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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十秒钟的幸福
    冷血王子恢复记忆之后,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爱过瓦斯桶灰姑娘,甚至故意完全不留情地打算将小渔村的居民通通赶走!
    瓦斯桶灰姑娘为了保护她最心爱的旅店,决定主动找上冷血王子……
    均昊恼怒地瞪著动也不动的电梯门,语气不善地冷声道:“叶天瑜,这是你继续广播电台call–in之后的新把戏吗?你想对我纠缠不清跟我闹绯文,想在威胁我给你封口费吗?哼!别太高估你自己!”
    均昊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跟天瑜一起被困在Senwell的电梯里,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天瑜受伤地望著均昊。“单均昊,不要以为你有钱有成就,就事事以你的钱跟成就来衡量别人。如果不是观美的事,我不会再来见你。”
    “观美的事情已经定案。没什么好谈的。”均昊说著,伸手要按呼叫钮,天瑜却一手盖在那按钮上,不让均昊按。
    “叶天瑜,你听好!我不接受陈情、不接受贿赂、不接受威胁、不接受任何有关你的东西,包括看到你这个人在内。所以我跟你没么好谈的!”均昊恼怒地扫她一眼。不知为什么,每次一见到她,他的心情就显得格外浮躁烦闷。
    “那你就放过观美呀!”
    均昊浓眉一扬,一脸不以为然。“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格替我决定怎么处理观美吗?”
    天瑜放软了姿态。“你想对付的是我,却拿整个观美来开刀,现在观美旅店的生意已经渐渐步上轨道,这是大家共同努力得来的,它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你应该看看它的成绩!”
    “一个年年赤字的旅店,跟我谈成绩?可笑!”
    天瑜却突然恭敬地微微一点头,诚恳的说道:“单均昊总经理,很冒昧这样占用您的时间,但请给我几分钟,听我说,观美旅店虽然老旧了,但它是老爷孩提时代,他亲眼看著一砖一瓦盖起来的,观美对很多人来说,不指是旅店,还是家……”
    均昊意外地看著天瑜认真的表情,不自觉静静听她说下去。
    “我不否认员工的态度似乎懒散,但他们有自己拥抱工作的方法。关旅店虽然已经成为Senwell的一部分,但是我向您保证,只要您来观美,一定会看到跟Senwell完全不同的特质。那是让‘心’休息的地方!”
    天瑜眼神明亮地迎是均昊,恭敬地将邀请卡递上。“请给观美一个机会,请亲眼见证它的改变。你是旅馆经营者,不是旅馆终结者,只要体验一次,一次就好,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行,那我们就……认了!请你务必考虑!”
    均昊接过卡片一看,顿时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这不是你会做的是,哪里学来的?”
    天瑜看著均昊,眼神透著几份悲伤。“是茼蒿教我的。”
    均昊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忽然之间电梯一阵摇晃,电梯内的灯火顿时熄灭,过了一会儿,紧急电源灯亮起,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两人惊魂甫定,整部电梯又猛地往下墬,彷佛要掉到大楼最底层跌个粉碎。好不容易,电梯终于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往下墬落。
    均昊连忙上前按呼救钮,却毫无动静,他沉住气,拿起手机准备拨号,却发现手机没电,他气的把手机塞进一袋里,瞥见天瑜脸色惨白蹲在角落。
    “喂?你怎么了?”
    “我们会死掉,对不对?”天瑜不暗地看著均昊,神色恐惧。
    “不过就是电梯出了点事,等待救援就是了。你到底在恐慌什么?”均昊话才说完,突然电梯又猛地下降。
    天瑜吓的大叫,均昊受不了地抓住天瑜的双臂,喝道:“你安静!安静点!叶天瑜,你给我安静点!”
