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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归罪
    朱千把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有的人甚至怀疑他回来是做关天的卧底来了。当然,师父、我和八大派的仙师们是不会那样想的。士兵已经开始议论开了,无非说朱千如何的不应该;我越听越感到烦恼。我想我当时如果阻止他也就好了。只是,那样做我就要第一次违背自己的诺言,从和师父学艺以来,我总是言行一致的,从来没有做出越格的事情来,更不要说这种违反誓言的大事了。
    这次事件师父没有致我的罪,有偏袒的故意;杀朱千是否也是他的一时之气呢?可是,我怎么再去给朱千求情呢?想到这些我的脑子简直乱成了一团麻。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牢房,问明朱千关在哪间牢房后,我就直接来到了他的牢门外。朱千正在里面睡觉,看到我走进去,他不理不采的。我说:
    “朱大哥,是我害了你,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总不能……”
    朱千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兄弟,也许你们是对的。但是,我总认为你们太急功近利,太浮躁了;同时,我也感觉一指陈不会蠢到十年都入谷挑水,在修建这个巢穴时,他有那么多的能工巧匠,解决吃水的问题应该是第一要务,而且不是难题。”
    我说道:“即使如你所说,可是,谁又会相信你的话呢?”
    朱千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现在能证明我清白的只有你了。你再入谷后,让各派的仙师和兵丁都埋伏在那六扇门的两侧,单等他们再次开门后就一齐冲杀上去,哪怕只开一门也要从那个门冲上去,便可一战成功。你能答应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吗?”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一定能做到的。”我爽快地答应道。朱千向后一仰又去睡他的觉去了。我只好含泪走出了大牢。
    来到冰谷中,我命令八大门派的仙师和众兵丁分成六伙严严把住六扇石门。
    一指陈三明三暗试探过冰谷,他相信凡仙已经撤兵了。等到三更一过,六门中的西门突然打开了,没有发出一点响声。然后,有几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下来。当时,把守这里的是竹山五义,此时,我看到这边有了动静,蹑足潜踪也来到了近前。这队人马并没有拿着水桶,下来的人也比第一次多得多。下来的兵丁并不匆忙,他们站在那里等了有一刻的时间,然后排成两列,站得像帐外的兵丁一样整齐,而且,两边的队伍像两根慢慢挺直的柳条一样,从洞门一直向远处伸去。两列兵丁之间相距五六米,列兵与列兵之间举手就可以碰到相互间的手指,队伍一直延伸了有一里的样子才不向前面发展了。突然,兵丁们擦亮了手中的火石,点燃了各自手中的火把,整个谷内一下子亮了起来。我们就如同秃头上的虱子明摆到了那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而谷上下来的兵丁比我们还不如,有一半吓得把火把都掉到了地上。此时,我一声令下,冲杀了上去。
    我知道谷内所有的兵丁都向这个石门聚集过来,我和竹山五义的四兄弟一起率先冲杀了上去。上面也到处点燃着火把,无数的兵丁也分列两旁像在等待什么。我们上去后,他们甚至没有惊慌,当刀砍到了他们的脖子上,他们才慌乱了起来。我带领兵丁一口气杀到了一个山头上,这里无数地帐篷,有的帐篷里还亮着灯,我们迅速把那里占领了。由于,外面太黑了,加之,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我们只好扫清了那个山顶就住扎了下来。
    一指陈当晚究竟要做什么呢?被我打了个正着。原来,一指陈通过白天的三次打探,确定了谷中已经撤兵,没有人了。他想当晚秘密从地下接受援兵,求救的信是翻山送过去的。可是,关天和毕及的援兵如果也想翻山过来,却几乎是不可能的;山上没有一条像样的道路,攀爬起来极其坚难和危险。那么,只有从谷内的秘密山洞里调兵,所以,他连续七天没有露面,就是想让凡仙等得心都凉透了,撤兵。
    这日以打水作为晃子,也不过是想迷惑万一留在谷内的探子。让他们回报说:“一指陈已经六门全开,打够了几天用的吃水,若想打击他这一二日几乎是不可能的。”然后,到了三更突然,调兵,即使你做了一些准备对这种突然的行动也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一指陈的算盘在他看来简直太如意了。三次打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当秘密下到谷中,突然点燃火把时,他都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成功了;原因是谷内无兵,即使探子回报,然后,凡仙再点兵杀下冰谷,那样至少要一个时辰,而他只需到近前的石壁上敲上几下,发出他们确定的暗号,通往关天和毕及那里的石门就会打开,缓兵马上就可以来到。他甚至盼望凡仙在这个时候带兵杀不,那样,他的缓兵正好来到,还可以顺便来一个遭遇战,那样对他是多么有利呀#葫以,当我们突然杀上去时,他们还以为是关天和毕及的缓军呢。
    一指陈看到怎么突然间杀来了如此多的兵马,如天兵到来,便慌张地逃走了。
    我在一指陈的大帐中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东方三星一落,就安排诸位仙师把守住营盘,我急忙向大本营走去。
    我来到大本营时,朱千已经被绑到了辕门外的大柱子上。我急忙来到帅帐,把当晚的情况向师父叙述了一遍,师父也恍然大悟。他急令兵丁把朱千放回,亲自为朱千松了绑绳。然后,匆忙地带领我俩向山顶上走去。来到山前,天光已经大亮,远远就看到昨夜占领的山头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摇光山。而在山前的一块空地上,摆满了昨天一指陈派人打上来了水,有三四百桶之多。我们来到山前,朱千看到有几根粗大的竹管子插在了石壁上,他走向前去把其中一支用力向内一插,一股白花花地水柱就哗哗地淌了出来。师父和我都十分清楚自己错了,虽然此前我们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对朱千的判断心服口服了。
    师父召集众将官到大帐内聚齐,给朱千赐上座。然后对众将官说道:
    “本人才疏学浅,涉世不深,朝廷却将千斤重担压在了我的身上,昨日,一时无知,糊涂,冲动险些杀了功臣。今日,自知罪不容诛;无已谢罪,先向朱千将军三拜,以示我的过错。”
    话音一停,来到朱千的面前就要跪下施大礼。朱千慌忙把师父搀住。看到师父如此,我也走上前来,向朱千谢罪。大礼朱千是说什么也不受的,最后,我们只好做了三个揖。
    各自回到座位上,大家觉得此事已经过去了。但是,凡仙师父却呛啷一声抽出了宝剑,把自己的发髻一剑斩落。众将无不大吃一惊,(当时削头发视若杀头)纷纷上前劝慰。师父没有去作秀一样地要杀头,而是以这种诚实的方式对待着自己的过失,让大家对我师父这种实实在在的为人深感佩服。朱千被师父这个举动弄得非常不安,不过事已至此,解劝了师父一番,大家就重归于好了。
    现在的师父和关天弄成了一个样子。我可没有再学他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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