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一章节外生枝
谢柔颂对谢晓峰的关注,并不是偶然。
小柔颂本来也是天赋才情的女子,年纪小小武功就已经入得一流境界,虽仅仅是一个初级阶段,但在她这个年纪已经非同小可。
谢柔颂一直以来就颇为自己的才情智慧而骄傲,在整个谢家小辈中,她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论武功,在她这个年纪武功能有此造诣,已是不凡。论聪慧,她更是,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奇门遁甲无一不通。长时间的超然于众人,加上众人的宠爱,让小小年纪的谢柔颂不由得产生了一些任性娇气。平日里更是胡搅蛮缠,任意妄为。这一点也是让谢老宗主也颇为头疼。
然而,她这一切骄傲,却在半月前的清晨,被疼爱自己的祖爷爷亲手打破了。
她的祖爷爷亲口说起了一个谢晓峰的同族哥哥,年纪仅仅比自己大一岁,武道修为却已经超越了她,到达了一流的顶峰,离先天也不过半步之遥的境地,面对这番事实,谢柔颂的那好强的心灵颇有些不服气了。
要知道,整个谢家东山镇,先天境界也不过才十五人,一流巅峰在谢家已经是中流砥柱的存在了,她自负谢家千百年来的奇才,也不过在九岁之龄达到一流初级。没想到,却被人比了下去,这让谢柔颂心底升起了与谢晓峰一较高下的念头。
她此次来到藏经楼,并非是武道典籍,毕竟凭着老族长对她的疼爱,什么样的武功秘籍不是任她挑选。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一睹能让祖爷爷赞不绝口的谢晓峰的风采,顺便与他较量一番,看他是否配得上这谢家子弟第一人的名誉。(自从传出谢晓峰武功入得一流巅峰的消息,谢晓峰就有了谢家子弟第一人的称号)
好在谢晓峰不负卿望,那莆一登场,就给了谢柔颂以很大的视觉冲击,那般人品相貌,那里是小小的谢家能够容得下的,说是旷世之才也不为过。
然而,真实的事实打击下,却让谢柔颂更加对谢晓峰起了怨念。
要知道女人的怨念可是很恐怖的,虽然谢柔颂仅仅只算的上少女,但这少女也是女人的一种不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窗外的日光也渐渐浓烈起来,日当正午了。
谢晓峰为了记忆书籍而四处走动,谢柔颂的目光也随着谢晓峰的身影而四处晃动。整整一个上午,谢柔颂的迷离眼神从来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被一个小姑娘明目张胆的这么看着,就算谢晓峰再怎么迟钝,也会注意到的。
谢晓峰纳闷之极,就在欲询问原因的时候,楼外传来了铜钟的声音。
伴随着“嘡嘡”的钟声,安总管慢慢的走了进来,楞声说道。“好了,时辰已到,明日再来吧。”
却是这个藏经楼有一个规矩,开放人员仅限内院子弟,开放时间仅限清晨至中午,其他时辰不得入内。
明白这个规矩的众人,只能放下手中书籍,略带不舍的走了出去。
已知是规矩,谢晓峰也不能例外,踱着方步走了出去,但眉宇之间仍旧苦思这书中内容,这模样到颇有些谢天还老学究的神髓。
待到了门口,冲着安总管略微一拱手,清笑道。“安老先生,我对书中有些地方不明白,能否在下午去拜访您一下,稍事讨教。”
“恩,好的,小家伙,老夫在家泡茶等你来。”对于谢晓峰的好学,安总管颇为满意,也想与这族中小辈的第一人多多了解一番,于是便答应了。
就在谢晓峰欲表示谢意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甜甜腻腻的声音。“安爷爷,你怎么认识这个古里古怪的讨厌家伙的?”
【我?古里古怪?讨厌?】天赋超人的谢晓峰还从来没听到过这般的评语。这简直就是诽谤了。
刚欲转身问个明白,就见眼前白影一闪,一个娇娇弱弱的少女出现在他的面前,风清云淡的样子就像鹤仙子一般,两只玉手还顺便缠上了安总管的胳膊,撒娇般的晃着。
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力道。安总管心中苦笑,暗道一声倒霉。【这个小麻烦精怎么也来了?平常也没见过来藏经楼啊??】
要知道,谢柔颂这个名字,在他们这帮家仆中的声望可不怎么样。那简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那古灵精怪的个性使然,就是以整治族人为乐,不少同族都被她耍弄过,严重的曾经有人受不了她的整治,起了轻生的念头。若非发现的早,就酿成大祸了。
就这样一个邪里邪气的小丫头,平时也没少给安总管找麻烦,安总管也是不胜其烦,单因为是老主人的最疼爱的玄孙女,也只能忍让了。
听着谢柔颂的语气,他发现小丫头似乎对谢晓峰有些不满,谢晓峰可是颇对他胃口,安总管不由得起了庇护之心。
想到此,安总管拉下脸来,道“谁说我认识他了??我怎么会认识他。”转身又对谢晓峰冷声道。“好了,那小子,时辰已经到了,快回家吧。”
谢晓峰一呆,心道。【安老怎么前后不一呢??】转眼看了看一旁笑语嫣然的谢柔颂,谢晓峰似有所悟。
“骗人可不好奥,安爷爷,刚才我还听见你要请他喝茶呢。”谢柔颂眨巴眨巴眼,面带无辜的看着安总管。
安总管面色更苦,他知道,这是在威胁他了。四周还没走的子弟听到这话,不由得全部摇着头看着安总管和谢晓峰,面含同情。
通常这个小魔女若是对你恶声恶气还好,那就代表他心情还好,纵是训斥你几句,也不会发生什么倒霉事的。若是她好声好气的对你说话,还拿那能骗过所有人的无辜眼神看着你的话,那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那小丫头的整人手段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的小姐,你就·····”安总管刚要说句讨饶的话,不明就里的谢晓峰突然从中插口道。“安老先生,这小妹妹是谁??”
安总管呆了,谢柔颂呆了,周围的谢家子弟也呆了。众人心中大汗。【老兄,你是不是姓谢啊,连这个小魔女的名号都没听过??着迷多年你真是白混了。】
不管那些呆愣的众人,谢柔颂是气的小脸煞白,浑身发颤,水嫩的指尖狠狠的指着谢晓峰,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一段时间,在众人心里仿佛过了半世纪那么长,最后谢柔颂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我要和你决斗。”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二章应付小姑娘
谢柔颂颤颤的指着谢晓峰,小脸青一阵白一阵变换不定,实在是气到极点了。
谢柔颂生性高傲,眼里是从来揉不得半点沙子。她也精通观人之术,从谢晓峰的面部表情和神态可以看得出来,谢晓峰确实不认识他,这一点并非是演戏。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气恼。
谢柔颂的内心深处一直以为,以他的才情和知名度,不说是名满天下,也因该是全族尽知了。谁知道半路里出现了一个谢晓峰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自身计。’的怪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缘法了。
刚刚的状况,她心里明白的很,她想找谢晓峰的茬,而了解她个性的安总管想要庇护谢晓峰。两人就这般明刀暗枪的斗起嘴来。
而自己与安总管吵闹争执了半天的事故原因本人,却不明就里,上来就直言不讳的说我不认识你,还欲问她姓甚名谁···这世界上还有这般尴尬憋屈的事情吗??
