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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二十六章 恶魔之梦
    我迟到了五分钟,这是我故意做的。在饭馆非常不显眼的地方我看到一身白色衣裙的她,尽管在衣裙下面套了厚厚的毛衣,江楠依然苗条如故。
    “你好!”我非常友好地向江楠打招呼。
    江楠没有看我,而是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给你!点点吧!”
    我从中抽出钱,非常仔细地清点钞票,速度之慢,态度之认真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多了十七块!”我点完后说。
    江楠看我点完,然后对我说:“了结了吧!我失陪了。”起身要走。
    “慢!”我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想侮辱我?”
    “什么意思?”她冷漠地问。
    “我难道为你们付账就得到十七块钱的小费?”
    “怎么?”她诧异地看着我,随即恢复了平静。“哦!是我错!这是一百块钱,够了吧!”她打开钱包,掏出一百元钞票放在桌子上。
    “够了!你付小费真是很大方。”我收起桌上的钞票仔细地放在衣袋里。
    “再没有什么了吧!”江楠张开双手风度十足地说。
    “没有了!”
    “那么我走了!”她转过身镇定自若地离开了饭馆。
    江楠离开饭馆,我随即也出了门。我看到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于是也飞快地拦住了一辆。
    “看见前面的的士了吗?”我对司机说,“跟祝狐!我付双倍的车费。”
    出租车并没有开多远,我看到江楠在水库附近的一座花园门口下了车。她走进花园,我远远地跟了进去。
    她进了C座楼中间的一个单元,而我站在楼下静静地听楼上的动静,过了一会,楼上传来关门声,我判断那是四楼发出的声音。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自己的寓所,而是把自己关在证券公司大户室的房间里独自品尝痛苦的煎熬。
    原打算通过工作来解脱内心的痛苦,但我根本无法从突如其来的噩梦中醒来。江楠的出现彻底让我丧失了理智。从昨天晚上开始,我满脑子都是江楠的影子,挥之不去的记忆在我心头萦绕。我怎么会如此爱她?我哀号,四年过去了,一切应该成为往事才对,为什么要苦苦追寻一个没有希望的幻影,她已是别人的妻子,我无法改变这一既成事实,如果昨天的举动是为了报复还可以解释通的话,今天的行为则毫无道理可言。我想干什么?究竟要达到怎样的结果?是要夺回自己曾拥有的女人,还是发泄内心的仇恨?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可以对所有深爱我的女人都无所谓,而却对一个伤害过我、抛弃过我的女人深怀不忘!难道爱就是这样不公平,把一种感情挑唆起来,但又不给它生活的芳醇。
    好!来扔硬币,我对自己说,正面表示我离开她,从此不再打搅她,如果是反面,就不顾一切地去夺回曾经属于我的爱情。
    准备好了吗?把眼睛闭上,不要偷看,一切的决定权都交给老天爷,那是我的命运,无法改变的命运。好!扔起来了,开始下落了,就要落到地毯上了,落到了。我听到硬币撞击地毯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睁开眼睛吗?不!如果结果很残酷呢?睁开吧!勇敢些!不要犹豫!不行!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是正面我就自杀,了结这一切,这是唯一可行的结局。
    现在可以睁开了吧?不行!我没有胆量,我是个懦弱的人,我没有接受残酷现实的勇气。如果我可以得到她呢?如果一切都可以改变,如果她对我的爱情依然如故呢?我这样了断自己是否有意义。想想她看到我时的眼睛,她痛苦的表情,那是可以装出的虚伪吗?她现在幸福吗?她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吗?她的男人对她好吗?我不应该想到她的男人,那个占据我幸福的可恶的男子,我要杀了他,让他知道我才是江楠心中的人,是江楠的灵魂,是她的生命。我要让这个应该诅咒的男子为自己无耻地占有江楠付出代价。对!就应该这样。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上天保佑,你是最伟大的神灵,让我得到幸福吧!我在祈祷中睁开眼睛。
    硬币静静地躺在地毯上,我看到国徽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光芒。
    “请帮我查一下神通律师事务所的电话号码,对!是神通。──好谢谢你!”我把电话号码记录在本子上,然后拨通了电话。
    “请问是神通律师事务所吗?”
    “对!”
    “你们所长在吗?”
    “你等等!”对方把听筒放到一边。
    “请问哪一位?”一个粗重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我姓张。”
    “请问你贵姓?”
    “姓高,你有什么事吗?”
