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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蓬蒿花儿开
    夜深了,林子里的一切都静下来。蓬蒿一个人慌张的走在林子里,她不知道自己今儿的心情怎么这么慌。她这会甚至已经有点后悔她到这林子里来了。可是她能不来吗?她不能,十岁做了小姐棠姜的贴身丫头,肚里有了饱饭,身上有了衣裳穿,她就一天比一天出落的美丽。这美丽在小姐身上是荣耀,是资本。在女奴的身上却是灾难。好在,她年龄还小,营养不好,人还没全长开。加上在小姐身边见的人也不多,本来也没多少危险。可是她十三岁那年,被常到小姐房里来的少爷撞见,险些遭了少爷的毒手,好在小姐极时喝退了少爷。再加上那时候少爷还小,才十五岁,本没长性,很快就忘了她。可是她却吓坏了,这才拿出雅琳妈妈交给她的盒子,照上面的方子配了药水涂满全身,这药水也真神奇,涂上后肌肤马上变黑了,过一会还会长出红痘来。这些年蓬蒿就是靠这个躲过了女奴受人轻薄的命运。为了永远的绝了男人对她的念头,她还故意制造了一场烫伤的闹剧,在脸上用药水做了一个疤痕,如愿的到了绣奴房。
    只是这药水有个不麻烦的地方,那就是一个月必须洗一次,换一次。不洗肌肤就会溃烂,不换药效一过,就会露出原貌来。为了这个,她找了好多地方,直到碰到这座山里的小长子兄妹,她才在小长子的指引下找到了这个藏在大树浓荫里,山谷深处的温泉。潭水静静的泊在山林深处,绿树繁花丛里,一汪青碧,不深,一年四季都被地热温着,附近在小长子的保护下,也没有野兽侵扰,这里是属于蓬蒿的,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块地方是属于一个奴隶的空间,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蓬蒿感谢小长子,每月小长子到棠公府去交柴的时候,她总是把她所有的私已尽可能的交给小长子,以帮助这对可怜的兄妹长大成人。
    穿过一片丛林,她来到了她的目的地,潭水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她摸了摸手腕上戴的黑铁手镯,她苦笑了一下。奴隶就是奴隶,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命运。到了晚上,她们这些奴隶要想在村落里自由的活动,就必须戴上这黑铁手镯,这上面刻有她们的名字,主人,时间。这就是她们的身份证,当然,她们也不会逃跑,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因为大家都知道逃奴的命运是非常悲惨的,割鼻,刺字,墨面,什么样的惩罚都有,逃了干什么呢、又逃到哪里去呢?奴隶的命运无外乎是从这个主人的手里转到另一个主人的手里,在谁手里还不是一样,别的不求,就求上天不要让自己落入一个残忍的主人手里就行了。
    晚上,做为棠公家的绣奴和家奴,她们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但她们绝不会逃跑,因为她们算得上是奴隶里的高级别的了,逃了对她们只有坏外,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处。蓬蒿苦笑了一下,这就是她们的命运,她的呢?她的命运是不是也会象篱子那样,也许她连篱子也不如呢?