此情此景,让谢柔颂情何以堪啊。在谢晓峰问她名字的那一刻,她恨不得钻到地下。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自说自话的小丑,一番自以为是的耍弄之后,又被观众给识破了。这时候,羞愧已经不足以说明她现在的心情了。
她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一句成语,叫做“恼羞成怒”。
“决斗??和我??”面对谢柔颂的要求,谢晓峰愣了一愣,才反问道。心想【我没得罪你吧??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决斗的??】
“是的,就是决斗,必须得决斗,时间地点任你挑。”谢柔颂咬牙切齿的跺脚说道,语气说不出的蛮横,露出的小白牙上甚至还透出了寒光。
谢晓峰脑袋发懵,不明就里,只能以疑问的目光看向安总管。
安总管刚要答腔,谢柔颂立马送了安总管一记阴阴的眼刀,那其中蕴含的威胁之意,前所未有的深刻。
现在安总管的脸,就像个苦茄子一样,转脸再看到谢晓峰那疑问的目光,那苦茄子脸立马变的更加苦涩,都成瘪茄子了。
一边是整个谢家的小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她得罪不起。一边是前途远大的谢家第一子弟,很对他的脾气,他不想得罪。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谢晓峰突然插话了。
“小妹妹,就算是你要找我决斗,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却是谢晓峰看到安总管那左右问难的模样,不好在麻烦他了,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对上这个小丫头非常麻烦。但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谢晓峰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麻烦吗??
“你··你··”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谢柔颂刚刚平复下去的恼火又窜了上来。胸口不断的起伏,彩虹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一块七彩宝石一般。
“我··我··什么??”谢晓峰清澈一笑,那脸庞仿佛散发着大自然的美好,就如同清风吹拂着柳树的碧绿枝叶,温柔而又灵活。又如同夏日里阳光下的枫树,凝重而又充满活力。这是谢晓峰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笑,这种笑容的就是充满了魔力。前世的爱人灵枢就曾经说过,谢晓峰的最大武器,就是他的笑容。那笑容就如同一束成熟的罂栗花一般,明知道它有危险,却让人忍不住亲近。
看到谢晓峰的笑容,谢柔颂的心神不由得一荡,脸色刷的一声变红,心头不由得若小鹿一般乱撞,方才的恼怒早已经抛开到九霄云外去了。
从未沾染过男女之事的谢柔颂只在心中暗道,【他怎么笑得那般好看,让人··看了···好生舒服。】
眼前女子的容貌,谢晓峰赞叹不已,虽然年纪幼小,却出落得清丽脱俗,仪态万千,看着她的相貌谢晓峰完全可以想象她以后会是如何的倾城之色。
再看她小脸微红,气喘吁吁的可爱模样,令他想起了与灵枢斗嘴的往事。谢晓峰心中一软,也不想与他计较了,于是漫步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按在他背后。
一边替她顺着粗喘着的兰香气息,一边轻柔的在他耳边问道。“好了,算我错了,小妹妹,若是你肯告诉我你的芳名,我会好好记住的,一定至死也不会忘记。”
谢柔颂感觉到耳边传来的暖湿气息,既有些舒服又有些,对于谢晓峰的这般亲近非但没有不满,反而心头有些欣喜。粉背上传来的淡淡温暖也让她紧绷的娇躯渐渐放松了下来,气息也抚平了。芳心深处对谢晓峰体贴舒心。
听到谢晓峰那句至死也不会忘记她的名字的话语,她的脑袋不由得“嗡”的一下,心里的冲击不啻于雷鸣电闪。一股不知道什么样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让本来就红透的脸颊变得更加红嫩。
几番欲语还休之下,谢灵枢才抬起那已经变得水汪汪的眼睛,“你~~你,你怎么能那样对我说话呢。”
“有什么不对吗??”谢晓峰低下头,温润柔和的眼睛直射她的脸庞,问道。说实话,谢晓峰倒是真觉得眼前的小女孩在某些地方与灵枢很是想象,尤其是那脸红时的模样。
“没··没··没···什么不对··”对上谢晓峰那如同看自己爱人般的眼神,谢柔颂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两只玉手摇来晃去甚至不知道放在那里为好,灵巧的唇齿,也结巴起来,说话磕磕绊绊,那里有平日里魔女姿态。
“你生气,大概就是因为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吧。”谢晓峰冲着谢柔颂眨巴眨巴眼睛,才继续解释道。“要知道,我从小就很少跟族里有来往,何止是你,我可是连族长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是嘛~~,那我错怪你了。真对不起。”谢柔颂好似精神恍惚的点点头,眼神颇为迷恋的看着谢晓峰说道。看那神情,就算是谢晓峰不解释,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不用道歉。”谢晓峰笑着抓起谢柔颂的嫩嫩的皓腕。将她的玉指与自己的手指穿插在一起。“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朋友之间是不需要道歉的。”说道这里,谢晓峰一顿,“现在还不肯告诉我的名字吗??”
看到自己的玉手完全被谢晓峰掌控包裹,谢柔颂心中起了些许羞喜顺从之意,听到谢晓峰发问,就顺其自然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柔颂。”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三章物我初法
安总管瞪大了他那一双鹰眼,如同活见鬼一般。
刚刚就在眼见,谢晓峰三言两语就哄得谢家的小魔女面红耳赤,娇喘不息,那顺从柔顺的模样,仿佛一只娇憨的猫儿。
安总管晃晃脑袋,枯枝一般的双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原来并不是在做梦之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道。【刚才可真危险,那个小魔女竟然被驯服了,这小子还真有一套,将来一定是玩弄女人的好手。】
其实若是听到安总管这般的想,谢晓峰就肯定大喊冤枉了,刚刚谢晓峰只是将谢柔颂当与自己妹妹灵枢的身影暗暗重叠,在有意无意之间,用上了些许平日里逗弄灵枢的讨巧手段而已。然而,多亏了这些手段,将个情窦未开的谢柔颂给唬的一愣一愣的,也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这不,几下花言巧语之下,谢柔颂蹦蹦跳跳的回家了。心中还带着谢晓峰无比崇高的印象——
在这番小插曲过后,平凡的日子还是继续一天一天过。
转眼间,春去秋来,又是一整年过去了。在这期间,谢晓峰每日上午都会到藏经楼去记录经书,下午就会和安总管喝茶品茗,讨论武学,日子过得好不快哉。
这一日,阳光明媚,内院里一座幽谷般的庭院内,传来了一阵呼喝阵阵的打斗声。
进入一看,只见院内有一座小小竹寮,竹寮内有一年轻少女,真是谢柔颂,此刻她正以颇为正宗的手法,炮制着香茗茶。
在竹寮的不远处,有着一老一少正打得酣畅淋漓。
“小子,看招。”只见安总管袖袍一甩,身形变幻莫测,一只枯瘦的手呈鹰爪状,仿佛狂鹰扑兔向谢晓峰抓来,却是安总管久攻不下,开始他的独门绝招了。
这一招正是,安总管的独门招式,《狂鹰九变》中的第一变————鹰扑变。这狂鹰九变是安总管穷尽毕生精力,于崇山峻岭之间,切身观察鹰之起居,坐卧,神态,身形,有所得,才创悟而出。九变中的每一变,都蕴含着雄鹰捕食的一种特性。施展这一式的时候,安总管甚至连眼神与心态都化作了雄鹰,有一种不致敌人于死地不罢休的狠辣。
这一抓气势凌厉至极,在那一刻,安总管仿佛真的化为了翱翔天际的苍鹰,最初只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一但发现猎物,气势就如同狂雷闪电,迅捷异常。面对着这股气势,谢晓峰仿佛真就成为那只束手待擒兔子,除却瑟瑟发抖之外,已经毫无办法。
面对这足以撕天裂地的爪式,谢晓峰会心一笑,空空的伸出近乎完美的双手,脚下一震,就那般直直的飞迎了上去,掌式也不见任何声势,就好似一汪清泉,淡淡的毫无火气,任何一丝战斗的气息也无。
“啊~~”看着他们一个气势磅礴,而另一个却毫无气势,差别如此之大,就算明知道谢晓峰神功惊人,谢柔颂也不由得惊叫一声,内心担心不已。
双掌相接,空中仿佛打了一个响雷,“咔”的一声巨响。两道身影飘落下来,一道姿势美妙,身形优雅。而另一道则衣衫破落,灰头土脸,落地后甚至还“噔噔噔”的一连倒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
谢柔颂定睛一看,却见谢晓峰衣衫飘零,神态和睦,那里有一点受伤的模样。反倒是安总管模样落魄。
压下翻滚的内息,安总管狼狈的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暗叫一声邪门,猛的抬头问道。“小家伙,你那是什么功夫,怎么这般怪异。”
刚刚他与谢晓峰双掌胶贴的时候,谢晓峰的手臂突然间变得模糊不定,那一瞬间,安总管仿佛看到了七八只手臂的幻影。一散一聚合之间凭空生出了莫名的力道,本来大占优势的他,突然就被谢晓峰一气逆转,反攻成功。结果只能弄个衣衫破碎,狼狈败退的下场。
这在武学上可算是大反常理了,好武成痴的他是必须得问个明白的。
谢晓峰一笑不语,走到竹寮内,完全无视了安总管的提问,端起谢柔颂为他泡制的香茶,一口一口的品了起来,这种举动将这个谢家大总管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安爷爷,别生气,你也累了,过来喝杯茶吧。”看到这种情景,聪慧的谢柔颂连忙打着圆场。
“哼。”看到谢柔颂劝解,安总管犹自哼了一声,心头骂骂咧咧的走近了竹寮。
看到安总管走了进来,谢柔颂松了口气,转过头看着谢晓峰略含期待的低声问道。“晓峰哥哥,这次的茶泡的怎么样??”
