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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恶梦惊魂
    这是公元一九六八年夏季。事情发生在我国的最北方,一座号称北方屋脊的花脖山的大山里。这座大山的四面山坡像得了鬼剃头,一块一块的不长树木,全是些锯齿狼牙交错的怪石。而一片一片怪石周边的树木、荆棘反而长的格外茂盛,远远看去很像是斑秃,由此得名花脖子。在这座大山的山坳里有一个特别偏僻的屯子叫落山屯。这个落山屯有来历,落就是被遗忘了的意思,落山屯就是被忘记了的屯子。说是以前日本鬼子占领东北归屯子,大山里的这个屯子没有归着,他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屯子。从此,这个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小村子就叫落山屯。
    落山屯不大,人口满打满算不足一千,稀稀拉拉地居住在一个围子里。山里人都爱说村子是围子,一个远不靠村近不着店的村子。周围七十多公里没有人家,孤零零地坐落在偏远的大山沟子里。这个屯子平日很少有外人光顾,有四十多公里纯是山路,在深山老林里蜿蜒曲折,拐来拐去。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坎;车子不能走,只能步行,到这儿一趟年轻人也要遥遥走上一天。因而来个生人就像来了一个稀罕物。同时这个屯子里的人也很少有人外出,他们就这样年复一年地生活在这个大山里,成了一个远离尘世的**王国。村革委会主任刘大爪子自然而然就是这个**王国里的土皇帝。鲁秀梅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点灯,妈妈把早已做好的饭菜端上来。鲁秀梅晃着脑袋,拿了一个枕头,头朝里趴下了。
    “怎么,又肚子痛了?”妈妈推了推女儿。
    女儿趴在炕梢没有活动,只是哼了一声。
    “起来吃点,”妈妈唠叨着,“村头你蒋姨娘今天看到我了,给了我一小碗腌制的鬼头姜咸菜,挺好吃的。”妈妈一边说一边拨拉着女儿。
    “别碰我了,我肚子痛趴一会儿。”女儿有些不耐烦。
    “这孩子,不是例假刚走吗,怎么又肚子痛了?”
    “哎呀,不是例假的事。”鲁秀梅侧了下身,“我今晚不吃了。”
    “唉……”妈妈轻叹了一声,磕磕绊绊地又把饭菜捡下了桌子。等到妈妈在外屋把锅碗瓢盆洗刷完毕回到里屋,见女儿已经脱了衣服面朝炕梢躺下了。
    夜漆黑漆黑的,妈妈收拾完吹灭油灯摸黑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抽了一袋旱烟,也躺下了。鲁秀梅这才黑咕隆咚地把身子转过来,她睁开眼睛瞅着后窗打怵。后窗的上扇是开着的,农村家家都是这样,夏天的夜晚上闷热的透不过气,开着窗户有小北风溜着,屋里显得很凉爽。可是今晚上她特别恐惧,后窗外面墨黑墨黑的吓人。蛐蛐唧唧吱吱地叫,有时风大一点儿后园子里的向日葵和苞米叶子就来回摇晃的厉害,不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总像似有人的在走动。鲁秀梅今天下午是吓着了,心神不定,老是惊恐不安,现在还觉得身子在抖。自己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在山里洗澡被一个老爷们突然给抱住了,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她觉得自己身子都碎了,脏的不能再脏了,死的心都有。她当时本能地要叫喊,不知为什么没有喊出来。她只穿了件小裤衩,她依稀记得她发现刘大爪子窜过来时吓得急忙转过身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紧紧抱住了。她好像觉得刘大爪子敞开了胸膛,将毛绒绒的胸脯死死贴在她的后背上,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冲动,他一口一口喘着粗气,两只大手使劲抓着她的**,她一下子瘫痪了,没有了一丁点反抗。她平时就从心里害怕他,虎背熊腰,性情暴躁,心狠手辣。前年文革刚开始,他成立了一支痛打落水狗的战斗队,把村子原来的党支书严宝福好个批斗。去年正月他又鼓弄一帮人夺了大队的权,随之组建村革委会,刘大爪子很自然爬上了村子权力的第一把手的交椅。这个人惹不起,尤其像她,一个地主崽子,落山屯大队贫下中农的共同敌人,原来就在村子老百姓眼前低人三分,怎么能惹的起刘大爪子这个人呢?
