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第三百七十节无能为力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那个张天才吗？”郑天荣仍然一边狠命地捣弄着金凤，一边说道：“就是害怕他迟早一天会回来把你带走。”
    那如果郑天华突然回来将自己带走，那这个恶魔不是也要把他给杀死吗？
    “自从你踏进这个家门时，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里就认定你是我的媳妇，你就是属于我的女人了。所以，无论谁要是想把你带走，那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父亲看到你的照片的时候，就眼睛都放出了光来。他也不相信，像你这样一个这么漂亮又聪灵秀气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跟着那个人贩子到我们这里来，甘愿被卖到这深山里来作一个乡下媳妇。而那个张天才就平心静气地对我们说，他是把你骗进来的！接下来，他就把他与你的计划全都告诉了我们。他说此事你本来就知道，说是先把你假装卖到我们这里来，张天才就把钱先拿走，然后接下来又回过头来再把你从我们这儿带出去，所以你才答应被卖到我们这里来的。我们也这才终于相信了张天才的话。你也不想想，他都把你卖到我们这里来了，还会回来救你吗？就算他回来了，又能把你救得出去吗？我们这家里这么多的男人，只怕不会将他活活打死！”
    “在我送他出去的路上，他就跟我讲了他是因为遇到了另一个有钱的女人，所以才对你做出了这种不人道的事情来的。他说那个女人的名字叫燕子，有很多很多的钱，他是为了那些钱才决定要那个女人而放弃你的。当然就把你给卖到了这里来，也换到了一大笔的钱。所以他总是不停地念叨着说对不起你，还说你是一个好女人，希望我能够对你好一点，不要打你骂你。他都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了，而且还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想就算是我不杀他，只怕他也不会再回来救你了。但我还是不会放过他的！”
    “因为他带走了我们家里那么一大笔的钱，那是我父亲在外面做了一辈子的牛生意才挣到的一大笔的钱，没有想到就这样地被他给轻而易举地全部弄走了，这些钱是我们这种山里的人辛苦几辈子才能挣到的钱，就被他用纸包着就带走了，叫我们如何能够甘心？我爸做牛生意一辈子，还就只抵得上他做一次人生意的钱。做牛生意怎么也比不上做人生意来钱啊！当他把照片拿给我们看过之后，我们就都说当年父亲为什么就不去做人生意呢？如果父亲做人生意的话，那他不就可以给我们几兄弟都给买一个媳妇回来了，而且还都是像照片上这么好看的。父亲就说做人生意那是伤天害理的事，迟早也要遭报应的。我们当时真的都对这个做人生意的人贩子佩服到了极点，不知道他就是从哪里去弄到了这么好看的女人的？”
    “在我准备送他出去的时候，我就打定了要把他杀死的决心。所以我就把那把刀给偷偷带到了身上。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回来把你从我这里带走了，二来，我也可以把父亲的那笔钱拿回来。从我们这里到外面乡里的路，山高林密，弯多路陡，根本就极少有人走，就是把他杀死也绝不会被人发现。由此我就更坚定他要把他杀死在路上的决心。当时我也想着他也是一个男人，一定会反抗，一定会与我扭打在一起。但是为了要让你能够实实在在地留在这里，所以，就算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就这样拿着那么多的钱走在我的前面，还在大声地谈论着他与那个燕子之间的丑事，还有所愧欠你的话。我其实一直在想着在哪儿，什么时候动手呢？我想了好久好久，也试了好几次，我脸上都被汗水给浸透了。由于是第一次杀人，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几次都最终不敢下起手来，好几次我都想要放弃了，但想到他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回来把你带走，我就不得不横下了心来。”
    “没有想到当时却是那么的顺利，他几乎没有多大的反抗就被我给杀死了。我当时也有些慌了，在那阴冷幽深的树林里，又是在半夜的时候，他被杀死之后，就我一个人，我也吓得毛发都倒立起来了。我把他拉到一处草丛之中掩藏了起来，然后拿着那个装钱的纸包赶紧跑了回来。”
    “只是我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说给任何人听，家里也没有人知道。而那些钱，到现在都还被我藏着，只是偶尔拿一点出来买点小礼物或者是逢年过节制一套衣服送给想要结好的女人。那次送给你的那张白丝巾与做的那套过年衣服就是用那些钱给你买的。”
    “其实那些钱本该都是属于你的，那本来就是你这个人所卖的钱，却最终落到了我的手里。我也想着，等你真正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把这些钱都给你，让你支配这些钱。可照现在看来，你是决不愿意用这些钱了。既然你不肯，那我也就不愿了。”
    “我告诉你，你是永远也不可能从我这里逃走的，就算是老四回到家里来，也不可能把你带走的。而且，我在这里给你下个定论，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就算他会回来，也不会带你走了，你也一定会死心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信你就走着瞧。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吧！死了这条心吧！死了这条心吧！”