“恩,不错,大有进步了。”谢晓峰温和的点点头,赞许着。
看着谢晓峰那品茶的安逸模样,谢柔颂心头喜悦之极,这一年多来,随着与谢晓峰的时常接触,她性子中的刁蛮也改变了很多,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呆在谢晓峰身边的这种感觉了,觉得只要是能呆在谢晓峰身旁,就算是给他当个泡茶丫头又如何。
待安总管气呼呼的坐定之后,谢晓峰突然开口道。“天地育化万物,皆有灵性,岂独人哉。草木虫鱼,各有所长,寸有其短。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得以存身也。长生原为虚无恬淡之道,而神威则为无垠无尽之法;唯有潜神向道、心无旁骛之人,方能自虚中探实、化灵为己····”
随着谢晓峰一字一句的念下去,谢柔颂与安总管的嘴巴越张越大,骇然之情溢于言表。谢晓峰的这几句话里所蕴含的武学之理他们是闻所未闻。其中就包含明脉,隐脉,正反逆行真气,外功行气等诸多绝学,尤其是其中那化天地万物之灵气为己用,修维自身的道理,简直类似于造化神通了。也就是说,炼成了谢晓峰口中的武学口诀,以后无论是受伤或是中毒,都可以如同植物一般,吸取太阳,空气,以及水土中的元气来回复了。
看着两人的目瞪口呆的样子,谢晓峰笑道,“吓到了吧,这仅仅是一个理论,目前我只是推敲出了前三层的功法,现在功法的威力也要比刚才我描述的差一点,可这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了。至于刚刚打退安老的那一掌,就是运用我所说的那化灵为己的手段。”
安总管眼神一亮,急问道。“你是说,你那一掌是把我所打出的真气,吸收到你所说的隐脉中,再经过转换,化为你的掌力??”
“是的。”谢晓峰点点头。
“那晓峰哥哥,这套功法的名字叫什么。”放下心头的震撼,谢柔颂眼神晶亮的问道。
谢晓峰想了想,平声说道“这套功法讲究的是师法天地万物,利心法,唯我之道,所以,我就叫它《物我初法》”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四章离开东山镇(上)
“《物我初法》??真是个好名字。”谢柔颂拍手跳脚称赞道,对于谢晓峰能够创出此等奇功,她可是比谢晓峰本人还要高兴呢。
高兴之余,谢柔颂也不由得有些疑问,就问到。“晓峰哥哥,你是怎样想到这种武学的??要知道它可真是怪异。”
对谢柔颂的提问,谢晓峰颇为感慨,侃侃而谈,解说道。“人类本身是有着它的极限的,若想突破本身的极限,就必须吸取其他物种的长处,所以自古以来,人就有着跟随动物学习的习惯。学习老虎的呢,就有了虎形拳,学习仙鹤的呢,就有了鹤形功。学习乌龟的呢,则创出了龟息大法,我想这大概就是武学的起源吧。”
谢柔颂和安总管听了谢晓峰的解说,不由得陷入沉思,同时想道。【这可真是细微之处见真功啊。】
他们两人,一个自幼学武,而另一个则学武一生,与武学的接触都不算短了,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武学起源这种浅显的问题。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偏偏又让谢晓峰想到,这其中的思想差距实在值得思考啊。
看到两人听的出神,谢晓峰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我们人能够从虎狼猛兽身上学到各类本领,那为何草花树木,蜉蝣虫蟊不可学,要知道草木无饮膳时,汇聚日月之光,便可生存,长者寿达万载。而蜉蝣长生命气息,断肢再生,断头可续命。这等的本领岂非要比那飞禽猛兽强的多了。有此想法后,我便开始精研人体脉络与草木脉络,找寻它们之间的共同或不同点,最后,终于被我发觉隐脉中的鸦缺,回升,华生,三脉,与草木脉络作用相同。可于外界中吸收化元精气。我就以这三条脉络为根基,在辅助以独特的外功炼气的方法,炼成了《物我初法》的第一层————易筋炼骨法。”
“好一个易筋炼骨法,真是不同凡响。这等的奇思妙想老夫是想也没想过,真是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竟然就真比不过你一个小娃儿。”安总管使劲捏着下巴上的胡须,摇头晃脑的大声赞赏。
谢晓峰谦虚的笑道,“安老不必妄自菲薄,其实安老的《狂鹰九变》也是深得师法天地之三味,若非有谢家总管一职,羁绊烦扰,安老恐怕早入了宗师之列了。”
安总管拍着谢晓峰的肩膀,眼神异样,哈哈大笑道。“就你这小子嘴巴灵巧,怪不得能把这小魔女调教的服服帖帖呢。”
听到安老捉狭的言语,谢晓峰摇摇头不置可否,谢柔颂却羞得低下了头,而脸颊粉里透红,含苞欲放。抬头微微看了看谢晓峰,有赶紧低下了。
“唉~~~”安总管随即叹息一声,双手紧紧的抓住藤椅,似不甘又似无力的说道,“其实,晓峰你也不必往老夫脸上贴金,老夫一生,别无他趣,唯好武功,本以为只要一心向武,勤学苦练,就必定能够达到这武学的至高境界。谁知道,是否天意弄人,或是老夫不自量力,自打三十年前到达了先天中阶之后,便再无点滴寸进。至今老夫已经年逾古稀,武功也已渐渐看得淡了,往后的日子只要能如现在一般平淡愉悦的走下去,就不枉此生。”
“是吗??”谢晓峰指着安总管紧抓扶手的枯爪,调笑道。“可惜是安老的狂鹰爪可不是这么想的奥。”
安总管苦笑一声,松开双手,摇头又叹。“是老夫无状了,没想到放弃这两个字说起来是容易,可真做起来,又是何等的困难,本来确实想放弃,但老夫心中的不甘却如江似海。汹涌不息。”
安总管痛苦的模样,是那样的心酸与无力。这情景落在谢柔颂眼里,心中的柔软顿时被激起,谢柔颂不由得替安总管难过了起来。
她拉了拉谢晓峰的衣襟,幽幽问道。“晓峰哥哥,连你都没办法吗??”