    “有一位朋友介绍我说你们对打经济官司很有门路,我想和你们洽谈一下,看是否可以委托我的案子。”
    “是经济纠纷?”
    “对!”
    “多大数目?”
    “大概有三百万。”
    我听到对方喘了一口气,“好!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来。”
    “明天下午两点你有空吗?”我问。
    “有空!有空!”
    “你们公司在什么地方?”
    “广大大厦知道吗?”
    “知道!”
    “我们公司在A座五楼505。”
    “好!我记住了。”
    在回寓所的路上,我用手机给杨波打了电话,告诉杨波我需要她的帮助,希望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六点整杨波风风火火地跑上楼来,我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事?”杨波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问题。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非常严肃地说,“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为我做这件事?”
    “什么事这样一本正经?”
    “你记得你在从机场接我回来的路上给我说的话吗?”
    “我说的什么?我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句?”
    “你说你想当我的助手。”
    杨波脸红了起来,“我还当什么事?别把它放在心上,看你为难的样子!”
    “你反悔自己许下的诺言了吗?”
    “不要这样严肃好不好?我当时说着玩呢!”
    “这么说你不想当我的助手。”说完我自言自道:“唉!我到哪里去找个助手呢?”
    杨波瞪大了眼睛,“你当真要找个助手?”
    我对杨波微笑了起来,“对!而且是个漂亮的女助手。”
    杨波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不是骗我吧?”
    “好像──似乎有一点。”我诡秘的神态使她欲罢不能。
    “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随即她一握拳,“对!我知道了。你要办公司,对吗?”
    “没有!”
    杨波似乎有点丧气,“真没有?”
    “这有什么可骗你的?”
    “那你要助手干嘛?”
    “打官司!”
    “打官司?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你明天可以上班吗?”我故做严肃地问。
    “你真要找助手?”杨波对我的话非常怀疑。
    “我问你明天可以上班吗?”
    “你给我付工资吗?”杨波调皮地问。
    “那当然!”
    “工资多少呢?”
    “你觉得我应该给你多少?”
    “这个嘛?我得考虑一下。像我这样漂亮,又有才干的小姐起码不能低于这个数。”杨波冲我伸出两个手指。
    “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对自己的估计是否过高了?”我笑着问。
    “这个数还过高了?你这个老板也太吝啬了。”杨波冲到我面前盛气凌人地说。
    “我只能给你这个数。”我伸出五个手指,“不能再多了!”我毫不退让地说。
    “五百?”杨波睁大眼睛发呆地看着我的手指。
    “五千!”我微笑着说
    “哦!”她似乎要晕倒了,“北在哪?”
    我哈哈大笑,与杨波在一起的日子总使我感到愉快,我真无法离开她。
    “不要高兴得太早!钱我不能按时付给你,起码到今年七月份以后。”
    杨波停止了嬉笑,拉起我的手,严肃地说:“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吗?我会在乎你是否给我钱吗?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愿意什么时候拿去随你的便好了,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我突然有一种感动,这是我很久没有的感觉。像我这样一个人,寡廉鲜耻到极致的男人,竟然在我生命中有这样好的运气遇到如此忠贞善良的女子,也许真如那个道士预言得那样,我的命犯咸池。在命相上一个命犯咸池的男子命中注定要走桃花大运,风流倜傥,现在看来的确没有说错。屈指算来,我已经经历了五六个女子,虽然在我心中只有那个让我身心倍受折磨的女人。
    “杨波,”我认真地对她说,“我们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你还小,需要读书对吗?不要把你的生命维系在我这样一个没有希望的男人身上。我是个已经被爱情火焰榨干的男人,我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爱情。你需要的不是我这样一个历经沧桑的人,你要把由于我而造成的先入为主的偏见抛开,多少男孩子可以成为你终身的伴侣,不要用我这种人生态度和性格去套追求你的男孩。我是一个偏执狂,对幸福生活没有多少奢望了。而你不同,你身上拥有的绚丽色彩会给你幸福和快乐。把对我的偏爱抛开吧!做一个理智的人。”
    她哭了起来,然后勇敢地擦干了眼泪。
    “哥!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向你保证!”
