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周的努力,富根的“新窝”更新了,新刷的墙面,新式的挂钟,新的写字台,新床、新彩电。沙发、茶几和一些其它摆放在客厅里物品虽是范姐留下的,不是新的,也都套上了新的罩子。他们没买电冰箱,富根说:“电冰箱这东西没用,现在一年四季什么新鲜的东西都有,想吃买就是,用不到放那里面,那东西就是个电老虎,只管让你多交些电费”。这袁芳同意,她说:“不买就不买,你在城管上,别的不说,想吃的新鲜蔬菜了还能缺的了?”富根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才刚刚转正,卡、拿、要的事我可不干,就是不牵扯转正不转正的这事我也干不出来”。她说:“富根啊,你只要干这行,只要穿上这身皮,你做与不做都一个罪过,这样的事我在一队见的多了,现在俺队上那看大门的一年四季吃喝不用花自己的一分钱,开头他正着呢,现在也不邪,人家就是想开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在河边站,你不想湿鞋?可以啊,你就是把鞋脱了也保不齐让别人泚你一身水”。富根说:“你说的这意思我懂,但你相信我,不信你就看着,那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黑吃黑’是啥意思?”袁芳说:“不是黑吃黑,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别问了,晚上我给你讲。冰箱咱不买,先衣机必须得卖,这东西实用,以后我身子越来越笨,要洗好多东西,铺的盖的穿的用的,还有这个‘小富根’的布,她指下自己的肚子跟富根说”。他说:“在俺陕西那,派出所所长家里还没有洗衣机呢,在农村更没有了,生了孩子不是婆婆就是岳母或小姨子什么的帮着来洗”。她说:“富根呀,咱大喜的日子快到了,我可不跟你斗嘴,你可是光着腚子和我结婚啊,我爹妈给了九千多,妈还给咱做了新的沙发,爸带着三个人来给你刷了一天的墙,你我都上班,饭都没管,还是我爸自己掏钱请的客,生孩子后我可不想再给家里添麻烦。再说,我家里还有个年长的奶奶,又有塑料大棚,妈是出不来的,你要不想买洗衣机,那就叫老婆婆来好了”。富根说:“你看看,老家里能来的了人吗?那家里谁管,我娘上了年纪也不能让她和爹分居吧,就是来了也没处住啊,我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我是想能省点就省点,这都是花的你家二老的钱,省下点他们也好过不是?”袁芳说:“噢,照你这意思还是为了孝顺俺爸妈啊?那你以后挣了工资多往他们身上花点不就是了,我就不知孝顺?咱这会不是急用钱吗?你知道婚礼上还得花多少钱?婚纱照我们还没拍呢,生孩子要是顺产还好,要是剖腹产那就得做手术,还不知要花多少钱呢?我和你在一块这么多天了,我就没听你和我说说这方面的事!”富根说“我没说,并不是我心里没有,我也知道,洗衣机我也没说绝对不买,我是说说我的看法,你同意就算,不同意就不算,这没什么,咱现在是没钱,也不一定以后就没钱,这洗衣机,买,不说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先请请你爹娘来看看新房吗?我去买点菜”。袁芳说:“菜你就别买了,我妈来肯定带全的,我们今天请客可不是只为了妈和爸看你这什么新房,主要是感谢感谢咱们的大恩人,咱们的大媒人——范姐。前几天咱给人拿去的钱人家除了留下一千的房租,二千元给你垫付的订婚礼,其它只收了一千,人家够照顾咱的了,咱可不能没点数啊,菜你别买了,我给钱先去家电城拉个洗衣机来,爸妈给的钱你不花上,他们看着还不舒服。还有,我身上有了的事家里人还不知道呢,到时你可别说漏了嘴,范姐那我和她说好了,她也不会说的。还有呢,当时要找你时,我妈听说你是陕西人,也不是很同意,我就跟她讲,我们早认识半年多了,要说起话来,你可别说咱才认识两三个月呀?”富根说:“放心,到沂联我学会说谎了,现在说起谎来不脸红了,我走了,我去家电城,钱呢?”袁芳说:“不用先支钱!你看好了拉来,让他们给咱安装好了,试试行才支钱呢,你去吧,我先切切那肉”。