谢晓峰托着下巴想了想,最后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才道。“安老,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你是否真的想武功有成??”
“是。”安总管鹰眼一闪,眼神透出了无比的坚持。
谢晓峰安然一笑,拍手道。“那好,过一段时间我要离开谢家山城去游历。安老也你随我出去,毕竟实战才是进步的最好办法。”
听到谢晓峰的话,安总管和谢柔颂不由得同时站立起来,惊呼道。“你要离开谢家???”
“是的。”谢晓峰点头答道,霎是认真。
“那绝对不行,晓峰哥哥你要离开了,那我怎么办?”谢柔颂率先反对道。声音语调都颇有些过去小魔女的语调了。
“并不是现在就离开,据我保守估计,还要在过个一年半载才行,那时候我的《物我初法》也到瓶颈了,想要想继续进步,就必须走出去了。”谢晓峰温言解释着。
“那你岂不是要老夫放下总管的位置。”安总管也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谢晓峰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安老亦年逾七十了,早该退休了,以你这么多年来,对谢家的鞠躬尽瘁,我想族长是会放你自由的。”
安总管眼神闪烁,土黄色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是在天人争斗。
良久之后,安总管才沉声道。“老夫跟你出去。”
“那我也要去。”谢柔颂闻得安总管的决定,立马也下定了决心,连忙应声,那速度仿佛怕谢晓峰将她甩掉。
自从,谢柔颂与谢晓峰接触以来,她才知道,世间竟然有着如此的奇男子,为人风雅而不失洒脱,高傲又含有精进,更兼性子温和如水,随性如风。谢晓峰的一切就仿佛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不停的左右着她的视线与思考。
一年来,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谢晓峰的存在,温软的关怀,贴心的话语,似父似兄似恋人,都让她依恋不已。现在要她跟谢晓峰分离,那简直要比杀了她还难受。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五章离开东山镇(下)
《物我初法》这本书,确实有着夺天地造化的奇效,先天境界,任督二脉,早在谢晓峰草创这本功法之时,就已经不知不觉的贯通了。简单的就像吃饭喝水。
就好象一觉醒来,就已经是先天了。之后谢晓峰摸了摸双手,体会着体内传来的生生不息的气息,说了句,“真没挑战性。”
(就这一句话,几乎把谢天还给气个半死。谢天还心道,【你这小子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到现在都还没进先天呢,你这不是讽刺你老爹吗。】)
物我功的真气有着它的独有特性,那就是凝而不散,万流汇川。别看谢晓峰出掌时犹若蜻蜓点水,安详静宜。其实,那一掌的劲力可是连一丝一毫的也会不浪费,全部都会给对手造成伤害。而且它有着‘化灵为己’的手段,可化外界任何劲力为己用,所以练它的人,要比平常同一境界的人要高明的多。
这也是明明只是先天初级的谢晓峰,就能够敌得过,有近五十年功力并且境界已入先天中级顶峰的安总管的理由了。
时间如流水一般,又是一年花落去。
在这一年内,谢晓峰再也不进藏经楼读书了,因为整个藏经楼里的武功典籍,奇门杂艺全部记载了他的脑子里。他不再找安总管切磋武功了,因为安总管已经确定不再是他的对手了。谢晓峰将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物我真气的修炼上。
现今的《物我初法》被谢晓峰创出了前三层,分别是易筋炼骨法,挪移乾坤法与明心见性法。
其中易筋炼骨法,是通过沟通外界来达到养护自身的法门,其根源就是追求植物般无生无养,天然化生的境界。而挪移乾坤法,其中不但蕴含了整套物我功法的行气法门,明脉隐脉的运用。而且还参杂了怎样宁元气血,移缩骨,挪移五脏等奇门杂艺,可说是真正的秘技综合,算的上是整个法门的重中之重。
至于明心见性法则注重的是培养心性的修为,通过各种各样的精神锻炼来锻炼心神。武学一途,就是通明万物,修自身的一项技艺,因此心灵的修炼也是十分重要的,所以谢晓峰将明心见性摆在了第后的位置。
在这期间,春夏秋冬,无论是狂风暴雪,还是雷电交加,谢晓峰每都会一如既往的去翠云山的顶峰苦修,打坐炼气。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谢晓峰就似雕塑一般盘坐在山峰上。常年的日晒雨淋非但没有将他的傲气冲散,反而冲刷的更加棱角分明。
终有一天,谢晓峰打坐完工后,鲸吸一口气,张开了双眼,现在的谢晓峰的眼眸仿佛变成了翡翠绿色,眼神郁郁葱葱,充满着生命力。让人一看就仿佛投入了大自然的怀抱,
谢晓峰摊开手掌,手指一曲一弹。透明的劲气应指而生,“噗”的一声响,直直的将他面前的一块崎岖岩石打出了圆圆的孔洞。洞边圆润光滑就类似用心打磨,洞口深幽而不见其底部。
看着岩石上黑色的空洞,谢晓峰略感欣慰的点点头,心道,“物我真气终于到了先天初级的巅峰了,也是该离开谢家的时候了。”
谢家本宅,观星楼。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遥遥对立,气势剑拔弩张,就像两个尚未开战前的绝世剑客一般。
“你要离开吗??”女方问道。
“是的。”男方答道。
“当真要走??”
“当真要走。”
“果然要走??”
“果然要走。”
话音刚落,女方那曼妙的娇躯瞬间扑到了她身后如山似渊的身影上,大哭道。“呜呜~~~~,夫君,峰儿不要我了。”
谢天还赶紧抱起妻子,轻拍粉背,柔声安慰着,顺便拿责备的眼神看着谢晓峰道。“峰儿,你就不能说的婉转点吗??”
“什么??”还没等谢晓峰回答,花非霖猛地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质问道。“难道峰儿要离家出走,是你同意的??”