    我微笑地点点头,从心里祝福杨波。
    从可靠的人得到消息,机构主力要在一月底打低大盘,对深沪两市的盘面彻底做一次清洗,把人气彻底打垮,压榨出最后的浮动筹码。然后在春节后迅速建仓,三天之内完成损失筹码的回收。在三月底充分收集市场上的浮动筹码,然后在四月上旬完成洗盘,利用四月下旬出台的大面积利好消息狂拉深圳市场业绩优良的股票,利用跷跷板方式带动人气,在七月中旬完成深圳市场拉升,然后回转上海市场,继续推动大盘,在九月下旬了结深圳上海市场的绝大部分筹码的派发。
    对于这样的内幕消息,我哑然失笑,因为几乎与我对形势的分析完全一致,只是在某些细节上有出入。看来战争的对决快要开始了!我暗自祷告,我等待已久的时刻就要来临,现在我要开始囤积弹药了。
    这一天是一月八日,是一个吉利的日子,我买进了我久久盼望的第一笔筹码。上午十点二十八分,我打进了一百手买单,接着,每隔三分钟打进一笔单,数量都不超过一百手,到下午收盘的时候,我收集了一千手,平均价位在四元六角八分。价位被我拉高了两角一分。
    第二天,早晨开市,我用一百手打出第一笔抛单开盘,价位在四元七角八分,然后迅速不断地打出小额抛单,股价在五分钟之内被打低到四元五角三分,然后我停止了抛售,静观盘面的变化,股价开始在我的带动下非常缓慢下行,到上午十点,股价在四元四角五分止住了,于是我又进场了,到午盘结束,我又收集了一千手筹码。
    下午我继续推高股价,于是不断有散户抛出手中的持股,全天收盘我又得到了两千手筹码,股价又被我推高了一角。
    第三天,我开盘低开股价,然后持续推高,大量打入买单,到中午收市我把股价推高了两角。此后大量的散户跟风盘开始涌入,同时也有大的买单加入进来。
    下午开盘我住手了,但股价不断被散户和大笔的买单推高,到两点二十分,股价被推高到五元一角一分。“该行动了!”我对自己说,于是把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掐灭,然后打出了第一笔抛单,一共一千手。
    盘面上像是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股价瞬间被打低到四元八角六分,紧接着我不断地抛出一百手以上的抛单,立刻,大堤像是决口一样抛单如雨。在我早先在不同的价位打入的小额买单在决堤的洪水面前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股价回到了昨天开盘价位,于是我又进场了,开始用小额的买单被动吃进所有抛出股票,极其耐心。到全天收市我又获得了三千手筹码。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不断小额买进散户手中持有的股票,到一月二十六日我手中已持有三万手筹码。
    黑色星期五来临了。大盘在早晨开盘被主动推高,但没有持续二十分钟,随着深沪两市龙头股被大量的抛单持续打压,所有指标股开始跳水,盘面上画出了一个向下的抛物线,一个极其标准的抛物线,市场的信心开始彻底动摇了。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百分之九十的股票飘绿,无论是绩优股、二线股还是垃圾股几乎都开始狂跌,最深的跌幅达百分之三十,仅有的几只飘红的股票如孤云野鹤在暴风雨中摇曳。我哈哈大笑起来,感到极度兴奋,这是我非常愿意看到的事情,“让你们尽情地抛吧!抛吧!抛得越多越好!”我嘴上在不断狂叫,杨波走了进来,她看到一个疯子在手舞足蹈。
    “哥!你怎么了?”
    “我高兴!”
    “什么好事你这么兴奋?”
    “你没有看到吗?大盘下跌了!”
    “下跌了你还高兴?”
    “你看!”我把她拉到计算机前,“看到了吗?上海那帮疯子大把大把在抛筹码。”
    “那你不是被套了吗?”杨波着急地说。
    “你这个傻丫头!你知道吗?他们抛出的筹码几乎都被我吃掉了。这帮蠢材,以为世界上只有他们最聪明,可是我──一个穷光蛋,这次要要他们的命。”
    杨波听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但她放心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能力,既然我这样做,一定有我这样做的理由,这是她对我一贯的思维。
    “哥!我把你要的文件带来了。你现在看吗?”
    “你放在桌子上吧!”
    她把文件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笔盒压在上面。
    “哥!喝杯水吧!”她对我说。
    我从她手中接过杯子,示意她坐到我旁边,她顺从地坐了下来。
    “跟着我习惯吗?”我问。
    杨波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看!我整天就这样没完没了地坐在计算机前,整天和数字打交道,根本没有电视电影上的那种浪漫,一切都是单调和乏味的。你以前对秘书工作的美妙幻想是否变得现实了。”
    她依然微笑着没有说话。
    “你不说表示你默认了。好吧!等我下完这一局,我就允许你就离开我,但现在不行,我离不开你。”
    “我不离开你!”她突然说。
    “这样最好。”
    中午,我和杨波到楼下的餐厅吃午饭。
    “你见了那个人了吗?”我若无其事地问。
    “见了!”