    见天瑜仍旧惊叫不止,均昊在情急之下,突然将天瑜用力拥入怀中。天瑜一怔,终于安静下来,傻愣愣地直望著均昊,耳中只有自己越来越急、越来越大声的心跳声。
    均昊也被自己拥抱天瑜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他随即眼神一冷,缓缓松开双臂,下意识地解释道:“知道什么叫做‘本能反应’吗?人在紧急的时刻,所做出的应变工作,通常不具有任何意义。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
    天瑜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些心痛地点头。“就像人工呼吸一样。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以你的个性,应该不会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才对。”
    均昊一征,顿觉羞脑地驳斥道:“谁说我在跟你解释,我只是……讨厌你那种在我身上寻找茼蒿的眼神!”
    冷冷说完,均昊转身看向紧闭的电梯,四下检查,寻找可以逃生的方法。
    天瑜愣住,难过地垂下眼。有一瞬间,她觉得他们好像又回到那次和茼蒿一起跌落黑洞的夜晚。真可笑,她怎么还会有这种错觉?在她眼前的人事单均昊,不是茼蒿啊!
    努力了好一阵子,天瑜和均昊总算合力把外围的电梯门打开,不过因为电梯刚好卡再两个楼层之间,只有四方大约四分之一的空间可以让一个人爬出去。
    均昊沉默地看看那个狭小的空隙,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在天瑜面前微屈上身,将十指扣紧,双掌一摊,说道:“来吧!”
    天瑜傻住。“这……这是干嘛?”
    均昊不耐烦地扫她一眼。“你以为干嘛?当然是扶你上去。脚踩上来!我没耐心等你!”
    天瑜小心翼翼地一脚踩上均昊的手掌,一手撑著电梯门,另一只手正要扳住上面楼层的地板时,突然手一滑,重心一倾,整个人扑倒在均昊身上。均昊被天瑜一撞,也跟著重重跌向电梯地板,但他却本能地抱住天瑜,以肉身护助她。
    两人的脸颊顿时靠的好近,彷佛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和自己的频率一致。
    均昊突然冷淡地开口。“你真是成事不足!我很怀疑要是没人在身旁看著你的话,你肯定灾难不断!”
    “要你管,没有你在身旁,我还不是撑过来了……”天瑜的脸顿时羞红,尴尬的打算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抱在怀中。“把你的手拿开,我……起不来……”
    均昊一凛,忙松开手,让天瑜爬起来。两人尴尬地同时别开头,避免视线相触。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阵子,均昊清清喉咙,打破沉默。
    “叶天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在搞砸,就请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天瑜不满的嘀咕著:“我会跌倒,扶的人也是有问题。”
    “你动作不快点,在那里嘀咕什么?”均昊不耐烦地沉喝道。
    这一次,天瑜终于成功地爬出电梯!
    她回头朝均昊伸出手。“我拉你上来!”
    均昊看著天瑜伸出的手,正在犹豫,忽然电梯动了动,他顿时变了脸色,不顾危险地伸出拨开天瑜的手,急喝道:“快把手伸回去!”
    天瑜缩回手,猛见电梯下沉,原本可以容均昊爬出的空间顿时成了一条细缝,她心急地脱口喊出:“茼蒿!茼蒿!你的手有没有怎?回答我!快点回答我!茼蒿!”
    均昊沉默了片刻,才冷冷地说:“我是单均昊,不叫茼蒿!”
    “对不起……”天瑜闻言一怔,深吸口气稳住心中的恐惧。“我马上找人来救你。你……千万千万不要惊慌!我一定会马上回来救你的!我向你保证!”
    “惊慌?”均昊摇摇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比较惊慌吧!”
    他缓缓吐了口气,无力地坐在电梯内,长脚一伸,感觉没什么,拿起一看,原来是个御守。
    他看著御守,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大概是那个叶天瑜掉的吧#蝴心想,不自觉把玩著御守,唇边隐隐浮现著一丝他自己也没发现的笑意。
    “均昊!幸好你没事!吓死我了!”芸熙扑上前,紧紧抱住才从电梯里被救出的均昊。
    “我没事!你看,我一点伤都没有……你可以放心吧?”均昊微笑地回拥了芸熙一下,又望了站在一旁的母亲一眼。
    天瑜看著均昊与芸熙亲密的互动,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却不敢让自己表现的太明显,然而她怅然的神情还是落在子骞眼底。
    均昊松开芸熙,转身对员工吩咐完处理事宜,举步走向天瑜。
    “为了求救,你的衣服……弄脏了!”