“啊哈哈~~~”谢天还讪笑一声,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花非霖的目光,别开眼睛望向别处,艰难说道。“好··好男儿,志在四方嘛。哈哈···”
“你··我喀”
“啊~~~~~~”
叫声悲惨凄厉,却是花非霖气愤之下,一口咬在了谢天还的颈间。直接将谢天还给咬的嗷嗷直叫,鲜血横流。
花非霖下口,谢天还也只能委屈的生受了,要不然还能运内劲震开她??还是算了吧,伤了花非霖,谢天还可比谁都心疼。
看着谢天还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再瞅瞅花非霖那有恃无恐的撕咬,谢晓峰不觉莞尔,心中突然觉得,有一段时间再也见不到这对耍宝夫妻,还真是件颇为遗憾的事情。
“好了,母亲,不必担心我,不是还有安总管跟着嘛,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看到父亲频频传来的示意,谢晓峰也不好一直无视下去,遂用心劝说着。
谢晓峰一开口,花非霖果然转过身来不咬了,但还是狠狠瞪了瞪谢天还,才道。“有安总管跟着,确实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就安总管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可真不错。谢晓峰走近一点,抓住花非霖的手,温言道。“还有柔颂那个小丫头呢,以族长对他的爱护,天知道她会带什么大阵仗出来。”
近年来,谢家高层对谢晓峰与谢柔颂的频频接触也颇有耳闻,但却乐观其成。毕竟谢晓峰的优秀他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心想若能将这两个金童玉女配成一对,也是家族的一大喜事了。老族长也曾暗暗知会过谢天还,让他暗中观察。因此谢天还夫妇对谢柔颂还是很熟悉的。
“嘻嘻。”一听提到谢柔颂,花非霖不由得捉狭的笑开了,颇有些开心。随即一把将谢晓峰抱在怀里,婉婉说道。“既然有柔颂那丫头随行,那肯定够安全了。”
然后,花非霖笑容一敛,脸色前所未有的郑重。“峰儿,我知道你一向心比天高,如果让你一直窝在这谢家山城,你肯定受不了的,所以我同意放你出去。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万事小心小心再小心。娘要是失去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谢晓峰郑重的点点头。因为他知道,花非霖的话是认真的,他还年幼的时候,就曾经来了个绝食自杀,现在只怕什么也干的出来。
翌日,终于到了谢晓峰等人离开的时候了,谢柔颂果不其然的带了一大票的随从。浩浩荡荡的约莫百人,其中甚至有着谢家八大长老中的一位在内。
众人临别依依,眼中含泪,心酸不已。花非霖更是难过的紧紧抱着谢晓峰不放。最后在老族长的劝慰下,才不舍的放他离开。
一行人渐行渐远,终于谢家山城也渐渐在眼中缩小。远远望去,依然能够看到谢家众人的送别身影。
此情此景,谢晓峰也黯然神伤,温言安慰了谢柔颂一番后,才向安总管打听到。“安老,我们一行人的第一站是哪里??”
安总管捋了捋山羊胡子,才道,“岭南,宋家山城。”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六章听闻大唐
“岭南的宋家山城??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听到熟悉的字眼,谢晓峰不由低头沉思。
看着谢晓峰那不得要领的模样,安总管心中一乐,心道,【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当即耻笑道。“臭小子,我看你平时练功练傻了吧。连四大门阀中排名第一的宋阀的家传山门都不知道??真没见识。”
“四大门阀??宋阀第一??”谢晓峰有些迷糊了,谢晓峰前世也算是精通史书,对《隋书》也算是颇有了解,宋阀虽然了得,可哪里比得上后来夺得天下的李阀呀。
“这是哪个朝代的现象。我朝不是李、宇文、高、宋四大门阀,其中当属李阀的实力第一吗??”
“我呸,是谁告诉你的歪门邪说。”安总管大怒,气得吹胡子瞪眼,眉毛都几乎倒立起来。“四大门阀里哪来的姓高的。”
“没有高阀吗??”谢晓峰一脑袋的疑问。
这时候,谢柔颂探过头来,小巧的樱唇在谢晓峰耳边呵着气,脆生笑道。“丢人了,丢人了,晓峰哥哥丢人了。居然连四大门阀都记错了,这可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哦。”
谢晓峰一阵沉默,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难道他来得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大隋朝??
【现在的隋朝与历史上的隋朝到底有什么不同??这可事关性命,我必须得知道。】想到此处,谢晓峰猛地一扭头,还差点没撞到谢柔颂,却也把那个小丫头吓了一大跳。
“晓峰哥哥,你要吓死我哩。”只见谢柔颂小脸惊的红扑扑的,一双幼嫩的柔荑轻拍着胸口,咄咄吐气道。
“跟我来。”谢晓峰不由分说,抓起谢柔颂的柔滑的皓腕,不理会小丫头的怨声载道,一路向车队的马车走去。
“哎,臭小子,你干什么···”看到谢晓峰抓住谢柔颂的手腕,手法粗鲁,安总管心头不由一恼。
要知道谢晓峰一家虽然也算宗家之列,但在谢家的地位,可是比谢柔颂低多了。因此安总管就算再怎么喜欢谢晓峰,也不会眼睁睁的看谢柔颂受委屈的。
此时,一直跟随谢柔颂身旁的那位谢家长老搭手在他肩上,传话过来,“腾鹰,算了,量那小子也不会对柔儿太过无礼,年轻人的事情随他去吧。”
安总管的名字正是叫做安腾鹰,这在谢家都很少有人知道,算得上是秘密了,就连跟他已是忘年交的谢晓峰和谢柔颂二人都不知道的。
当下一听到这个名字,安总管不由一惊,连忙转身一看,却是他在谢家的老相识,与他“狂鹰”的名号齐名的,八大长老中排名最末的“天鹤”谢昆谢长老。
这谢昆红颜鹤发,精神矍铄,长眉过耳,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更似电钻一般,让人不敢逼视。一身鹤氅在身,身影飘逸出尘,手摇羽扇,更显神仙之概。
谢昆与安总管的武功大约在伯仲之间,他也算是卡在了先天中阶多年了,这次也是听闻了安总管游历的建议,才出来见识闯荡一番,以图突破武道屏障。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管了。”看到谢昆都如此说了,安总管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下了,反正他也拿谢晓峰没辙。
他知道谢昆平日里是最疼爱谢柔颂的,只看他对谢柔颂的称呼‘柔儿’就可见一斑。现今谢昆这个亲近之人都不在乎了,安总管知道老族长必有吩咐,也就懒得插手了——
此次谢家一行百人长龙,有一半人骑马,而另一半人则步行,只有少数几人才能搭乘马车。
谢晓峰拉着谢柔颂上得了一座由八匹马拉着的镂金马车,正是老族长为谢柔颂而辛苦准备的加长加宽的特制马车。马车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行居起卧各样事物应有尽有,
珍奇玩物琳琅满目,甚至连解闷用的古字书画也摆满了以书箱。
然而,这一切谢晓峰却来不及观赏了,扶着谢柔颂坐定,他就一脸郑重的严肃道。“柔颂,你现在把四大门阀和江湖上的大事都告诉我,一点也不要遗漏。”
刚刚被谢晓峰抓得手腕生疼,谢柔颂本欲在凑在谢晓峰怀里,撒娇耍赖一番,但看到谢晓峰那严正的模样,她哪敢造次。
小丫头一向冰雪聪明,哪里不知道察言观色的道理,一点小女孩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了。只见她收敛嬉笑,皎然正色,倒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感觉。
“现今四大门阀与刚刚晓峰哥哥说的有些不同,他们分别是,太原李阀,阀主为李渊,岭南宋阀,阀主为天下第一刀法大家的宋缺,京城宇文阀,阀主为宇文伤,以及外戚独孤阀,阀主独孤峰。现今江湖上······”
谢晓峰脑袋一轰,接下来任凭谢柔颂说的天花乱坠,眉飞色舞,他也听不进去了。
原来,原来他竟来到了大唐双龙这个精彩的世界里。
想到那书中所说,三大宗师,四大奇书,魔门两派六道,佛门慈航静斋等等等等。谢晓峰一时心中百感交集,激动异常,他现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为好,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是应该痛哭还是应该狂叫。
总之,他心中恼怒,恼怒他竟然这般的迟钝,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几年,才发现这个世界的真实,茫茫间,谢晓峰心想,【大概再也没有比我更迟钝的穿越者了。】
