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画圈的台历扔了
书名:欲壑粉黛作者:村君更新时间:2013-05-2606:29:01
今天轮到一组二组出发,三组学文件,富根在三组。文件是复印的,人手一份,只两张纸,三页半,最后是个公章,这上面字富根能认的多半,但读不成溜,还得他老师念给他听。林青念了遍后问富根听明白了没?富根说明白了。那你说说都强调了那些方面啊?富根说,一是胜利山早市治理速度太慢,二是把一队管的烧烤一条街给咱们管了,三是进一步搞好四小建设。他问范姐,“四小是啥?”范林青还没回答,这时见张丰远闯进来,就对富根说:“这不你张来师来了,你就问问你张老师吧”张丰远说:“有你这老师在,问我啥?”林青说:“富根问四小建设是指那些?”张丰远说:四小啊,富根这你还不知道?四小就是“小狗、小猫、小秘、小老婆”。“又胡说八道,不安心在你办公室学习,咋来串岗?小心许队批你”,林青冲丰远说。“嘿嘿,想你了不是,提前过来巴结巴结你这将来的局长夫人”,丰远说。林青骂道:“丰远又没正形?夫人谁都能当,局长夫人吗?可没有咱的份”。林青的话虽这么说,其实听丰远这话还是挺舒服的。丰远说:“嗨,这还不是早天晚天的事,徐大队回来就公布了,姐有纸没?给点纸用,软活的那种,上第二食堂没纸了”林青拿了包纸递给他,没好气地说:“知道饭后擦嘴的小朋友还算好孩子!”张丰远很急切的样,没再说话,忙撕了块纸,跑了。富根问:他去第二食堂?哪儿的第二食堂?范林青笑了笑说:“就是厕所,他们都叫第二食堂!哎,富根,你问的四小好象是指‘小板报、小食堂、小菜园’,还有个什么来着?我也记不清了,以后想起来再告诉你吧?”说着起身去拿东西,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杯弄倒了,水淌了一桌,富根忙帮着收拾,见那个画圈用的新台历也湿了,说,这也湿了,我拿出去晒晒,范姐看眼说,“算了,都湿成这样了,别晒了,没用了,扔了吧”。富根听范姐说这台历“没用了”,觉得不是很对,就抬头看了眼她一眼,见他范姐坐在桌前,低头摆弄她手上的一个戒指,表情怪怪的,就没吱声。
收拾完桌子,范林青站起来说,“这屋里怎么这么闷的慌?”富根说,“那我把窗子打开”。范林青说“不用了,你帮我搬着那两盆花,咱去浇浇水,再往菜地那给它加点好土,顺便去换换空气”。俩人收拾了下桌子一同出去了。
小菜地里,充满了生机,绿油油的一片,小葱儿长的最快,王叔用它拌过好几次凉菜了,芫荽也快吃得着了。范姐看看这菜地夸了富根几句,说这都是他的功劳。富根说,王叔也干活来着,也有王叔的功劳,你是管后勤的,也有你的功劳,范姐说:“那是两码事,主要功劳还是你的。哎?你今天看到刘涛挨熊了不?”“没看到,可听说了,许队为啥熊他?”“犯错误了呗,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谁不犯点小错?只要别犯大错就好,姐就犯了个大错”。“姐,你犯啥大错?许队知道不?”“不是,这与单位上无关,是咱俩的事”。“咱俩的事?别人知道了?我谁都没说啊”。富根蓦地下站起身,慌慌张张地问。相反,林青倒一脸淡定,不紧不慢地说:“不是,现在没人知道,也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那姐你啥错?”范林青长叹了声说:“姐上中专的时候,有个男同学,老追求我,我们就约好,现在还是学生,等毕业了,再恋爱。他聪明,勤快,我很喜欢”。“他不是徐队?”“不是,徐长龙才读到高中”。“那你那同学变心了?”“也不是,还没等毕业,他死了,是车祸!可他长得象谁?你猜”。富根说“象徐队,象俺徐哥?”。“不是,象你!”“象我?”富根楞了下。范林青说:“除了他没你高,你没他白以外,到处都象。你刚来时,我还以为他复活了呢?所以才有了咱俩的缘分可我没想到”说着掏出个小药盒来叫富根看,“你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富根说“是拼音”。林青道:“不是拼音,是英文,对呀,英文你看不懂。这药盒上的说明是怀孕后不准行房!这是保胎药,进口的”她悄悄地说。富根问“你是说这在咱之前你怀孕了?”范姐点点头,说“你徐哥临走时还特地嘱咐我要保养好身体,一切为了孩子,可我从看到你就孩子一天在长呢,再那样对孩子没好处,哎,都是姐的错,以后咱还是做咱们的好姐弟行不?”她说这话时头埋的很低,声音也特别的小,脸上一幅极难为情的样。“那是,那是,我觉得老这样也不好”,富根不是很情愿的说。“富根啊,说实话姐是真心的喜欢你,特别是你那种诚实的样子,也不是仅仅因为你和我那同学长的象,只是觉得这样太对不起老徐和他的孩子”。她在说“他的孩子”这几字时,语气好象特地重了些,象是让富根明白,这孩子与你无关。“姐,你对我好我明白,不是你和徐哥帮我,我还能有今天,说不定检收还不合格呢。我不是说过吗?以后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那我现在怀孕的事你也不能告诉别人,你长龙哥正准备提副局呢,别影响了他”,富根虽觉得这生孩子和提副局该是没多大联系,但还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好了”。林青说“除了你我,任何人不能说。我先回办公室了,你自己弄弄这花吧”。“行”,富根又是点头。
范林青回到办公室,今天是和局里对帐的日子,她没心思干,想自己身上超了好几天了,还没来,用测试纸测过,是怀孕的征兆,可她没呕吐,也没想吃酸的东西,更没去医院确诊下,身体也没什么异样,她拿不准,后悔瞎编的那话和富根说的有些早,最后她决定还是去趟医院再说。想到这,她拿起电话和许队打了声招呼,“说下午和明天有点事要处理,请个假”。又和局里打了电话说家有急事,对账的事后天就行。局里人说让她忙,对账晚几天没问题。放下电话,就走了。
富根把那花搬了回来,正好碰到许队,许队说,正课时间你不好好学文件,你在弄这个?学东西对你有多重要你知道不?富根没敢应声,想赶紧回办公室,又被许队叫住告诉他:“你去和老王说一声,中午饭别做那么多人的了,只做你仨人的就行了,通知我都下了,中午大家回自家吃,大伙回来吃晚饭,要提前做,下午四点半准时开饭”。富根忙把花临时放在走廊里,跑着去门卫。王叔的屋里还有个人,是送报纸的,富根问有我的信不,从陕西来的,那人说没有。他把许队的话和王叔重复了一遍。王叔说,“看来有大行动了,这晚上行动,就是要搞烧烤一条街”。富根又对王叔说,“饭也别做仨人的了,我看范姐骑车走了,只做咱俩的就成”。他还想,范姐怀了孩子,可能嫌这里的饭不好吃,没营养,回家自己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他那个同学,我只是个替身?怀了孩子还和我做?那就是喜欢我。怪不得她老爱在上,让我在下,是怕压坏了老徐的孩子?不对,还是她在下边的时候多。“富根,你自己在那咕哝啥?”王叔问。“没啥没啥,我想我给家寄钱了,咋还没回个信?十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