜房里的阳台望出去,午后的阳光正以温暖的色度铺陈在脸上。雨,在过了洛溪桥的时候已经停了,彩虹没有出现,但有阳光也已足够,我略显外凸的肚腩正深深的呼吸着它的气息。本想也脱掉鞋袜来个半彻底的放纵,但还是斯文点好,那样实在太过于不雅了。渐渐的,身上的水汽蒸发掉,不冷了。与此同时,心里觉得好象缺少了点什么?但至于是什么却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双手按着阳台的基上,合上眼睛,望向太阳的地方,很温暖,真的很温暖。橙红色的,不刺眼,和着雨后清风的味儿,让人脑海清宁,忘却一切的烦恼。当然,此时我的烦恼也不是太多,正享受着舒适写意的人生。三十多岁的人生,是应该常常拥有这样随意休闲的生活了。工作稳定,收入也可说不错,家有美妻(算是妻子吧),的确应该多多过这样的生活了。想到女人,又想到了建怡,时间的流驶使得几个月前的事情像是一场梦,但那是确有其事,却又有如梦幻般,难以捉摸,或更准确的是将来不会再出现。那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样再好不过了,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未尝不是一个美妙的结局。此刻的人生已经很完美,我很满足了,心中的快意悠然的表现了在脸上,笑肌很自然的作用着,还是保持着合着眼、望着太阳的样子。
忽然,我知道了,知道了刚才是什么让我感到缺少了。现在我该抽口烟,因为只有这样,才有作人家情夫的感觉。现在所身处的地方,这地方的主人,我的位置,感觉就该如此。当然,我并没有真的找支烟来抽上一口。想到这里,我的笑意变了,由幸福的变为得意的。随心情的转变,我的头低了下来,睁开了眼睛,轻轻的摇了几下,想:“我真的喜欢她,不会的,开玩笑。”喜欢某人的想法我是经常出现的,但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感觉,是否是美女就会喜欢上一两个小时?我的身体跟着我的笑肌一同得意的微震。
“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笑得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好动人噢!”一把女声从身后响起,差点吓了我一跳。
我回过头来说道:“没有,没有想什么。”忽然愣住了,眼前是一个如此动人的胴体,一副真正动人的胴体。当她拿着黑色蕾丝和半透明的睡裙进去时就应该幻想到了,但事实上却没有对此进行想象,此刻突然出现在眼前,竟令我心跳强烈加速,呼吸加重。“你……你洗完澡啦?”说话的时候显得尴尬异常,同时眼睛禁不住的盯着她半透明睡裙下那隐约的半裸的雪白的胸脯和乳沟。
“你看什么啊?”颜带点煽情的说。
“没有。”我否认刚才的行径,并匆匆忙忙的补充说:“我去洗澡了。”
颜一把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先答我一个问题,我漂不漂亮啊?”
“惨了!惨了!”我心里禁不住的大喊起来,“想不到一把年纪掉进花丛里去了,哎,希望不是真的!”心里虽然如此想,但同时也在欣喜,毕竟有人喜欢总是件不错的事情。
“唉!你犹豫什么啊?漂不漂亮还用想那么久吗?”颜显得有点着急。或许每个女人问男人这样的问题,遇到我这样的犹豫,都会产生这样的态度。
“不是,其实我在想……我在想……我想了其他事情。嘿嘿,不好意思。呃……其实你是非常震撼的,是的,很震撼!”我还是很快的笑出了尴尬。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那么犹犹豫豫啊?”颜有点穷追不舍。
“就是因为震撼咯,震撼到难以言喻。”说着的同时闻到了一阵女人香,一阵醉人的女人香,心神不禁为之一荡,竟有上前抱一抱、吻一吻的冲动,但我毕竟不是这样的人,即使机会面前,即使可能是她在引诱。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颜说。
“不说了,我还是去洗澡了,免得犯错。”拿着浴巾就往洗手间走去,似笑非笑的,却不敢再望向她一眼。
“唉!先别走。你还穿回这身衣服吗?”