然而,恼怒过后,谢晓峰又开始兴奋开了。
想到那和氏璧的古怪能量,想到那魔门的圣舍利历代邪帝精元,想到那传说中的长生诀,他都可以凭借着先知先觉,纳为己有,凭此突破先天极境,逍遥世间。
幻想到得意处,谢晓峰不由得一把抓住将正在滔滔不绝的解说中的谢柔颂,强行纳入怀中,不顾她眼中的讶意,深深的吻在了她的柔软的樱唇之上。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七章我本俗人
谢晓峰内心动摇激荡之下,不由得吻住了谢柔颂。这一吻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霸道无匹。
反观谢柔颂,一双玉臂被谢晓峰狠狠的箍住别在背后,挺出了已开始发育并颇为秀挺的,双腿由于姿势的问题,完全被她身体卡住了用不上力,脑袋也完全被谢晓峰挤压到车壁上,动弹不得,一点可口樱唇只能无力得任凭谢晓峰的狂蜂肆虐,津液。
谢晓峰可不是什么感情初哥,前世就曾经谈过数场恋爱,亲吻经验颇为丰富,而且身为富豪的公子,各类交际应酬必不可免,对男女之事更为精通。两人经过一番天翻地覆的唇齿交战之后,双方纵使心中不愿,但身体的暧昧反应却已产生,欲念渐炙。
嘴唇被吻,口中香津被当作甘泉般吸允,谢柔颂羞愤不已,心中不由大骂【晓峰哥哥真是个大色狼。】但随着谢晓峰的舌头探入,与她的丁香缠绵搅动。谢柔颂不禁心神恍惚,仿若置身云端,曼妙非常。整个身体都无力柔软,似蜜糖一般融化在这难言的温柔里。
渐渐的,两人的气息渐渐沉重起来,谢柔颂胸前的娇纵起伏不定,玉面潮红好似含苞欲放的花朵,双眼迷离荡漾,这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食指大动。
面对如此诱惑,谢晓峰的关照对象也不再仅限于樱唇了。芙蓉似的脸颊,嫩芽般的脖颈,小巧精美的耳垂,全部无一漏却的落入他的魔口中,任其噙弄。
樱唇的放松,丝毫也不能减轻谢柔颂内心的激动,谢柔颂欲要尖叫,现在的情况,只要她略微出声,马车外的安总管和谢长老就会飞也似的扑进来,阻止谢晓峰的轻薄暴行。但不知什么原因,谢柔颂张开樱口数次,却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好似冥冥中有一股独特的力量在控制着她的精神思想,这股力量强势,霸道,不可拒绝,但却不惹她讨厌,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有些沉醉其中,欲罢不能了。
禁锢谢柔颂的双手,早已松开,现在反倒是谢柔颂的一双玉臂缠绕上了谢晓峰的脖颈,两臂用力狠狠的缠着,仿佛怕谢晓峰逃跑似的。谢柔颂双眼紧闭,玉齿紧要嘴唇,任凭谢晓峰在自己身子上肆虐,她只苦苦忍耐着这难忍的搔痒酸软。
待得谢晓峰的一番肆虐到了她那纤巧秀美的锁骨,她才浑身颤栗,睁开双眼。
都说锁骨好比是女人的魂,谢晓峰这才莆一接触,谢柔颂就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一阵酸麻串遍全身,唇齿微张,口中喃喃叫道。“哥哥,别····”
谢晓峰浑身一颤,这一声“哥哥”,就好像穿透了空间时间,直接触动了他的心灵。令他想起了灵枢的娇唤。
转目再看到被自己压倒在身下,已经娇喘吁吁的谢柔颂,他心头不由得发懵,暗闷一声。【我到底在干什么。】
心头沛然谢灭,额头扎凉,谢晓峰颓然的松开了谢柔颂的曼妙娇躯,倒地在一旁黯然苦笑。
“我到底还是一凡世俗人啊。”
这次的拥吻,虽然是由谢晓峰的初闻大唐的心灵冲动引起的,然而谢晓峰清楚的知道,若是他心底对谢灵枢没有觊觎之心的话,大概也不会有此番的举动。
近两三年来谢晓峰修炼《物我初法》,此功法的根基思想就是通万物,晓自身,化万物为己用。
它其中的第三法,明心见性法就是通过修炼而达到了解自己内心的精神法门。
这门心法十分高明,它的手段是通过音域神通《摄魂音》来催眠审问,直接拷问心底灵魂,将自己身体内的最本质的想法明朗显化出来,分门别类,呈现所谓的善念,恶念与执念,可说颇有些道家斩却三尸的神髓,厉害无比。
这一番的心灵拷问下来,谢晓峰也明白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肮脏,丑陋。他当不了圣人,也当不了大侠,表面的气度超群,恢弘大气只不过是美丽的掩饰,用来掩饰他那永远是充满尸腐铜臭味道的功利之心。
他心中的恶念就算是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邪恶戾性的令人发指。原来曾几何时,他心中也曾经为了谋夺家产,对自己前世的父母起过歹念;为了不让幼小的灵枢爱上他人,而起过难以启齿的邪念;为了能让自己和灵枢能够安稳的在一起,而对父母亲人起过杀念;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还没来得及实施的念头,一桩桩一件件,就像针刺一般狠狠的扎在了谢晓峰的心头,令他羞愧难忍。
老实说,谢晓峰觉得他配不上灵枢对他的一片海枯石烂的真爱,在摄魂问心的考验下,他明白了是他利用灵枢自幼对他的亲近而骗取了她的心。
扪心自问,他明知灵枢是他的小妹,当灵枢想他表白之时,他的确暗中欢愉,沾沾自喜。然而得到灵枢的爱慕了之后,他却有为了各样理由不甚珍惜,最后造成的后果,却是在他死后,灵枢心死无奈之下,孤老而终。
徜若他真的珍惜灵枢,又怎会为了自己能够继承家业,而置灵枢的感情于不顾,徜若他真的喜爱灵枢,又怎会与灵枢关系暧昧的同时还与其他女子亲亲我我。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彻头彻尾的感情骗子,只是一个永远只为自己着想,只向利益看齐的伪善者而已。
这边谢晓峰沉浸在愧疚之中,那边的谢柔颂却有些奇怪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翻身起来,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谢晓峰惆怅的身影。
谢柔颂被这般肆意轻薄,虽然心中羞愤,但却因她年纪幼小,毫无芥蒂,更加对礼教大防不甚重视,所以心中并不难过。更加上轻薄自己之人更是她心中所喜,反倒是令她内心深处有着淡淡欢愉。扬起的一张小脸仅有三分恼怒却有着七分羞涩。
等她看到谢晓峰那茫然的脸色,反倒是以为谢晓峰在内疚刚刚的无礼,想到心上人如此重视自己感受,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横流,随即贴身向前,娇声道。“晓峰哥哥,别这样了,我不怪你哩”
谢晓峰身子一震,随即叹了口气。心中乱想【前世对不起灵枢也就罢了,此世也是贼心不死,我早知道老族长有意欲将我与灵枢配成一对,却乐观其成,心中偷乐,可见我心地真是不好。】
这般想着,谢晓峰转过身体,一只手轻轻在谢柔颂的玉面,脖颈耳垂等地方抚摸摩挲着,为她除却污痕。另一只手拉起衣衫,将她几近,露出香肩锁骨的身子遮住,才轻声道。“柔颂,我这般放肆对你,你该讨厌我的。”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八章缅怀笛音
“我怎么会讨厌晓峰哥哥呢??我···喜欢·还来不及··”看到谢晓峰有些自我厌恶的趋向,谢柔颂心中一疼,赶忙急声答道。但有突觉这话太过害羞露骨,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感受到谢柔颂的情意,谢晓峰用力握了握拳头,摇头道:“柔颂,我可是一个坏人,你可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渣,你喜欢我会害了你一生的。”
“嘻嘻。”听到谢晓峰的话,谢柔颂不由得露齿一笑,那笑容仿佛春天盛开的鲜花,充满了无尽生机与苒苒绿意。“晓峰哥哥要这么一说,柔颂那就更不怕了,哪有坏人说自己坏的,那不是露馅了吗??而且就算晓峰哥哥真是坏人。又毅然肯对灵枢说实话,可见晓峰哥哥至少是对柔颂没有恶念的,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话说完毕,谢柔颂秀美的双眸还狡黠的冲谢晓峰眨了眨,仿佛在嘲笑谢晓峰的太过老实巴交。
谢晓峰无奈,知道自己以前留在谢柔颂心里的印象实在太好了,当下只能住口作罢,叹息着拍了拍谢柔颂的墨玉发丝,心想以后再破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
转眼又瞧见谢柔颂的衣衫依旧颇为凌乱,雪白的肩头,依然裸露在外,粉色里衣的一角也若隐若现。谢晓峰不由得干咳一声,神色颇为尴尬。
谢柔颂也不由得大羞,俏脸一红,赶紧整理起仪容来。说来也奇怪,刚刚两人浑浑噩噩中,唇齿相交,如胶似漆,辗转缠绵,都不觉暧昧,在这清醒自然之下,仅仅是贴身拥抱,就让两人羞涩异常,可算得上奇事了。
容装整理完毕,两人同时沉默了起来,唯有车内淡淡的檀香因绕鼻尖,为这诗情画意的一幕填了些色彩。
良久之后,看到气氛不畅,谢晓峰率先打开僵局。起身拿起挂在车壁上的一支翠玉竹笛,温声说道:“柔颂,我来为你吹一曲如何?”
