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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很坏的消息
    说了晚上抽空回来,卢征却没有回来。程菁不怪他,孩子刚出生,事情多、走不开嘛。她只是有点害怕一个人待着,烦躁、恐慌攫住了她的心神,纠结得令她胃痛。她想摆脱这样的情绪,然而,情绪就像水草缠绕着她,越是挣扎,束缚得越紧。
    周日晚上,卢征终于忙里偷闲地回来了,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批评程菁:“你怎么回事儿啊?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怎么还掺和人家的事儿啊?男人老婆怀孕的时候都需要找女人,只要孩子一出生他保证转头就不搭理你!你傻呀你?上赶着给人当下火菜去!”
    “下火菜”这个难听的词汇严重刺激了程菁,她阴阳怪气地问:“你也找了‘下火菜’了?”
    卢征一愣,理直气壮地说:“找了!我现在是王老五一个,想找谁找谁!”
    程菁冷冷地回敬他:“我现在也是单身,爱找谁就找谁,你管不着!”
    “得,不说这事儿了,”作为一名资深销售,卢征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立刻转向,“出去吃饭吧?吃完饭我就得回医院了,那边儿离不开人。”
    “那你回来干什么?”程菁一边换衣服一边怨妇似地叨叨:“你一直在医院呆着多好啊!我不需要你同情!”
    “谁同情你啊!”卢征毫不客气地啐她,“我回来是为了看看我的房间,维护我的权益!”
    “你什么意思啊?!”程菁神经过敏地红着脸怪叫。
    卢征一愣,嘀嘀咕咕地骂:“心理阴暗!”
    “谁心理阴暗啊?”明明听懂了他的意思,程菁还是习惯性地反驳道:“我答应了一年内让你住在这里就不会中途变卦,你没事儿就回来盯着你的房间不是心理阴暗啊?”
    “得、得,我错了,成吧?”好不容易见一面,卢征实在不想跟她吵架,当即服软:“走吧,吃饭去,我请你。”
    饭吃到一半,卢征突然问:“哎,你那事儿怎么着了?”
    “什么事儿啊?”程菁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漫不经心地问。
    卢征无奈地叹口气,诚心刺激她:“得了,不跟你说了,我看你呀,现在就是一最俗气的小女人,满脑袋只有男人,已经没心思再管工作上的事儿了。”
    “嗯?”程菁心中一动,猛然想起江傲的事儿来,不禁为自己为情所困的小家子气而羞愧,诚心诚意地说:“要不是你提醒我真的差点儿忘了,谢谢你啊!”
    卢征白她一眼,问:“还有用我帮忙的地方吗?”
    “暂时没有,有的时候一定告诉你,绝对不客气,”程菁一脸谄媚地看着他笑:“谢谢哥哥!”
    卢征欲哭无泪地白她一眼,恶狠狠地咒骂:“妈的!好好的老公一转脸儿就变成哥哥了,什么世道!”
    程菁白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怎么不把前提条件给说上呢?好好的老公出去转了一圈就成了别的女人的孩儿他爹了!”
    “你怎么这么怨啊?”卢征研究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我感觉你骨子里其实还是恨我,那话怎么说的来着?有爱才有恨。”
    “呸!你给我歇!”程菁将一片纸巾砸向他以后,又堆起一脸谄媚的笑,低声下气地说:“卢哥哥,帮个忙呗!”
    卢征翻着白眼儿直撇嘴,“咱能不这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吗?您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你帮不帮?”程菁板起脸来。
    卢征没好气地问:“什么事儿?”
    程菁略一迟疑,低声说:“你帮我去扫听扫听,那谁,就那谁他媳妇儿生了没有,到底儿有事儿没事儿?”
    “哪谁啊?”卢征本来想再逗逗她,又怕把她逗急了,及时改口:“行了,知道了。”
    程菁不放心地叮嘱:“你低调点打听,别让他们发现。”
    卢征一脸被她小觑了的不忿,拉着长音说:“知——道——!”
    周一早上一睁眼,程菁就开始“预谋”向祁副总越级汇报的事儿,思来想去,她认为还是通过邮件的方式更加合适,文字说明的同时附上相关证明材料,足够让祁副总相信了。至于祁副总相信以后会作何反应,她虽有一定的预测,却没有100%的把握。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认为这件事必需这么做、只能这么做!