十一点不到,袁芳的父母就来了,袁芳说得不错,他们酒菜备齐来的。十二点时,范姐也高高兴兴来了。随后大家谦让了一番入坐了,酒席也接着开始。
范姐和袁芳本都不喝酒的,但她带来了一瓶说是对女人喝了有好处的补酒,能舒筋活血,小袁就和妈陪她一人喝了点。二老对范姐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说将来女儿女婿还有好多事麻烦她。范姐说:“不用客气,富根转正她早就知道了,富根不知道时她就知道了,他徐哥看着富根好,我看着袁芳好,不给他俩撮合给谁撮合?当着俩位老人的面我也不说假话,当时这根子是咱局里的‘香饽饽’呢,人长的帅气,又实诚,袁芳肯定知道,就连张局的这袁芳知道的。我就觉得他俩最合适,这是缘分,这也不能完全是我们俩口子的功劳。应说命中注定,富根就得给你们来当女婿!要不他大老远从陕西跑到咱这儿来干啥?你说对不富根?”一句话,把大伙说的哈哈笑起来。范林青又说:“所以啊,以后再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那就我当外人了。就说这房吧?我好几个亲戚和老徐的几个朋友都惦着呢,房租也不少给,我才不给她们用,他们家里不是没有房子,是因为这房子在一楼,又靠路,想改造下开商业门头。咱这会不是没房子吗?咱不是急着结婚用吗?得罪他们也没什么?都是些亲朋好友的,平时一群狗似的,汪汪叫几声,过几天就好了。今天你让我坐这上坐,二老都坐下坐,我心里过意不去呢,什么媒人不媒人的,我年龄在这摆着不是?我和小袁又是姐妹相称,我不坐你们又死活不干。要不是他徐哥又出去学习了,我就不来了,让他来得更好,他也爱喝口”
富根在单位上是很少喝酒的,一是他是司机,二是范姐那会为“保护”他给他定下的规矩一直没打破,其实他酒量并不小,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对手,这岳父喝不喝的不见管事,俩人两瓶子一斤四两的扳倒井喝的滴酒未剩。爷俩喝的高兴,话也谈的投机,岳母拦不住,范姐说,人家爷俩在这房子里还是第一次喝酒,现在富根是这房子的主人,你得让人家尽点地主之意吧,喝点就喝吧,别拦他们,反正富根这两天也不用上班。再说一看袁叔这脸膛,这身架就知这洒量也不小。经她这样一说,袁妈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从上午十二点一直喝到下午三点多,袁爸才说:“行了,这酒喝的痛快,到此为止吧,天不早了,我们回去。以后我再进城也不怕找不到地方吃饭了,她范姐,我们走了,你俩口也别老呆在这城里,有空到村里逛逛,那里的空气比这好,等她徐哥回来到我那去,我家里芳还有四只大公鸡呢”。范姐说:“放心,我们少去不了”。临走时,范姐嘱咐:“袁叔啊,你们一人喝了一斤多,你也没看出有酒的样,但不管怎样,还是喝了不少,这么走富根不放心啊,叫他找个车送你回去,回来后我得领他到局里找个人,看看他上个月的工资里少发了一项,钱不多,十来块,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小数,再说,大小是个事,该要的咱不要,人不说咱傻吗?富根不懂我可懂呀,咱不能让他小俩口吃亏啊,叫他先送你们,回来后,我再和他去局里”。袁芳爸说:“我没事,不用送”。袁芳妈说:“还是那工资的事要紧,他要不放心,这样吧,我让俺妮和我一起回去,我们打个三轮回去。再说我和这死妮子也好些天不在一起住,她老在一队里住,快出嫁的人了,有些话我和她聊聊,她不想我,我还想她呢”。范姐说:“也是,我结婚前俺妈也是这样的,那就让小袁在家多住几天,反正这里也没事了,光等好日子一到,就叫他们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