    “不要紧!”天瑜低头看了自己衣服一眼,笑著摇手道:“这裤子简正哲不要的,上衣是市场牌三件一百,买三送一……”
    均昊拿出五千元塞进天瑜手中。“这是赔偿你救我弄脏衣服的损失。好让你明白,凡是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因为你救我,就对观美放手。”
    “你又来了,为什么你会认为每个人做事都非要有目的才行?我不能单纯的只想救你而已吗?”天瑜不悦地沉下脸,把钱还给均昊。“那种为在乎的人努力的感觉,你大概已经办法了解了。”
    均昊一怔,看著天瑜,顿时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似曾相识。
    天瑜深深看均昊一眼,转身走向出口。“妈、正哲,我们回家!”
    江采月看向均昊,低声问道:“刚刚那个就是叶天瑜跟他母亲?难怪了,她母亲刚刚救了我还跟我要钱……”
    就在刚才,被均昊逼得走投无路的林董事和邱董事找上江采月,要她帮他们两人求情,但是江采月不肯,两人狗急跳墙,竟然企图绑架她,要胁均昊就范,没想到,金枝和正哲突然现身救了她。
    均昊知道金枝救了母亲,不禁看向天瑜,扬声喊道:“等一下!”
    天瑜、金枝和正哲回头,不解的看向均昊。
    “听说你妈刚刚也救了我妈,还要五万块的救命费。你的救人无目的论显然你的家人并不支持!”
    天瑜错愕的看向金枝和正哲,金枝尴尬的别开眼光。
    均昊拿出一叠钞票。“十万元,是你们要求五万元的两倍。这样,你们不会再对Senwell或我们单家纠缠不清了吧?”
    子骞忍不住出声。“均昊,你这话太过分了!”
    均昊淡淡扫了子骞一眼,没说什么,将钱拿给金枝。
    金枝被动地抓著手中的钱,望见均昊和江采月不屑的眼神,第一次感觉深深受辱,突然一个转念,将手中的钱朝均昊和江采月丢去。“你们的钱老娘嫌臭,不要了!就是要让你们亏欠这份大人情,欠到你们水深火热,永世不得超生!”
    正哲和天瑜吃惊的看著金枝,芸熙、子骞和江采月也是一愣,只有均昊没有任何表情的冷冷望著。
    “单总经理,如果你真的觉得欠我人情,请你不妨考虑一下我在电梯里请求你的事情,给观美一个机会……”天瑜认真地朝均昊鞠躬致意。
    “跟没知没觉的人说那么多做什么?走啦!”金枝牵起天瑜和正哲,扭头掉去,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脚步,对子骞说道:“敞逢帅哥,你事情办好了就早点回来。金枝妈妈会准备好爱玉冰等你。”
    子骞一怔,感觉窝心地微微一笑,目送金枝一行人离开。均昊望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怔忡出神。
    第一次看到肉票跟绑匪竟然围成一桌在打四人麻将!这个大伟也跟子骞一样被这个村子里的人带坏了吗?均昊冷眸淡淡扫视在场众人一圈,最后定在赢钱赢得很开心的肉票大伟身上。
    “真是乱七八糟!”均昊冷声说道,转身走出仓库。
    众人搞不清楚均昊的打算,急急忙忙追上前。
    “我跟你道歉,跟你郑重道歉,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接受,我只拜托你,不要告他们……求求你!”天瑜著急不安地紧跟在均昊身边说道。
    均昊猛地停住,转身面对天瑜。天瑜连忙也停住脚步,愣愣看著均昊。
    均昊不带情绪地看著天瑜,身子却渐渐靠近,伸出手彷佛要揽住天瑜的腰。天瑜不安地仰头看著均昊渐渐靠近的面容,内心有丝期待扬起。
    熟料,均昊却是伸手将天瑜身后的封条撕下,跟著扬扬手中的封条。“如你所愿,就给你跟观美一个机会!到下礼拜的旅游业者招待会,你还有两天的时间。到时候,如果受邀的业者当中,有任何一个不满意观美旅店的招待,这个封条照样要贴上观美旅店的大门,没有第二句话,你懂了吗?”