    蓬蒿叹了口气,管那么多干什么呢?一个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奴隶,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这一刻,反正这一刻是属于自己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林子里静极了,她慢慢脱下了外面的坎肩,一丝夜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觉得似乎有人在黑夜里向她窥伺,她又想起那夜那个长着一双犀利眼眸的男人。她摇摇头,嘲笑自己,一定是最近篱子的事闹的,她太紧张了。这个潭边她少说也洗了三年多了,就从没有出过什么事。那天的那个男人纯属是个意外。
    她脱掉裹在身上的麻衣麻裙,里面只剩下了贴身的白色软棉内衣。这些衣服都是她以前伺侯小姐的时候,小姐不穿了赏给她的,她做了绣奴以后就没有了,她只有一年发给一身的奴隶麻衣,但她并不缺衣裳穿,光小姐赏的都有几箱子了。只是她不能穿,她不会傻到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她最起码还知道奴隶的规矩。麻衣实在是太粗了,它常常把她的肌肤磨破,所有她只是选一些穿在里面。
    她慢慢的脱掉白色软棉内衣,一步步的走进水里,水温情的拂过她的小腿,让她有一丝酥麻的快感。惭惭的水漫过了她的……、、在她的细心的搓洗下,她全身渐渐褪尽了黑色和红痘。在她的耐心的洗涤下,她的肌肤慢慢回到了本来的肌色,柔美而白皙,滑嫩而娇柔。她在月光下静静的抚摸着自己,打量着自己。……、、她知道自己长的很美,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长的很美,现在十六岁的她更是出落的如珠如玉,娇美动人。可是美有什么用,一个奴隶的美,那也只不过是灿烂的云霞罢了,一瞬间的美丽,一生的悲苦。奴隶,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不知道这美丽而年轻的躯体,最后在谁的欢笑里悲哀的陨落。
    她想那个人会是少爷吗?那么会是那个有着一双犀利眼眸的男人吗?蓬蒿轻轻出一口气,她又想这些了,想这些干什么呢?真的是很傻啊#糊想这些干什么呢?在这最舒意,最快乐的时候,她应该尽情的享受这属于自己的生命的一刻,她应该快乐,哪怕这只是短短的一刻,她也应该尽情的享受。她应该快乐。是的,在这一刻,她什么都不要想,她只要尽情快乐,开心就好了。
    蓬蒿撩拨着水,把温暖的水珠儿泼到自己身上,渐渐的,她的肌肤觉醒过来,在微凉的夜风里,绽放出了最极致的美丽,白莹莹的如玉如雪,在朦胧的月光里,一丝不挂的她犹如一个在水里嬉戏的精灵,没有一丝的烦扰,没有一丝的悲哀。她笑了,银铃般的笑声象一只山鸟一样在夜色笼罩的大山里扑愣愣的放飞。她笑着,洗着,玩着……、、
    洗好了,她走上了岸。在潭边的那片开阔地上停了下来,高大的木棉树摭住了这片空地,空地上长满了野蓬蒿,正是六月的季节,雨水充沛,蓬蒿肥大的叶子充满了水份,绿的直逼人的眼。花儿也开了,黄丝丝的小巧玲珑的花儿开的嫩生生,娇怯怯的,没有艳丽逼人的色彩,只有那份娇怜和空灵。娘给她起名叫蓬蒿是希望她长的象蓬蒿花儿一样娇怯空灵,还是怜惜她象野蓬蒿儿一样的平凡低贱,也许是希望她能象野蓬蒿一样的生命力旺盛,不管在山间,还是在沟底,都能生长的蓬蓬勃勃。谁知道呢?娘死了,在生下她没几个月就死了,她根本不知道娘长的什么样。可雅琳奶妈说,娘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她不知道娘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娘想让她快乐,雅琳奶妈也希望她快乐,那么,她是应该快乐的,是的,这一刻,她就是快乐的。她笑了,她快乐的在草地上奔跑,她就这样,一个人,一丝不挂的在这片草地上笑着,跑着,跳着。风轻柔的吹过,抚摸着她的肌肤,她就这样,让风自然的把肌肤上的水吹干,然后,她玩够了,她累了,她就会停下来,在草地上坐下,仔细的涂抹药水,她的肌肤又会变的又黑又有红痘了。这一刻,她要让她的肌肤好好的吸收一点自由的空气了。
    她疯够了,出了一身的汗。她停下来,她又走进水里,洗净自己身上的汗水。然后,她就走上了来,采一把野蓬蒿花儿插在头上,她躺了下来,她要睡一会,就象一个山中的精灵,静静的在山林里睡着了。
    太子因齐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戴着鲜花,在绿树浓荫深处,草地上睡着了的精灵图。他不知为什么,这个夜晚,让他如此的不安。他甚至在太子宫里睡不着,他只想出去,他就这样骑着黑风来到了这座山里,来到了这个水潭边,来了,他才发现这就是他来过的地方,而这一天正是上个月,他来这里碰见灵儿的那一夜。他笑了笑,自己真的是有病了。难道他的灵儿还会在这一天在这个水潭边出现吗?那天她明明看见了他,她明明吓坏了,连坎肩丢了都不知道。她怎么还会到这儿来呢、
    可是,他却又来了,他看着那在繁花绿草上睡着的小精灵时,他就知道他来晚了。他又没有看到灵儿是从哪儿来的。可是,看来,他来的还不算太晚,最起码他还没有错过最美丽的一幕。此时,她就睡在那里,静静的,一丝不挂的睡在那里,他的小灵儿,他的小傻瓜。他知道她不是仙,她也不是神,她只是一个小女奴,她只是他的傻灵儿。