    “他出差回来了?”
    “对!”
    “跟他谈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蝴决定接受我们的委托。”
    “哦!很好!”我点点头对她的工作表示认可。
    杨波似乎没有胃口,扒拉着碗里的饭很是无精打采。
    沉默了一阵她突然问我:“你真想打官司?”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是在跟他们玩空手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
    “哥!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但我不明白,你什么都瞒着我,我感到工作很无聊。”
    “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幸福得多。你不应该对我怀疑什么,我永远不会干出损害你的事。”
    “这我知道!但我还是不快乐。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信任,毫无保留的信任,我要的就是这些。对于你要我做的事我不会有半点违背,无论对错,我都不会犹豫。你明白吗?”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我感到自己很卑下,“好吧!我可以把部分实情告诉你。我和高律师过去有一笔旧账,是他欠我的,现在我就是要把这笔账要回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这么说你并不是真要委托我打官司?”
    “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要不我怎么会杜撰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经济纠纷呢?”
    “你要回旧账可以用法律,为什么要用这样复杂的方式?”
    “法律是不能解决我和他之间的纠纷的。再说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什么手段又有何区别呢?”
    她用非常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好人,现在看来这种看法很幼稚。”
    “对我失去信心了吧!现在离开我还来得及。”我笑着说。
    “不!我说过无论你干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杨波坚定地说。
    三天过后,上海人及散户抛给我三万手筹码,于是我在一个只有三千万股流动筹码的股票中掌握了六百万股筹码,离我要达到的目标还有一千万。
    在离开深圳回家过春节的前一天中午,我给江楠打电话向她告别,同时提出了令她难以容忍的要求。
    “你找我干什么?”她生硬地问。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我向你道别。”
    “哦!知道了。完了吗?”
    “可以说完了,但只是有一点小小的请求。”我说。
    “我对你的请求不感兴趣。”
    “你会感兴趣的,我向你借点钱回家。”
    “我不欠你什么,希望你自爱。”
    “你欠我的,欠我一双腿,欠我这几年悲惨的生活。”
    “你不要那样无耻,你让我感到恶心。”江楠的语调很愤怒。
    “那是你的自由,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关于钱的问题。”
    “你听着!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是吗?我倒希望你不要把话说绝。因为我这个人一般不愿意把事做绝,如果有人非要把我逼到这一步,那我也没有办法,你愿意我把事做绝吗?”
    “你什么意思?”
    “看你怎么理解。你和高畅的关系好吗?”
    “我以前认为离开你是做错了一件事,但现在看来我的行为很正确。你根本不值得留恋。”
    “是吗?离开我你痛苦过吗?你像我一样品尝过死亡的滋味吗?我想你没有,你所做的只能是流几滴伤心的眼泪而已。”
    “不要用你无耻的心态评价别人的感情,你不配!你根本没有权利指责我的行为,即便我对世界上所有的人有歉疚,但在你身上我问心无愧。我根本不欠你任何东西,包括感情。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做人的良知的话请你不要再靠近我,让我平静地生活。”
    “你的要求太高了!”我冷冷地说,“我们还是来谈现实的问题。”
    江楠沉默了几秒钟,“你要多少?”
    “五千!”
    “好吧!我可以给你,但我希望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什么都不能保证!即使保证了我怀疑自己能否遵守。还是不要那样天真好不好?”
    “那么你到底要怎样?”江楠对我大喊。
    “最后的结局不由你我决定,看上天的旨意好了。”
    “你是一个畜生!”
    “就算是吧!”
    江楠又沉默了,然后开口:“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把所有的恩怨了结?”
    “我以为你不会提这样的问题。好吧!我不希望你太为难。考虑到你以前对我的关怀,我开价二十万不会令你吃惊吧!”
    “你有病吗?我到哪里去找二十万块钱?”
    “这不是我的问题。如果你愿意可以先付我五千,以后慢慢给我,只不过我要计算利息。”
    “你想听我对你的评价吗?”
    “很想!我洗耳恭听。”
    “你是一个流氓。”
    “太感谢你了!没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赞扬。我想你不会是用这种方式讨好我来减少数目吧!不过我还是要有所表示,你赞扬我一句数目增加十万。现在的开价是三十万。请继续吧!”
    江楠彻底被我打垮了,我听到她愤怒的喘气声,从嘴里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好吧!你等着吧!”她说完关上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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