“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不过如果你有烫斗就最好,可以弄干它!”我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进去后可以先把裤子脱掉,然后递出来,我帮你烫干它!”
“哦,好的。谢谢!”
“你的袜子也湿了吗?应该湿了吧?”
“是的。”往下看看,还是穿着一对皮鞋,“这样就去洗手间冲凉?”我不禁想。
颜也看到了,所以说:“看来你要换对拖鞋哦。我这里有对男装的,别人穿过,你不会也有问题吧?”
“呃……”我扮作疑惑着,“那个人有没有什么脚病的?”“哈哈哈!”随之我附以傻笑,使刚才所说的更显得是在开玩笑。
“洁癖鬼!”颜加重了语气。“那你究竟要不要啊?”
“要要要,求之不得呢!”
“你的袜子看来也要洗洗了。”颜也是捏着我的袜子说,当我换了拖鞋走进洗手间之时。
我说了声“谢谢”随手关了洗手间的门,脱下有点湿的牛仔裤,递了出去给颜。
“三角裤不用吗?”颜说。
“啊?……”我停顿了很一段时间才继续说道:“不用了,还算干爽,可以继续穿。”
哗啦……水声响起,由头冲击着我的全身。立时把我从伊甸园的温床中拉回来,理智重拾。不能这样,不能再作出伤害弱汶的事情了。已经作过一次了,幸好没有被她知道,当然她也不会知道。不免又想起了建怡,心中再次泛起了甜蜜的思绪。再次拥有多么好?刚才不是想以后都不要吗?那是刚才的事情了。那我究竟是如何想的?我该如何做?我不断的问自己。但答案,永远是飘忽于两者之间。
突然发现自己很贱,并不是以往觉得的那样,自己是个好男人。已经不是了,至少心中如此觉得。感觉难免一阵懊悔,但不知道懊悔什么?是懊悔自己不是个好男人吗?自己一向这样标榜的。是懊悔曾经和建怡发生过一段超友谊关系吗?那是我一直喜欢的女人。
冲着水,双手在脸上上下来回的擦着。动作很快,快得只感到自己在动作,再没有思想的余地。关掉水阀,拿起浴巾擦干身体上的水滴,穿上三角裤,再用浴巾及腰的包着下身,开门走出洗手间。
此时,颜正拿着一只玻璃杯喝水,见我出来了,连忙放下,同时把化妆台上的几个瓶子放进抽屉里。我猜那一定是治疗心脏病的药了,心中一阵可怜。
“那么快?你的裤子烫干了。”说着,颜从烫衣架上把裤子拿了过来。
我接过来,真的干了,还感觉到了其中的温暖,不仅是从裤子上传来的。说了声“谢了”后,便想当即换了下面的浴巾,手正移到腰间浴巾上的结时,才发觉这里不是自己家,对方也不是弱汶,这样做未免显得流氓。虽不是本意,但心跳还是在自感尴尬的状况下加速了两成,并有点结巴地说道:“我进去换了裤再出来。”同是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喂!你知不知道立即穿上刚烫干的衣服是对身体不好的?”颜在我刚转头走向洗手间时说。
“啊?是吗?没有听说过。”我略微转过头来望向她,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她隐约而优雅迷人的身躯上,同时再次感到了不知所措。继续说道:“不过应该是这样。但我这浴巾也是湿了的。”
“不如先睡在我床上,盖张毛毡,休息一会儿。我想你刚才也一定累了。”
我莫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虽感不妥,却在温香的气氛中糊里糊涂的听从了她的“命令”。并在毛毡的遮盖下脱掉了围着下身的粉红卡通浴巾。
忽然,房间暗了下来,是颜把阳台的门帘拉合上。我望着颜背影的动作,眼光依然是穿透了半透明的睡裙的蕾丝花边的性感。那项背竟有如此魅人的诱惑力,雪白的肌体,流水的线条,随着她一动一动的散发着拥有无限张力的独有魂灵。室内虽缺少了阳光,却布满了蠢蠢欲动的勾魂春色。