    “为什么?你明明反对……”天瑜惊讶地看著均昊。
    “你记住,我这么做,纯粹是想还掉欠你的人情,没有别的意义!观美能不能下去,就看那些业者之不支持了!”
    说完,均昊举步走向停车场,大伟连忙跟上。
    天瑜迟疑了一会儿,跟著追了上去。
    “单均昊!谢谢你给观美活下去的机会。我们一定会好好表现!还有……”天瑜低头看著手上的戒指,忍住不舍,缓缓拿下戒指,递到均昊面前。“这是你的戒指,应该物归原主。很抱歉,到现在才还你,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还给你,表示我们之间,什么都不存在了!我不会再造成你的困扰。”
    自从那一夜茼蒿消失以后,这只戒指突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紧紧圈祝糊的手指,拿不下来。或许,连戒指都明白,茼蒿已经不存在了,她又何必苦苦在单均昊身上找寻他残留的身影或气息?
    均昊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著天瑜片刻,眼神透著不悦。“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尤其像你这种人!这戒指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不如把它当垃圾丢了!”
    均昊转身坐上车,重重甩上车门,心中怒气翻腾。
    在大家的齐心努力之下,观美招待会的活动十分成功,然而,正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时,情况却急转直下!原来李铜锣送来的酱料含有大量的肠炎弧菌,造成集体食物中毒。
    为了平息旅游业者的愤怒,天瑜和子骞专程带著小礼物到代表金一山的病房致歉,但是却被气愤的金一山扫落地面。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天瑜深深一鞠躬。
    “为了这场招待会,我们几乎出动了全村的人来帮忙,这样的结果,大家都很遗憾。我们自己人也很严重。”子骞双眸直是金一山,真诚的说:“但在那个当下,我们要求的是,住客,也就是你们优先第一治疗,把伤害降到最低。求你接受我们想要改过,想要因你们而更好的诚心!”
    金一山看著子骞和天瑜诚恳态度,有些心软,但最后仍是脸色一沉,别过脸去。“今天的事,观美信誉扫地。你们出去吧!我不想见你们。”
    子骞和天瑜互望一眼,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小礼物一一捡起,整理好,放在病房一隅,跟著朝金一山一欠身,退出病房。
    两人离开不久后,均昊敲门走入。
    “单总经理,听说你的助理也中毒了,你是不是想跟我联手告观美?”金一山见均昊出现,以为他也是因为不满观美而来。
    “观美是Senaell的一份子。今天会出这样的事,是我管理不当。我很郑重的向您道歉,也向业界道歉。”均昊朝金一山微微一鞠躬,态度诚恳。
    金一山一愣,完全没料到向来以态度强悍著称的均昊竟然会向自己道歉,更没想到破旧的观美竟然是Senwell旗下的旅馆之一。
    “其实观美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我一直有收掉观美的打算。可是当你看到一小群人为了争龋蝴们的家的存在权,不惜一切的去努力、去保护。金先生,你会做何感想?”均昊望著金一山,继续说道:“这次的事件,很失败,不过……却让我看到人面对困境的韧性与互助的精神。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成为我所信任的伙伴。”
    “我们完了,对不对?”天瑜沮丧的看相坐在身旁的子骞。“这种事……Senwell会么做?”
    “均昊很注重管理,一旦发生这种事,对外,他绝对负责,对内,也绝对会开除市集相关人员。这就是单均昊!”
