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第三百一十一节彻底绝望
赖有金顿时就站了起来,拦腰就将胡翠花那温热的身子抱起,跌跌撞撞地来到房间里,一把就将怀里的胡翠花给扔到了床上。
从赖有金手上掉落到床里的那一刻,胡翠花又感觉到了那种被赶出家门之后无家可归的虚空的沉沦。当她的身子重重地跌到床上的时候,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心里也随之而变得踏实了起来。
赖有金抓起胡翠花的大腿,几下就将胡翠花剩下的衣物给扒得精光。
胡翠花没有像往常那样做一番拼命的无谓反抗,往常的时候,她都是固执地反抗一番,虽然终归都是自讨苦吃无济于事,但她却依然顽抗到底,不到无力反抗束手就擒的最后决不罢休。
这一次,她却没有丝毫的反抗,当赖有金在迷乱中脱光衣服扑压到她的身上时,她反而是极尽所能地迎合起来。
赖有金已经是醉眼朦胧,头昏脑胀,身体疲软,本已不想再有所动,只想好好地大睡一觉,一切等睡醒再说。
但胡翠花这次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心尽职地尽到自己这最后一次做媳妇的责任,她见赖有金已松软无力,于是就把他掀翻了过来,翻身就俯了上去,用她的尖舌在赖有金的身上温柔而细心地抚弄起来。
随着胡翠花的舌尖在赖有金身上细细地游滑过那里的每一寸肌肤,赖有金原本已经疲软的身子就渐渐有了一些麻痒的感觉,并在胡翠花舌尖的极致滑润之下慢慢地就酥散起来。
当胡翠花的嘴唇将他的生命之柱给包围之时,他顿时就陷入了一阵如沐春风的清爽感觉,这种感觉令他本已昏沉迷糊的意识逐渐地清醒了过来,让他很快就从头昏脑胀的沉闷之地进入到了飘然若仙的神境之中。
此时的赖有金已只感受到舒展销摄的激乐,感受到被女人抚弄的快感。当胡翠花张开双腿跨坐到他的身上时,他本已松散的身子也不由得激凌了起来,变得坚硬僵直,猛武有力。
胡翠花竭尽全力地拼命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似乎要将这十五年来所受的委曲与折磨都在这一刻全部以这种自虐的方式向这个男人发泄出来,以此施行着自己对于这个男人这最贴切最彻底的报复。
赖有金伸出双手抓住胡翠花的双腿,并拼尽全力死死地往自己的身上按压下来,然后用自己那硬挺有力的身子狂烈地朝身上的胡翠花撞了上去,每一次都将身上的这个女人给推送到了高高的半空。
胡翠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次次地推送到虚空的云端之上,又一次次地跌落到了幽深的谷底,她就在这一次次腾云驾雾的飘忽之中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叫得是那样的凄惨,那样的激烈。
这个女人做了自己十五年的媳妇,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投怀送抱,温柔体贴。早是如此,也许自己与这个女人就不会有这样的一天,有这样尴尬这样痛楚的一次了。而这一次,却是自己与这个女人所做的最后一次,虽然以后也许也还有这样的机会,但也是不会如这次以夫妻的名义所做的最后一次这般的惨烈与激荡了。
想到这里,赖有金就一把将身上的胡翠花给推了下来,接着一翻身就压到了胡翠花的身上,随后就用更为凶猛暴烈的方式向这个女人的身子冲撞了上去。这是最后的一次,这次之后,一切都将会改变。为了要让这次有一个极其深刻的印象,自己就要用尽身体最后的一丝能量尽可能地摄取着这个女人的身体,哪怕是在这个过程中将这个女人弄得粉骨碎身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了。
胡翠花更加惨烈地尖叫着,她伸出双手拼命地拉着自己的双腿,尽量把自己的身子给放到了最开,以便让这个男人能够尽可能地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就算是被这个男人给冲撞成碎裂的几大块也心甘情愿了。
正是在胡翠花这种暴虐的自残式迎合之下,在这个女人身上这种既是第一次又是最后一次的责任与享受之中,令赖有金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所有的愤怨、仇恨、惩罚、报复、折磨、摄取等等都酣畅淋漓地发泄了出来,让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颠狂到了极点,像一头发疯的野牛,拼命地冲撞着面前的绝境,不到筋疲力尽粉骨碎身决不罢休。
当赖有金终于将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出来时,他顿时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掏弄一空,只剩下了一层一戳即破的薄薄皮壳,像被抽筋剥骨般瘫软了下来,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力道。
胡翠花也感到了一阵最后的彻底泄放之感,伴随着这种感觉而来的,也是身子的碎裂与散软。但她稍稍歇息一下之后,就渐渐恢复了过来,吃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点起油灯,穿上衣服,再扭头看了看床上的赖有金,此时的赖有金已经是身体的极度疲软过后的鼾声如雷了。
胡翠花冷冷地看了这具死尸一样的睡人一眼,然后就慢慢地走了出去,走到了堂屋里,堂屋里那盏煤油灯还在孤独地跃动着,桌上那狼藉的杯盘依然还是那副可怜的模样。
当胡翠花的眼光落到地上那碎裂成碎片的酒罐时,心里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感觉那碎裂的,不是自己,就是里面床上的那个人了。
胡翠花默默地看着外面深黑的夜空,以及夜空上那隐约可见的大山轮廓。刚刚进春的夜晚显得是如此的寒冷,这温暖即将到来之前的最后寒冷,令胡翠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阴寒。
没过多久,一个身影就从黑暗之中走了过来,直到这个人来到了胡翠花的眼前,胡翠花依然在看着远处那依稀的山顶之线没有动。深黑的下部就是沉重的大山,而蜿蜒的线条之上就是辽阔无际的天空,而此时的天空与下面的大山却是那样的相近,几乎都不能分辨出来。
来人正是郑天荣,他看到胡翠花这副阴冷死静的样子,心里也不由一惊,担心地说道:“你怎么了?”