谢柔颂温顺的点点头,那种顺从,让谢晓峰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感觉。
不一会儿,一首忧伤唯美的笛子乐曲从马车内飘扬出来。笛音婉转悠扬,在谢晓峰先天物我真气的吹奏之下,仿佛带着无穷的生命气息。
一片片的笛音仿佛一个有生命的小精灵,在人的脑海里,耳朵里,眼睛里,嘴巴里跳舞嘻戏。也像一滴滴滋润的清凉泉水,沿着身体的各处毛孔浸入整个血管,肌肉,最后渗入心田。
随着笛音的飘散,车外渐渐没了声音,马也停止嘶鸣,人们也停止了劳作交谈,都不禁侧耳倾听这美妙的乐曲。
笛音忧伤而多情,似女子在向心爱的男子倾诉衷肠,又似秋风的安慰,吹拂平和了众人心中的哀痛。尤其是吹奏者所包蕴其中深深的歉意与悔意,更是让人听了不禁心酸。就算是安总管和谢长老听得笛音,心中也不由得感慨万千。谢柔颂则更是听得娇花带雨,泪流满面,呜咽一声,扑在谢晓峰的怀中。
此曲既是吹给谢柔颂听得,又是吹给谢灵枢听得,谢晓峰将他灌注了整个前生今世的歉意与悔意,都住满了笛哨,似在缅怀,又似哀伤。
一曲毕,众人醒来,或长吁短叹,或婉转惆怅,尽皆心殇。
此时,却见谢长老谢昆回过身去,那长长的衣袖似在眼眶附近擦抹一阵,才冲着安总管叹道:“此子真好,好才情,好深情。腾鹰,我还没好好见过他呢,呆会与我介绍介绍吧。”
安总管也是一叹,感概说道:“好吧。”
他虽嘴上应着,但心头的担忧却永也抹不去,这般的忧伤情深,哪里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能有的,谢晓峰啊谢晓峰,你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
一路上,月落星沉,金乌又升,反复之间,车队已经行了近一个月了。
在此期间,谢晓峰与谢柔颂从不出那车门,众人也不敢打扰,仅仅知道,每隔几日,就会有更加悠扬的笛音从车里传来。
PS:第一首曲子,大家可参照笛曲《竹苑情歌》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九章抵达宋家
宽敞的官道上,一行人车碾马嘶,热闹不已。
在这其中最显眼的就是行列中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突然,车窗打开,谢柔颂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冲着谢昆微微灿笑道:“八长老,还没到宋家吗??”
“快了。再有半日就到了。”谢昆面色不变,但眼神中却透出温和笑意,可见他对谢柔颂的喜爱。
谢柔颂返回身子,依偎着盘膝运气的谢晓峰坐下,才别扭道:“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说什么礼不可废,非要我们来拜会一下宋家不可。”
旁边的谢晓峰颇为郁闷,前次吹笛的本意是为表歉意,谁知道,谢柔颂那小丫头却听得上瘾了,非要自己每日伴着她吹曲子不可,还威胁说,如若他不肯,就将自己轻薄她一事情,传遍全族,让他一家无脸见人。
谢晓峰本来不信,但看那小丫头连番哄和胁迫,只怕她话语中却有三分真实,自己倒是不打紧,若是连累父母被人笑,就罪过了。
再看看谢柔颂洋洋得意的小人嘴脸,也只能无奈应下了。
这段时间虽锦衣玉食,佳人陪伴,但谢晓峰却颇有身陷牢狱之感,心头也是气恼。随即故意说道:“宋家为天南大家,于南方称雄,无人能望其项背,阀主宋缺更是天下第一的刀法名家。世人皆趋炎附势,老族长这般做也无可厚非。”
“你···你··”听得谢晓峰话中有话,直讽她祖爷爷是趋炎附势之辈,谢柔颂不由万分气恼。
谢晓峰的话,听起来像是讽刺,偏偏他语气婉转诚恳,面容和谐如风,脸色真诚的让人生不起恶感。面对这样一张脸,谢柔颂纵是有气也闷着发布出来。
只能恨恨的抬莲足轻踢了谢晓峰一下,才算作罢。
然而,在不远处宋家山城的脚下,有着一老一少正坐在山门城楼上品茗等待着。
这个少年身形要比同龄人高上不少,肩宽腰挺,相貌俊朗,眉眼之间更是透露出款和大度之色,让人一见不由心生好感。正是天刀宋缺最钟爱的四子宋师道。那老者虽远看银须银发,如若花甲老人,但近前一瞧却毫无半分老态,年纪只怕连四十岁都不到,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风范。却是宋阀的著名高手“银须”宋鲁,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
法”名传江南,是宋师道的族叔,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
宋师道放下茶杯,问道:“鲁叔,这次来的谢家到底是何人物,父亲居然命我与鲁叔亲自出迎,这么多年来,可从未见过。”宋师道虽年纪幼小,但因其机智过人,颇有才干,有谦谦君子之风,所以老早就接触了家族生意,所以对待人接物早有习惯。所以对此次父亲命他二人出门迎接颇有不解。
宋鲁捋了捋颌下银须,才微笑道:“师道,你尚且年幼,还不知我宋家历史。又不能怪你。”说道这里,宋鲁一顿,反问道:“师道,你可知道魏晋的风流神相谢安??”
宋师道一震,“可是那八公山上,草木皆兵,一言望尽天下苍生的谢安??莫非这谢家与谢安有莫大关联??”