    “我没办法开除任何人,他们就像是的家人……”天瑜摇摇头,难过的说:“谁会从自己的家开除家人的?”
    子骞握住天瑜的手,安慰道:“不是每个人都要照单均昊的方法做。幸好急救的快,大家都脱险,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出院。这才是最重要的。”
    天瑜点点头,意外的看到金一山站在面前,连忙站起身。
    “我仔细想过,其实除了食物中毒外,大家都还玩的满开心的。”金一山看著天瑜。“你确定这种中毒事件绝对不会再发生?”
    “我确定,我可以给你十千分十万分的保证。”天瑜用力点头。
    金一山微微一笑。“那……下回我就带家人直接去观美了,你们那帮人可别玩倒它了!”
    天瑜开心地看向金一山,自信的说:“玩倒它?开玩笑!我还要把观美旅店发扬光大呢!”
    “还有,那个小礼物还真奇怪,不过我喜欢。你们单总经理挑中这间旅店,有眼光。”金一山说完,转身离开。
    子骞一听金一山提到均昊,不由的一怔。
    “子骞,你说的没错!只要有诚心,他是会被我感动的。”
    子骞苦笑一声。“是均昊说动他的。Senwell并没有对外发表观美的拥有权。金一山会知道观美属于Senwell,肯定是均昊去见过他!”
    天瑜一怔,自以为已经平静的心湖又隐隐翻起了浅浅的涟漪。
    “我刚刚跟亚士集团的亚太代表Brina谈了通霄,等结束后,会直接去Senwell,不要担心我了。一会儿办公室见!”均昊和芸熙通完电话,逃避地关掉手机,神色显的不安又不解。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无法坦白告诉芸熙,他人在观美旅店?又为什么它有一种背叛芸熙的感觉?
    均昊怔怔看著手机片刻,思绪还没釐清,一转身又看到天瑜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有种被逮到的心慌。
    “谢谢你留下来邦观美收拾善后。如果不是因为有你在,恐怕算我求一百年,也没办法让业者原谅这次观美的疏忽。”天瑜诚心地对均昊点点头。
    均昊望著天瑜有些动容,但随即又故作冷淡地扳起脸。“别自作多情!我是因为大伟的状况才留下来。何况观美旅店也是Senwell的一部分。我身为这里的经营者,当然不能眼睁睁看著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瞎搞!”
    天瑜微微一笑。“所以,你承认你真正说服业者代表再次相信观美的人是你罗?”
    均昊看著天瑜的微笑,不禁有些出神,但是不一会儿,他随即回过神,冷冷的别开脸。“少得寸进尺了,叶天瑜。我不喜欢面对嘻笑怒骂的人。”
    “虽然招待会出了意外,但是我们都没有后悔。谢谢你,最后让我们体验到同心协力的快乐。现在我们都愿意接受失败的结果。”天瑜拿出一份小礼物。“这是最后一份能代表观美心意的小礼物,请你接受。”
    均昊接过看似那小相簿的小礼物,随手放进口袋里。“你说过,我是铝罐经营者,不是旅馆终结者。我不可能让一个有价值的旅馆就这样消失。所以唐顺明应该很快就会接到Senwell的派任令,继续经营观美旅店。”
    天瑜大吃一惊。“你……你答应让观美旅店继续经营下去?”
    “不过只要现观美有亏损的状况,马上就收掉!”均昊说出但书。
    “我们一定会努力的!我以人格向你保证!”天瑜开心地说道。
    均昊受她的情绪牵引,也忍不住微湾起唇角,看她头发上有片落叶,极为自然的伸出手为她整理。突然,李铜锣拿这一盆水冲出来,一面喊,一面向均昊泼去。“单均昊!有种就冲著我来!欺负天瑜不是英雄好汉!”