    他这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再也不会放她走。太子因齐施展轻功,几个起跃,掠过潭水,如一只黑色的大鸟一样直扑向草地花丛中的妙人儿。他扑到了她的身上,他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他们两人倒在了草地的花丛深处,黑披风从上面盖下来,圈住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她如他所想的那般柔滑细嫩。他把她的温热的发着抖的小身子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他吻上了她那鲜艳欲滴的菱唇。她的唇也果真如他所想的那么甜美柔软。他忘情的吮吻着怀里的小人儿,贪婪的汲取着她香甜美好的气息。“灵儿,我的灵儿,”有一股温热从他的胸中散开,他的动作温情又粗鲁。他舔吻了她整个小小的脸宠,他又用他发烫的脸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摩擦。他在她的耳边柔情的呢喃着,“灵儿,我的灵儿。”
    蓬蒿刚被扑倒的时候,吓的一个冷颤从睡梦中醒来,还没搞清状况,就被人紧紧搂在了怀里,还连带的被吻了个一塌糊涂。她甚至还没来的及呼喊出声,冷硬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嘴,她喊不出一丝声音来,她似乎要窒息了一般。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去的时候,那男人放开了她的唇。她喘着气,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他紧紧抱住了她,他那么温柔,那么深情,他在她耳边呢喃着,“灵儿,我的灵儿。”他那样紧的抱祝糊,仿佛她是他的至宝真爱。在蓬蒿十六岁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个这么对过她。她知道他是那个男人,那个有着一双犀利的眼眸的男人。他叫她灵儿,她不知道他的灵儿是谁?她只知道这个男人这么紧紧的柔情的抱着她,让她觉得她真的就是他的灵儿。
    他那般轻柔的抱着她,就象她就是一片柔软的易散的白云一样的抱祝糊。
    下一刻,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胸前,他的唇一反开始的冰冷,开始变的灸热,就象一团火一样烧着了她的肌肤。他狂野而又霸道,一路辗转,灸热的吻印遍了她的全身。
    她后知后觉的有了一丝害怕。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她也要象篱子一样即将被一个男人夺去贞操?可女奴的贞操又算得了什么呢?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今天就是这一天吗?这个男人就会成为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吗?
    泪无声的滑下来,他惊觉了她的泪,他停止了狂暴。他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唇。他的大手安慰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你?”
    “叫我因齐。”
    “我?”
    “因齐,叫我因齐。”
    “因齐。”
    “灵儿,我的好灵儿,我爱你,我……、、”
    太子因齐喃喃的低语,热情的亲吻着怀里的小人儿。看她在他的亲吻里手足无措,红晕了一张俏脸儿。肌肤也娇羞的胧上了一抹胭脂色。愈加楚楚动人。他爱死了这个小人儿,他的灵儿。
    他知道她准备好了,他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裳,他……、、
    这是梦吗?这不是梦,在一阵撕裂的痛楚中她几乎晕了过去,可在随后的时候里,她又被一股自己无法控制的快感征服了。她听到了她的喊声,娇柔而淫媚,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喊出那样的声音,可是她喊了,就这样的喊了,喊的酣畅淋漓,在他的怀里她一次又一次的……、、
    直到两人精疲力竭,大汗淋漓的搂在一起沉沉的睡去,她最后的意识是那个男人用那双原本犀利的眸子柔情宠溺的看着她,“因齐,叫我因齐。”
    “因齐。”她叫
    “灵儿,你是我的灵儿,知道吗?”那男人用霸道语气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用一双柔情的眼眸看着她。
    “因齐,我是你的灵儿。”她下意识的重着他的话,下一刻她就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她实在是累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灵儿,是谁?他为什么叫她是他的灵儿?她不知道,她要睡了,明天,明天,再说这些吧。
    蓬蒿就这样窝在太子因齐,她的第一个男人的怀里疲惫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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