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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老牛吃嫩草
    富根和翠妮上了楼,不知啥时十号间里也坐了一桌人,富根一进门,见茶几上已摆上了几个菜,五子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说:“老弟,你可回来了,看菜都上来了,再不来,我就让这几个妹妹把你抬上来”说着指了下旁边那三个女孩子。又对那女孩们喊:“别唱了,都出去,都出去忙吧,等会再过来敬个酒”女孩们放下话筒,听话的陆续往外走。“翠翠你留下,给你江哥献首哥”他指着“翠妞”说。富根没见到张立全和蓝眼圈,想问。五子却递过个话筒给他说:“和翠翠一起唱!”富根说:“五哥,我不会,从来不会”五子说:“别谦虚,干过城管的啥不会?”富根没再推辞,摇摇头,直接把话筒放下,从桌子上拿起烟,给五子扔过一颗,点上,自己也燃起一只。五子也没再让他,把二郎腿一翘,眼往东墙瞅,那墙上的屏幕上正显出一首歌的名字来:《雾里看花》。音乐声又响起,他那腿就随着里面架子鼓的节奏一掂一颤的动。翠妮似乎对这歌儿很熟,一手拿着筒线,一手将筒头凑在嘴边,也没看屏上的字幕,眼朝着富根,一种期待且又飘浮的眼神,夹杂着种无名的温柔,顺着那筒线和着那乐声送进富根的耳朵里: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掏走云飞花开花谢
    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季节
    烦恼最是无情夜
    笑语欢颜难道说那就是亲热
    温存未必就是体贴
    你知哪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哪一句是情丝凝结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富根是很少听歌的,就是听也更是从不看歌词的,不知为何,这次听的很是认真,不时去看那屏上的歌词,努力去领会那词的精意,他觉得那是“翠妞”在和他诉说自己的心声。这眼前的女孩,一会是翠妞,一会是翠妞的女儿,一会又是“小清秀”他慢慢地进入到一种意境当中,从心底升起种难以名状的酸楚,他还觉得他的鼻子里象浇了芥茉油儿,那油儿戗到他的眼里,一股热浪全身在涌动,一双泪滚落下来。他依稀中看到,那小女孩眼里的“晶莹”也象断了线的帘子,一串串地往下落,她不再正视他,把脸儿侧了过去。歌还在唱,只是里面少了些欢快,多了些苦楚,这富根能听的出来。五子在一边,闭着个眼享受着,烟圈儿一个连一个的往外冒。快唱完了,五子站起来说:“兄弟,还不给人翠翠献个花去?我去看看立全哥这当兵的,怎么还没退伍呢”说完带上门出去了。富根真的起身把那君子兰的花生硬硬拔下来,拿着走向“翠妞”。翠妮最后两句没唱,一下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腰,眼泪汪汪地说:“大哥,你是个好人,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儿”富根也抱着她,怀里象撞进一只瘦骨嶙峋的小梅花鹿,他轻轻抚着她的头说:“别叫我大哥,我大你二十岁呢,叫我大叔吧,我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能带你到哪去啊,你不愿在这,就想法去别处打个工吧”她肩一耸耸的说:“我是让他们骗来的,来快三个月了,一分钱的路费都没有,这么些天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呢,你是好人,我能看得出”富根还想跟她说些安慰的话,门开了,“蓝眼圈”进来就嚷:“快看啊,老牛吃嫩草了”富根忙松了手,“翠妞”就从他怀里跑了。张立全也跟了进来说:“我就知道,兄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呢”“蓝眼圈”走到富根跟前也上来搂着他说:“俺也叫哥抱抱”富根就往外推她,她却快速地从富根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拿着就走。富根说:“别,这样,那,那是我的驾照!”转身去扯她,被后面进来的五子拦住了。伍子说:“兄弟,先喝酒,那东西一会他就给你送过来,不用急,她拿那也没用,菜都快凉了,你这俩位,可真难伺候呢,不是驴不走,就是磨不转,坐下坐下,喝酒!这下清静了,就咱仨,开始”富根只好坐会原处。
    三人都落了坐,五子给每人倒了杯酒说:“现在喝酒都用大杯了,咱也用这个,这个省事也方便,按这里的规矩,我提三期,这杯喝上,以后的酒大家随便,我在酒上从来不计较,能者多劳,咱各人面前一人一瓶黄河龙,这是一斤四两的,落户酒喝过后,各顾各,自斟自酌,我们开始谈正事”富根和立全都点头”。
    一杯喝完后,又有人端来两个菜,伍子说:“大家尝尝这个,这边的是狗肾宝,那边那个是驴鞭钱,都是壮阳大补的!富根弟,来,吃呀;立全哥,你多吃点,你得要恶补才行,要不今晚嫂子就能试出来”张立全说:“少费话,说正事,谈谈你的打算”。往后,主要是他俩在谈,富根东一句西一句的听不明白,象是话里话里的说了些关于沂联治安的话。还有什么搞养殖,养鸡没有不挣的时候,还有什么大人物拿鸡当鸟养,那是圈养,咱这是散养,以量取胜,咱这鸡群里也能育出凤凰什么的。他俩说话神神秘秘的声音又小,富根听着很累,干脆不听了,真的自斟自饮起来。隔壁的声音大,一阵接一阵的笑,特别是里面那几个女孩的声音,有刚才在这唱歌的几位象是在陪酒,嗓子里象卡了个哨子,尖荡荡的,刺耳!