    ‘把衣服穿了赶快回家吧,以后我会关照你的!’鲁秀梅耳边响起了刘大爪子临走撂下的那句话。什么意思,怎么个关照法?鲁秀梅忖思着。我是一个地主崽子,他会怎么关照我呢?鲁秀梅心里有一种预感,刘大爪子没安好心。从年龄上讲,刘大爪子大她二十四岁,应该是父辈的人。不过话再说回来,如果刘大爪子真能娶她这个地主崽子当媳妇也行,她认了。找一个这样男人她起码能改变在村子里的地位。就算刘大爪子不是村革委会主任,就靠那副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她也不会受到别人欺辱。可问题是这是不可能的。刘大爪子现在那个老婆挺贤惠的,从不张家长李家短惹是生非,她和刘大爪子完全是两种人。他看上自己无非就是像他和村里妇女主任大花鞋那样的关系,没事了两个人到一起偷偷摸摸跑个破鞋,快活快活。大花鞋今年四十岁出头了,虽长得不咋的,但是会贱,风骚,看守刘大爪子比看守自己老头子都紧。不要说自己和刘大爪子没有那个关系,就是今天下午这事让大花鞋知道了都会恨死自己。所以,和刘大爪子绝对不行,另则自己又是一个大姑娘,如果那样算什么人吔?
    她后背现在还有些异样,滑润,温热,毛茸茸的,全身放电一样。前胸似乎仍然还残留着刘大爪子摸她时候那种酥麻和奇异的感觉。当时刘大爪子两只大手死死地抓着她的**,她像一条被电昏的鱼,脑袋空了,眼睛模糊起来,身子也软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让男人摸了,也第一次发现男人的那个东西起来了是那么大,硬硬的,隔着他的裤子,在她的屁股后面一蹦一蹦的,她感到了一种湿热。她是成年人,已经成熟了,无师自通,她知道是他的那个东西出水了。曾经的一瞬间,她真的希望那个东西一下子进到里面去。那只是瞬间,突发的渴望。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事,她说不定就没脸活了。她突然间感觉自己特别无助,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娘,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姑娘家。怎么能应付得了一个来自村革委会主任的威胁?哥哥山虎不走就好了。那是一个浑身有肌肉块的汉子,虽然出身不好,哥哥在家她就安全。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开锅似的乱的一塌糊涂。妈妈起来了,是发现她躺在炕上没睡反复烙饼才起来的。妈妈抹黑过来摸了摸她的前额,好像是看看她的脑门热不热。鲁秀梅假装闭着眼睛,心里一阵颤抖。今天下午刘大爪子摸她的这个事情一定不能让妈妈知道。否则,妈妈会急死的。深深埋在心里,有天大委屈自己一个人扛着。妈妈够可怜了,为了支撑这个家受尽辛苦和凌辱。我一定好好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挺住……
    天越来越黑,外面的风也越来越大。鲁秀梅胆怯地卷曲着身子,眼睛始终注视着窗外。朦胧中她感觉好像是有一个人轻轻地从窗户棱上翻进来。她吓得扯着嗓子呼喊,可不知为什么喊不出来。她一个鲤鱼打挺想跳下地,但那个黑影一下子压到她的身上,她动弹不了。她感觉下面有个东西在蠕动。她老实下来,从来没有过的快感。忽地她心里涌出一种恐惧,我是个姑娘,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怀上孩子!她挣扎着,叫着。突然,她的嗓子清亮了,惨厉的惊叫把妈妈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划了一根火柴,点亮油灯。
    “秀梅,秀梅!”妈妈招呼着,“你怎么啦?”
    鲁秀梅仰面睁大眼睛,愣怔地瞅着妈妈,好一会儿才反过劲儿来,“我、我怎么了?”
    “你喊啥呀,是不是做恶梦了?”
    “噢……”鲁秀梅将脑袋缩进了被窝里,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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