我不可避免的预测中了将要发生的事情,颜一步步的爬上了床的另一边。我不敢望向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但却难以说出望着的是什么。而我的思绪在此刻也忽而停止了活动的能力,所能感受到的只是自己的呼吸声和她的呼吸声,都是充满沉重感的声响。还有,还有就是她身上的香味儿,那是一种引人情欲的香味儿,由鼻子进入,回旋于脑际之间,泌入心肺,经由血管扩散四周,至令全身酥软,欲动不能。我只得闭上眼,假装要睡觉。
忽而,在胳膊,一种触碰感,温软而略带湿气,无需去看,也知道那是两片嘴唇、一条舌头在动作。继而,一只滑如羊脂的手臂搭于胸前,以恰如其分的力度爱抚着。再继而,她的腿,她的身体,她的重量,我都感觉到了。她还在继续,在我耳边细语,可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我实在无力。无力于思绪的活动,无法使思绪得以有应有的流程以完整于某一条,总是在刚开始想到什么就被另一些意念所覆盖,如此循环往复,不得有完整的、清晰的想法。也无力于肢体的动作,是以拥抱予以接纳,或是以推却而拒绝,都无法以动作付诸实行,只感到手脚无力,或更准确的说法是没有思想的力度去支持任何动作,我已无力于思绪。
我在怀疑,此刻我才怀疑,我是否在默认颜的动作,是否在给自己一个借口,是她在勾引我。我在开脱,然而我是为谁而开脱?审判者是我自己,我在为自己开脱?我什么时候回复了思想的能力了?我什么时候有了活动手脚的动力了?我在抱着她的芊腰,此时;我在缠着她的脚,此时。
而猛然于思想活动回复至现实感官时,才发现,她已开启了我的嘴唇。我们接吻了。
突然,真的很突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这是在没有思想指令下发生的。我推开了颜,坐了起来,双手抓紧她的肩膀,眼望着她的眼,对她说道:“不能,我们不能这样。”
她被我的举动吓呆了,带着颤抖的惊讶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
忽然感到一丝后悔。并不能说没有为没有进行解决生理上之需要的动作而后悔,然而更多的是感到伤害了眼前可怜的人儿。从视网膜传至脑中的信息流分析,颜受到之伤害不在于刚起来的情欲没有得到解决,而在于作为女人主动去诱惑男人,却被突然拒绝。她心中的羞耻感,她心中的自卑感,在这一刻,我忽然看到。我的同情并不在于她是否有其羞耻感与自卑感,而在于她的确是个可怜的人儿,一个在目前看来只有半年命的可怜的人儿。
“对不起啦!我有老婆,我很爱我老婆的,所以我不想作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个很下贱的女人?”说话的时候,颜的眼睛已经泛起了泪光。
我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只觉得你是个可怜的人。以你现在的境况,做出任何事情我都不觉得惊奇,你是个已经超越生死的人。因为在普通人眼中,是不会知道自己的死期的,而你,却不幸能够获知这样的一切。所以你作出任何事情都是有绝对的理由的,更没有所谓‘下贱’的说法。”
颜已低下了头,“嘿嘿!超越生死的人。”她在重复我的说话,虽然一直表现出对生死置诸度外的态度,但到了情感低陷的时候,看得出还是很在意的。
与我推开她的情形一样,我在无思想指导之下,突然抱紧了她,“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说。在稍停一回,重新适应自己的莽撞举动后,再次说道:“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只是还没有到爱的程度。”我继续深深的拥抱着她,触碰的是丰盈的肉体,呼吸的是乱情的肉香。
“你刚才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我重新把她整个儿的置于眼前,以隆重而真挚的态度向她“嗯”了一声。
“谢谢了。不过我这个……这个‘破色酒’的确不应争取你的宠爱。你喜欢我,已经是万分感谢!”