    天瑜一怔,责怪的墈了李铜锣一眼。“管区,你在干嘛?人家都答应让观美继续经营了,你泼什么水阿?”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唐顺明更是吃惊。
    李铜锣连忙拿出手帕要替均昊擦乾。“对不起,对不起!单总经理,是我太鲁莽……你不会因此改变主意吧?”
    均昊被泼了一身溼,十分狼狈又尴尬地别开头。
    难得看到均昊出现这么困窘的表情,子骞不绝会心一笑,然而,又看到天瑜著急地从李铜锣手中抢过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均昊擦去水痕的温柔神情,他竟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看在你著么有良心的份上,借你衣服穿啦!”金枝上下打量均昊一番,慷慨的说。
    均昊打开天瑜递来的饮料,喝一口,看了下饮料,问道:“他在这里都是喝这样的饮料吗?”
    天瑜一愣。“啊?”
    “他!这些衣服很合身,茼蒿的吧?”均昊拉拉身上的衣服,看向天瑜,见她点点头,又喝了口饮料,突然问道:“茼蒿在这里,做过什么?”
    天瑜一愣,无法置信地看著均昊,没料到他会问起茼蒿。
    “还是你不愿意提到他?”
    “不!我只是没料到你会关心茼蒿在这里的状况。”天瑜深吸口气,回想茼蒿初来的回忆,不禁微微笑起。“他刚来的时候,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袖手旁观!不过他在我妈的训练下,会搬瓦斯、会装灯炮、会修水管,还会教我弟正哲的功课。他总是跟我抢浴室用,吃东西慢条斯里,每次讲话就像给人上课一样,总会讲出一堆压死人的大道理……”
    天瑜说著,忍不住笑了出来,均昊也不觉会心一笑。
    天瑜定定望著茼蒿,眼中有著无比的深情与怀念。均昊被她的眼神隐隐牵动,回望她的双眸也透著不自觉的温柔。
    “这是你第一次面对茼蒿,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均昊沉默地望著天瑜,没回答。
    天瑜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心中的渴求。“能不能一分钟……不!十秒钟就好!在我面前,当一次茼蒿。”
    “为什么?”
    “因为我好想好像他,因为我一直没能好好跟他道别……我不要抱著这种遗憾一生。就算……我欠你一份人情,好不好?”
    均昊望著天瑜眼底隐约闪动的泪光,点点头。“好!就十秒钟!”
    天瑜感激地看著均昊一眼,缓缓靠在他肩上。均昊也很自然地伸出手,抱住天瑜的肩,相互依偎的两人看来就像是完美无缺的情侣。
    天瑜缓缓闭上眼,满足地微微一笑,但感伤的泪水却无声落下。均昊想也没想,很自然地为她擦眼泪,不自觉低声开口说:“茼蒿的人生从遇见一个叶天瑜的女孩开始,她会骗人,认为只有钱是一切,可是只要了解她,就会发现,在她的内心深处住著一位天使……”
    天瑜吃惊,猛地睁开眼坐起,均昊也惊讶地停住口。
    “我不知道怎么会说出那种话,你不用当真。”均昊急忙解释道。
    “我知道……”天瑜看著均昊片刻,理解地点点头,不敢再让自己多想。
    当我第一眼看到均昊穿著茼蒿的旧衣服时,我像是突然忘了自己人在哪里,只晓得定定望著他,浓浓的思念几乎要把我淹没!
    那一瞬间,我彷佛看见茼蒿回来了!
    其实,这么说还真的有点傻气!均昊和茼蒿本来就视同一个人啊!或许因为均昊总是十分排斥我在他面前不断说著茼蒿如何又如何,所以渐渐地,连我也把他们当成了两个人看待……
    但是,这一刻,我真的觉得茼蒿回来了!从他回望著我的眼神,到他喝饮料的小动作,我绝对不可能错认的!
    然而,我也明白,或许均昊脑中还残纯著一些属于茼蒿的记忆,但是这些已经是全部了!
    至少我曾经拥有这十秒钟的时间向茼蒿道别,拥有了十秒钟的幸福!
    ——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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