宋鲁呵呵笑道:“何止是有关联,这谢家就是那谢安的后代子孙。想当年魏晋名士,谁人敬仰谢家子弟的风采,谁人仰慕不喜家子弟的洒脱。要说现在虽然南方汉家势族尽推举我宋家为尊,但这也是谢家不出的缘故,要论起血统,名望,地位,我宋家与谢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说道这里,宋鲁又一叹道:“我宋家起于南朝,先祖宋悲风,起先也不过是谢安手下的区区护卫而已,若非有着风流神相谢安的种种提携,只怕早就落得个泯于乱世,死于动荡的下场了,哪有我等后代子孙的今天。所以,我宋家子弟一遇见谢家,先天上便弱了三分,这也是大兄一反常态,要我等恭迎的原因。”
“原来如此。”宋师道摇头苦笑,原来一向以汉家大族自豪的宋家,出身竟只是谢家的小小家卫,这等巨大的反差,不由让宋师道心中苦闷。
就在这叔侄二人唏嘘交谈之际,远处的官道一行足足有着百数人浩浩荡荡而来,身后一阵尘土飞扬。
见到这番场景,宋鲁叔侄心头一动,对视一眼齐声道。“谢家来了。”随即起身下楼迎了上去。
到了这一对车马跟前,宋师道只见,两名老翁率一前一后,先迎了上来,只见这两个老翁俱皆精华内敛,目含神光,神态从容。一个眼神锐利刚猛如同鹰隼,一个神态祥和无争好似鹤鸟。一眼看去就不似平凡人物。
见到宋鲁叔侄下得来,两人也是神采脱俗,大异常人。安总管也不由眼神一亮,遂扬声道。“前面可是宋家来人??”声音由六十年的精纯的道家真气传出,直透耳膜,方圆百米之内,哪怕聋子也会听得见了。
宋鲁一震,暗赞一声好内功,率先拱手道,“正是宋家宋鲁。这是小侄师道,不知尊驾是否谢家来人??”回答的也是字正方圆,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安总管这才谦虚笑道。“老夫安腾鹰,现下添为谢家总管一职位,正护送我家公子小姐到来。”
宋鲁,宋师道暗惊一声,【好家伙,这等高手竟只是家中仆人,这谢家当真了得。】
宋鲁正欲与安总管深谈,就听他旁边的红颜鹤发的谢昆长老插话道:“好了,腾鹰,我先与这两位谈谈,你去把那两个小家伙叫下来,主人家来迎,怎能这般无礼??”
“是的,长老。”安总管躬身一礼退去。别看平日里,安总管可以跟谢昆笑骂打诨,但有外人在时,却不敢放肆,这也是世族大家的规矩之一。
“不才谢昆,添为族内八大长老之末,此行为护卫小姐与公子的安全而来,见过两位。”谢昆拱手一礼说道,姿势洒脱天然,颇有道境,看得宋鲁二人一阵惊叹
看到谢昆行礼,宋鲁叔侄连道不敢,又听闻谢昆身为谢家长老竟然也屈居护卫,不由得对此次的正主心中忐忑。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二十章宋家想法
“不才谢晓峰,见过宋鲁叔,宋兄。”
谢晓峰下得车来,就礼貌的冲着宋鲁,宋师道拱手一礼。
见到谢晓峰,宋鲁宋师道不由心头剧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都在心中暗道一声,“我的天。”
也无怪乎宋鲁叔侄的失礼,实在是谢晓峰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近乎完美的容貌,灵动的如同碧色清泉般的双眼,清新自然的气息,忧郁的神采,淡淡的王者气度,羼杂揉和成了他那独树一格的无双风采。
宋鲁敢拍着膀子保证,就算是他心目中的神,天刀宋缺也没有眼前这个谢晓峰的神韵。因为这种神韵并不是后天养成的,而是骨子里带来的,这种不同宋鲁有个感觉,就是从灵魂的百世轮回也不会磨掉丝毫。他的容貌或许比不上宋缺,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拥有着宋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永恒。
打招呼,却没有人理,谢晓峰不禁心中尴尬,扬起的手移到嘴边虚空一窝,干咳几声。“咳咳··”
咳嗽一响,宋鲁立马回过神来,心头微汗。暗道一声【丢人了。】随即歉意的笑笑,道“谢贤侄人中龙凤,时所罕见,老夫失态了。”
谢晓峰讪讪一笑,连道不敢。此时,宋师道也回过神来,心中震撼之余,也开心得与谢晓峰聊了起来。
“晓峰哥哥,你都忘了介绍我了。”就在谢晓峰与宋师道说得兴起的时候,一道幽怨的声音传来,随即一道曼妙的身影跳到了他背上,在他颈间呵着气。
谢晓峰微微苦笑,不知怎的,谢柔颂自打与他香车一吻之后,就越来越不怕他了。想起当初对自己百依百顺,倾茶倒水的的柔颂,他还真是颇为怀念。
看到宋师道惊讶的模样,也只能解释道:“这是族妹柔颂。”
宋师道就紧紧挨着谢晓峰,谢晓峰的苦笑,宋师道看了个一清二楚,知道了趴背上这位,可是连谢晓峰也招惹不起,连忙客客气气的打招呼,“柔颂妹妹好。”
“恩,你也好。”谢柔颂答应着,随即歪过头将宋师道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点点头。“恩,人模狗样的,还不错,给你打八十分吧。”
宋师道哭笑不得。又不能跟小丫头置气,只能苦着脸道。“多谢柔颂妹妹赞赏。”
不管不顾安总管和谢昆长老与宋鲁在那边的瞎聊,宋师道独自引领着谢晓峰兄妹二人,进了宋家山城。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路走来,看得谢家兄妹不住点头,这宋家山城虽然不如东山镇那充满魏晋古风,书香底蕴。但却更显得与时代接轨,颇有有一番堂堂正正的气派。
宋师道一番指引,将谢晓峰兄妹引领到一处别院,说道:“此处是我宋家的一方别院,虽非富丽堂皇,但却清雅别致,两位若不嫌弃,今夜就在此处安歇吧。”
谢晓峰打眼一看,之见园林内郁郁葱葱,花团锦簇,颇有些曲径通幽之感,院内有水池,池边有一黄木所制凉亭,凉亭左边有一转轮水车,不停传来“哗啦”响声,悦耳异常,还带竹篱,方井,石凳,棋盘,古琴等有趣事物,真算的上一番好去处。
谢晓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柔颂就欢叫一声,跑进凉亭去,蹦跳着。“晓峰哥哥,这里太好了,比我在家里住的地方还要漂亮呢。”
“柔颂妹妹喜欢就好。”宋师道此时年纪尚小,能得谢柔颂这般美丽可爱的小姑娘的称赞,还是忍不住心中得意。
谢晓峰只是微笑的注视着,谢柔颂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玩的不亦乐乎。
宋师道突然插口问道,“谢兄,听说你们谢家自陈朝之后,就一直隐居不问世事,不知为何此次要大张旗鼓的出山呢??”
听得宋师道如此说,谢晓峰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若仅仅是为了自己与灵枢的安全的话,这次的出行实在是有些喧哗的过分了。只怕其中另有内情。但转念一想,就算是有内情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家族中事与我何干’,抱着这种想法,谢晓峰楚然答道:“宋兄,小弟此次出行仅仅为了突破武道关口,至于族中大事,却不是我一个后辈能够置喙的了。”
“噢,是吗··”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宋师道不由得面含失望之色,随即又快速隐去,换上明朗的笑容。这一变一换之间,速度极快,若非谢晓峰精修物我真气对锻炼了五感有很大的帮助,大概也不会察觉到。
看到宋师道的反应,谢晓峰心中有些了然,【看来宋家对谢家似乎另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