“破色酒”一词在我脑海中一闪,印象中曾在我某处出现过,但无论如何无法抓紧这词的意思,于是问道:“‘破色酒’?好像在那里听说过,什么是‘破色酒’?”
颜回答说:“‘破色酒’就是妓女的意思。半年前这屋子男主人的老婆这样称呼我的。在英文中,妓女读作Prostitute,音译过来就是‘破色酒’。‘破色酒’这名字真的和我很相衬。”
“怎么会……”
颜打断了我的说话,“都是出卖肉体换取金钱。做人二奶和鸡都一样,都是名副其实的‘破色酒’。”
我盘腿而坐,无论于毛毡是否还在遮掩只剩三角裤的全身,“至少我觉得这次不是,我也不是什么大富翁。说实话,现在看来,你比我有钱得多。绝对达不到作为一个可以被‘破色酒’利用的条件。刚才你是发乎情的行为,那么便算是纯真的举动,并不应该给自己加上什么罪名的。”
颜听我这么文绉绉的说,刚才的郁闷不禁消失了几许,眼睛还带着泪印的笑道:“我是发乎情,你是止乎礼。”
我回以笑容。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双手置于脑后,说:“这个问题不应该答你,一直都是,从我们相识之日就已经是,以后也没有改变的打算。”
颜先是沮丧的呼出一口气,才回复笑容,“拿你没办法。看来我这身打扮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了。”
我不置可否,以无所牵挂的态度看着她,眼光却不经意的停留在她那裸露的雪白的肌肤上,然而脑海中没有任何邪念,或许只是在欣赏。
“我换套衣服。”颜站直了身,并没有离开房间,到别的地方去,就在此地脱下半透明的睡裙,换上了套休闲服饰。
我正坦然地看着她的动作时,电话铃响了,是我手机的电话铃声。
“刘彦?”
“今晚?什么事啊?”
“玩?那去哪里啊?”
“出来玩没所谓。老实说,这几天我都想找你谈点事,但今晚不行啊!我现在在番禺。”
“没有,你上次不是说要搞什么证券的事情吗?现在我已经有点头绪啦#葫以想约你出来谈谈。”
“那里怎会是谈正经事的地方呢?我还是明天或者后天约你出来吃饭吧!”
“好了,好了!谢谢你啦!少我一个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啦!分明是对你好啦!快谢我吧!”
“嘻嘻!拜拜!”
“怎么不去玩了?”颜问。
我盖好手机的机盖才回答道:“我不太喜欢那里的气氛,总觉得那些地方很孤独。”
“孤独?你朋友带你去什么地方啊?山坟?”
想象一下颜刚才的猜测,不禁毛骨悚然的吞了一口口水,“当然不是了。去沿江路的夜店。”
颜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去那些地方玩都觉得孤独?”
“没有办法,我就觉得自己和那些地方格格不入。”
“说和沟女场格格不入?那不是……”颜好像在着重说的。
我有点儿尴尬,的确,在这方面我并不是强者。
“你能再打电话去,说你今晚去吗?我也想一起去。”颜像是兴冲冲地说。
“你也去?”我感到有点疑惑。
“哎!”颜先是叹了口气,才又说道:“谁叫你撩起了我的欲望,今晚我去猎食啊!”
我又吞了一口口水,点点头,但没有作声,因为已不能用我能控制的言语去和她沟通了。
颜好像看到我的窘相,露出像是笑话我的笑容,突然举起双手,高声呼喊:“Yeah,色女重出江湖!”
我被她的举动引得大笑起来,随即一边摇头,一边拍掌,一边说道:“厉害,厉害!看来我这马夫做定了!”
颜忽而收起像是欢乐的表情,改而努力的挤出尴尬的笑脸,催促我快点打回电话给刘彦。我知道我的说话触动了颜的心事,但还是照她的意思,打了电话给刘彦,并说多带一个美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