胡翠花这才慢慢地把目光收回到了他的身上,幽幽地说道:“你去准备一下吧,他已经睡着了。”
郑天荣不知胡翠花的话是什么意思,在背对里面油灯的黑暗中,他看不清胡翠花的眼,“你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想弄死赖有金吗?他现在已经像一头猪一样地睡在里面的床上,如果你要弄死他的话,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郑天荣的脸顿时就变得煞白,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天这个胡翠花叫自己来,竟然就是为了要弄死这个赖有金的,这才大过年的初二天,而且这天又是赖有金的生日,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把赖有金弄死,这是郑天荣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今天晚上我灌了他好多酒,刚才又引诱他在我的身上拼死拼命地乱来了一番,现在他的力气都已经使完了,你也可以好好地完成你的夙愿了。如果你要决定做这件事,那你就快些去准备好,等到他醒了之后,你要想弄死他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胡翠花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淡然,犹如在轻描淡写地说着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郑天荣看了看胡翠花的脸,由于正背对着屋里的油灯,在油灯的映衬之下,胡翠花的脸显得更加的幽黑神秘。郑天荣愣了一愣,立即转身就消失在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胡翠花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轻轻地回到了屋里,看着这间本该属于程财发的屋子,现在却被床上那个凶蛮的男人所霸占,程财发那凄凉悲惨的模样又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现在,自己就是要为程财发报仇的时候了,让那副凄惨的模样不再那么的悲凉,让他能够好好地在阴曹地府里得到心满意足的安息。
现在,是自己报复这个男人的时刻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得到最终的发泄。
现在,也就在这间屋子里,即将上演着一场多么恐怖惨烈的杀戮,这里很快就将会被血水淹没,变成惨不忍睹的人间地狱。
胡翠花再次往床上的赖有金看了过去,赖有金依然是那样若无其事的鼾睡模样,对于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惨烈的一幕却还浑然不知。
胡翠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自己这一次是想与赖有金好好谈一谈,她虽然对这个折磨了自己十五年的男人是恨之入骨,但却还是对他怀有恻隐之心,还抱有最后的一线希望,希望他能够痛改前非,好好地善待自己。毕竟都已经十五年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都已经十五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
十五年都过去,一切年岁都已消逝,一切狂躁都已归于平淡,一切仇怨都已消散,十五年都过去,最艰难的时日都已熬过来了,难道还不能过接下来的日子吗?
这又是新的一年到来了,虽然艰难但也总算是又熬过去一年了。到现在都已经是第十五个年头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该收紧的心也该收起来了,该放弃的也该放弃了。
自己也想好好地与这个男人过下去,一切改变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就真的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自己都已经步入中年,即将老去,何必又要去面对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折磨呢?自己还能经受得起这样的变故吗?一切都已经归于沉寂,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自己只想与这个男人推心置腹地好好谈谈,抛弃他惨害程财发的凶残与郑天荣给自己的美好前景不谈,自己只希望他能够痛改前非,对自己有一点点怜悯恻隐之心,将来能够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再这样肆意地打骂自己,因为大家都已经不小了,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还用得着这样刚烈鲁直吗?
但是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赖有金非但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暴露出了他对自己的厌恨与嫌弃,竟然想到要把自己拿去把那个金凤给换回来,那自己在他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己跟了他十五年,被他打骂折磨了十五年,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情意与留恋吗?自己这十五年,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一个多么可悲的结局,一个在生不如死之中苦苦支撑却最终依然是被人无情抛弃的结局。这样的结局,叫自己怎么能够忍受?十五年的坚持与忍耐,十五年的折磨与摧残,自己这最美好的十五年光阴,就这样被这个男人给挥霍浪费掉了,换来的,却是一句叫自己去给这个男人换另一个女人回来的结局。这个男人这样对自己,那自己还有什么隐忍顾念的呢?
也就在这一刻,才真正坚定了自己义无反顾地要灭掉这个男人的想法。
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自找的,与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这个男人阴魂不散来找自己,自己也问心无愧地坦然接受了!
郑天荣迅速回到了家,从柜子的最底部将那把寒光闪闪的尖刀拿了出来。看着这把尖刀,郑天荣顿时就愣住了,这把曾经自己差点就杀死胡翠花的尖刀,现在却在胡翠花的帮助下用来杀死她的男人了。这种世事无常的飘忽变换不由得令郑天荣感到了命运的悲怆与无奈。
事已至此,自己已没有退路,更没有选择,一切都已无法回头,只得就这样地走下去,将来究竟会走到一步什么样的境地,那都是悲怆与无奈的了。
郑天荣偷偷地把已经熟睡的郑天富与郑天贵从床上叫了起来,两人虽然早已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一听说现在就要把这件一直困扰着他们的事情给了了,都不由得大吃一惊,愣了好久才终于怔怔忡忡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在惊骇与惶恐之中随着坚定不移的郑天荣往幽深的黑暗之中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