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师父究竟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呢?他只想到了一个字——水。这几日,在山上他深刻地体会到了水的重要性。
第二天一早,擂鼓升帐。众将士来到了帅帐之中,看到师父的座位前放了一壶水,大家都很不解其意。师父点过卯后,说道:“我面前这是一壶水,我们平时闲饮,并没发觉它的稀罕,可是,当我们饮不到它的时候,它就变得千金难求了。几日以来,困在谷中,让我知道水的珍贵,那时,一指陈控制了我们的水源,就像卡住了我们的脖子。当前如何呢?我们控制了冰谷,那么,我们是否卡住了他的脖子呢?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今天我就要知道我们是否也卡住了他的脖子。众将官听令,今日多多准备火把,我们一起下到冰谷之中,务必寻找到所有的水源。我们把这些水源控制起来,如果,一指陈来龋寒或者抢水,说明我们已经卡到了他的脖子。你们是否明白了我的意思?”众将官点头。师父接着命令道,“各队带好各队人马,即刻准备出发。”
师父话音刚落,众将官就走出了大帐,人人心中叹服,个个用心准备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大队人马就点上了亮子油松来到了冰谷之中,整个冰谷顿时亮如白昼。分布谷中的人马找水的,不断有人报告,最后,统计出冰谷内有大小河流一十八条,有两处结着冰挂着雪的冰雪区。师父让人严加看管,如果,发现有人来龋寒,就格杀不论。他把命令下传后,回到了谷上,留下我和朱千把守。我和朱行在冰洞内整整守了一天,冰谷内没有任何情况。我们派人回去报告了师父;师父传令下来继续守候。
第二天晚上,我们又派人上去报告说:全天没有任何动静。师父让冰谷内的兵丁上去,又换了一批下来,继续守候。我和朱千派人上去请求换岗,可是,师父没有允许。简短节说,这样一等就是七天,我和朱千身上的脸都闷得白净了起来。
正当我们怀疑师父是不是搞错了的时候,有一处的石壁上突然开起了一扇门,探进来一个小脑袋。我们赶快屏息等待。小脑袋在谷内转了几圈;一小会,不见了,门也随即关上了。
我和朱千赶快向开门的地方靠近,当我们就要靠近那扇岩壁上的门时,门又一下子开了,唬得我俩赶紧停住了脚步。又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幸好谷内十分黑暗,门外虽然泄入了一些光,但是,小脑袋开始向内看时,也一下子看不清什么。如果,他眼睛像我和朱千一样好的话,他一定会看到我们的,因为,我们就在他的对面,距离在一尺以内。这个兵丁也许是觉得这样看什么也看不清,他就反手掩上了洞门,在我俩的面前蹲了下来,他的鼻子差一点蹭到了我的脸。我紧张地手心沁出了汗,我用手碰了碰朱千,他的手可是相当地热乎。心里想:他可是个久经江湖的老手,什么场面就见过。
我大腿前的这个小子蹲在那大约听了有一刻时后,站起来开门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刚要放松下来,突然,头顶上打下一道光来,我急忙团吸缩身变成一个球,然后,慢慢地滚出了光圈之外。朱千早就轻巧地躲开了。
随后,又有两个天窗被打开了,整个谷内有了一些光线,一切显得朦胧起来。守卫的兵丁们也都悄悄地躲到了石岩的后面。
又过了一个时辰,谷内的四壁上突然开出了六个门,一队队地小兵丁提着水桶跑了出来。我实在按奈不住了,想马上开口命令兵丁开战,但是,朱千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看到这些入谷的兵丁动作飞快。我用手拿开了朱千的手,又要下令,此时,朱千向我弯起了小手指,我只好作罢了。刚才的动作是我们的一个暗语,意思是:信守承诺。谁让我说过要听他的呢?
入谷的小兵丁把各自的水桶打满后,一个个很快地消失了。洞门关闭,天窗也掩上了。我这个生气,一把抓起朱千,问道:“朱千,你刚才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不等他说话,我又说道,“你是在违抗军师的军令,是要被杀头的。”朱千用手推开了我抓着他的手,把脚落回到了地上,干咳了几声。
就在这时,头上的天窗又打开了。朱千一把把我摁在了地上。接着,六个门同时开了,六队小兵丁拿着水桶下来了。我再次挣脱着想站起来下达进攻命令,朱千就是死死地摁着我不放,用勾着的小手指在我的面前晃动。我又一次泄气地停止了挣扎,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批小兵丁把水也安全地提走了。此时,埋伏在谷内的兵丁,也一个个急得火烧火燎,他们在焦急地等待命令;不过他们再着急,没有命令他们就只能死死地忍耐。
六门一合,天窗随即关了。我一把又把朱千提了起来,可好,他又是用手拼命搬开我的手指,然后把脚落回到地上,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后,刚想说话,天窗又打开了,他收回了话头,再次把我摁回到了地上。
敌人的三次偷水都成功完成了。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躺在了地上,心想:这下子可好了,七天的心血算是白熬了,又得再这样等上几天。
此时,朱千爬到了我的身边,凑到我的耳朵旁对我说:“你听我说,我向你解释刚才的原因。”我生气地一挥手说道:“谁要听你的解释;你就等着军法处置吧!”说完,起身走了。
朱千跟在我的身后,像三孙子一样地哀求我,可我只说,到大帐再说吧。我想:我怎么能原谅他呢?我让兵丁原地待命,就径直去了大营。见到师父向他一五一十地把刚才事情的经过叙说了一遍,然后,请求师父发落。师父一听火冒三丈,二话没说就把朱千押了起来。由于,当时天色已晚,决定第二天一早斩首。
我走出大营,一阵子凉风吹到了脸上,我的头脑略略清醒了一下。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些后悔;想想这个出道以来的老朋友明日就要被斩首了,心里又特别难受。可是,七个昼夜,一时一刻地守候,好容易等到了这么一个好机会,让他白白葬送了,这也实在太可恨了。我想像我这样恨他的不光是我,还有那些守卫的兵丁,以及整个征战的朝廷军队。
我内心充满了矛盾,在原地徘徊着。最后,我还是决定回去,去看一看这个老朋友,为他送一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