    隔壁的C说:孩子大了就是不能带他一快洗澡,超过四岁就不行,特别是男孩子,他从小好象就有种天生的意识,问他妈,我鸡鸡咋没俺爸的大?他妈就说:“你这是小轿车,你爸的是大卡车,能一样大吗?”小家伙又指着自己的球卵儿问:“这是啥”?妈说:“这是车轱辘啊”小家伙又问“那你咋没车,也没车轱辘呢?你这毛毛下面是啥?”妈说:“是车库!”三口子洗完澡,那女人耐不住性子,大白天就在沙发上拉男人开始行事,忘了孩子。兴致正浓呢,她男人突然喊痛,回头看是自己的孩子在他身后抓他的球卵,就训道:“你个小种在干啥?”小家伙说:“你大卡车都放进车库了,两个轱辘还没进去呢,我帮你往里塞塞还不成?”接着就是笑声。富根也听了个真切,但没大笑出声来。他想,这故事咋和张丰远的经历差不多,只不过是“插销”变成“汽车”罢了。
    隔壁D说:下雨不打伞,淋到我头上了,我是第四个吧?那我就讲个。说是有这么一对夫妻,孩子都十几岁了,做起那事来常不顾忌,这儿子为了提醒他俩,就半夜里开了窗户光个腚子坐窗台上。那女人说:“这大冷天里,窗上的风大,快下来,别感冒了!”那孩子就说:“这里比炕上暖和呢,被窝的风更大”孩子的爹也没听出什么话外音来,就一把扯下他让孩子睡觉,自己继续和老婆玩。还问老婆:“我那东西在里边你啥感觉?”老婆说:“我觉得它在里面一胀一胀的呢”老婆又反过问他:“你感觉我的怎么?”男人答“感觉你的一哆(缩)一哆(缩)的呢”女人说:“这说明咱两都完事了,你抽出去吧,别放里边了,睡觉吧?”男人说:“闲着也是闲着,放里边泡泡呢!”这夫妻的对话,孩子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用葛优的话说:“孩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但他俩口子却不知道。
    第二天,女人给儿子钱和布票叫儿子给他去供销上买尺布用。儿子回来说人不卖。他妈就问为啥?那儿子说:“人家不按尺卖,要买,就得一丈(胀)丈(胀)的”
    男人要喝酒,给儿子一元钱,想让儿子给他买块豆腐做肴,儿子去后不久就返回说:“一块钱买不着,人家不买!”他就问为啥?儿子答:“人家不论斤卖,要买就得一座(缩)座(缩)的”。这会他爸是听出来了,这是儿子在笑话他俩口子行房呢,一巴掌把儿子的帽子打飞,帽子就落进了水缸里。女人忙喊他:“快把你的帽子捞上来,湿了没法戴了!”那儿子说:“甭捞,闲着也是闲着,放里面泡泡呢”这次笑声更大。
    富根听了也在偷着笑,五子和张立全在全神贯注相互“咬耳朵”,那笑声他们全然不觉。
    隔壁E说:“到此为止,笑话都讲一圈了,下面这酒怎么喝呢?就看自己的命运了。玉观音上桌后,她是能看出谁还需要修行的,就请谁入门,那门儿就朝着谁,朝谁谁喝酒!不能乱的?”
    一阵轰闹声又起,接着又是笑声,骂声,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这个说朝你了,你喝!那个说朝我是朝我了,那门儿还没开呢,我咋进去修炼,我不喝另个说:“远看黑乎一片,近看红门两扇吗!这不门开着嘛,快喝,别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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