    一阵歇斯底里的暴吼之后，一直都在边说边折腾的郑天荣终于轰然倒塌了下来，扑倒在了金凤的身上，双手却还在金凤那倒吊着的胸乳上死命地抓扯着。
    如果不是这阵最终的暴吼与倒压，金凤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后还有这个男人的推弄。现在这个男人这样俯倒在自己的身上，而且依然还在肆虐着自己的身子，一阵无地自容的羞耻感就涌上了心头。
    这是自己最怨恨的一个男人，正是这个男人把自己曾经最爱的那个张天才都给杀死了，把自己困在了这里，毁了自己的一生，而且这个男人还在这样凌辱着自己的身子，这叫自己情何以堪？
    一阵深深的憎恶令金凤都不由得扭了扭身子，身上的郑天荣随即就被抖落了下来，然后滑落到一旁，就像是一堆被抽去了筋剥去了骨的烂肉。
    金凤依旧那样俯跪着，刚才的那阵漫长而疯狂的折腾似乎丝毫都没有耗费到她的精力，她心里却因为深深的仇恨而积聚起更多的力量来。
    金凤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了眼前的这把尖刀上，尖刀在煤油灯灯光的照耀下依然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正是这把尖刀，把那个改变了自己一切的张天才给杀死了，也正是这把尖刀，断送了自己的一切。
    现在，这把尖刀就在自己的眼前，散发着它那阴寒的光。当时这把尖刀扎进张天才的身体里的时候，是何其的惨烈，现在，将这把尖刀扎进身旁这个男人的身体里，那也不知是一副多么碜人的惨状。
    是这个男人用这把刀把自己的张天才给杀死了的，那他被这把刀杀死也是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金凤突然爬了过去，坐在了床头，伸出双手握在了刀柄上，使劲地用起了力来。此时她的心里就只有一件事，将这把刀给抽出来，然后扎进身旁这个毁了自己一生的男人的身体里。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把刀在柜子上扎得是那样的深，那样的紧，她吃力地拔了好多次，却就是不能将其给。
    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里，金凤又一丝不挂在坐在了床头，却都已慌乱得脸上都冒出了微汗来。她默默地在那里使着力，生怕将躺倒在一旁的这个恶魔男人给惊动了，如果把他给惊动了，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了。
    然而无论金凤如何的使劲，却就是不能将刀给，急得金凤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此时的金凤好恨自己，自己想要杀死这个惨害了自己一生的男人，却也这样的无能为力！
    金凤这番狂乱的举动终于将稍稍舒缓过来的郑天荣给惊动了，他看到金凤正在眼前吃力地拔扯着那个尖刀的架式，顿时就明白过来，一个激凌就从床上跃了起来，一把抓住金凤的头发，猛地将她从床头就甩到了床尾。然后他凑到了那把尖刀前，伸过手去，拔住了那把刀。最开始的一下，他也没有把刀给，然后是坐过去，两只手都握在了刀柄，再一用力，才总算把牢牢地扎进木柜里的这把刀给拔了出来。
    金凤突然就被重重地甩到了床尾，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把这个男人给惊动了，接着她又看到这个男人把这把刀给拔了出来，顿时就凉透到了极点。她就这样的仰躺在床上没有动，无奈地等待着命运的最后到来。
    郑天荣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尖刀，慢慢地朝金凤欺了过来，他眼神里那迸的怒火，都要将金凤给烧成灰烬了。他伸过手去抓住金凤那尖巧的下巴，然后把脸凑到了金凤的近前，就这样瞪着她恨恨地吼道：“你这个贱女人，你要这把刀干什么？想要杀死老子吗？你不看看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连刀都拔不出来，你怎么杀老子？”
    “你要杀就把我也杀死吧！你不把我杀死，我迟早一天也会把你给杀死的！”金凤也毫不示弱，同样也恨恨地盯在郑天荣的脸上，嘴里突然就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哼，你想死，老子还偏不成全你！老子要慢慢地折磨你，折磨你一辈子，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才是我想要的最好的结果。咱们看着吧，你迟早一天都会跪下来求我的，等到你求我的那一天，也许我会发发善心，对你好一点！如果你真要与我对抗下去，你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的！”
    “滚！”金凤突然又吐出了这样的一个字来。
    郑天荣愣了一下，不知所措了。
    “滚——”金凤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
    郑天荣看着愤怒得变了形的金凤，也顿时被吓着了，这个已经变得如同披头散发的女鬼一样的女人，说不定会还真的会跳起来，就算是打不过自己，也恐怕咬也要咬自己一口。
    “我叫你滚啊——”金凤已经完全疯了，疯得连头发都竖了起来。
    “好！我走，我走！我走了你别后悔！你别后悔！”看到金凤这副样子，郑天荣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的了，只得抓过衣服胡乱地穿到了身上，然后提着那把尖刀就赶忙往屋外逃去。他走的时候，显得很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