    迈出家门的时候,程菁心中油然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她下意识地挺直脊背、扬起头,为自己打气,更为自己的勇气而自豪、感动。
    来到公司,趁着办公室里人少、安静,程菁先发了邮件才登录MSN,一眼就看见了呈绿色状态的Johnson,左心房顿时暖暖的,勇气四溢。程菁双击鼠标,打开和他的对话框,还没来得及输入,Johnson就抢先发来了消息——Johnson说:周末过得好吗?
    程菁对着自己苦笑:挺好的。
    Johnson故作失落地说:我还以为你过的不好,一大早就赶着来问候,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菁菁夭夭不满地撅起嘴来:你什么意思呀?一心盼着我过得不好?咱俩不是阶/级敌人吧?
    Johnson呵呵地笑:我以为你会想我呀!
    菁菁夭夭偷笑着骂:呸!自作多情!我一心想着向祁副总汇报的事儿,哪有功夫想你呀?
    Johnson一本正经地问:你要汇报什么事呀?是你的组织机构优化方案吗?
    看见这句问话,程菁才想起卓逸帆还不知道她被孙志鹏出卖给于国庆的事。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只是徒增烦恼,并且显得她太傻,因此,她决定对他隐瞒这件糗事,随口说:不是,是工作上的汇报。
    Johnson奇怪地问:你的汇报对象应该是于国庆呀,你怎么越级汇报呀?
    不待程菁想到应付他的办法,他又说:我要去做绩效面谈了。
    菁菁夭夭忙说:好的,你去吧。
    Johnson说:你什么时间来上海呀?
    他似乎并不想要答案,消息发送完成就匆匆离开了。
    这一番对话不长,程菁反复看了好几遍,郁结的心情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她真的有点想念上海了。想念那里湿润的气候、海派的繁华,还有,那个名叫卓逸帆的、看着很顺眼的男人。
    Stop!程菁及时喝止自己,严厉地自我检讨:黎曜晖的情况还没搞清楚,就朝秦暮楚地又去想什么卓逸帆,简直就是有异性没人性!想到这里,她嗤地一声笑了,卓逸帆是异性,黎曜晖也是异性啊!她意外地发现,在她的心里,卓逸帆和卢征都是无可争辩的男人,而黎曜晖似乎是个没有性别的人。
    办公桌上的分机在响,程菁瞥一眼来电——竟是祁副总。程菁立刻接听起来,祁副总的声音不高,简单地说:“到我办公室旁的VIP会客室来。”
    进入VIP会客室,祁副总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待,程菁在他的示意下关上门,过来在他对面坐下。祁副总沉吟着说:“你发给我的邮件我看到了。”
    程菁一脸恭谨地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祁副总问:“老于知道吗?”
    “知道,”程菁不疾不徐地说:“这件事里牵扯到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下属陈锦,一个是孙经理的下属江傲,上周一我和孙经理谈了这件事,请他处理江傲的问题。上周五于总监找我谈话,指示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希望我不要干涉其他部门的工作。”她顿一顿,继续说:“我知道这不是我的职责,也不是我该干涉的,我只是觉得每个员工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公司的形象,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来不仅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更损害了公司的形象,事情流传出去,我们公司在业内的声誉何在?这样的人必需处理,不能姑息!”
    祁副总沉思片刻,问:“孙志鹏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他跟我谈话时说要处理江傲,不过,据我所知,他并没有把绩效E或是D给江傲,”程菁赧然地笑笑,“这件事上我太天真了,办得太愚蠢了。”
    祁副总又陷入了沉默,良久以后,他发出一声长叹,说:“你做的对,不要有压力,你的下属你处理就行了,其他事我来解决。”
    走出VIP会客室,程菁长出了一口气,人不会总走霉运,她感觉,老天又开始心疼她、眷顾她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才进门,家里的电话就响了。程菁忙跑过去接听起来,是卢征,声音有些凝重——“你让我打听那事儿我今天打听了。”
    程菁的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
    “礼拜天早上生下来的,”卢征说:“据说是难产,剖出来的,产妇大出血,孩子情况也不太好,出生的时候缺氧,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现在还在新生儿病房里。”
    程菁的心从云端一头栽入地下,颤抖着声音问,“是,因为我吗?”
    卢征一心一意地护着她:“你别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难产的原因太多了,这谁说的清楚啊?”
    “喔”程菁怔怔地失了语。
    “孩子哭了,我先去抱孩子了啊,”卢征匆匆地说:“别瞎想了啊,有什么新情况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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